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何缱绻
时间:2020-05-14 08:54:21

  她此刻,也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如果我们再要分手,我会哄你,”她有些急切地说,似乎是怕未来的不确定先一步打败自己刚树立起来的心理预防,“我来哄你。我不想那么任性了……我也该长大了。”
  她后半句几乎是气儿都不喘说完的。
  程宴北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看到她这种急切到惶惶不安的表情。
  那是一种,怕再次失去他的表情。
  他深深平复一番呼吸,揽着她腰,将她按回了自己身上,让她又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靠着自己。
  “你可以任性的,”他说着,抚她的头发,“我现在不是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她肩膀颤了颤。
  “怀兮,你可以跟我任性的,”他低声地,温柔地说,“我会哄你。”
  “我再任性,你也哄我?”她似乎也有些顾虑,迟疑着,又问他,“我们吵架了……你会一直迁就我,哄我?”
  “当然了。我总不能,让你因为我受委屈,”他笑了声,倏尔又放低了些语气,佯装警告,“你只要别拿别的男人气我,我都哄你。”
  她也笑了,伸手环住了他脖颈,“我不会了。”
  怕他不信似的,又抱着他撒起了娇,连声说:“真的不会了。不会了。以后有什么也会跟你说。”
  “说好了。”他拍了拍她的腰,力度略带警告,笑意却是轻缓,“再敢就打屁股。”
  他说着,已经付诸实践了。她立刻回拥住他,两人又热烈地厮吻一番。
  刚怀兮穿好的这一身校服好似全然无用,过了会儿下摆直接被他推到了下巴处,她挺直了腰身,双手置于他后脑勺抱着他,感受炽意在胸口流窜。
  他干净利落的头发合着他呼吸的节律,一下下地扎着她的皮肤。
  窗外阳光更烈一些,披拂在彼此光洁的肩.头。他按着她,彻底坐入他怀中时,她整条裙子的裙摆也被推上了腰,不上不下的。
  不知是否是被她这么一身稚嫩青涩的校服刺激到了感官,他边还靠在她耳边,哑声地喟叹着,“你怎么这么紧,嗯?怎么这么紧。”
  她攀着他肩膀,很快被他带了起来,抱着她坐到窗台上,也不顾这里是二楼,会不会被街边的行人看到,她的校服在他身前随意摇摆。
  刚才聊天都忘了巩眉还在家,很快,高跟鞋声就盘旋到二层来了。
  一下一下,轻快得很。敲击着彼此的感官神经,他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节律。她缩在他身前也没喊停,只瑟瑟发抖着,颤着声音轻吟,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怀兮——”
  巩眉在门前站定,与他们隔着一层紧闭着的门,稍放低了声音喊她的名字。
  怀兮听着这声音,只抬头去看眼前的男人。
  她没问他怎么办,他也没说怎么办,只低垂着眼,一层阳光落在他眉眼处,温柔得不像话。
  一点一点地,将这一处光景晃成了一个从破碎到完成的幻梦。
  “妈妈出门了,”巩眉似乎没想打扰里面的他们,只嘱咐着,“家里冰箱还有菜,自己做着吃,别老饿肚子减肥,你都那么瘦了——还有啊,你早上带回来的饭团儿我没吃,一会儿饿了拿微波炉热一下啊,都这么大孩子了,别老让我操心,还让程宴北照顾你。”
  程宴北听到她早上又背着他没吃早饭,低头,恶狠狠去咬她的唇,沉重呼吸砸在她颤抖着的唇畔,低声:“听到了吗,你妈让你多吃点。一点东西都不吃,做得动吗?”
  怀兮仰起双朦胧的眼眸,迎合着他,眸中染上一层层氤氲,反骨地说:“听不到。”
  过了会儿,巩眉脚步声远了。
  好像是下了楼,又出了门,程宴北看到楼下驶过来一辆车,停在了她家门前,他又抱着她去了床上。
  边说。
  “做完带你去我家吃饭。”
  “那你,慢点儿啊,”她环住了她肩颈,靠在他耳边,“先在这里喂饱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没羞没臊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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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痴缠
  大概四五年前,奶奶那次病了做了手术出院后,程宴北家就搬到了地处南城新开发区的那一头。
  他常年在外忙着打比赛,不放心请阿姨照顾,舅舅和舅妈生活和工作都在新开发区那边,多年来对奶奶多有照拂,为他帮了不少忙。
  小城市行车并不麻烦,又是工作日,车水马龙倒是条条大路,从怀兮家这边出发,不出20分钟就到。
  去陌生的环境见熟悉的人,怀兮总有些紧张。
  上高中那会儿程奶奶待她很好,那时两家离得不算远,前后小区中间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有时巩眉不在家,她就去程宴北家。
  多年后才得知奶奶生病,她心情不由地有些沉重。
  程宴北将车开到楼下停好,边扬了扬下巴,指不远处一个楼口,说:“就在一楼。我怕住得高了,她过两天就把楼层忘了。”
  笑得有些苦涩。
  怀兮置于膝盖的指尖微微动,一时怅惘,“那,为什么要搬家,住在以前那里不好吗?奶奶应该很熟悉以前的环境吧?”
  “我太忙了,”他长长地喟叹一声,有些无奈。
  车子熄了火也没动,他侧身过来,手肘支在她副驾驶椅背的侧面,靠近了她。眉眼低垂着,也有几分怅然。
  抿了抿唇,对她解释道:“她刚手术那会儿我就有点照顾不上她。我没毕业的时候一直在港城训练。你知道的。后面毕业了又跟着车队去上海,在上海待了一阵子又去伦敦打比赛。安排的很紧。她手术的那天我就在欧洲赛的赛场上。这些年好多了,我不训练不比赛就会回来。”
  怀兮默默听他说着,不自禁地呶了下唇,眼底泛起酸。她回头瞧住他,撞入他柔软的视线中。彼此温和的对视之间,好似就胜过了千言万语。
  她伸出手,抚了下他手背。
  他似乎是察觉到她想安抚他,立刻反握住了她的。
  是男人的手,结实又有力量。
  不属于少年的。
  与当初他牵着她走过的那一个个春夏秋冬,这只手,依然温热,但比从前让她更有安全感。
  怀兮不是个会表达自己的人。程宴北也知道。
  他也知道她这么看着他,几番动唇欲言又止是要说什么想说,但又说不出的话。他默然看着她,良久,倾了倾身,去吻她的眼角。
  低声说:“下车,跟我回家。”
  怀兮于是被他牵着下了车。
  她特意换了身还算乖巧保守的衣服,白T恤帆布鞋,清爽得不得了。那会儿两人洗过澡从她家出来前,她还开玩笑自己要不要穿高中的校服去。
  据说奶奶现在还记得程宴北在读高中。
  现在也都很惦念她。
  现在大概下午三点多,去吃顿饭不早不晚的,出来前在她家里也解决了一些。怀兮害怕添麻烦,进门之前还跟他说:“要不我陪奶奶说说话就好,就不吃饭了。”
  话才说完,正准备拿钥匙开门的他就睨了她一眼。眼神有点凶。
  她缩了缩脖子,“行吧……都随你。”
  他便勾起唇角轻笑了一声,打开门,牵着她进去。
  程宴北的舅舅舅妈有自己的店铺,中午那会儿他回来一趟,舅妈正好在家给奶奶准备饭菜。因为醒醒上次闹脾气走丢的事,程宴北还给家中请了阿姨。
  这会儿舅妈回去了,照顾奶奶的阿姨也不在家。
  奶奶好像在屋子里睡觉,整个房间静悄悄的。
  怀兮又有点儿紧张了,恐怕自己打扰,手在他手中攥得紧了些,边扶着他,同他一起换掉了鞋。
  “去沙发坐会儿。”程宴北低声说了句。
  怀兮有点反应不过来,好像高中那会儿第一次来他家,面对陌生的环境很局促,她边还抬了下头,迟滞地“嗯?”了一声。
  他便看着她笑笑,伸手拍了下她脑袋,稍稍靠近,放低了声音:“乖,去坐会儿。”
  她眨眨眼。他这么靠近她,她不由地有点儿脸红,还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他猝不及防地离她这么近,她就耳热心跳的。
  于是她转身,去了沙发那边坐下。
  程宴北去厨房的流理台那边。
  奶奶又将刀具放到了容易掉下来的位置,他跟照顾奶奶的阿姨和舅妈都强调了很多次,但是无用。
  他将衬衫袖子层层叠起,整理好,然后拿了水壶接水。
  水声潺潺的,在静谧异常的房间中显得非常突兀。
  怀兮坐在沙发上,两臂微微撑在身体两侧,还是有些拘谨,抬头打量一番布置。
  房子不大,布置却很温馨。可能是他怕装潢的气味不好,所以没怎么精装过,墙壁上用一些编织画装点,阳台一大半都是花花草草,生机盎然,沙发一侧的地毯边放着毛线团,有织了一半的黑色毛衣。
  看起来是织给他的。但明显尺寸小了很多。
  以前奶奶就爱摆摆针线摊什么的。他第一年没参加高考,就是因为在学校里跟人发生冲突,几个坏学生放学砸了奶奶的摊子,还去小学门口掀他妹妹的裙子,他跟人打了一架,把人都打进了医院,情节恶劣,被教育局禁止参加那年的高考。
  她又去瞧他在厨房那边忙碌的身影。
  他穿一件黑色衬衫,黑色长裤,衬得整个人背影高大颀长,宽肩窄腰,双腿修长的好身材。比以前真的高了不少。
  以前她也想过,能不能跟他有这么一个小家。房子不大,但胜在温馨,不需要很多钱,就能好好过一生。
  但年轻终归是太年轻,把万事想的太单纯,也没想到人生的上坡道与下坡道之外,还有所谓很多的“没想到”与“想不到”。
  这年头单是一句没钱,就能难倒很多人。
  从前她也喜欢这么看着他在房间中忙碌,看着他的背影,就好像过了很长很好的一生。
  她正支着脑袋看他,他已经将热水壶放到了加热器上,走了过来。
  他长腿抻开了,坐到她身边,靠着沙发将她肩揽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胸前,有点儿沉重地叹了口气,问:“很久没来了,不舒服?”
  怀兮靠着他,耳朵贴在他胸口,能依稀听到他的心跳声。她环住了他腰,很依赖。
  “没有。”
  “不好意思?”
  “嗯。”她点点头,说,“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她和他都知道,当时她如果知道他奶奶病了的事,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忙。她的爸爸和哥哥都是医生,肯定能为奶奶安排最好的就医资源。
  但或许,有之前她背着他让怀兴炜给他安排港城大学的奖学金的事儿,所以在更难的事面前,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了。
  他说他那时什么都给不了她。
  他不允许自己再依靠她。
  这世上,人人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自己辩驳,为当初自己幼稚的错误辩驳,但回过头来想想,大家的确各有各的苦衷,各有各的根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她也总在想,如果当时自己别赌气了,稍微耐心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他能坦荡点,放下一些不必要的坚持,结局会不会少一点遗憾。
  “别多想。”他说着,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半天又轻缓下来力道,好像是怕给她拍疼似的。
  她比以前瘦了可不是一点两点。从前她也纤瘦,但不至于现在这么骨感。
  “你饿不饿?”他问她,“要不我们先出去吃点?”
  从她家出来前她把早上的饭团热了填肚子。平时还好,中午一番激烈运动下来她真的有点儿扛不住了。在他勒令与看管之下终于吃了东西。
  奶奶还在睡觉,明显不好打扰。
  怀兮脑袋磨蹭他胸膛,说:“等奶奶起来一起吃吧。”
  “真不饿?”程宴北不自禁一笑,低头去看她,“我还没问你,你这么扛饿的功夫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
  “好多年都这样了,习惯了。”她说着,看到一本杂志扔在茶几上。
  是她和他拍的那一期的《JL》。
  杂志一周前发售的,怀兮也收到了样刊。她那会儿还怄气,扔到港城怀礼的公寓里也没带回来。
  这几天巩眉还盘问她到底去上海干嘛去了,拍的杂志呢,怀兮都搪塞过去了。
  现在纸媒刊物没落,小时候小区门口、学校边的报刊亭都陆续消失了,如果不细心留意关注,平常根本不会注意。
  杂志封面上,外滩边她淋的满身湿透,妆容却依然明艳,被他从身后环于身前,两人这么紧紧依偎着,一起靠着那辆与他的SF100近乎1:1比例的红白相间的赛车模型。
  他也几乎浑身湿透,一件白色衬衫勾出欲盖弥彰的轮廓。
  如此相依,好似在报团取暖。
  拍摄那会儿就有人夸他的表现力出奇得好,现在看的确如此。他身上有一种很明烈的侵略感。
  至少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些挪不开目光。
  觉得他很危险,却又不由自主地,想多看两眼。
  “你知道我见你第一眼,就你突然空降我们班,我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吗?”怀兮与杂志封面上的他对视着,问身边的他。
  程宴北一敛眸,低头看她,“什么。”
  她抬起头,巧笑盈盈的,“我第一眼见到你,心里想,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宴北便轻笑一声,一只揽着她腰的手狠狠地捏了下她腰眼。她一天都腰酸腿软的,这么被他一捏,又软绵绵地趴回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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