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她都背负各种各样的骂名,演技不行逼事多,爱炒绯闻,资本运作等等词冠她头上,因为和陈思域扯上关系后,名声更是下滑。
这次直播一开,果然有各式各样的杠精来骂她。
然而杠精发现主角并不是她之后,又不得不闭嘴了,反而希望她把摄像头调一调,最好对准裴延的位置。
弹幕纷纷飘起:
【请来好多明星,看到我爱豆了哎啊啊啊帅惨了。】
【居然还有裴沁导演!她和00后的新艺人坐一起,果然富婆的生活就是如此简单又乏味。】
【难道没人发现今日的新娘堪比仙子下凡吗?】
【同楼上,舒大小姐的脸和身材不比任何一个女星差,她要是继续演戏的话保准大火,底子好,资源好,羡慕。】
【怀疑上次曝光的高中照片是有人恶意P图。】
【不会真有人认为舒白丑吧不会吧不会吧。】
想到舒白之前说并不想得到太多关注,林晓晓又按照观众的意愿,把镜头调到别处。
三百六十度,随随便便一个旋转,她不凑巧地让手机焦距对上不远处的裴延身上。
裴延是伴郎,衣襟优雅,彬彬有礼,即使是大明星,待人接物依然温润礼貌,没有一点架子。
意识到摄像头不对时,已经迟了,林晓晓只见弹幕刷刷刷地飞起。
她要是直接扭开的话,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没办法,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别处。
钟表上的时间不急不快地走着,林晓晓总觉得自己有事情忘记了。
过了会,她拍着自己的脑壳。
她居然没看见关一北。
按理说,关一北应该跟随郁景归他们一起去接亲,但她一直没有看见过。
手机开着直播,林晓晓不方便打电话去问,便暗搓搓地去找舒白。
“关一北?”舒白眉头蹙了下,“不知道啊,我没看见他。”
“你打电话问下。”
“我手机不在。”
婚纱没有口袋,舒白的手机和包都由别人拿着。
“朝别人借一下吧。”舒白说,随手拉过裴延的衣角,“你有手机吗。”
裴延不无疑惑地嗯了声,递过自己的手机,“有事吗。”
舒白:“打电话啊。”
这不废话吗。
电话拨出去后,舒白懒散地喂了声。
沉默了会,关一北说:“不好意思,婚礼去不了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妈生病了,刚送她来医院。”
“伯母没事吧?”
“没事,老毛病。”关一北说,“但我要陪她,没空去找你们。”
“这说的什么话,当务之急还是伯母的病重要。”
“记得多拍几张照片。”
“哟,这么想看吗。”
“你丑了我这么多年,难得有漂亮的时候,给我养养眼不行吗。”
舒白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这小子夸她美都不能好好的夸。
对上林晓晓担心的表情,舒白摆手:“他今天来不了了,咱们不用惦记他。”
林晓晓:“……是这样吗。”
“要是不放心的话,等婚礼结束可以去看看他。”旁边的裴延轻声安抚,“都是多年的好朋友,如果不是有紧急情况,不会在婚礼上缺席的。”
林晓晓垂眸,轻咬了下唇。
舒白听见有人喊她,便提着裙过去了,顺手把手机递给林晓晓。
林晓晓微怔,握着裴延的手机,只觉尴尬得很,忙把东西还给人家,“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手机还放在那边直播呢。
“等等。”裴延喊住她。
林晓晓:“还有什么事?”
裴延:“你这边的头发有点乱。”
林晓晓:“啊?”
周身过于喧嚣,林晓晓听不见是正常的,裴延没有重复第二遍,他其实想抬手帮她整理,碍于还有旁人在场,加上她似乎不愿意和他接触,所以一直没有动,只是低声提醒了下。
没说几句话功夫,林晓晓便跑开了。
即使他们只是说几句话,林晓晓的直播间也被各种各样的声音占据。
有人认为她故意蹭热度,也有人觉得林晓晓是舒白朋友,而裴延是舒白的表弟,两个人接触是在所难免的。
“大家不要吵了,我和裴延只是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林晓晓不得不解释一句。
直播间的观众似乎开始相信,没有再带节奏。
正当林晓晓以为凡事消停的时候,不远处,裴延步伐稳重地朝她这边走来。
他是来找她的。
林晓晓下意识去调整摄像头方向。
但一切都为时过晚。
只听见,裴延嗓间慢悠悠吐出两个字。
“晓晓,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这一刻,林晓晓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不论是坐席还是入场氛围,在灯光的衬托下,把整体环境渲染到极致。仪式正式开始前,光亮和音乐逐渐消失,只留中间的红毯周围,弥漫着雾气和米白色的led灯,仿若人间仙境。
高达四米的扇门由服务生拉开。
一袭着地婚纱如同蓬松的圣洁的花朵,从新娘的腰后蔓延开,随着优雅的步伐呈现出波纹状,在门打开的瞬间,音乐声重新响起,新娘由穿着灰西装的老父亲搀着手,慢慢地进场。
前天晚上舒白拉着舒老爹演习一遍,一切顺利,结果现场发现老爹还是紧张,把她的手都抓疼了。
在舒老爹带领下他们走到红毯的另一边,周围没其他声音,但舒白大脑飘飘忽忽的,知道老爹说了不少煽情的话,最让人记得深刻便是那句“我花几十年养大的女儿,如果你不疼她的话,就还给我”。
在老辈的观念中依然认为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但舒老爹和别人不同的是,泼出去的水他还想收回来。
毕竟,在老父亲眼里,闺女是闺女,任何时候都是。
舒老爹的台词占据不少时间,以至于两个新人被打断思路后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郁景归做了简单的开场白,和事先准备的誓词,一切都是按步骤来的,以至于舒白也只记得只言片语。
“之前错过太多次,希望以后的日子里,和你的每一次,都不会错过。”
这一句,他是看着她眼睛说的,黑白分明的眸底,写满认真和温柔。
所有宾客屏住呼吸,沉浸其中。
他们以为舒白听得懂,实际上她和他们一样,脑子里尽是疑惑。
她和郁景归有错过什么吗?
还是说,她都被蒙在鼓里。
她陷入好长时间的思考,以至于没跟得上节奏,直到旁边的舒老爹提醒:“该戴戒指了。”
“噢。”舒白猛地恍然,见郁景归过来,她便从他手里接过戒指,顺其自然地给他戴上。
舒老爹:“……反了反了,是他给你戴。”
观众哄笑。
司仪站出来打圆场。
舒白这才彻底醒悟,抿唇笑笑,“不好意思,第一次结婚,有点紧张。”
红毯走过,后面的程序便是敬酒,舒白需要去换衣服和妆容,虽然不需要她动手,但托着繁琐的婚纱走来走去,实属累人。
新娘子换第三次发型时,郁景归来探望过。
他不在,舒白对着笨手笨脚的化妆师指指点点,他一来,她便老实多了,不过小嘴撇着,深叹一口气。
“怎么了?”他问。
“累嘛。”她张手,“要抱抱。”
旁边还有人,她还真不注意影响。
郁景归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低声安抚:“累的话,那后面的步骤不用走了,早点回去休息。”
“不要。”
“累又不想休息,你说怎么办。”
“你知道吗。”舒白认真地看他,“我以前认为结婚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婚前照应亲戚,婚后料理家庭孩子,没有一点自由,所以我很排斥结婚的。”
“后来遇见我,所以改变了想法?”
“对。”舒白慢悠悠道,“因为遇见你,我改变了想法,我觉得,那些繁琐的事,可以交给你去做。”
“……”
还以为是什么浪漫的改变。
还以为是因为遇见他,才认为结婚是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
舒白累了整整一天,婚礼彻底结束已经是晚上。
本来闹洞房属于当天的活动,因为关一北临时有事没能过来,只能取消。
回到家中,舒白不用顾及形象,把婚纱裙摆拆开,连拖鞋都不想换,直接赤着脚跑到沙发上,懒洋洋地躺成“大”字。
穿着恨天高,一站就是一天,真的累。
郁景归看了眼她的模样,笑问道:“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
舒白翻个身,“不要。”
“我认真的。”他继续说,“现在随我一起上楼,做老公的能免费给你按摩。”
“免费按摩,听起来好像不错。”
“那你要来吗。”
“不想走路。”
拿她没办法,郁景归干脆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楼梯口走去。
舒白心安理得地抱着男人的脖子,“我今天的妆挺淡的,待会卸的话很容易。”
“是淡妆?”
“当然咯,想当年姐姐在夜场嗨的时候,那眼线……啧啧。”
“挺引以为傲啊。”
“那是。”舒白越说越带劲,“毕竟是最受欢迎的姐,身边围绕的男人,没少于十个。”
“睡过几个?”
“睡的话……”谈到实质性问题,舒白有些怂,但见男人眼底那股轻蔑后,她又刚起来,“没多少,七八个吧,我比较挑食。”
进门后,郁景归把她不轻不重扔床上,唇际不知是不是咋笑,“看来你挺有经验的。”
“嗯。”舒白眨眼,“那么多人都拜倒我石榴裙下,能不足吗。”
“那今晚你主动?”
“这个吧……”
“成熟有经验的女人,主动起来应该很有魅力。”
舒白的头上莫名其妙就被冠上几个大帽子。
她只是借着话题吹一下,没成想他直接顺她的意。
“行吧,等我卸个妆再日你。”舒白理直气壮地说着,翻个身,赤脚去洗手间。
成熟的女人,用词都简单粗暴。
郁景归心烦意乱地扯了扯领带,委实不知拿这小女人怎么是好。
没多少,就睡了七八个男人。
还是她因为挑食产生的结果。
要是不挑食的话。
郁景归没继续想下去,听着副卫的水声,心头难以平静,拧门进去,看见水龙头哗哗流着水,而舒白正在玩手机。
“没卸妆吗?”他问。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舒白激灵了下,下意识往后退,手机差点摔地上。
“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助。”郁景归问话的同时,余光瞥见她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百度内容。
“你在查什么?”他问。
舒白把自己刚才百度关于“女上位的正确方法”内容撤销,昂首挺胸,心安理得地回答:“我在查,如何温柔对待一个处-男。”
“什么?”
“我还不是怕我太粗鲁弄疼你。”
“???”
这特么剧本拿反了吧。
怎么到他们这里变成她是粗鲁的一方了。
“没事,你糙着来就行,再粗暴我都接受的了。”郁景归眼角眯起挑衅,“还有,谁告诉你我是那什么男。”
“哦,你不是吗。”
“我也睡了七八个,咱们扯平了。”
闻言,舒白眉间下意识拧紧,好奇心地催使下,问道:“哪七八个,说说名字。”
郁景归没迟疑,回答:“忘了。”
这也能忘记?是不想说吧。
舒白嘴上没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是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是用胳膊肘捅了下他,哼哼唧唧地走了。
洗漱后,舒白回到床边,趁着郁景归不在的时候,继续百度。
百度一堆涉-黄词条。
她看得头疼。
乍一看挺简单,但实践的话,未必是件容易的事情。
没多久,郁景归从洗手间出来。
因为紧张,舒白这次的手机真实地落在地上。
男人斜睨一眼,似乎在嘲笑她慌慌张张的。
把主灯关掉后,房间陷入迷蒙的暗淡中。
眼睛适应周遭的环境,舒白隐隐约约看见旁边精壮的男人躯体,黑色薄浴袍披得松松垮垮,结实而不夸张的腹肌勾勒出几近完美的线条,黑色短裤上方的人鱼线,下拉出令她脸红的弧度。
越是朦朦胧胧的氛围,越容易波动彼此的心跳频率。
奈何,两个人并没有主动的一方。
说自己睡了七八个女人但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的郁景归沉默了。
称自己睡了七八个男人但脑子想的全是百度词条的舒白也沉默。
舒白知道自己吹的牛皮最多,应该由她最先动手,但她不知道怎么动,因此打着“静观其变”的想法,处于“敌不动我不动”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