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主令(重生)——乌鸦老道
时间:2020-05-17 09:20:33

珊瑚闻言心里猛地一松,迫不及待地把位置让给立夏。
立夏可不知道这二小姐是装晕的,再加上上次她可是亲眼见到了大小姐用这法子救醒了二小姐,若是她把人给救醒,说不定大夫人还要奖赏她那。
她这般想着,手下更是用了大把的力气,她记得大小姐说过,治疗二小姐这种病一定要下死力气,故而立夏手指毫无保留地掐了下去。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溢满了院子,幸好苏柳她们待的是偏僻的角落,再加上众人三三两两地围在了一起,声音倒是没传到大夫人等妇人所在的花庭里。
“醒了,醒了。”
众人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二小姐转转醒来,只是鼻子下有条醒目的红痕,很是滑稽。
“妹妹,你醒来就好,刚刚真是吓死姐姐我了。”苏柳在一旁满脸的担忧。
苏棋简直要恨死苏柳了,这人竟然这般恶毒,明知她是装的,还叫人这样对她,她回想起刚刚被掐的那一瞬,简直三魂六魄都要散了去。
只是众目睽睽下是苏柳让人救了晕倒的她,她不仅不能冲着这人发火,还要把这戏给唱下去,真是令人窝火至极。
“多谢姐姐,我已经好多了。”苏棋一脸动容地望着苏柳,“我竟然忘了,原是母亲有事情交代姐姐,特让我过来叫姐姐的,刚刚看到吴姐姐在这里,一说话竟然给忘了。”说罢,冲着吴平儿道:“吴姐姐误会我,我不怪你。”
吴平儿看对方刚醒来,也不想揪着不放,可苏棋这番话,当真是面不改色说下这句厚脸皮的话,她也懒得说什么,一会儿说个不好,再晕倒,怕是要惹的一身骚。
大夫人怎么会找她有事,苏柳心知有诈但依旧和身边的人投去歉意的一眼随后跟上了苏棋。
吴平儿摇摇头示意没事,不由得和身边的女子说起了秋社那日的见闻。
苏柳跟着苏棋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周围人迹罕至,耳边的喧哗声越来越远,“妹妹,恐怕不是母亲找我,而是你吧。”苏柳站定望着苏棋道。
“不错,确实是我找你。”苏棋手中的帕子已经被她撕得面目全非,她瞪着面前的女子道:“姐姐怎么不装了,刚刚不是一副待我姐妹情深的恶心样子吗。”
“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苏柳渐渐逼近苏棋,在苏棋耳边轻声道:“我待妹妹不够好吗,要知道妹妹可是抢走了属于我的婚事啊。”
“你,你说什么?”苏棋没由得后退几步,看着面前的女子结巴道。
长姐是不是知道了,是不是知道那件事了,不,不可能的,这事只有她和母亲两人知道,她眼睛躲闪着,不敢正视对方,对方一定是在试探她,对,一定是,“我不懂姐姐的意思。”
苏柳答非所问,看着面前的女子淡淡道:“不知妹妹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因为偷走了我的东西而愧疚过。”
苏棋脸色猛地一僵,手无意识地掐着手心,难道是母亲告诉了姐姐?她此时心乱了,提着裙摆急忙跑了出去。
“想来,应是不曾有过罢。”苏柳望着脚下的青石砖,对着空气淡淡道。
“主子,已经安排好了。”云香不知从哪个角落走了出来对着苏柳道。
空中刚好吹来一阵风,扬起苏柳的裙摆,苏柳望向苏棋消失的地方,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
“母亲......”苏棋把母亲拉到一个偏房,满脸不知所措。
“我的儿这是怎么了?”大夫人刚在花庭和人正说话,只见女儿身边的珊瑚匆匆找来。如今刚过来,只见女儿一脸慌张的样子。
“姐姐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大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女儿话中的意思,一把被女儿抓住了手臂,眼中闪过不解,“你姐姐她知道什么了?”
“她知道与宁伯府定有婚约的不是我了,母亲,怎么办,怎么办啊。”苏棋现在紧张的坐立难安,声音颤抖地不成样子。
大夫人心中猛地一咯噔,这事连老爷都不知道,长女怎么得知,当年是她篡改了两家婚书上的名字,没人知道的啊。
她脑海忽然闪现了一个人,难道是她那远在金陵的公公告诉了长女,可是不该啊,当年老太爷和宋府的老太爷在府上喝醉了,竟说要做亲家,趁着醉意起草了一纸婚书,她当时鬼使神差的把那张纸藏了起来。
有次次女不知从哪翻出来了,哭着闹着说喜欢宋家公子,她耐不住小女儿磨,便同意了把婚书上的名字改成了次女的,随后老爷也知道了有婚书的存在,可那是婚书上写的是次女的名字,便误以为真,当日便和宁伯府通了信,两家这才把婚事定了下来。
“娘的棋儿,没事啊,这婚书上写的名字早就被我改了,即使你姐姐知道什么也于事无补,到时候我拿些东西哄住她,让她不说出去......”大夫人看到小女儿这幅样子,心中那对长女仅存的一点愧疚也抛到了脑后。
“可是姐姐怎会善罢甘休?”苏棋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红彤彤的泪眼望着大夫人。
“你舅母已经给我递来信了,说想为你表哥聘了你姐姐。”大夫人满眼深意地看了眼小女儿,她娘家虽然是商户,但长女嫁过去衣食无忧,再说平之那孩子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长得一表人才,长女嫁给他,她是极为满意的。
她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母亲那日说的,说是愿意把王家财产的三分之一送过来,大夫人自是知道她娘家的家底的,三分之一,恐怕能抵得上三个侍郎府,到时候小女儿嫁到宁伯府,这些都给她陪嫁过去,还有这些年她手里存的私房,定让棋儿风风光光地嫁进那宁伯府。
“姐姐嫁过去那是极好的,舅母一家待人很是和善。”苏棋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嫌恶,要不是母亲出身商户,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踏足商户的门第。
不过要是长姐嫁过去,她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那是最下等的商户,即使是那官宦家的庶女也不愿意嫁过去的地,长姐嫁过去这一辈子算是完了,看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她那个舅母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更不用说家中还有个刻薄的玉秀表妹,那个表哥是个再懦弱不过的,即使想护着姐姐,到时候还要看舅母和表妹答应不答应那。
母女二人一副母慈子孝的样子,完全没看到一抹月白色的衣角从门外一闪而过
 
 
第32章 
宋玉楼转过假山后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日思夜想的人就静静地坐在石凳上,手中懒懒地摇着仕女扇,一副娴雅清丽的样子。
苏柳忽然发觉一束炽热的目光从身后袭来,不由得扭头看去,只见宋玉楼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衫,她眼睛闪了一下,起身道:“见过宋公子。”
宋玉楼见对方一副疏离冷漠之态,心中的热忱不由得冷了几分,前几日这人还称呼他“宋大哥”今日竟是“宋公子”,眼见的那女子竟是一副转身要离去的样子,他急忙出声阻止,“苏小姐。”
“宋公子你与我妹妹自幼定有婚约,你不能越线。”
宋玉楼听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泣不成声地说出这句话,他靠近的步伐忽地一顿,神情复杂地望着那个因压抑哭声而颤抖的身躯,让人忍不住想把哭泣的人揽在怀里,好好宽慰一番。
可宋玉楼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如果他现在唐突了苏姑娘,被有些人看到,对苏姑娘的名声不利。
他眼里闪过抹痛苦,还是克制地站在一米开外,万般怜惜地对着女子道:“柳儿,你等我,我定不会让你失望,你要小心你母亲和妹妹,她们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苏柳的哭声一顿,“不,你不能这样想我母亲和妹妹,她们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说罢,一副恼了宋玉楼的样子,跑了出去。
宋玉楼怔怔地望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小道尽头,柳儿是这般善良无辜,宁愿自己忍受相思之苦也不想伤害别人,这般处身置地为她人着想。
可那人却想着怎么抢占不属于她的东西,宋玉楼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刚刚在窗外听那对母女的谈话,原来自幼与他定有婚约的竟是柳儿,他眼中升起一股亮光。
站拐角处的苏柳此时脸上干干净净一点泪水也没有,她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刚刚说出那番话真是恶心死她了,不过那宋玉楼不就喜欢这种调调。
上辈子的苏棋比今日的她更甚,她今日学了一遭苏棋的做派,整的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不过效果吗,显而易见,恐怕过不了几日这人定会为了他所谓与他心意相通的“真爱”而去和苏棋退婚。
只要一想到那日的场景,她就忍不住雀跃,苏棋不是很喜欢勾引别人吗,不管爱不爱那人就偏偏喜欢不冷不热地勾着人,养鹰的终有一日被鹰给啄,她也要苏棋尝尝求而不得的痛苦。苏柳唇角绽放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今日你父亲寿诞,我本想去的,可被人叫去了皇宫里,你可会怪我。”衡阳对着身边的苏柳道。
“怎么会怪你那。”苏柳点了一下对方的鼻间,笑吟吟地道。
衡阳羞怯地躲在了一旁,她看着身旁的女子,虽然对方的表情和往日的无二,可她就是感觉苏姐姐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苏柳打开帘子望了过去,只见此处挂满了形状各异的红灯笼,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爹,我想吃糖葫芦。”一个坐在男子脖子上的稚童指着糖葫芦撒娇道。
这一幕刚好被坐在马车上的苏柳看到,不由得眉眼间都染上了一层笑意。
苏柳扭过头对衡阳说道:“我们便在这下吧,人越来越多了,马车怕是进不去了。”
“好啊。”衡阳正有此意,她听到外面的喧哗声早就坐不住了。
苏柳和衡阳带着丫鬟走了过去,只见四周摆了许多的卖花灯的小摊,还有喷火的杂耍......简直令人眼花缭乱。
“那竟然有卖面具的。”衡阳眼前顿时一亮,拉起身旁的苏柳就跑了过去。
“小姐。”
苏柳耳边传来丫鬟立夏的声音,扭头看去,只见立夏被人群隔绝在了几丈外,正急得跳脚,她脸上划过一丝笑意。
“两位姑娘,您二位看我这面具,做工精美,活灵活现。”摊主看到来买主了,急忙放下手中装酒的葫芦,从一旁拿起一个金色的狐狸面具极力的向二人推荐。
“苏姐姐,你看竟然还有小兔子的面具。”衡阳从摊子上捡起一个兔子造型的面具忍不住惊奇道。
苏柳看了过去,只见这兔子做的娇憨可人,惹人发笑,看衡阳着实喜欢,便扭头问道:“老翁,这面具怎么卖?”
老翁伸出来了三根手指,笑盈盈地道:“三两银子一个。”
苏柳一惊,这京城的物价何时这般贵了,正待说什么。
从人群中挤过来的立夏刚好听到老翁的话,当下就急眼了,冲这老翁道:“你这老头,莫不是喝酒喝的糊涂了不成,你这面具是金子做的不成,竟敢张口要三两,是不是看我家小姐性子单纯,好欺负。”
老翁被这小丫鬟怼得眼神左右飘,强词夺理道:“我,我这面具做的好。”
衡阳这才明白过来,合着她被这摊主当成了冤大头。不由得气冲冲道:“哼,你这是欺人太甚,桑娘把这人拉去报官。”
苏柳急忙阻止了,对着衡阳道:“这老翁也不容易,且饶过他这遭吧。”
“是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惹了贵人,还望贵人们息怒。”老翁急忙求饶,他真是猪油蒙了心了,刚刚看这两位是衣着华丽,气质不凡,身边又没有跟着仆人,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偷跑出来玩哪,没承想倒碰上了个硬茬。
“这个兔子面具和这个狐狸面具权当小老儿送给两位姑娘的。”
苏柳看这面具着实不错,便接了过来,扭头冲立夏交代道:“给这位老翁五两银子吧。”
立夏从荷包里掏出了一角银子递给老翁,不由的酸道:“这次算是便宜你了。”
老翁急忙接过,要知道他这面具一个才卖半两银子,两个才一两,这人给了他五两,他眼里闪过一抹湿意,饮了一口酒。
苏柳和衡阳二人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把头上的帷帽摘了下来,带上面具,视线一下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终于不用带这劳什子帷帽了,看的影影绰绰好不真切。”衡阳把手中的帷帽递给随行的丫鬟桑娘。
“苏姐姐,你带这个狐狸面具真好看。”衡阳忍不住惊叹道。
站在郡主身后的桑娘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苏家小姐,但也是同样被惊艳到了。
只见苏柳的面具只遮住半张脸,露出了一双妙目和樱唇,在金色的面具下衬得皮肤好似会发光似的,虽然有面具,但依旧难掩其国色。刚好对方又穿了一套红色金丝绣花长裙,衬得身材很是曼妙。
“你这个也很可爱。”苏柳牵起衡阳的手走了出去。
只见前面有个拱桥,下面是一条湖,上面映着许许多多的莲花灯,灯光把湖映的好似天上的银河一般,湖边放灯的有男有女。
“苏姐姐,我们也去放灯吧,我想许个愿。”衡阳仿佛那撒缰的野马,看到什么都想尝试一下。
苏柳只好跟了上去,桑娘为两人去买莲花灯了,这莲花灯巴掌般大小,做的栩栩如生。
“洛神保佑,我希望我娘亲的病能快快好起来。”旁边一个豆蔻少女把手中的莲花灯轻轻地放入湖中,口中念念有词。
苏柳心下一动,抬眼间,只见衡阳一脸落寞,忍不住出声询问:“怎么了?”
“赵蓉儿有娘亲,你也有,桑娘也有,刚刚那个小女儿也有,偏偏只有我没有。”衡阳眼皮耷拉着,一副没精打采的样。
“赵蓉儿?”
“就是那个每次都和我作对的赵蓉儿,她住在我家隔壁,我俩算是一起长大的。
其实我挺喜欢她的,也知道有时候她说的一些话是为我好。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俩见面都会莫名其妙吵起来。”衡阳解释道。
“说不定对方是想吸引你的注意那。”苏柳想了想安慰道。
衡阳捧着莲花神圣地许愿道:“我希望赵蓉儿能对我温柔一点,希望今年能进入香阁......”
苏柳看对方巴拉巴拉许了一堆,忍不住莞尔一笑。
“苏姐姐,我想父亲了。”衡阳正许着愿那,忽然语气一顿,扭头冲着苏柳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
苏柳看着睁着一双杏眼怔怔地望着她的衡阳,心头忍不住一涩,“过两日你可以给你父亲写信,你父亲定会极高兴的。”
衡阳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我已经三年没见过父亲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守完边疆,回来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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