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小农女——南极蓝
时间:2020-05-18 10:14:07

  “爹,我绝不再嫁,如果您给我说媒,我就带着俩孩子绞了头发住到尼姑庵去!“秦氏也发了狠。
  秦三好瞪了她一晌,突然说了一句,“咱们这儿没有尼姑庵,庙里只有和尚,人家不收你们。”
  外公也喝大了吧,陈小暖差点破功笑出来,“反正外公记得你找什么人家我娘都不嫁就得了,娘和小草收拾碗筷,大黄跟咱去送外公!”
  秦三好现在最腻歪陈小暖,一甩胳膊就大步出门,“不用,我可没个狗外孙!”
  这绝对是喝大了,陈小暖和大黄在后边溜溜达达地送了秦三好回家,又加快脚步往自己家赶,就怕她娘亲想不开又钻牛角尖。
  哪知道回到家却见娘亲和小草喜滋滋地坐在凳子等她开饭,桌上也是刚才那八个菜,这是秦氏留下来的,虽然每个不足四分之一盘,但也足够她们母女吃的。
  见姐姐终于回来了,小草迫不及待地递给她一双筷子,又眼巴巴地望着娘亲。
  “你们俩今天一个帮娘洗菜一个帮娘烧火,都辛苦了,吃饭吧。”秦氏先夹了一根炒肉丝放在小暖的碗里,又夹了盘子里仅有的一大块金黄的炒鸡蛋给小草。
  小暖也给娘亲夹了一块红烧肉,“娘做这么多菜,最辛苦。”
  “谢谢娘!”小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见娘亲终于把第一口菜放进嘴里,迫不及待地埋头开吃。
  待盘子里的东西都打扫进肚子,小暖才懒洋洋地靠着椅子道,“娘别把外公的话放在心上,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秦氏乐呵呵的,“没事,我觉得绞了头发当姑子挺好,我也不去庙里就在家,闲着没事敲敲木鱼,啥也不耽误,还落个清静。”
  小草伸出油乎乎的小手扯了扯小脑袋上的小揪揪,“我也要,没头发凉快。”
  陈小暖一口水喷在桌子上!
  别啊,刚出陈家才两天,怎么又要集体遁入空门啊! .
 
 
第十七章 误入藕花深处
  “姐,你也剃了吧,咱们也给大黄剃了,你看大黄天天热的吐舌头呢。”小草想着就美好地咯咯笑。
  大黄立刻把舌头缩回嘴里,夹尾巴藏进它的土洞,小暖咳得说不出话。
  秦氏生怕小暖真同意剃光头,赶紧道,“娘一个人出家当尼姑,你俩谁都不能剃!”
  小暖终于不咳嗽了,小手一拍桌子站起来,“娘也不能剃!”
  “为啥?”秦氏不解。
  “为啥?”小草失望。
  陈小暖无语地看着这一大一小,“尼姑能吃肉吗?”
  “娘不馋肉,可以忍住不吃。”秦氏立刻保证,她实在是怕了嫁人了。
  小草一听不能吃肉立刻脱团,“我要吃肉,不剃头!”
  “我也要吃肉。”陈小暖可怜巴巴地看着娘亲,“可是我和小草不会做,娘剃了脑袋敲木鱼就不能沾荤腥,那样我和小草也吃不到肉,只能像兔子一样啃青菜了。”
  秦氏张大嘴巴,她咋没想到这一层呢。
  小草立刻跑过去拉住娘亲衣袖摇啊摇,“娘,我要吃肉”
  秦氏同意脱团,“吃,吃肉!娘也不剃了。”
  陈小暖总算松了一口气,“以后娘脑袋里再冒出一切你觉得非常不错的念头,一定先跟我商量一下再行动,知道不?”
  这次的确是她想的不够周到,秦氏不好意思地点头,“可你外公那里......”
  “朝廷规定了‘初嫁从亲,再嫁从身’,只要娘拿定注意不嫁,外公也不能把把你绑到花轿上去。“陈小暖劝道。
  小草立刻更正姐姐,“姐,没有花轿,是牛车。”
  这里人出嫁不坐花轿坐牛车,她忘记了。小暖抽抽嘴角,“小草说得对,绑到牛车上去。”
  秦氏惊讶地看着小暖,“还有这个理儿?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当然有啊!陈小暖忍不住地叹气,“咱们从京城回来路过一个叫福来客栈的地方歇脚时,客栈里吃饭的人们说的啊。他们说有个女人被休回娘家,她爹又要把她嫁出去,她不同意所以告到衙门,衙门的大人说的原话就是这八个字,娘当时没注意听见。”
  那一路上秦氏紧张又恍惚,哪会注意路人聊什么闲话。她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好奇问道,“那她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小暖看小草也颇感兴趣地听着,接着道,“大人判了她父母不能再替她做主,也判了那个女人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在娘家白吃白主。后来咱们就走了,所以最后怎么样我也不晓得。不过也就两种结果,一个是那女子为了生计再次嫁人,或者像咱们一样搬出来自己过吧。”
  见姐姐不说了,小草眼里冒着星星,举着小油手扑过来,小暖眼疾手快地伸手挡住,省得她弄脏了自己的衣裳,这套可是她最体面的一套了,洗不干净就麻烦了。
  小草兴致不减,挥舞着小胳膊央求道,“姐好厉害,还要听。”
  “先把手洗干净了,躺炕上给你讲。”陈小暖和秦氏开始收拾碗筷。
  累了一天躺在炕上,没等小暖把第二个听来的故事讲完,娘亲和小草就都打起了小呼噜。小暖翘起嘴角笑了,小草是个没心没肺的,娘亲放下心事后也有像小草靠拢的趋势。
  娘亲和小草说她厉害,其实是因为她在主动收集周围一切有用的信息。她急于掌握这个时空的真实情况,然后才能在此基础上分析判断,找出发家致富的方法。
  对了,不光要发家致富过好日子,还要防着陈世美反扑以及陈家老太太暗算,最好找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总之,这个家得靠她和娘亲撑着了。
  陈小暖嘴角翘得更高了,来自娘亲和小草的依赖并没让她觉得累和厌烦,反而很开心。
  上一世,她的父母性格不合经常冷战热战,终于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她爸爸有了外遇而离婚了,她跟着妈妈过。妈妈因为那段不幸婚姻受了打击,时不时得把爸爸拉出来言语鞭挞一顿再摔点东西出气,直到嫁给还算靠谱的第二任丈夫有了长期饭票后,小暖的耳朵才消停了。不管怎么样,
  跨越上千年的时空,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下,当秦氏发现陈祖谟的不善时,能带着两个孩子走出看起来前程光明的陈家,而且不打算继续依靠男人靠她的双手织布绣花养活两个女儿时,小暖觉得她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起码比她千年后的亲生妈妈要勇敢数倍。
  妈妈现在的情况小暖并不担心,她死后留下的房产和出车祸意外死亡的赔偿金足够她养老,而且她身边还有二婚的丈夫和孩子陪着,估计也没多少时间想她。
  其实妈妈对她这个失败婚姻遗留下的产物并没有难以割舍的亲情,自从妈妈二婚生子后,小暖在家里已经是透明的存在了。
  但是这里的娘亲和妹妹喜欢她需要她,小暖也从她们身上汲取到了亲情,她很珍惜这份情。虽然这里样样不如千年后方便,但有了第二次生命,有了这份牵挂,小暖也满足地勾起嘴角,睡了。
  第二天早上邻居家的公鸡刚拉开嗓门,小草就跳起来叫,“娘,姐姐,起来啦,咱们要去青鱼湖啦!”
  小暖卷着被子滚到一边蒙头继续睡,秦氏则兴奋地穿衣做饭后拉起小暖匆匆吃完,太阳还没露出整张脸,三人一狗就出门直奔济县城北的青鱼湖而去。
  赶到时青鱼湖时还不到辰时。小暖举手远眺,青鱼湖湖面宽广,靠近岸边几亩的湖面盛开着无数荷花,微风送来荷花香,舒服极了。
  走了一路的大黄趴在湖边喝水,母女三人也在湖边喝下三大碗茶水后,凭着小暖的三寸不烂之舌以半价租了一艘小船,三人一狗跳上船,划入湖中。
  湖上的游人不算少。但因湖面宽广分散开就不显了,小暖划了一阵后便只见荷花荷叶,不见游船游人了。没了人,秦氏也不再拘谨,拉着盖过自己的大荷叶兴奋地讲,“果然是真的,小船真能在荷叶下穿行,还能随手摘莲子吃!”
  小草兴奋地直跳!吓得正在划浆的小暖赶紧用腿把她夹住,吓唬道,“别乱动,掉下去还得让大黄捞你!”
  秦氏搂着小女儿乖乖坐好,伸手摘下一个大莲蓬剥出青绿的莲子去掉莲心喂两个女儿吃。
  小暖还是第一次吃鲜莲子,入口清甜鲜嫩,娘亲和小草也很喜欢,连吃了两个后还要剥第三个,小暖立刻打住,“停!小心吃多了上火,看上哪个摘了放在船上,咱们带回去吃。”
  秦氏心疼地摸着莲蓬,“带回去要五文一个,吃到肚子里不要钱......”
  小暖就笑了,“吃多了难受去看郎中抓药,可不是十几二十文能打住的。咱们摘五个最大的,给二舅送过去两个,剩下的留着吃。”
  秦氏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小草立刻四处踅摸,“姐,那边那边,那个最大!”
  小暖生疏地划着船,渐入荷花深处。 .
 
 
第十八章 王八精
  清凉的湖水在下,巨大的荷叶在上把骄阳挡住,送来阵阵清亮。
  迎着荷花香,一艘快舟无声划近,趴在船上闭眼假寐的大黄支起耳朵转了转,睁开狗眼。
  正好对上一双湛湛有神的凤眸,大黄毛一炸,抬起狗头,狗眼也睁大看了一会儿,然后收毛闭眼低头,继续睡觉......
  做小厮打扮的木开顺着三爷的目光,看到半个黄乎乎的狗头和船上躺着的一大两小,夸张地伸着手指比划,“三爷,这是城边破庙里拍黄瓜的那个......”
  三爷的目光凉飕飕的,木开立刻闭上嘴拉住身边的玄其,眼睛眨啊眨地装无辜。
  玄其也认出了那个熟悉的狗头,“就是那只狗。”
  三爷未开口,他身后转出一个半大的少年,明眸皓齿,修眉端鼻,如同玉雕般让人见之欢喜。他好奇地探头向前看,“什么破庙,什么黄瓜什么狗,哪只狗?”
  大黄又不耐地抬起狗头瞪过去。快舟上的少年趣味十足地摸着下巴连连点头,“好狗啊好狗,能出大半锅肉”
  听到有人要吃它,大黄立刻不干了,站起身前腿压低,威胁地呜呜几声。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暖被大黄吵到,抬小腿把它压倒,搂着妹妹继续睡。
  大黄在主人的腿下乖乖趴着,气势顿时矮了好几层楼。
  快舟上的英俊少年张就要爆笑,木开立刻捂住他的嘴,“小爷!您忘了咱是来干嘛的了?捉匪啊,您这一嗓子出去,匪就飞了!”
  英俊少年扒掉木开的臭手,趴在三爷背上无声大笑。
  三爷扫了他一眼,又看看船上睡得自在的母女仨,没有任何表情。
  在湖面上飘飘摇摇着睡了一个美觉的小暖伸懒腰坐起来,这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如果能下水玩会儿就更舒服了!
  小暖看了看娘亲,还是放弃了,踢了踢睡成死狗的大黄,“要不要下水玩会儿?”
  大黄抬起头,吐出舌头。
  “去抓几条大鱼上来,晚上喝鱼汤!”
  大黄狗眼发愣,抓鱼,它?
  小暖眯起机灵的大眼睛,“你该不会抓不到吧?”
  大黄不服气地站起来后脚用力一蹬,跳进湖里溅起的水花落了小暖一身一脸的水。秦氏和小草也被惊醒了,抬头见荷叶间闪耀的日光,“下雨了?”
  小暖抹去脸上的水珠,“没,大黄跳水里去了。”
  小草扒着船四处找,秦氏奇怪地坐起来问,“它跳水里去干吗?”
  “谁知道呢。”小暖懒懒地躺在船上,“可能是想游泳吧。”
  露出水面的大黄汪汪叫了两声,声音还透着那么点委屈,小暖勾起嘴角。
  事实证明,陆地上的牛哄哄的大黄到了水里就牛不起来了,几次扎进去全无收获后,垂头丧气地扒拉船边让小暖拉它上去。
  小暖叹口气,伸手把落水狗拉上来,哪知道用力过猛船身一歪,妹妹小草掉进了湖里!
  “小草!”秦氏慌得伸手去抓也差点掉下去,小暖立刻把她按住,“娘别动,大黄去把小草托起来,我下水!”
  大黄立刻扑腾过去托住小草,小暖脱去外衫和鞋袜跳进湖里,快速游到小草身边要把她送回船上。哪知不会水的小草居然一点也不害水,搂着大黄的脖子咯咯笑,“我要在水里玩会儿,好好玩儿。”
  晒了一天的湖水温度正好,小暖干脆让她四肢放松躺着,自己拉着她在水上漂了一会儿才托她上去,顺便连比妹妹沉了许多的大黄也弄上去。
  “小暖,你咋会凫水了?”秦氏心惊胆战地伸着船桨随时准备把女儿拉上来。
  以前的陈小暖不会水,但她会啊。小暖笑嘻嘻地,“去打猪草时偷学的。不急,既然下来了我看能不能抓条鱼上去!”
  说完,小暖深吸口气猛地扎入水中。未被污染的湖水清澈,几条小鱼快速游过,大鱼却一条不见。小暖又往下潜了几米,一定摸条大的去笑话大黄。
  远处有黑影晃动着靠近,小暖一喜刚要靠过去,忽然瞪大眼睛快速翻身,破水而上,借着这股冲劲扒住船舷一跳,落入船中!
  小暖平复剧烈的心跳,才小声笑着对娘亲和妹妹道,“看不到鱼,想吃咱们待会儿买两条。”
  秦氏和小草对鱼不鱼的没感觉,只要她平安上来就好,大黄却咧开狗嘴吐着舌头笑了。
  忽然,它翘起尾巴转动耳朵,压低前腿望着水面,小暖也伸手把船桨抄起来,紧张望着水面的波纹。她看清了,那游动黑影看姿势不是鱼而是人,水底居然有人!不管他们是干嘛的,藏在水底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也不知他们注意到自己没有。
  “小暖,咋啦?”秦氏立刻抄起另一根船桨跟女儿背靠背地站在船上,紧张起来。
  小暖眼珠一转,大声道,“我在水底摸鱼的时候远远望见几只老鳖,个头足有磨盘那么大,怕是成精了,怕它们抓我就跑上来了。”
  水里忽然翻上几个气泡,藏在船底的家伙差点被小暖的话呛死,一口气憋不住了。
  “汪!汪!汪!”大黄冲着水泡狂吠,声音含着十足的震慑力和,紧张。
  听到愤怒的狗叫声,埋伏在远处荷叶中的玄其立刻禀告,“三爷,大黄机警,它一定是发现了非同寻常之事,且让它觉得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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