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光环[快穿]——昔我晚矣
时间:2020-05-19 08:53:00

  “这是……渡劫飞升的雷云。”
  历经天劫飞升,这可是直接跨越过了鬼仙这个层次,一旦渡劫成功就是超脱阴神登临天仙了。
  整个幽冥之地都受到影响剧烈摇晃动荡了起来,众鬼恐惧胆寒不已。上方黑漆漆的天空中瞬间乌云聚集化出巨大漩涡,游动的雷霆,在这巨大的黑云漩涡中交织隐现。震震雷鸣,狂风怒吼,还夹杂着无数鬼哭狼嚎。
  天雷地火本就是魑魅魍魉鬼物最为畏惧害怕的,何况还是天劫降下的阵阵雷霆。
  众神官来不及继续震惊,慌乱地安抚幽冥之地恐惧惊泣的数十万鬼魂,同时又要离萧函的雷劫远一点免得遭殃。劫雷带来的波动甚至让他们都喘不过气来。
  天地震荡狂风呼啸,电闪雷鸣之间,萧函一袭红衣如血,青丝飞扬。但她脸上的神色十分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惊讶恐惧来,像是意料之中的。
  其实原本不该这么早的,萧函心中叹了口气,洗灵过后她就走的正统修道之路,也修行过几次习惯了,再来一回自然也是水到渠成,毫无瓶颈,就是这样以灵气稀薄的末法时代,她还能在阳世逗留个百八十年,才会迎来天劫。
  可惜,偏偏有不知死活找上门来的。
  萧函一个不爽快,将这些鬼王全给吞噬了,瞬间补得过头了。她的心境没有问题,执念心魔什么都不存在的,差的只是与之相匹配的力量罢了。这会一次性补全了,这方世界的天道可不就注意到她了,降下天劫提醒她可以飞升了。
  这方世界天道规则虽不明显,但天威犹在。
  数道如金龙般的雷霆凝聚仿佛劈开天地一般落下,将萧函吞没,那一瞬间的光芒连阴沉昏暗的幽冥之地仿佛也被照耀开来。
  而她的身影依旧屹立隐现。
  ………………
  自那日后,少了作乱的四方鬼王,多了一位跳出六道轮回的仙人。
  天劫发生在阴阳两界幽冥之地,阳世的人得到消息也就慢了一步,知晓此事的时候已经是几月之后,地府阴司也将那日事后的摊子收拾完了。不关是安抚那些受惊的万千鬼魂,还有四方鬼王陨落后,他们手下的阴兵领地,都需要重新厘清。
  而萧函渡劫成仙后,地府众神官还来不及恭贺,就已经消失在幽冥之地了,寻不到踪迹了。
  对方已然跳出轮回,无论在哪界逍遥自在,便是地府阴司也管不着了。
  任谁都知道,人妖精怪鬼这五类,修仙最易的是人,鬼最难。而在这灵气稀薄的末法时代,人族修行已经够艰难了,连大天师半仙都难以触及,都仅存于古时神话传说了。
  就连他们这些玄学界的修行者,也不得不顺应时代,融入世俗,接受富豪委托,有时候还会被认做是招摇撞骗的神棍。随着时间的流逝,连道心也没那么坚定了。
  硬是错过了一位曾离得那么近的神仙,要是把握好了那就是真正的仙缘啊。
  谢家主在得知后也十分失魂落魄,尽管这些年在借着鬼王的威名,谢家在风水玄学界还是富豪圈都混得风生水起,越发强盛。但要是知道萧函能羽化成仙,他们就是什么都不要也要讨好萧函随侍左右,只要能得她一两分青睐垂怜,那便是修仙有望,多少权势钱财都比不来的。
  对鬼王他们会恐惧害怕,但对一位神仙,那完全只有仰慕向往了,恨不得膜拜顶礼。
  也有一些修行者,比如张道凡,听闻此事后,再也不过问俗世事务,沉下道心闭关静心修行。天道并未断绝他们修仙之路,只是他们不够坚定,为红尘富贵名利所动摇。
  方灵笙回到山上后,尽管一开始因为失去了天眼,消沉低落过,但在师父的开解和自身的不甘下,很快振作起来了。那位名为颜瑟的鬼王也成为她心中的阴影,以及有朝一日想要打败的目标。
  即便失去了天眼,她也可以成为出色的天师,令鬼神避退。方灵笙如此坚信着,并且在山上十年如一日的苦心潜修。
  等到她师父寿数将近,方灵笙可以下山了,自信凭实力可以打败鬼王时,她才得知,那位早已飞升成仙,跳出六道轮回之外,再难寻得踪迹了。
 
 
第221章 仙缘
  江南水乡,风吹杨柳岸,吴侬软语,又正处于古代世界名为燕朝的太平盛世。
  这次萧函又是投胎转世出生的,名为贺文溪。
  所在的地方是江南永江府,家里还经营着一家医馆。
  系统没有探测有什么任务和剧情,她也就随遇而安,表现得像个正常孩童一般的生长规律,无意显露什么生而知之的聪慧名声,就这样平静安稳地过了十一二年。
  父母安康,她是家中独女,虽非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愁吃穿,对于这个条件,萧函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唯一有点不喜欢的,就是某日吃着点心时,突然听父母说起,祖父还在世时曾与京中的一门权贵订下婚事。好巧不巧,家里就只有萧函一个独苗苗,旁的兄弟姐妹都没有,这门婚事也就当仁不让地落在了萧函头上。
  萧函得知此事的时候,自家爹娘早两年已经与京中的那家权贵交换了生辰帖,对方姓顾,还是国公府。
  连萧函都惊讶了一下,以他们这样地处江南的小门小户,哪怕有些家底那也是不够看的,又是如何能攀上那样的权贵的。
  萧函此世的亲爹贺璋还颇为骄傲道,他爹也就是萧函祖父昔年可是京中闻名遐迩的贺御医,还曾意外救了老国公一命,老国公是个极为重情重义之人,于是就有了这门顶好的亲事,还非要贺御医答应不可,贺御医推辞不过,只好口头应下了。
  至于萧函祖父是为何辞官举家迁居到江南的,经过套话她也知道了一些,一方面是厌倦了宫廷倾轧,太医日子不好过,他老人家年纪又大了精力不济,怕临了出什么差错晚节不保还连累全家。二来是没有个能承继衣钵的人,祖父一生膝下只有二子,长子就是萧函的父亲贺璋,次子贺艾。
  贺璋的医术如何,萧函自小也是看在眼里的,实在是平庸泛泛,所以现在也就开着一家小医馆,意思意思表示承继家族传统不忘本罢了。至于二叔贺艾,不知怎的从不曾听爹娘说起过,多年来也不见其人,似乎是早年便离家了,哪怕萧函好奇一问,他们也都纷纷闭口不谈。
  哪怕贺璋瞒着夫人偷喝点酒,喝醉了酒后吐真言也没提过贺二叔一句,倒教萧函留神记在了心里。
  总而言之,大儿子愚钝不成器,小儿子不见踪影,就连萧函也忍不住同情自家那位盛名一时的神医祖父了。想来祖父也是知道自家后代是什么样,索性早些辞官远离京城重地,在这江南小地过些安稳日子。
  萧函的父亲贺璋就算医术不济,别的也没多大能耐,但凭着贺家几代的家财在永江府也能当个有名的乡绅老爷了。贺家平日也不靠医馆维持生计,名下置办的几百亩上好的良田就够一家子衣食无忧了。萧函的祖父大概也是安排好了,才放心离世。
  谁想他刚走不久,萧函的父亲又与京城顾国公府扯上了关系。
  套出整个过程的萧函真心觉得,她祖父怕是气都能从棺材板里跳出来,偏偏她那位爹蠢而不自知。
  以父亲贺璋的话来说,老国公是大好人啊,听闻他爹贺御医去世十分伤心,送了不少奠仪过来不说,还重提起当年的婚约,这次就不是口头说说了,而是直接让人交换了生辰帖。
  在这个时代就相当于正式定亲了,贺璋虽能力平庸了些,但也不是那种心眼多唯利是图的人,自知他父亲贺御医是贺家的顶梁柱,这一去相当于贺家从此败落了,根本不足以与国公府相配,他都没把这口头上的戏言放心上了,谁能想到位高权重的老国公居然还惦记着这事,比起门第更重诺重情义。
  贺璋当时都感激涕零了,二话不说立马就换了生辰帖。
  而他那位未来女婿就是老国公的嫡次孙顾铉,上面还有个嫡长孙的哥哥,未来的国公世子,贺璋也没什么不知足的,这样的婚事就足够好了。
  萧函的母亲周氏也是一样的想法。贺璋娶她时,贺家还算有头有脸,周氏也是京中六品小官之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没什么挑剔的,而且夫君对她是真心好,多年来只有一女也没说什么,哪怕人庸碌无为,却也不曾想过纳妾生子。周氏自认过得如意,来到江南后,日子安稳无忧夫妻恩爱,但也是打心底希望女儿嫁得更好些,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两夫妇还算低调,这门婚事头几年都没对外透露过,连萧函也不知道自己已被定下了终身大事。直到萧函十一二岁了,出落得越发灵秀。
  贺家夫妇二人容貌都属普通平平,偏生萧函不肖他们,长得格外出众些,加上贺家家境殷实,唯有一女,慕名求娶登门的媒婆也多了,愿意入赘的也不是没有。
  周氏这才放出风声,自家女儿已经许了人家,还是京城里的国公府。
  旁人虽不敢置信,但也没有哪位亲生母亲会在自己女儿的婚事上胡说八道,坏了名声。此后贺家门前也就清净了不少。萧函却哭笑不得,莫名其妙就背了桩婚约。
  萧函倒不是不通情爱,清心寡欲到了极点,只是有些排斥古代封建的盲婚哑嫁罢了,婚嫁一事还是需两人喜欢比较好。
  奈何此世的父母疼爱她,但在婚事上是怎么也不肯依了她的。连齐大非偶这样的例子也说服不了他们,贺璋坚信老国公那样重情重义守诺的人,女儿嫁进国公府后也肯定吃不了什么苦。
  母亲周氏也觉得高嫁总比在小门小户受苦甚至还要自己操持家务相夫教子来的好,更不用说以后女儿生的孩子都是国公府嫡系血脉,出身地位与平民百姓更是天差地别。
  萧函:“………………”
  她倒是忽略了,女子在古代很难有自由自在,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某某人的女儿,某某人的妻子甚至某某人的母亲,行事很难有所不顾忌的,为家族为父母,为丈夫为儿女。
  萧函和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远远看过去,杨柳微风,生得钟灵毓秀的女孩坐在池塘的青石边,浅色的纱绫绑了两个环髻,青色的丝带随着其余的头发垂落在肩上,丫鬟芸儿以为小姐和老爷夫人生了闷气,不高兴所以一个人待着。
  不过小姐待人和善,还让她跟着学读书识字看医书,芸儿心里还是偏向小姐的,想上去劝慰几句,但走过去才看见,小石头上有片青翠的叶子微卷起,上面还有只小蜗牛在软趴趴的挪动。
  小姐精致粉嫩的小脸上还带着盈盈的笑意,双眸剪秋水,盯着叶子上的蜗牛玩,一副自得其乐的样子,压根不像是同爹娘闹了别扭又或少女怀春为了自己的婚事满是愁绪的样子。
  貌似这门顶好的婚约在她眼里还比不上一只小宠物来得吸引人。
  事实也的确如此,一桩婚约而已,难道还要萧函为了它食不下咽,愁眉不展么,那才是想多了。她现在一时说服不了这世的爹娘,等再长大了多的是法子退婚。
  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萧函拆的是自己的婚事,为别人好免得祸害了人家,成了怨侣,当是功德一件。
  萧函转眼间就将这件小事抛到脑后了,拈起这片绿叶,连带着上面的小蜗牛送到了郁郁葱葱的树木草丛间。做完这件事后就对丫鬟芸儿笑道,“我们出去逛逛吧。”
  萧函年岁尚轻,还不用担心男女大妨,又带着丫鬟走在街上,此地是永江府,本郡首府之地,也称得上繁华,酒楼茶肆各种店铺林立。既有贩夫走卒来往络绎不绝,也有文人雅士在楼上高谈阔论。
  这还不算什么,若是苏杭扬州,那才是真正的烟花三月,纸醉金迷之景。
  不远处的小摊上似乎有些热闹,外面围满了一圈人。
  摆在桌上最中间的水盆里只有一尾鱼,“这可不是一般的鲤鱼,而是湖底的龙鱼。”卖鱼的小贩手舞足蹈地吹嘘道,“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得来的。”
  旁人促狭道,“照你这么说,湖里的龙王还不得找你算账,你把他老人家的子孙给捉来了,谁要是吃了还不得遭殃惹祸。”
  民间的志怪传说古来就有,和其他的妖精鬼怪相比,龙无疑是一种崇高的象征,连皇位上的帝王都自比为真龙天子,平民百姓自然更加不敢随便亵渎怠慢,永江府就有一处湖泊,在古时还曾为大泽,所以当地编写的鬼怪故事中也几个有提及湖中龙王的,萧函小的时候还听母亲当启蒙故事讲过。
  卖鱼的小贩有些悻悻然,知道自己吹嘘大了,反而被人抓住漏洞吓退了不少买客,要是吃了龙鱼招来祖宗湖中龙王怎么办,时下风气多是敬神佛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贩连忙找补道,“就算不吃,买回去好好养着观赏也不错啊,讨个吉祥好兆头。”
  萧函也当看个热闹,瞅了一眼,与芸儿说的相差无几,“许是变异了吧。”
  自然界无奇不有,生物基因变异也不少。
  “什么是变异?”不懂科学的丫鬟芸儿自然是懵懂不解。
  萧函随口解释道,“就是万千条中只有它长得最特别,独一无二的那种。”
  “那这鱼怎么卖啊?”果然这所谓龙鱼的吸引力还是有的,很快就有人问起价钱了。
  小贩咽了咽口水,伸手比出了一个数,“不贵,也就二十两。”
  这个价钱直接将那位买客吓退了,“什么,一条鱼二十两,你怕是狮子大开口吧。”
  这年头还算太平,也没什么苛捐杂税的,但四口平民之家一年的用度也不超过十两,这条鱼的价钱当得起一户人家两年的用度了,还不是买回去吃的,而是养起来,普通人哪里舍得。
  卖鱼的贩子还等着讨价还价呢,没想到方才还围满了一圈的人现在都散了。
  说来也是这小贩还不够精明,这里是东市,谁会随随便便带二十两银子在身上,若是他提着鱼到府城里的显贵士绅高门里去说说,再吹嘘什么龙鱼,哪怕只信一两分,那些主人家也不吝啬花个二十两买下来的。
  现在是人都看完了热闹,瞧完了稀奇,回去当个笑话谈资说。
  龙鱼之说不过是他信口编的,这鱼甚至都不是他从湖里钓上来的,只是在芦苇丛中碰巧捡的,他也不怕得罪什么龙王爷。
  芸儿忽然拉着萧函的衣袖,着急忙慌地低声道,“小姐,你快看,那鱼哭了。”
  一闪而过晶莹的仿佛是错觉,等等,鱼会流眼泪吗?
  萧函愣了愣,鱼天生没有泪腺怎么会流泪。难道是光线折射角度产生的错觉。
  其实想想,她还算运气好,每次系统安排穿越的身份至少还是个人,要是穿成什么鸟兽鱼虫,还是恰好碰上这种板上鱼肉任人宰割的情况,任她本事再大,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萧函叹了口气,“这鱼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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