每晚坐等皇后营业——棠弥
时间:2020-05-09 08:52:31

  侍卫并不知晓内里的玄机,只是知晓敢欺负长公主,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众僧人早已听闻她女霸王的名头,一个个胆战心惊,纷纷退至一旁不敢说话。有人打算偷偷离开,被眼尖的慕容珺命人看管住,自己则径直向寺庙内疾步而去。
  王徽妍见自己这个从犯的名头是逃不掉了,心中无奈。想起她曾经提过三个人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很是亲密。又想到阿弟若是被关押在此,自己恐怕比她还要疯狂。便只默默跟在后面,不发一言。心中很是疑惑,为何她会知晓此事。
  狗男人若是知道了她们的行踪,会不会认为是自己告密!
  啊啊啊,她瞪着眼前故作淡定步伐却很快的女人,真是害人不浅呐。
  慕容珺焦急地四处打量,见一切都与上次来没什么不同,佛寺这般大,想要找到一个人太难了。
  迈上三十六节台阶后,这才见到正殿前香火缭绕。国师正在殿外的蒲团上打坐。
  像是听远处而来的脚步声,这才起身双手合十,“回禀娘娘,长公主,本寺前几日从宝相寺请来了法明大师的舍利,正在为先皇做法事,故而下了命令不许闲杂人等入寺。”对于她们的贸然到访,像是一点都不意外那般。
  慕容珺回礼后,笑道:“国师,本宫想去正殿看看母后的海灯。”说罢自行前正殿走去。
  王徽妍见国师并未派人跟着她,便知,长公主此次前来,势必会失望而归。
  她叹了一口气,向延明询道:“国师,您曾说过,人与人之前自有缘法,那若缘法已尽,该当如何?”
  延明捋着白胡子笑道:“缘法皆为天定,若是尽了,便不会再有今日之事。”
  少女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看着慕容珺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心中对她的那点怨气,逐渐消失于无形。
  见慕容珺走进以后向她和国师福了福:“臣方才颇为失礼,还望娘娘和国师莫要生气。”
  延明双手合十,“谈何埋怨,长公主思念先皇后,人之常情。”待一行人走至山门外,听闻车驾坏了,又命人将他的车驾备好,请两位贵客登上了马车。
  *
  王徽妍见慕容珺明明眼泪簌簌而落,却满脸笑意。心中诧异的很。
  又见她扶着桌几跪了下去,郑重举手加额叩拜,说道:“臣方才欺骗了娘娘。是何原因,恕臣还不能说。不过臣此时心中甚是欢喜,就算被陛下降罪,也值得了。”
  少女一愣,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询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见慕容珺惊讶地看向她,苦笑道:“陪陛下来时有过两面之缘,我也奇怪为何他没有瞒着我。”又补充道:“陛下许是觉得我没见过他,所以也没有顾忌。”
  “该你说了。”
  “给母后供奉的海灯,灯芯打成了同心结,那是母后教我们的。去岁我来时还不是这样。”她哽咽道:“二哥总是比我打的好看,一看便知。”
  “娘娘,此事还望您替我保守秘密。”慕容珺一脸担忧,“我怕陛下会对二哥……”
  “不会的。”王徽妍下意识想要帮慕容策说话,她试着回想起当日,说道:“我见他们二人很是亲密,他如果想杀人灭口还用等到现在么?”
  少女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先去你的别苑吃上一顿全鱼宴,依旧用方才的说辞即可。国师那里肯定会向陛下汇报,至少可以作证你并未和他见面。”
  慕容珺急于表达:“若现在换了陛下遭遇这般情境,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想要救他。”她看向皇后艰难启口:“陛下若问起你,就全部忘我身上推。你别生的我的气,好么?”
  王徽妍见她说话不再用敬语,微微一笑,“长公主怒闯寺庙,真不愧是女中豪杰,”她哼了一声:“我才懒得生你的气,御史必然不会放过你,你还是想想这件事怎么摆平罢,总让他帮你处理这些,次数多了他也烦。除非你欠我十顿全肉宴,我就不气了。”
  慕容珺噗嗤一笑,随后又蹙眉问道:“陛下若问起你呢?”
  少女不以为意,“我的演技无人能及。”
  慕容珺一副你在说笑的表情,忍不住打击她,“您的演技真的浮夸到不行,也就陛下有兴趣陪着你玩。”低头接住了飞来的抱枕。
  *
  清宁宫,寝殿。
  王徽妍本想着回宫后,还要面对慕容策的质问,早已打了腹稿,有备无患。
  没想到快子时了,依旧没有见到他的人影。难道真的生气之下就不来了么……
  感慨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她张嘴打了一个哈欠,躺倒在床上。
  念叨着,天塌下来,明儿再说。
  突然想起玉佩还未上络子,想了想今日所为,又觉得心虚,还是跳下床将玉佩和针线筐拿到了床上,裹着锦衾穿针引线。
  半个时辰后,当慕容策走进床榻,掀开帷帐,冷眼瞧着早已入睡的女人时。
  见她睡着了手里还拿着玉佩,叹了一口气,轻轻将玉佩从她手中拿出。见络子上还带着针线,不由得蹙眉嗤笑:“心真大。不,是没心没肺。”将床榻收拾一番后,掀开锦衾躺了下去,负气背身而眠。
  刚要入睡就听得一句呓语,“我真的好想见见他……”
  他腾地转身,看向身侧酣睡的女人,愤恨地想着她到底想谁!
  突然感到腹部一凉,摸上去发现……竟然是她的两只玉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仿佛用尽了洪荒之力,写到半夜快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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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慕容策冷眼看着呼吸绵长,睡得如此香甜的女人半晌。握住微凉的玉足,想要将她推出去。这时腹部传来轻微的痒感,他低下头看了眼,白嫩的脚趾微勾,试图在他的衣襟内探寻着更加温热的地方……
  男人仰头望着帐顶,半晌后伸出手臂将女人捞了过来,摸着她有些凉意的手臂,又将锦衾给她盖严实了。锦衾之下,将稍微回暖的小脚卡在了腿间。
  他看着怀中的女子,明知她不会回应,依旧忍不住低声问道:“皇后,到底是谁要为朕生子?”
  “那句想他……”他艰难启口:“到底是你,还是别人的心里话?”
  何时才能找寻到她说梦话的规律,他捏了捏眉心,了无睡意。
  清晨,御辇缓缓停在在两仪殿前。
  慕容策迈上玉阶后,想了想转身命道:“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将上次皇后吃的什么养生膳给朕原样弄一份,莫要打草惊蛇。”
  “诺,奴婢再为陛下准备一份平日里的早膳?”吴六一想起那日皇后的盘中之物,肚中一阵反胃,那东西给他二十两银子都不会吃的。
  男人捻着手串,像是挣扎了一番,说道:“不必了。”说罢,继续迈上玉阶向殿内走去。
  他想吃的特制早膳,在一个时辰后,终于被满头大汗的吴六一亲自端了来。
  太监看着御案上的一盘盘的小点心一口未动,心说,反正我命徒弟送来了,您不吃也不能怪我。
  赶忙陪笑道:“陛下,皇后娘娘喜爱的食物,整治起来颇废功夫。”他忍住捏鼻子的念头微微后仰,用佛尘指着银盘内的一块青方说道:“这道菜是奴婢磨破嘴皮子,花了二十两银子才送刘二手里买了一块。他说当时不能做得,剩余本就不多,皇后娘娘爱吃,得给她留着。”
  他摒气拿出银针试菜,心中越发好奇皇后娘娘吃完这东西,还如何张嘴……
  慕容策拿起象牙箸,瞪着这奇怪的食物也在想这个问题,他叹了一口气,夹起青方,“你将青盐和鸡舌香备上。”犹如英勇就义般地咬了一口,忍着刺鼻的味道品尝起来。
  吴六一端着盘子回来时,一脸同情地望向上首。就看见坐在御案后的男人,专注地研究着眼前的食物,意犹未尽地再次夹起,把剩下的半块全部放入口中。
  太监瞪大了双眼,听他头也不抬地命道:“朕给你一百两银子,再去买五块来。”
  “您说您还想再吃……五块?”他挠了挠脖颈,不相信般地再次确认了一遍。
  这可太难办了。
  刘二很明显不可能再给他五块,一块都够呛,又不能说是陛下点名要吃。这别说一百两银子,就是一千两也买不来啊!
  “陛下,这事儿奴婢尽力去办。可能……需要耽误一些时间。”
  “去罢。”慕容策又去夹另外一道素肉,“记住了不许让皇后知道。”
  “敬诺。”吴六一苦着脸抱着佛尘走出了两仪殿,他看见徒弟靠在柱子后面打盹儿,内心极度不平衡。上前踢了一脚,肉疼地说道:“去我床底下拿上一瓶醉太白,找刘二喝酒去,报酬是二十两银子。”左右看看没人,附耳对他说出了原委。
  吴八一听后眼珠一转,“师父,听说刘二酒量可大,一瓶根本不够啊。这要是喝得半醉不醉,岂不是耽误了大事?”
  “狗崽子,那你不会少喝点?去我屋外窗下拿个空瓶,灌一些自制老酒,你自己喝。”
  “得嘞。”吴八一边走边嘟囔,“脚趾里的泥都恨不得留着卖钱,抠死你算了。”
  他走至两仪殿西侧的一排庑房前,费力地抬起院中的水缸,从底下摸出了一把钥匙,打开门摸了进去。
  掀开床挡后一看,只见床下摆放了不下三十瓶醉太白,狠狠地骂了句,“老财主。”起身走到院中找到一个空瓶,洗净后灌上了平日里喝的自酿酒。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决定把它放入到床榻最里面滥竽充数。一脸坏笑地将最外面的两瓶拿出来。
  心想,等您喝到最里头,那指不定是几月后的事儿了。
  *
  清宁宫,庑房内。
  “刘二哥,干!这可是小弟烦人从西市上买来的李二家烧鹅,一日就卖二十只,卖完就收摊,你尝尝,我先干为敬。”吴八一热情地举起酒杯,豪情壮志地一口喝干。
  刘二早已喝的面红耳赤,撕下一条香喷喷的鹅腿,咬了一口,满嘴油光地说道:“八一兄真是仗义,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也跟着干了一杯,语无伦次地继续说道:“我在宫里没有交心的朋友,都……瞧不上我这样……的人。”
  “二哥从此以后就是我吴八一的亲哥哥!”吴八一再次端起酒杯,谄媚道:“您手艺那般好,皇后娘娘又如此信任您,还将小厨房拨给您负责,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嘿。”
  刘二晕晕乎乎地扶着桌沿,不忘吹嘘:“娘娘刚好爱吃……街边小食,刘二最拿手……”倒在了桌上。
  吴八一在他身上摸出一把钥匙,赶忙打开门,学了一声布谷鸟叫。
  看着打扮成低等内监的师父,鬼鬼祟祟的过来接头。
  他打了一个酒嗝问道:“师父……你自个儿去成么?”
  吴六一抢过钥匙放入袖中,哼了一声,“都不中用,只得为师亲自出马。这等小事不在话下。”
  他小心翼翼绕过庑房,刚好趁着午后无人,摸进了小厨房。
  进去后看着木架子上一排排的瓷罐子,犯了难,好容易进来的,只得逐一打开罐子查看。
  打开第三个盖子时,迎面扑来熟悉的臭味,他嘻嘻笑道:“运气好的人,非我莫属。”从袖中掏出备好的油纸包,拿起瓷罐内的竹箸小心翼翼地夹了八块,打算超额完成任务。看着罐内还剩下十几块青方,哼笑一声,“刘二人到是实在。”
  突然听得门外一声调笑,吓得他赶忙将盖子扣上,拎着青方左右找寻容身之处。
  素宁看见小厨房的门虚掩着,向身旁的素芸挤挤眼,“你看我说对了罢。刘二哥果然勤奋……”
  她率先推门而入,见屋内空无一人,转头和同样惊讶的素芸说道:“刘二哥这般粗枝大叶的么?小厨房本来就是为保障娘娘吃零食单设的,这要是让什么人看见里头的食物,岂不是为娘娘招来祸事么。”
  蹲在米缸内的吴六一早已闷得满头大汗,频频眩晕。他忍不住扶住缸壁晃了晃,脚下的粟米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什么声音?”
  “想是屋内有老鼠。”
  一阵脚步声逐渐向米缸靠近。
  吴六一脸上的汗顺着鬓角无声滑落,他默默祈祷,千万别发现我啊……我愿意多行善事,再也不欺负徒弟们。
  太监听着脚步声离开了,这才稍稍安抚快要跳出来的心。
  素芸拉着频频看向米缸的素宁,大声说道:“这老鼠真狡猾,还得多备几只捕鼠器。”将她死命拽出了小厨房。
  两个人快速躲在了树丛里。
  片刻后,就看见小厨房的门悄悄打开了,探出了吴六一的头,看着他犹如火烧屁股般逃离了。
  “这不是吴总管?”素宁一副震惊的样子,“他偷青方作甚?”
  素芸也是一脸问号,“走,先告诉娘娘再一起盘算缘由。”
  王徽妍听后冷哼,将手中的络子放在了竹笸箩里,“吴六一若无人指使,做什么来偷青方吃。那日我明明看见他一脸嫌弃,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听得素芸汇报刘二醉酒,就更加明白了是谁的杰作。
  “不慌,备一桌晚膳。我那份和陛下平日里吃的一模一样,再多加一份青方即可。”
  *
  入夜后,慕容策迈入清宁宫正殿时,就看见早已备好的桌几上摆放了令他十分眼熟的菜品。
  男人不动声色地看向前来拜见的女人,撩袍坐在主位上,笑道:“皇后辛苦了,今晚邀请朕定然是有什么了不得的菜品。”他的目光从菜品上逐一睃巡了一遍,捻着扳指看着她,扬眉:“并无特别之处。”意思你就请我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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