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四爷家的纨绔嫡次子——痒痒鼠
时间:2020-05-16 09:42:09

  皇上很感叹。
  弘晙也明白西部的问题,不是一个打胜仗的事情,必然要彻底消灭准格尔政权代表的意义上,才是彻底结束战事。
  “玛法,策妄阿拉布坦对西藏和青海耿耿于怀,应该是因为当年西藏桑吉和青海和硕特蒙古支持噶尔丹做准格尔汗。”
  “现在策妄阿拉布坦征服哈萨克汗国的头克汗,使得哈萨克分裂为大玉兹、中玉兹和小玉兹三个汗国,都臣服于准噶尔,还大力发展经济,他一起来,和我们大清的矛盾就不容调和。玛法,我们直接打下来青海和西藏吧。”
  皇上:“……”瞪大眼睛。
  就知道乖孙孙在这里等着。
  然而弘晙非常兴奋。
  “玛法,阿玛派人在南方做‘归土归流’,成效显著,我们在青海和西藏也做‘改土归流’,就从修路和办学开始。”
  “现在电话线已经布满皇城,逐步朝外铺开线路,将来总会铺设到西藏,到那个时候,西藏就和我们彻底融合。还要防止印度的英吉利人朝西藏扩张……”
  皇上:“……”
  “你就直接说,要去打下来北印度得了。还拐弯抹角什么?”
  弘晙笑容灿烂。
  “玛法,弘晙是含蓄。”
  皇上脸皮抽抽,发现李德全探头探脑的,知道晚食时间到了,板着脸说道:“起来去用晚食。”
  “弘晙遵命。”弘晙阿哥喊一嗓子,一个“鲤鱼打挺”站得笔直。
  夕阳布满西方的天空,晚霞灿烂,整个紫禁城都镀上一层金光,金灿灿的,皇上和弘晙阿哥一前一后走在去慈宁宫的路上,影子长长。
  皇上背负双手走在前面。
  在皇上的心里,回响着乖孙孙刚刚的话,在心里重新部署这次的战事安排。
  弘晙阿哥跟着他玛法,同样背负双手踱着八字步,步伐慢悠悠。
  在弘晙阿哥的心里,这两年,虽然他可以感受到玛法的身体好很多,但是外表上,玛法还是和其他的老人一样弯腰驼背了。
  弘晙阿哥细细鼻子,心里酸酸。
  乌库玛麽这次的大病,虽然太医们都说熬过来,今年就不用担心了。可他可以看出来乌库玛麽的寿数……
  乌库玛麽七十七岁,在这个时代属于高寿,能坚持到八十已是殊为难得,可乌库玛麽不光是弘晙的乌库玛麽,还是他玛法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长辈。
  “有长辈在世,人不管多大永远都是孩子。”“上有父母在,下有子孙在,四世同堂才是一个完整的家。”这都是弘晙在外头逛街的时候听人说的话。
  这个本就孤单的后宫里头,如果没有了乌库玛麽,他玛法该多么伤心。
  弘晙想想就替他玛法伤心。
  弘晙伤心,皇上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太后娘娘看得很开。
  “你们爷俩又来和我一起用晚食,太医都说我这好多了。”太后娘娘看到他们,心里高兴,可又担心他们这天天忙乎,还要顾着她,为他们担心。
  弘晙阿哥挽住乌库玛麽的胳膊,撒娇:“乌库玛麽这里的饭菜香。”
  皇上也哈哈笑:“弘晙说在他乌库玛麽这里用饭,保证长到六尺高。”
  太后娘娘乐呵:“弘晙长高点好,六尺好。”
  “满蒙的小姑娘个头高,再穿上花盆底,比一般的儿郎们还高,看着总是不和谐。”
  皇上:“……”
  皇上作为其中一个“一般身高的儿郎”,想说那么高的花盆底可以裁低一点吗?不能说,只有默默用汤。
  弘晙却是没听明白,高兴地冲他乌库玛麽重重点小脑袋。
  “乌库玛麽说得对。弘晙将来要高大英俊,做大清国第一‘高富帅’。”
  太后娘娘:“……”口中没食物直接哈哈哈大笑。
  皇上:“……”一口汤卡在嗓子口,差点儿呛到。
  太后娘娘认为她今晚上又可以多吃一碗饭;皇上不想搭理“爱美”到人神共愤的小孩子,皇上认为,他就算是五尺三,除了在座的两位亲人没谁敢说他不够高。
  弘晙阿哥看看乌库玛麽,看看玛法,认为这就是小系统口中的“代沟”,乖乖用饭。
  “乖巧”的小模样,看得太后娘娘更乐呵,看得皇上牙疼。
  焦黄的榆钱饼、韭菜盒子、槐花饼……最新鲜的荠菜凉拌,香椿芽凉拌、菌菇清炒……温补的银鳕鱼汤、香煎芦笋腩肉卷、双笋炝蛤肉……等到这顿“愉快”的晚食结束,皇上和太后娘娘心满意足,弘晙阿哥也是心满意足。
  陪着玛法和乌库玛麽散步消食,亲玛法和乌库玛麽去做佛课,弘晙阿哥慢悠悠地踱步回府。
  四爷从衙门里回来,正好遇到儿子,瞧着儿子懒洋洋的小模样,就知道是在宫里吃过了。
  父子两个一起慢悠悠地踱步,一边因为街上人群匆忙归家的场景心生欢喜,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佛法也有好处,偶尔陪着你玛法和乌库玛麽一起做佛课。”
  “弘晙明白。”
  四爷觉得儿子的性子,已经好好“修身养性”。但是弘晙阿哥认为,佛法对他能有什么好处?若是为了陪陪玛法和乌库玛麽,方法有很多,当然乌库玛麽和玛法都喜欢,他偶尔几次做做佛课也可以。
  “今天进宫有缠磨你玛法?”
  “弘晙是和玛法很严肃地说话。玛法今天说,十四叔跟去西部,就是一个负责后方统筹调度的。阿玛,弘晙也可以。”
  四爷认为儿子就是瞎折腾,皇上怎么会同意儿子跟去西部?
  弘晙阿哥认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努努力,家里长辈一定会看到他的决心的。
  “将士们那么多,哪里需要你十四叔亲自打仗?而且西部的问题,也不单单是一个打仗的问题。你跟去做什么?光照顾你的人,就得有一个营。”
  弘晙:“……”
  “到了西部,只有你十四叔在身边,到时候想家人想得哭鼻子。”
  弘晙:“……”
  “弘晙要去。”弘晙让他阿玛双重打击,小脾气上来,不讲道理。
  “等弘晙长大到十六岁,就更不能出去了。弘晙要去西部看看。”他玛法的寿数,能到多大弘晙心里也没底,但他隐约明白,等他十六岁的时候,肯定有更多的时候绊住脚步。
  但是四爷不这样想。
  “说让你十六岁出门,只是因为十六岁,年龄到了,不是说,到了十六岁就必须要出门。明白不?”
  “不明白。”弘晙阿哥眼睛瞪大。
  就知道他阿玛说什么“十六岁”是忽悠他的。
  父子两个相谈“不欢”,彼此都是小小的郁闷。四爷为了打消儿子的念头绞尽脑汁,弘晙阿哥为了达成心愿,也是绞尽脑汁。
  其他人也都是反对,包括从俄罗斯回来的大阿哥胤禔。
  “鉴于河南地接六省,十分重要,一直有派兵驻防,设八旗满洲蒙古马兵六百名,鸟枪兵二百名驻扎开封府,设城守尉一人,满洲、佐领、防御、骁骑校各个人,蒙古佐领、防御、骁骑各二人。”
  “这几十年来,八旗驻防的方式已有重大改进,虽然颓废很多,经过改革,改善很多。一方面还需要增加新的驻防地,使得八旗驻防在全国构成一个完整体系,另一方面是利用其他民族增强北部和东北的防务。”
  “在京畿、长城驻防线,增设喜峰口、冷口、罗文峪、山海关及右卫驻防点,其中右卫一度形成强大的阵容,设将军一人,护军统领二人,副都统四人,下设相应的护军参领、协领、佐领、防御、骁骑校和护军校。”
  “…………”
  一众皇子聚在一起讨论大清国目前的兵力分布,和下一步的兵力分布,弘晙阿哥好不容易争取到旁听的机会。
  听到“在运河、黄河驻防线,增加了从德州经开封到西安的黄河驻防线,加强开封驻防点。”
  “在长江驻防线,派副都统一员,率满兵二千六百名驻防成都……”
  他知道,这是为了进攻西藏做准备,提前让将士们适应西部气候,外加巩固西南边疆的需要。
  所以,玛法和叔伯是要将一次就可以打完的战事,而是要,拉长,拉“宽”,慢慢地打?
  弘晙阿哥不明白,听到玛法提议在承德回京城的地方修建“郑家庄”,心里更是砰砰跳。
  弘皙哥哥的“郑家庄”?
  “从京城到承德,地方紧要,胤祺,这个工程要加紧。”皇上看一眼乖孙孙,下了命令。
  “胤祺明白。”恒亲王胤祺立马领命。
  其他皇子们都没有在意这个事情,继续他们的讨论,唯有弘晙心里不平静。
  弘晙阿哥心犹大伯和二伯一家的未来,可有不知道该怎么和玛法讨论。
  西征大军好似不着急出发一样,西部边境的大军收到皇上的命令也只防守不不进攻。
  河南南阳总兵官高成标下兵丁,因地方官查拿赌博人等,到知府署内争闹,将知府沈潮抬到教场围辱。巡抚随即奏闻,御史杨汝谷也随即题参。皇上恼怒,命令刑部尚书张廷枢、内阁学士高其卓前往察审,弘晙阿哥只顾着安慰玛法,也顾不上他的事情。
  好在,转机很快来临。
 
 
第199章 
  一支北方口音的军队, 士兵们魁梧高大, 脊背挺直, 花绿绿的军服更是不同以往……从战略要地湖北荆州起程,迎着醉熏人的小南风,好似一阵初夏的微风一样地开进成都。
  成都人都清晰地记得,历史也清晰地记得,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时分,成都市西郊黑压压来了一批特殊的军队, 为首的将军看了看一马平川的矮矮的成都, 将马的缰绳一勒,随着骏马的一声长嘶,整个部队停止前行的脚步。
  几个村子的人纷纷大惊失色,纷纷抄起家伙, 携家带口,在杂草丛生的市郊, 逃命似的四处逃窜。
  他们不知道,现在还不是秋收的季节,劫掠他们的盗贼怎么就来了。
  他们没想到,这支服饰古怪的队伍, 就在郊外自己安营扎寨,生火做饭,没有半点要“扰民”的意思。
  他们弄不明白,既然“来都来了”,他们也做好损失一切保住性命的准备了, 为何对方又驻扎在城外?没有动静了?
  有何更深的意图?
  未必又有一次“屠城”的前奏?
  时刻警惕,胆战心惊的成都城外百姓们,两三天下来,终于明白且相信,这些将士们不是来“杀”他们,而是来“护”他们的。
  “娘啊——”一个身穿褐色短打的汉字嘶哑着嗓子大喊一声,泪流满面,“扑通”一生跪在黄褐色的土地上,痛哭流涕。
  紧接着……是更多压抑的哭声。
  再然后,就是放声的痛哭,小孩子们的哇哇大哭。
  旷野上哭声一片,士兵们有的想起自己的家人跟着哭,有的沉默,有的满脸杀气。
  领兵的将军,镶黄旗的巴图尔,身形高大,面容清秀,看着只有三十岁的样子,曾经四九城里头斗鸡遛鸟的年轻人之一,因为四九城里头日复一日的军训,成绩优秀,一路升迁到现在独立领兵,此刻亲眼目睹这番场面,只有沉默。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泪流满面,他是如此的伤心,好像用自己的整个生命也无法倾诉。
  一位中年的庄稼汉无声地流下泪来,接着就失声,立刻又变成长嚎,像一匹受伤的老马深夜在旷野嘶鸣,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那个小孩子,瘦瘦的身体,黑黑的脸蛋,因为大人的哭嚎懵懵懂懂地跟着哭。
  …………
  巴图尔的双眼凝视着这一切,眼里涩涩的,心里酸酸的。
  四川紧挨云南和西藏,战略地位非常重要,而成都作为进藏重要的门户,无论大征小战,都有着桥头堡的作用。
  从先帝三年到康熙二十五年,朝廷因为沿海的混乱、四川的荒芜,一直命令沿海居民朝内地搬迁,很多广东人、福建人、广西人……就在那个时候,怀揣吃饱喝足的希望,来到号称“天府之国”的四川。
  移民们千里迢迢,跟着移民的队伍,千辛万苦地来到成都。本想在这座偏安一隅的地方世代休养生息,却就在谷穗金黄,籽粒饱满正值收割的季节,一批强人从成都的西门呼啸而来。
  骑着高头大马,古铜色面颊有轮有廓,身着奇装异服,手持弯弓镰刀和火铳……不仅强掳粮食,还烧杀掠抢,无恶不作。然后风一般地从西边呼啸而去,不见踪影。
  辛辛苦苦半年眼看要丰收的粮食,那是一家人一年的希望,不饿肚子,有暖和的衣服穿。没有了赖以生存的粮食,今后的生活还怎么过?
  可是,这样的苦难并不是只有一年。每一年,每到收获的季节,这里的老百姓只要看见西边有什么异样,他们就只能无助地祈求着上苍,希望化险为夷,可是每每如此,给他们带来的,却是无尽的伤害和近乎绝望的表情。
  可是,地方官也拿这些人无可奈何,当地驻军也没办法。
  巡抚年羹尧来到四川之后几番“剿匪”,情况好转很多,但是这些老百姓之前都深受其苦,到现在还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一位斥候兵打扮的小兵进来行礼,面色严肃,声音里透着克制的怒火。
  “将军,那所谓身佩利器的强人,身份上是成都朝西边山里的藏兵,可,这些藏兵其实只是一批‘雇佣兵’,雇佣他们的人,乃是较之于他们的先批移民。”
  “那批土著先民一直在成都这块土地上安逸地生活着,因为前朝末期的兵患——“张献忠屠城”,逃命似的跑到古灌县一带的山里隐藏起来,如今若干年过去,生活在山里的他们,一直梦想着能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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