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贺维的掌仪如何了呢?
托汤媛的福,贺维足足三个月不能人道,三个月后也不是立即就能虎虎生威,是以男人的自信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如此一拖,就拖到了明宗十二年,眼看掌仪就要回宫复命,他便招来那个笑容很甜,看起来很乖的秦掌仪。
秦掌仪一见到睿王,双颊就飞起两朵粉晕。
一开始她并不想留在睿王府,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睿王洁身自好,与世无争,除了对她另眼相看,还不曾对谁特别好过,平日里,她的视线稍一触及对方春山烟岚般的眼眸便是小鹿乱撞,如今即将辞别,心中甚是失落,一腔委屈无处诉说,却没想到离别之前,他会招她前去。
此刻,秦掌仪根本就不敢看睿王的眼神,只觉得呼吸都因他的靠近而急促。
别紧张。贺维抬手轻抚她脸颊,含笑俯身看着眼睫乱颤的女子,“真漂亮。”
秦掌仪的心霎时如被闪电击中。
她仿佛嗅到了窗外春露的芬芳,也承受了这个极为年轻王爷的恩露。
事后,贺维起身连上衣也懒得穿,撩起长衫随意搭在肩上,丢给睡梦中的女子一张银票,大摇大摆而去。
第134章
接上回秦掌仪承恩露,醒来后却不见睿王踪影,于是抱着被子哭了许久。原来睿王并没有留她的打算,她却一时意乱情迷,做出如此轻贱自己的事。
却没想到翌日再见到这个人时,他非但没有躲避,反倒主动走过来。秦掌仪怔了怔,溢出楚楚动人的泪光。
贺维微微俯身,唇畔衔着一抹暧昧的戏谑,低声问,“还痛吗?”
秦掌仪慌乱的摇头,明知该躲,身子却僵硬。
“我还想要,你给不给?”贺维问。
秦掌仪的脸颊登时由粉转红。
这回时间略长,初经人事的女子差点晕过去。事后贺维见帕子不再有血,立时穿衣走人,留下一脸懵逼的秦掌仪。如果她认识汤媛,汤媛会告诉她这个叫拔X无情。
惠必正在上房等候,见贺维洁白的衣襟松散,拎着长衫走进来,心下立时知晓他方才去做了什么。
“这是我在宫里为你配的薄荷丸,省着点吃。”他将东西丢给贺维,又道,“早就提醒你做,为何拖到现在?”
贺维擦了擦额头的汗,“之前总不能持久。”语气平淡。
经过半年多的折磨,提起自己的“不举”往事,他的羞耻和愤怒早已麻木,但杀了罪魁祸首的期待依旧不减当年。
可燃烧在体内的火毒似乎没甚耐心,隐隐有加重的趋势,想来是不宜再拖。贺维问,“我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倘若我有办法弄到汤媛的血,是否能让我目前的状态缓解一二?”
惠必闻言,抬眸道,“但愿不要打草惊蛇,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的好运不多了。”
贺维笑了笑。
却说汤媛那边,一连好几日扎在绣堆中,赶完了干爹的一身中衣和太嫔娘娘的翟纹抹额,她就与娇卉专心学习缝制婴儿的衣服鞋帽等物,毕竟小外甥的身上怎能没有姨母的绣工。
主要是她太喜欢小包子了,感觉姐姐生的,就像自己生的一半似的,又是激动又是羡慕,做着小豆丁的衣服时神思也早已开始乱飞,不知她的宝宝会长成什么样?按说自己也是个大美人儿,而提供精.子的那位也很好看……呃,好吧,是特别的好看,她承认他最帅,所以她的小宝贝理应是个举世无双的大美人!
但孩子将来长得像谁真是个愁人的问题!汤媛自然是期望像自己,那会让她感到安全,不然总有种替别人养娃的错觉,那个“别人”指的是贺纶。
下午那会子李全来给她问安,他是汤圆点心铺子新招的二掌柜。
而此前的大掌柜郑管事正在为点心铺筹谋分号,无暇分神,这才为她介绍了这么一个可靠并有经验的年轻人。
李全个子不高,嘴巴能说会道,天生就是个做生意的料,他一见到汤媛就作揖,“娘子安好。”
原来点心铺子之前的小伙计前天不小心摔断了腿,这可真是会挑时候,如今正是销售旺季,出来踏春的人们哪家不喜欢买几样点心傍身,为此李全又当掌柜又当伙计,忙了一天一夜,晚上还留在铺子前院看门,总算在今天招到一个满意的。但汤媛是东家,他虽然定下了人,规矩上还是要给东家过一过眼。
李全笑道,“小伙子长得人高马大又俊俏,关键还非常勤快,连郑管事那边都看好了,说只要您觉得顺眼,将来就拨到分号撑撑门面,这不,我立刻就把人带来给您问安。”那意思是等汤媛点头,下面的人才敢留。
其实只要过了郑管事那一关,就不可能不留。
汤媛对郑管事的态度还是很满意,暗暗记在了心里,颔首道,“我自是相信郑管事和你的眼光。”
以后店面多了,她可以慢慢放权,撒手不管,但眼下该走的步骤还是要走。
新雇来的伙计姓顾名七,果然如李全所说,高高大大,甚为俊俏,汤媛也终于明白顾七为啥会被郑管事看好,其实古代的销售业也蛮流行美人计的,就顾七这模样往店里一站,还愁那帮吃货姑娘不天天来?
但看惯了贺纶的脸,汤媛对顾七的美貌倒也不觉得稀奇,只淡淡扫了一眼,隐约觉得眼熟,却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顾七却是好奇的抬眸看看她,但在娇彤和娇卉生气之前又知礼的垂下眼皮,脸上既无惊艳也无猥.琐,然后一直到问安结束离开也不曾抬眸多瞄周围一草一木,始终眼观鼻鼻观心。
这下倒令娇卉心生好感,对汤媛笑道,“虽然年轻,但心性应该不错。”
汤媛点了点头,就把这段小插曲揭过,心思又重新回到分号的事上。
郑管事居然选中了长乐街,也是二层,但店面比太和街的大了不止一倍,于是租金也就贵了不止一倍,把她卖了都付不起啊,呃,其实也不是付不起,但可能要砸锅卖铁,贺纶便趁机入股,非要与她分一杯羹。
有人主动承担风险,傻子才不答应呢!但汤媛却很有心机的偷偷多占了一股,也不知贺纶太忙还是压根就没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连看都不看便按了手印,乐的她喜不自禁!
贺纶却笑道,“想来是我平日给你的零花钱太少,占一点儿便宜就把你美成这样,出息啊你。”
当时她财迷心窍,一点也没听出其中的深意,如今仔细想想,浑身都不舒服,原来他只是换个借口送她钱花。
这就相当于帮了她一个大忙,而她却处处算计,满心都是唯恐他瓜分自己的银子。汤媛越想越羞愧。她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受不了别人单纯的对她好。
只要一对她好,她就会感动,连伶牙俐齿都开始生锈。
这日,汤媛仔细反省了一下,然后下厨炖了一盅鸡汤,亲自给贺纶送去。谁知她运气不好,来的不是时候,门口的小内侍大概是新来的,见到她略紧张,小声道,“王爷现在不便见客,汤掌寝,您有何吩咐不妨先交代一下小的。”
男主在居室却不便见宠姬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在见另一个宠姬。
反正男主人是不会在居室接待客人。
汤媛估计萱儿正在里面,如此也不为难小内侍,只柔声道,“那便有劳公公帮我保管食盒。”
小内侍满头大汗接过,还好汤掌寝没有打破醋坛子,不然苦的就是他。
两人刚交接完,还不等汤媛转身,就见贺纶趁眸走了出来,身侧缀着面色绯红眼含泪光的萱儿。
难道他们也喜欢在那个时候打架?汤媛不由想到了一副香.艳的画面,自动将萱儿代入到那时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拜请有空的小天使帮我在留言区给仍旧不明白的读者普及下防盗章吧,作者菌解释的好累,太耽误码字了/(ㄒoㄒ)/~~,心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135章
平心而论,作为一个“未婚妻”遇到自己的“未婚夫”在居室跟宠姬嘿咻啥的并不能算一件愉快的事,至少汤媛感觉蛮尴尬的,咳咳,但这种时候假装没看见大摇大摆离开只会更尴尬啊,真还不如佯作没事人般上前规规矩矩行个礼呢。
她打着哈哈道,“今儿个真是好日子,哈哈哈,多亏了王爷我那个分号总算有了眉目,这不我一激动就炖了一大盅鸡汤啊。”说完,一脸好像才发现萱儿的样子,“咦,萱儿也在,你们这是要出门吗?正好我也有些急事要处理,王爷,别忘了喝汤啊,奴婢且先告退则个。”
她自己搭梯子自己下,掉头就要开溜却被贺纶一把攥住,原路扯了回去。
“什么事能比伺候本王喝汤重要?把汤端进来。”贺纶丢下句话,负手又折了回去。
这……汤媛眨了眨眼,回眸看向眼泪已经滚了出来的萱儿,讲真啊,她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孩子,但也没法子讨厌她,见她哭成这样,多多少少有点儿心软,毕竟贺纶是变态。而萱儿其实还不满十六岁,比她破.身时还小,这么小的年纪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不适合发生性.关系。
“是不是哪里疼?回去找个女大夫看一下吧,女人得自己照顾自己。”汤媛红着脸道。
当初她也痛,以至于一看见贺纶某个地方发生变化就浑身发抖,为此还专门请了两回医女,这些苦楚只有女人自己知道,于是汤媛就委婉的点了萱儿一句,主要是可怜她年纪小。
萱儿愣了下,似是没反应过来,下一瞬回过神,羞怯的红潮早已从额头延伸到脖子。
小姑娘脸皮就是薄。
点到为止。汤媛也不敢让贺纶久等,拎着食盒正要离开,却见面红耳赤的萱儿忽然捂住口干呕,脸色以可见的速度白了下去。
呕,呕啦?汤媛目瞪口呆。
伺候萱儿的小丫鬟连忙扶住自己的掌寝,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朗月堂的园子。
汤媛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她竟也有些失魂落魄的,失魂之余还不小心洒了贺纶一手汤,烫的他眼神一凛,也吓得她心口一咯噔,连忙端盆打水伺候他擦洗。
变态再牛叉,细皮嫩肉依旧是细皮嫩肉,并未修炼成金刚铁布衫,被滚烫的热汤一浇,想来应该也是挺疼的。汤媛满含歉意,一边给他涂药一边用眼角飞快的睃了他一瞬。
好在贺纶本性还算个有点风度的贵族青年,除了脸色阴沉了点,并未回敬她热汤。
他缩回手,似是不耐烦涂太多药膏,竟沉默的垂眸看了她一会儿,问,“为何心不在焉?”
汤媛怔了下,眼睫微微颤抖。
“我们在屋里……什么也没做。”贺纶艰涩的启音,只因自己不解释汤媛是不会问的。
啊?哦。汤媛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便说。”冷不防他的态度又冷了下去。
汤媛确实有话,极其恐怖的话儿,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以至于那只被他握在掌心的小手冷的像冰。
“王,王爷。”汤媛颤着眼睫抬眸看向他,“回头找个医女给……给萱儿请个平安脉吧……”
她可能是有了!
汤媛无比惊恐的望着造孽的贺纶。
一旦萱儿有了,几乎不用想象,她都能预料到接下来的剧情。
首先,她断不会逼萱儿打.胎,这种行为太恶心了。但也不会嫁给一个庶子先于嫡子出生的男人。
然而以贺纶的性格,就像他说的,即便玩腻了也不会放过她。想来是只有他抛弃她,哪有她先退出的道理。
所以她一定要冷静,镇定,万不能将心里的想法表现在脸上。
必须让贺纶毫无所觉。
汤媛怔怔望着他,努力维持着相对正常的反应。
“为什么?”贺纶一瞬不瞬望着她。
你丫做的孽还问我为啥?汤媛暗暗晦气,只得硬着头皮道,“刚才她干呕啦,你们上个月或者上上个月没做好措施吧?她年纪那么小,大概只知吃药并不懂如何清洗,你可别当玩儿似的,赶紧请个医女看着,小心出了事你就……”
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汤媛茫然的瞅着贺纶那黑不见底的眼睛,几乎无法辨别其中任何的情绪,然而人怎会没有情绪?不管是初为人父的欣喜还是紧张,再不济是愤怒,多少都得有点表示啊,但他什么都没有。
汤媛莫名的毛骨悚然。
这日,贺纶把她按在扶手椅里,不疾不徐的要着,也不疾不徐的道,“你且放心,我们的措施做的比你好一百倍,她这辈子都不会有。除了你,谁都不会有。”
风平浪静的解释完后,贺纶又开始折腾她,事后系上腰带就愤然走人。
汤媛也体会了把拔x无情。
但她的本意只是送点鸡汤表达谢意,而不是送自己给人上啊。惊吓之余,汤媛穿上衣服踉踉跄跄逃走,晚膳也没用便窝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其实她一点也不弱,就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还没做好准备,这才被他弄个半死,换成平时,谁怕谁啊。
她就当遇到个烂口碑牛.郎,差评。
祝他早日阳.痿,不举,早.泄,去死吧!
梦中她小声啜泣了一声,缩成一团,丫的,为什么要欺负我?
不过汤媛是个想的开的人,此番就当被狗咬了,翌日照样吃吃喝喝,忙自己的事儿。
巧的是贺纶也忙,每日天不亮就出府,掌灯时分才回来,导致彼此连续好几天都不用打照面,倒也相安无事。
贺纶一直在躲避,无限的惶恐,害怕她哭,害怕她责备,更怕她见到自己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有生以来,他头一回感到了怯懦。
汤媛却在暗忖,烂牛.郎八成是在给她甩脸子,呸,有钱了不起啊!
等她在商界混出头,非兑三麻袋铜钱砸死丫的孙子!
想想她就委屈的红了眼眶,只恨不能雇十个母虎狼轮x他丫的!
但也只是想想,她才不会让自己变得那么没品,更不会因为他这种人而坏了修行。
眨眼就到了四月二十,姐姐一家已经从俞州城出发,直奔京师。而槐花巷的宅子也已修缮完毕,这里家具物什本就齐全,汤媛雇人从里到外的打扫,案几门窗,无不擦的锃亮,又从自己的私库里挑出十匹上等青纱,命人裁制帷幔幕帘,然后又添了一对青绿玉大花觚,这个颜色最是素淡,什么鲜花儿都能配,放在正堂或者宴息室都格外的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