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的。”李玩明知她吃不了辣。
“这么重口,那我没法满足你了。”
相处这么久,他们几乎没有过长时间的交谈,不知李玩是什么想法,钟绿原是不太想聊。
探讨观点、分享经历在她是比接吻**更亲密的举动。
之前思考他做法的动因,思考她应该如何应对才不算踩界,但这晚,钟绿突然开窍。
她告知自己,享受就好,享受他,享受这段关系,不是对他有信心,要把期望全寄托在他身上,是相信自己有勇气、有能力做到进退自如。
第36章 chapter 36
李玩早上醒的时候,钟绿正在边上拍了一张。
他往上拉了拉被子,盖住上半身,“你还有这爱好?”
钟绿拉开他被子,笑嘻嘻地唬他,“来不及了,**都到手了。”
李玩拉她的手,亲了一下手背,“就你睡得跟猪一样,拍你的照片多的是。”
“你真拍过?”钟绿被反客为主。
“骗你有什么用?”
“不可能。”钟绿看他像说得认真,要从他那边拿他的手机。
李玩抱住她的腰,力度牵扯着钟绿无法再往前顺利碰到手机。
“真的假的?”钟绿盯他的眼睛。
“假的。”他脸上辨不出真假。
“说实话。”钟绿掰开他的手,还是要看到他手机才放心。
“你再动的话要拍视频了。”
钟绿停下,右腿膝盖正顶着他,“呵呵,你再动一下看谁损失大。”
李玩也没动,“我要废了你也废了。”
钟绿正要怼他哪来这么大脸,下腹就被他一只手抚摸。
“今天感觉怎么样?还痛吗?你要不舒服就别去了。”
“没什么,最后一天应该没事。”
下到停车场,钟绿看着停车位上一辆陌生的黑色跑车,问,“你的?”
只有这车速度才止得住他昨晚的脾气。
“你喜欢?”
“还行吧。”钟绿装作不在意。
“眼睛快冒光了,”李玩识破她,拿出钥匙在她面前晃,“想要就要开口说。”
钟绿想着这话有点不对劲,上前强行抢走他的钥匙,扑了个空。
“好玩吗?”她假装生气。
“好玩。”李玩把钥匙抛给她,“这么不经逗。”
钟绿接过钥匙,开了车,“放心,我开车技术好得很。”
“上星期体验了是挺好的。”李玩边说边看了眼车镜。
上星期?钟绿正不解他在说的什么东西,后反应过来,脸一红。
中午和他家亲戚一起吃饭,在一个郊外的风景区。
钟绿在高速上过足瘾,路况空,一段弯道也没太降下速度,在车位上也停得漂亮。
下车,她前后查看了一下车位线,不以为意。
李玩过来揽住她,“你还差点,别看线才够帅。”
钟绿白了他一眼,这人比她还能装。
两人结婚时没办婚礼,钟绿自然没见过李玩那边的人,好几个目光打量过来,她不自觉拉紧了他的手。
“没事,你又不是焦点,没人在意你的。”李玩习以为常,拉她过去打招呼。
钟绿一时没听出这话到底是宽心还是损人。
李克徐从玉和几个中年人在聊,钟绿也不认识,跟着李玩喊人。
没想到徐从玉关心起她,问起昨晚,不知是兴师问罪还是碍于情面。
“你今天感觉还好吧?昨晚说你肚子不舒服。”
钟绿看了李玩一眼,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个烫着卷发的妇人接话。
“肚子不舒服?”她声音又放低了点,朝徐从玉挤眉弄眼,“是不是有好事了?”
徐从玉也带着点笑意看她。
“不是,”钟绿连忙否认,赶紧说谎,“是吃坏东西了。”
旁人对这种答案没兴趣,“你们结婚也有一年了吧,还不抓紧要个孩子?”
结婚生子是多自然的人生顺序,没话找话时谁催促起来都是又顺口又好听的托辞。
钟绿默默在心里反驳怎么算的数哪来的结婚一年,她尴尬笑了笑,面上不好驳人话,委婉道,“我们还没准备好。”
又有人想抢话,李玩适时开口,“我们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哪轮得到小孩子来捣乱?”
其他人听完也不敢再说什么,徐从玉不悦,推了推李玩,“我看最会捣乱的就是你!”
李玩往后退开几步,连带拉着钟绿有点踉跄。
“你们男人说起来是轻巧,哪知道我们辛苦?”徐从玉瞪了李克两眼,意有所指。
钟绿差点想为她拍手鼓掌。
“不过还是早生早恢复,年轻恢复得快。”徐从玉眼睛看回钟绿。
钟绿内心表示收回鼓掌,当然表面上还是尴尬地笑,不接话,不同意也不反驳。
有人拉他们过去说话,两人才得以逃脱催生漩涡。
李玩走开去联络他的亲朋好友,知道钟绿不喜欢社交也没勉强,安排她到座位坐着。
剩下同桌坐一起的看起来都是差不多大的同龄人,多数是成对夫妻,少数一两个落单。
聊天丝毫不忌讳,也许婚姻日常就是这样露骨。
“你们现在多久做一次?”
钟绿刚坐下就听到隔壁一个女人的灵魂发问,她往前拉了拉椅子,不知装没听见好还是怎样,挨着交流的几人却跟她友好打招呼,各自都很大方,大有拉她进局的意向。
在她玩起手机时,那边又开始了怎么不戴套还能不怀孕的讨论。
还有这种事?钟绿成功被引起该死的好奇心和求知欲。
那几人说起经验有板有眼,她听了几句,果然是不靠谱且风险系数极大的做法,正鄙夷,走过来一个人说出她的心声。
“这种鬼话你们也信?看看我现在。”
钟绿闻声也看了一眼,是一个牵着小孩的大肚孕妇。
反例及时又生动形象。
第37章 chapter 37
不过大尺度话题得以消停,几人交流了会育儿经验,转而谈论起身材。
“我说还是不能太瘦,摸起来全是骨头,还是要有肉,男人喜欢抱软的。”卷发妇女说得仿佛真理一般。
钟绿摸了摸自己的腰,疑问,软的肉不就是体脂率比较高吗?
“是吧,瘦的都硬得硌手,我也喜欢软的。”
对面女人看向钟绿,要她接话。
讲来讲去全是男人,钟绿听得没意思,有意要唱反调,“我比较喜欢硬的,练出肌肉线条那种。”
话被和李玩一起走过来的男人听了去,故意曲解句子意思,他跟李玩嬉皮笑脸,“你老婆说喜欢硬的。”
低级笑话,钟绿不屑地打量他。
“你家品味独特,喜欢你这种,够软。”李玩回敬他,在钟绿右手边坐下。
钟绿伸手假意帮他理了下衣领,朝他笑。
李玩拉住那只手,表示小意思,不用搞崇拜这么大阵仗,钟绿无语撇嘴,松开了手。
本来隔壁座位是挨着女人的,孕妇非要把她儿子靠钟绿坐,说这桌结婚还没小孩的就他俩,不是没准备好吗,马上给安排跟小朋友多接触的准备工作。
钟绿忍住翻白眼,忍住跟李玩换座位的冲动。
服务员先过来上酒水,好多个年轻的都是自己开车来,全是上岁数的父辈在喝,女人倒点红酒意思意思。
问到钟绿这,她说要喝白的。
“白酒是茅台噢。”服务员女生有点意外,好心提一句。
“可以啊。”钟绿应。
满桌人对她形象的反差惊讶,纷纷又各自多看了她几眼。
李玩第一个制止她,“你别喝醉了。”
“不会,”钟绿看他,“这不有你吗?”
桌上另一个喝酒的人圆场,“你俩谁开车?你不开车有什么关系。”
“对呀,你别喝你开车就行了。”钟绿已经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小男孩一直好奇地看着钟绿,额头、眉毛、眼窝、眼皮、睫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一张脸看得仔细。
钟绿不太喜欢和小朋友相处,虽然互相坐隔壁,但她把椅子拉得离李玩更近,中间留着明显一条通道。
孕妇在男孩另一边照顾他吃东西,见他盯着钟绿看,逗他,“你一直在看姐姐干嘛呢?”
钟绿听到,特意转过身靠近他,举着手里的酒杯,“是不是想喝这个?”
白酒的酒杯像个小玩具,男孩伸手要拿。
孕妇以为钟绿不会给,谁知还真给了,在男孩拿到手前她伸手制止,男孩不肯开始哭闹,最后孕妇原定安排计划破产,以换座位不让他看到酒杯收场。
钟绿没什么不好意思,她安下心来吃饭,白酒刚入口是辣的,刺激把口腔唤醒,然后才是味觉感受,喝下又成了一股暖流,身心舒畅。
“你说的吃辣的是不是这个?”坐在车里,钟绿灵光一现李玩昨晚说的,突然凑近过去。
李玩怕她过来吻自己,往后躲了一下,用手别开她脖子。
钟绿老实坐回座位,笑他,“别自作多情,没人想这时候和你接吻。”
饭局结束后有继续留在那看风景搞娱乐的,也有跟他俩一样开溜的。
李玩自顾开车,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一手过去摸她的脸,“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我酒量挺好的,”钟绿把手贴他手上,“我手是不是很暖?”
“嗯。”李玩专注路况。
姚姐打电话来,钟绿把车里声音调小,听她讲诉。
两人在云雾开始就搭手,算是默契搭档,姚姐比钟绿快大了一轮,面试时她刚生完小孩。
许多公司生育前计较产假,生育后顾虑能否兼顾工作与家庭,总的来说,还是男性最对他们胃口,因为在某种传统上,他们没有这些“麻烦”。
钟绿拍板定她,绝对是她工作能力出色,职场上单为她套上妈妈称号也太不公,私心也是有的。
既然同等甚至不同等条件下,社会主流青睐男性,那钟绿只好多给她们机会。
不要说她敏感,钟绿在钟家多年,对权利相争再清楚不过,同类没理由不相帮。
事实证明,钟绿招人眼光不错,姚姐确实能担当大任,除去主雇一层,二人也成了能聊聊天的朋友。
一通电话打得长,钟绿没说什么,她扮演听众的角色,到了楼下,电话才挂断。
“谁啊?”
“姚姐。”
李玩显然等她讲下去,什么事,怎么打了这么久。
钟绿没接着说,不太好透露人家隐私。
插曲告一段落,两人忙于收拾行李,开启难得的假期。
第38章 chapter 38
钟绿不喜欢在途中的感觉,哪种交通工具坐起来都很无聊,纯粹是浪费时间。
“你傻笑什么?”
从机场出来,坐上车去酒店,李玩帮她理了理头上毛线帽。
“开心就笑咯,不行啊?”
钟绿把手伸进他衣服里面,抱紧这个大型热水袋。
“怕冷还来这?”
“这叫挑战自我。”她道理多多。
到酒店,套房很大,钟绿最先查看窗外美景是否合格。
快天黑,余光照在大片空旷雪地和高树上,理想的世外桃源。
放好行李,坐电梯下到酒店餐厅吃饭,邻桌都是外国游客,他们是最平常不过的度假夫妻。
钟绿没抵住诱惑,餐后甜点来了一大块蛋糕。
吃完出去附近商场买了日用品才回房,李玩先进去洗,钟绿后进去泡澡。
水流很暖和,流淌全身,好不惬意,钟绿泡了许久,玩着手机,后悔没开支香槟喝。
“还没泡够?”李玩推门进来,他等待多时。
“你急着干嘛?你也要泡?”
李玩站着看她,脸、颈、肩,目光按顺序经过。
白色泡泡密密的一层盖在表面,反而感觉好似全被看光,胸、腰、腿都明晃晃地暴露在他眼睛下。
她拿过浴巾,“还看吗?”
李玩没应,也没走。
又不是没被看过,钟绿干脆起身,**围好浴巾,经过他,“没见过这么好的身材?”
那肩膀留有一小块泡泡,李玩用她围着的头巾掉落一角擦去,一丝不苟。
她右肩一动,锁骨出来了,他喉结一动,开门出去。
“快点。”他说得很慢,是在忍耐。
钟绿慢悠悠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开吹风机最小档位吹着。
没几分钟,头发未吹干一半,他又进来。
“你又要用吹风机了?”钟绿关了按键,双眼无辜。
“吊我胃口?”
“什么胃口?你晚上没吃饱?”她装傻。
李玩走到她身后,按她坐在椅上,拿过吹风机,开到最大档吹她的头发。
他动作粗暴,钟绿表情有些不满,然后他就温柔下来。
用温柔这个词形容男生还真是有点奇怪。
皮肤连带着被风吹过,时不时和他指腹相触,空气里散开洗发水的气味,过于好闻,她觉得有点热,只想得出温柔这个词最恰当。
“好了。”他的手仔细摸过一把把发丝,确认再无湿发。
“噢。”钟绿看了看镜子梳好头发,走出浴室,“弄完了,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