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1/2婚姻——千峰一鹤
时间:2020-05-17 09:25:34

  但天下间温柔美貌的小娘子这么多,黑衣何必偏要独占属于他的一个?
  赵允承紧紧抱了自家娘子一下,绝了要跟秦嫀分开的念头,因为这个念头,他光是想一想便觉得心口发慌,疼得喘不上气来。
  恍恍惚惚地起来梳洗了一下,陪着小娘子用了些朝食,对方撵他上床睡觉。
  然而赵允承一碰到那张熟悉的床榻,满脑子便会不由自主地想,黑衣和他的小娘子是否也在这张床榻上翻云覆雨过?
  他牙齿咬得咯咯响,他好恨。
  当然不是恨小娘子,赵允承对于小娘子只有无尽的内疚,他恨的是下流无耻的黑衣,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人渣败类,残渣余孽!
  “夫君怎还不睡?”头顶传来秦嫀的声音,担心他的秦嫀看到他睁着眼,拳头还在空中比划,不解。
  赵允承:“……”
  赵允承收起拳头,呐呐道:“可能是因为刚吃饱,还没有睡意,我起来练一会儿剑。”
  秦嫀哭笑不得:“你真有精力。”歪头一想,她兴致勃勃地道:“好吧,那我也去看你练剑,那天舞得很好看。”
  赵允承一般都是早起练剑,他确信秦嫀没有看过他练剑,那么就是黑衣那狗东西无疑。
  他不是练刀的吗!
  赵允承记得清清楚楚,每次和黑衣通信,对方隔三差五总会鄙夷他竟然用剑!
  似乎当男人只能用刀。
  可笑的是那人自己为了讨好小娘子,竟然用起了剑。
  赵允承一时竟然不知是应该嘲笑黑衣好,还是痛心自己的夫人被轻薄了好……
  接过秦嫀送过来的长剑,赵允承看了一眼,竟有些嫌弃,但是转念一想,他觉得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否则如何对得起为自己受苦的小娘子。
  剑被黑衣用过,小娘子不也被黑衣祸害过?
  赵允承满身压抑不住的戾气,在院子里穷凶极恶地舞了一通剑,只把周遭的空气当成是黑衣那劣货,斩、劈、点、刺!
  这样的舞剑自然是没有美感的,只有无尽的杀意和剑气。
  秦嫀无奈,看着被夫君霍霍的残花败柳,只能心疼它们,熬过了昨夜的大风大雨,却没能熬过主人的小脾气。
  在秦嫀眼中,赵允承的行为就是在耍小性子,她猜,可能昨夜在恩师那里受了委屈罢?
  恩师陈太傅:?
  他家就住在清水巷,内城和外城的交界处,正是那文人墨客喜欢扎堆的地方。
  沿着河道一直往上,风景优美,环境清幽。
  一大早,陈太傅收到一份学生送的中秋礼,他很高兴,问下人道:“是哪位学生送的?”
  那下人脸色古怪:“是……是……”
  陈太傅不满:“怎地说话磕磕巴巴?”
  下人咽了咽口水:“送礼的人,说是摄政王府的高都知,奉……奉摄政王之命,前来给您送谢师礼。”
  陈太傅听到摄政王的名号,也是吃了一惊,是他?
  怎么可能?
  赵允承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陈太傅还不知道吗!
  那是会在课堂上因为别人朗读吵到他睡觉而大打出手的人,他如何会送谢师礼,不送砒霜就不错了!
  “果真是他?”陈太傅问道,惊讶得连嘴巴上的山羊胡子都在颤抖。
  “是他。”下人肯定道。
  陈太傅一把捂住胸口,这不是好兆头,定然是事出有因,难道……家中有人犯在了摄政王手上?
  陈太傅额冒冷汗,立刻道:“去,召集所有人,我有话要问!”
  下人忙道:“喏。”
  赵允承哪里知道,自己心血来潮遣人送个谢师礼,便弄得人家家宅不宁,人仰马翻。
  或许他想到了,只是不在意。
  那等闲杂人员,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呢?
  虎虎生风地耍了一通剑,出了一身汗,赵允承的心情才好了不少,回首一看,院子里残花败柳,惨不忍睹。
  其中还有几盆夫人悉心照料的花草。
  他摸摸鼻子,赶紧来到秦嫀跟前拉着秦嫀的柔荑,面露歉意:“娘子对不住,舞得太投入了些,我立刻命人去送一样的来。”
  秦嫀无语,这能叫投入了些吗?简直就是疯了。
  赵允承撇开眼睛,将长剑塞到她手里,然后唤来铁鹰,吩咐道:“快去运些花草来,把这院子恢复原样。”
  铁鹰应了一声喏,然后扭头看了一眼院子,他魂儿都呆住,请问这院子……原来的样子是哪样?!
  铁鹰:不想当管家,俺想回去当死士!
  赵允承发泄完,到底是身子骨疲惫,于是回去洗了一下。
  心疼他的秦嫀,尾随其后:“你呀,再不好好听我的话,我以后就不疼你了。”
  赵允承:“……”
  他一向都很听话,除了昨夜被气狠了才熬了那么一回,其余都是黑衣那竖子熬出来的。
  但他也只能吃哑巴亏。
  思来想去,赵允承亦知晓,黑白分别为不同的俩人这件事,不宜让夫人过早知晓,至少在黑衣态度不明的情况下,还不能说。
  郎君在浴桶里时而神情凝重,时而横目冷对,好不忙碌。
  秦嫀站在浴桶旁,拧了毛巾替他擦身,他的四肢很修长,线条流畅,皮肤光滑紧致,是健康好看的浅蜜色,总让人有种想要品尝一二的冲动……
  秦嫀眸色幽深,抬起了他的手腕。
  “夫人不忙,我自己来便是。”赵允承在心中骂够了黑衣,回神温柔地看着小娘子,取了小娘子手中的毛巾,自己招呼自己。
  秦嫀微笑:“倒是跟我客气上了,之前不是挺喜欢我给你洗的吗?”
  赵允承一愣,暗自磨牙:“……”
  可怜二人不能对峙,否则他非把黑衣砍成十八段,扔到南城大街上喂狗。
  洗完之后,赵允承在小娘子的服侍下,穿上里衣里裤,上榻补眠。
  这一觉,他便睡到午后,醒来时,发现小娘子躺在自己身边,正静静地呼吸着,无端令人安心。
  本是多么美满幸福的一家子,因为黑衣的出现,坏人好事。
  赵允承补足精神,浑身慵懒,于是撑起上半身,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美娇娘。
  过足了眼瘾,便凑过脸去,亲了一口对方的红唇,饱满柔软,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吞了。
  “……”
  秦嫀感到唇上痒痒的,睁开眼睛,清醒过来,那偷亲她的郎君,已然撤退开去,装出道貌岸然之状。
  秦嫀眯眼笑了笑,伸手拨弄了一下小郎君,只听一声吸气,同时挨了一记警告的眼神……之中隐隐含着嗔怪。
  女郎回他一记秋波,妩媚天成。
  二人便这般眉来眼去,互相撩拨得越来越凶,最后赵允承先受不住:“我刚醒你就招我。”
  什么叫倒打一耙?
  秦嫀好笑,懒洋洋地将手抽回手:“也罢,那我不碰你了。”
  然后去看那郎君的神情,果然精彩纷呈,无比复杂,秦嫀暗笑,好一个想发骚又端着的男妖精。
  赵允承刚才已被撩拨得不行,正是箭在弦上之势,这时秦嫀把他晾起,他自是难受不已,如玉般的脸庞耳根微红,眼尾泛潮,颜色如繁花般靡丽。
  夫人向来馋他,往日这时候早已缠上来了,今日却这般云淡风轻,令赵允承不得不多想,难道对方更爱黑衣那身穷凶极恶,已对自己失去兴致?
  “……”赵允承的脸刷地一下面沉如水,既是难受,又透着嫉意。
  秦嫀见他眼尾饱含春意,眉宇间却晦涩难明,心中一动,也不与他开玩笑了,柔柔凑过去亲了亲:“夫君乃真倔强,拿你没办法。”
 
 
第45章 
  夫人温柔的目光落在脸上,郎君的眼睑微微动了动,薄唇抿紧,嘴角垂下,可不就是一副倔强的面容,因为他觉得,夫人会将温柔分给黑衣。
  可是小娘子明明就是他三媒六聘娶回来的,与那无耻之徒有何干系?
  赵允承这么想着,心里不禁一阵气恼,然后伸手将小娘子纳入怀中,赫然是一副十足的占有姿态。
  他的脸庞亲近过来,在娇娘子的耳畔轻轻呼吸着,秦嫀将头靠在他肩上,细细体味这份儿温柔体贴。
  不过,秦嫀心下咦了一下,感觉郎君与自己的互动又回到合格线上了,不似前几天那般生分,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就是嘛。
  小娘子还是喜欢另一半对自己耐心些。
  既然夫君今日状态回来了,秦嫀也乐得什么不想,高高兴兴地腻歪着对方,随意郎君如何安排。
  赵允承一向性情温柔,倒从不会让秦嫀吃苦难熬,唯一有时候难熬,却是因为郎君续航能力很是出彩,令人甘拜下风。
  但无法否认,他的凶悍与他的温柔,具都十分吸引人。
  即便是他不主动邀她,秦嫀也不会置之不理。
  怎么说呢,在绝对的封建男权社会里,男人的自我约束太松泛了,随时随地都有开小差的可能,而且还是理直气壮的开小差。
  所以就不应该让他有余粮。
  赵允承并不知晓怀中的小娘子正在算计他的余粮,此时被嫉妒弄得心绪不宁的他,只想宣示自己的主权。
  而他宣示主权的方式,就是温柔地把小娘子地毯式消毒一遍,得亏他想得出来。
  弄得秦嫀哭笑不得,无法理解,郎君怎么突然get到了如此奇葩的新爱好。
  不过郎君的举动,让她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被珍视的感觉。
  种种迹象表明,郎君是爱她的。
  秦嫀心绪翻涌,秉行礼尚往来之原则,试试探探,小心翼翼,也寻空依瓢画葫芦,还他一样的待遇。
  唉,其实她早就想这样做了,夫君是无一处不精致的人,只是害怕对方觉得她过于孟浪,因而不敢轻举妄动。
  赵允承又去了那云遮雾绕的仙乡,看到了令人流连忘返的美景。
  秦嫀最爱看这时候的郎君了,瞧他如画的脸庞上春意氤氲,特别是一双多情的凤眼,幽深炽热,动人心魄。
  叫她如何不疼他。
  见娇娘失了神,明亮的眼眸里,满眼都是自家的倒影,赵允承笑了,这唇红齿白的一笑,便是三月春山上的山花也不及他分毫。
  “夫君,你笑起来真好看。”秦嫀看着他,神情分外认真,满是赞叹。
  脑海中闪过无数惊艳的词语诗句,然而话到嘴边,仍然觉得这一句最为直接明白。
  赵允承看到女郎眼中的痴恋,很是受用,难过的心情稍稍散去两分,心中也重新甜蜜起来。
  “你也好看。”赵允承说道,也罢,他想通了,只要他和秦嫀好好的,他们才有将来。
  秦嫀捂嘴笑,因为感觉这样好像商业互吹哦,太不要脸了。
  赵允承看着她,笑着又轻拥上去,两人又消磨了些时间。
  -
  不知不觉,天已黑透。
  累得翻白眼的秦嫀,推了推那笼罩着自己的郎君,轻声道:“修晏,起来了。”
  那人其实早已清醒,此刻闻言低低应了一声,声音非常好听,特别是近距离的时候,会让人有种耳朵痒痒之感。
  比如现在,秦嫀便忍不住摸了摸耳朵。
  因为秦嫀之前提过‘耳朵怀孕’一词,赵允承隐约知晓她这样做的意思,霎时间又是低低地一笑,自他胸腔传来的共振,令得秦嫀颇为手脚发软。
  这位无一处不完美的郎君,简直是犯规的存在。
  经过这场尽兴的亲密无间,赵允承那被黑衣刺激到的心情,才稍微得以平复,回归他原来该有的样子。
  但并不是说他便接受了现状,只是藏在心底,用理智包裹了起来而已。
  夜晚闲下来,赵允承在卧室中闲逛,突然看到了几个碍眼的花灯,心中想到了什么的他,登时眼神一冷,死死盯着那几个花灯道:“夫人,我瞧这灯不顺眼,不若拿去扔了?”
  秦嫀疑惑:“这灯不是你自个挑的吗?怎地才过了一晚上就不顺眼了?”
  你们郎君都是这么喜新厌旧的吗?
  赵允承心中有鬼,自是编不出个像样的理由,抿嘴道:“街上看不清,买回来才发现它这般丑。”
  “哈?”秦嫀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去看那几盏漂亮的灯,喃喃:“哪里丑了,明明就很可爱。”
  赵允承心里一痛,听不得秦嫀夸黑衣送的灯可爱:“你若是喜欢,我下次再送你几个更好看的。”
  秦嫀失笑:“不过是街上买的普通花灯,修晏未免对它们要求太高。”
  言下之意,几文钱的东西你还想咋地?
  “我拿去扔了。”赵允承假装得到了允许,自己一唱一和道:“下次买新的。”
  “哎……”秦嫀无奈。
  赵允承拎着那几盏狗黑衣买的花灯匆匆出去,一脸冷漠地将它们扔得远远的。
  当然扔的时候很爽,扔完之后便有点忐忑,毕竟是秦嫀喜欢的东西。
  “眼下已是十六了,不知晓街上还有没有卖灯的。”赵允承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罢了,做花灯又不难。”
  铁鹰看见主子拿着一把匕首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吓得头皮一麻,以为自己活不过今晚了。
  还好赵允承只是道:“铁鹰,府里有适合做花灯的竹子吗?”
  铁鹰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要杀他:“竹子?后院的花园里好像有一片。”
  赵允承摇头:“那是夫人用来观赏的竹子,不宜砍伐。”
  铁鹰:“……”
  赵允承问道:“前院有吗?”
  铁鹰心塞,合着前院没人权!
  前院也有两丛,于是赵允承一点都不心疼,举着匕首朝那两丛竹子下手。
  他心灵手巧,依着记忆中的模样,很快便做好了花灯的支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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