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眼了,你亲吧——一只甜兔
时间:2020-05-10 08:44:56

  邢惊迟眸色微沉,揉了揉眉心。
  现在回想起来,他真是..没有心。
  邢惊迟也没细问,只又认真地道了歉。他总是在道歉,总是让她等,而这些似乎又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好在她愿意接受这样的他。
  阮枝这时候晕乎乎的,根本没听清邢惊迟在说些什么。
  只说着说着又不开心了,张开手就朝他闷声道:“邢惊迟,你抱抱我。”
  他怎么可能拒绝呢。
  邢惊迟将座位往后调,伸手就将阮枝抱入了怀里,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腰微微用力就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过来,好让她能完全呆在他的怀里。
  只不过这样的姿势有些危险。
  阮枝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柔软的小脸就贴在他的颈侧。他们也不是没有这样亲密过,只不过多数时候是在床上,在外面这还是头一次,更不所车内狭□□仄。
  邢惊迟从没觉得他的车不够大。
  但现在,显然这点空间不怎么够用。
  他轻舒了口气,尽量不去注意他们紧贴的部位。
  只低声问她:“枝枝,怎么了?”
  贴在他颈侧的小青瓷没说话,只是眨巴着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一把小刷子似的刷过他的颈侧。他的颈侧似有点点星火坠落,叫他血液滚烫起来。
  “枝枝?”
  邢惊迟抬起手轻抚上她的脑袋,安抚性地揉了揉她的发。
  阮枝陷在自己的熟悉宽阔的怀抱里,放松了身体将自己全然交给了眼前的人。她只觉得心里有些东西似是藏不住了,像丰城的雨不断地往下落。
  水坑会被填满,迟早有一日会溢出来。
  就像她的爱。
  她悄悄地在他颈侧嗅了嗅。
  街道寂静,车内昏暗,空气却没有那么热。
  此时此刻阮枝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微微直起身子,额头擦过邢惊迟的下巴,睫毛微颤,片刻后抬眸看向邢惊迟,直直地望入他的眼睛里。
  邢惊迟一时间失了神。
  他看过阮枝许多模样,雀跃、难过、专注耐心、虚弱苍白或是情动的模样,不管是什么时候她的眸总是那样清澈干净。他最爱她的眼睛。
  但这一瞬,阮枝的眼神里有火。
  明明他们陷在黑暗里,她眼里的光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邢惊迟。”
  她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很坚定。
  邢惊迟下意识收紧了手,耳后的肌肤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他有预感,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往不受控制的方向走。
  “我在。”
  他喉咙发干。
  阮枝抿抿唇,胸膛内的心跳一下、一下,每一声跳动都清晰有力。面前邢惊迟的脸从幼时再到如今,完全重叠在一起。
  十九年前他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她一直记得。他给她的勇气,她也记得。
  他长大了,成为了她的丈夫。
  阮枝在暗里弯了唇,也不算是骗人。
  阮枝的侧脸轻贴着邢惊迟的,温柔的气息柔柔地扑在他的耳廓,她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防备在他耳边似撒娇般低语:“邢惊迟,我好喜欢你呀。”
  邢惊迟的心脏似是被人轻轻地捏了一下,继而猛烈地跳动起来。
  他沉默许久,只觉得内心情绪翻涌。明明想好他先表白的。但不论做什么,他怀里的人总是能抢先他一步,从这桩婚事定下到现在,总是如此。
  他垂眸,紧盯着阮枝的脸。
  半晌,男人哑着嗓子问:“枝枝,可以亲你吗?”
  阮枝懵了一下:“现在吗?”
  男人似乎不需要她的回答,话音刚落,有力的手拨过她的脸,滚烫的唇紧接着落下来,细细密密的气息将她裹住。横在腰间的手愈发紧绷,她被迫地贴着他坚硬的胸膛,毫无间隙地与他相拥。
  这个亲吻像海浪。
  阮枝记得海浪翻涌时的感觉,海水无情地在沙滩上翻搅,迟迟不肯退去,只这一次的海水,是火热的。唇齿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她下意识地伸手抵住他的肩,试图拉开距离。
  下一秒,男人轻喘着松开她,略显粗糙的指腹抚上她柔软的唇。
  “好点了?”
  阮枝趴在邢惊迟的肩头,本能驱使她大口的喘气,好半晌才点点头。察觉到她的动作,那只手又按住了她的后颈,薄唇紧跟着她的气息贴过来。
  阮枝在迷蒙中下意识地咬了他一口。
  她被亲得发晕。
  阮枝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原来接吻也会这样累。
  .
  早上七点。
  阮枝一脸懵逼地睁开了眼睛,脑袋空空。她对昨晚的记忆还停留在她和邢惊迟在小酒馆里。后来..后来他们回家了?
  邢惊迟呢?
  阮枝下意识地去找邢惊迟的身影,最后视线停在房间外的小阳台上。她要找的男人正站在阳台上接电话,阳光照下来,让他的眼角眉梢都沾了春意。
  平日里不管什么时候看起来都冷冰冰的脸,还有几分柔和。
  阮枝心想,他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是电话里的内容让他开心吗?
  忽然,男人似有所觉,抬眸朝她看过来。
  他的视线比任何时候都直白,带着热意落在她的身上。说了几句后他挂了电话,推开门径直朝她走来,阮枝不由抱紧了自己的小被子了。
  邢惊迟站在床侧,居高临下地盯着阮枝看了一会儿。
  她面上一派无辜的神情,似是把昨晚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
  阮枝眨眨眼,他一直往她脸上看什么呢?
  她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邢惊迟,昨晚...我欺负你了?”
  显然阮枝也知道自己喝了酒会发脾气的事儿,其实她这些年还好一些了。以前听林灵说她喝了酒还非得抱着那些宝贝絮絮叨叨,最后干脆就抱着东西睡了。
  她也就仗着昨晚是邢惊迟在身边才敢喝那么多酒。
  邢惊迟挑了挑眉,还真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也没打算吓她,只抱臂立在原地,神色淡淡地问了一句:“枝枝,以前谁让你伤过心?”
  显然,这话是诈她的。
  邢惊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但不知怎的,他总想知道关于阮枝那个“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十几年是相当长的岁月了。虽然现在他的小青瓷喜欢的人已经换成了他,他却不甘心。
  至少,得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阮枝一懵。
  以前谁让她伤过心?
  听了这句话阮枝还真仔细想了想,小时候最让她伤心的是经常见不到爸爸妈妈,再大一点就是她失去了自己的家。
  再往后就没有伤心事了,顾衍待她比林千寻更为上心,待她就如自己的孩子一样。
  因为阮枝爱缠着顾衍这事儿林千寻没少吃过醋,但更多的还是感激顾衍。所以现在阮枝跑三藐寺跑的勤一些林千寻也只暗地里生闷气,不敢表现出来。
  阮枝试探着应道:“没有?”
  邢惊迟眉心微蹙。
  他就这么目光沉沉地看着阮枝,也不说话。她以前是有多喜欢这个人,才能这样毫无芥蒂喜欢他十几年,他竟不敢深想。
  于是阮枝就眼睁睁地看着刚才在阳台上心情还挺好的男人一下就冷了情绪。她瘪瘪嘴,心想来生理期的好像是她诶。
  今日虽放了晴邢惊迟还是送了阮枝去上班,没像以前那样只在门口看着她下车,而是把她送进了后院才离开。他暂时不想惊动林丞宴。
  林丞宴曾说过会找他,他就等着。
  .
  邢惊迟从博物馆离开后没回警队,直接打电话喊了余峯去队里拿滇城送来的那枚箭头。如果他们的调查方向没错,那家陈记的人可能会对曾鸥的身份有所了解。
  余峯刚拎着包子豆浆到警队呢,接到电话又去拿了那物证打车往旧市场跑。司机师傅开了很多年的车了,见余峯这么一个小年轻往那旧市场跑还挺好奇的,两人叭叭唠了一路。
  “队长!”
  余峯一下车就见着邢惊迟了,他们队长正靠在车边抽烟。
  这声喊到了尾音默默地变弱了一点儿,他和邢惊迟共事近一年,对这个男人也有几分了解。
  邢惊迟这个人看起来孤傲难相处,且做事多随心,但他向来是一个克制自律的人。在办案的时候很少会抽烟,除非遇见了难事。
  这会儿余峯见着邢惊迟抽烟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了。
  邢惊迟咬着烟抬眸看了余峯一眼,也不说话,直起身子就往里走。
  白日里这条巷子可比夜晚热闹一些,他也看得更清楚。这一片区几乎保留着原样,没有一点儿商业元素的延伸,古旧的街道、残败的墙体,似乎和如今发展迅速的都市格格不入。邢惊迟知道,阮枝看这片地方和他看这片地方,是完全不同的。
  她懂历史、懂文物、懂艺术,也更懂得这样的地方的珍贵。
  邢惊迟脚步微顿,伸手掐了烟。
  余峯小跑着凑到邢惊迟身边瞧了一眼,默默地掏出装在证物袋里的剪头递给邢惊迟,“队长,喏,就是这个箭头,就这么一小截。难怪当时在医院里你让我们仔细找这个,他说他以前猎兔子用的应该就是这玩意儿,这年代了还有人玩这个呢?”
  邢惊迟接过证物袋仔细看了。
  这箭头和材质和做工和在阮枝那儿看到的刻刀如出一辙。
  邢惊迟“嗯”了一声。
  余峯见邢惊迟说话了,也就没那么紧绷着了。他往四周看了一圈,问道:“队长,你在这地方还有线人呢,我在丰城那么久,都没来过这儿。”
  邢惊迟不太想把阮枝牵扯进来,只道是别人提供的线索。
  一大清早的,路上走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各个神情悠闲,背着手慢悠悠在街道上走走停停。早饭铺子的香味传了好几条箱子。
  余峯昂起脖子往飘香的瞅了一眼,鼻子轻动,觉得自己又饿了。
  余峯又不太好意思说,要身边的人换成秦野他早就扯着人过去了。他只能旁敲侧击道:“队长,一段时间没见你在队里吃早饭了,在家嫂子做的?”
  邢惊迟脚步不停,只从兜里拿出手机,口吻淡淡的:“快点。”
  余峯一愣,随即咧开嘴笑了起来,爽朗道:“好嘞!队长你吃吗?”
  邢惊迟抬眸往余峯脸上一瞧,余峯秒懂:“行,那我自个儿吃,马上回来!”
  不过一会儿时间,阳光就透过云层洒了下来。淡金色的光束铺在凹凸不平的路上,烟火气息慢悠悠地打转,竟给人一种时间变得缓慢的错觉。
  邢惊迟立在街侧,眸光浅淡地看着面前热闹又宁静的街。
  住在这儿的多是干这行几十年的老人了,有的人已两鬓苍苍,有的人才至中年,偶尔会跑过几个调皮的小家伙。只他们的神情都轻松,丝毫不见这城市给予他们的压力。
  邢惊迟忍不住想,阮枝小时候会是什么模样。
  也是这样跟在她师父后头跑吗?会摔跤吗?摔跤了有人扶吗?
  这一想就入了神。
  ...
  这一上午阮枝颇为苦闷,她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早上缠着邢惊迟问了半天他也不说,搞得她心里慌慌的。
  早上她醒来的时候穿着睡衣,想来昨晚是邢惊迟给她洗了澡。
  阮枝越想越觉得昨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早上问的那个问题也古怪。难不成她昨天喝醉了抱着邢惊迟哭吗?可是她哭什么呢?
  阮枝郁闷。
  她想不起来了。
  阮枝今天被叫到大工作间帮忙了,上午刚从库房里运出来一幅贺寿图,得他们几个人一块儿处理。于是整个办公室都见着阮枝唉声叹气了。
  临近中午那会儿朱教授终于忍不住了,摘下眼镜就问:“小枝儿,你烦什么呢?这一早上的,今儿太阳那么好,怎么还犯愁呢。”
  闻言赵柏和刘奕华也朝阮枝看来。
  阮枝幽幽道:“喝酒误事。我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总感觉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但又无从下手,你们不用管我。”
  这下朱教授可来劲了,他瞪了赵柏两人一眼,示意他们好好干活,然后自个儿往阮枝身边一凑,极其八卦地问:“小枝儿,说来听听,我来给你出出主意。喝酒这事儿嘛,可没人比我有经验了,我那儿可有好酒,你改天来找我,我带你玩儿!”
  阮枝满脸苦闷:“教授,您还是操心墙上的纸吧,别一眨眼又粘住了。我去做浆糊了,您可别来吵我,做完我自个儿去吃饭。”
  朱教授就眼睁睁地看着阮枝耸拉着脑袋走出去了。
  心想现在这小年轻心里装的事儿还挺多的,连他们这么通透的小枝儿都会为情所困。说起来他还没见过小枝儿的男人呢,也不知是个什么模样的人。
  阮枝去他们院儿里的库房找了半天才发现面粉没了。
  她只好回办公室拿了包准备出去买,光记得给家里买面粉了,院儿里这几个男人也不知道来库房看看,也不知道平日里往哪儿瞎溜达。
  等阮枝经过水灵灵的小菜地时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昨天下了雨,这片小菜地躲在雨蓬里没被淋到,看起来神采奕奕的。
  “喵~”
  阮枝才走出院门,蹲在墙上的三花就跃了下来。
  胖嘟嘟的三花嘴里还叼着小鱼干,甩着尾巴就往她脚边蹭,水亮的瞳孔里映着阮枝的影。小肉垫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阮枝低头一瞧,嘀咕:“你哪儿骗来的小鱼干?”
  话音刚落,阮枝就用余光瞥见了院门前的人。她后知后觉地抬眸看去,秦律正一脸懵的站在门口,眼里是掩不住的诧异和惊喜:“嫂子?!”
  阮枝微怔,随即就对上了另一道目光。
  沉静、有力,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和。
  秦律身边,站着那个气质清润的男人。
  他正看着她。
  作者有话说:  矜持哥哥:你们谁我追不上老婆吗?都看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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