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坦荡荡 小人长嘤嘤——坡西米
时间:2020-05-20 09:35:33

  昌缨被谈君子按着,低头闷声笑了一下。那边刘戡幽幽地说:“我说两位……” 想了下昌哥目前正处于撩谈姐的阶段,于是咽下了接下来那句话。
  *
  十点熄灯,不代表十点大家都能睡着。熄了灯睡不着,还能干嘛?夜聊呗。
  男生宿舍。高一小一半儿都是之前初中的,即使是外校考进来的,经过一天的训练大家也基本都熟了。都是一起洗过澡的人了,还是没挡板的那种澡堂子。
  先是有人长长叹了口气:“唉————” 意味不明。
  有人接:“大家伙儿睡得着吗?”
  “睡不着能怎样。”
  “撸啊。大家都听着呢。”
  “你丫能不能文明点。”
  “话说回来,这届考进来的有几个挺正。”
  “你说五班那个?”
  “我们班就五班啊,没觉得有好看的啊。都戴着帽子你能看见美丑。”
  “还行吧,有一个个儿挺高的,你们班排头。”
  “今天罚站的有一个符合我的审美。”
  “你说戡哥啊。”
  “去你的。有个小矮个,短发,挺日漫的。中间那个……”
  这时刘戡大声吼了句:“你们这群处男可给老子闭嘴吧。”
  “我艹,谁说的?”
  “三床上铺刘戡。” 昌缨冷不丁说道,说完他就翻了个身儿,闭上眼睛睡觉。
  夜聊戛然而止,黑暗中窸窸窣窣,众人下床摸到三床,一片漆黑中传来刘戡的惨叫。
  女生这边儿画风挺不一样,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开始讲鬼故事。
  一群人啊啊啊啊的但还要继续往下听。
  “诶大家听说过吗?说这片儿军事基地以前是片坟场,因为阴气太重必须要用军人的阳气来压。即使这样还偶尔闹鬼。”
  “我去别说了!!!……然后呢?”
  “……说是半夜三更去厕所,要是听到动静,千万别问‘是谁啊?’ 因为如果你得到回应,它答‘你猜’,你就被缠上了。”
  然后又从鬼故事讲到彤城初中少女失踪案。
  “……那个女生是我表妹同班同学的表姐。据我表妹说,她那个同学说,她表姐父母经常不在家,然后失踪前还和我表妹同学说这几天老感觉有人跟踪她,但我表妹同学也没放心上,后来失踪了才想起这茬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然后呢?”
  “没然后了。警方还在查,说这人都丢了快两个月了才报警,找到的希望渺茫……但是死是活总得给个交代。”
  “这也太吓人了吧。”
  谈君子本来以为自己不害怕,直到她半夜被尿憋醒了。
  都怪昌缨那牙西瓜。
  作者有话要说:
  十分抱歉和大家说一声,这周更新不稳定,原因如下:
  一是三次元有事。
  二是准备理一理文章的架构,现在剧情太碎了,每章单拉出来还行,但是放在一起就有点凌乱,我怕后面写不顺手会崩。
  所以周末我准备把这前十几章重新大修一下,让它们更有整体性一点,节奏更好一些。
  大家不用担心,人设走向都不变,我甚至还会多加一些剧情和细节进去,目前的剧情不会删,只会改,有的可能顺序变一变,有的可能会多交待几笔。
  下周就会恢复正常更新。这几天我建议大家先养肥,下周会带给大家(我认为)更好的君子小人~
  再次感谢大家的理解和包容,这篇文我是会认真对待的,这周更新不稳定不意味着我会坑,只是我想好好打理一下它。
 
 
第15章 军训4
  人类历史长河里仅次于生死的第二大哲学问题就是,夜里被尿憋醒到底去不去厕所。
  她先是花了一分钟的时间欺骗自己的膀胱:不,你没有满。
  然后又花了一分钟的时间骂了那牙昌缨的西瓜。她可没骂昌缨,她骂的是西瓜。
  最后挣扎又惆怅地坐起身,四处看一圈,大家都在睡觉,没有可以一起去上厕所的小伙伴。于是从上铺慢慢爬下来,走出宿舍。三楼是女生,二楼是男生,走过长长的走廊,心里一直唱着铁齿铜牙纪晓岚的片尾曲。
  这歌儿是戴娆唱的,key很高,但人家戴饶轻轻松松就着烟嗓儿唱上去了,旋律和歌词都好,当时电视台播出的时候,这个片尾曲谈君子从不切台,一直要跟着唱完。
  走过二楼三楼,知道大家都在睡觉,谈君子步伐缓慢而且很轻,一直在心里默唱:
  “秋雁两行江上雨~天南地北的人~讲道理的是知己~” 下了三楼。
  “殿上君王堂下臣~心存百姓的人~百姓心中自有你~” 下了二楼。
  一到了一楼,一楼没人,就撒丫子往走廊那头的厕所跑,跑过开水间,跑过男厕所,进了女厕所,而且也敢唱出来了“说的都是理!……OH~唱的都是曲!铁齿铜牙两片嘴!吃的是下锅的米!……”
  跑得连呼带喘,唱得断断续续,蹲在那里解放膀胱时,还在继续唱。
  解决完,谈君子给自己打气:革命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是走回三楼。诶刚刚唱到哪里了?
  “铁齿铜牙两片嘴!百姓心中有了你!” 谈君子刚准备起跑,便听到开水间那边有响动,而且是那种轻声笑。这笑在这空无一人,又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
  她觉得整个人后背的汗毛都炸开了,腿肚子都在打哆嗦,没过脑子就问出口:“是谁?” 问完脑子又是一阵嗡,呸呸呸。
  但是那开水间里的‘鬼’并没有像鬼故事里那样回答:“你猜”。
  那声音低沉:“纪晓岚。”
  声音的主人,秦轲从开水间里走出来,背靠在开水间的门框上,嘴上叼着烟,一只手懒懒地夹着,一只手插兜。看着身形僵直,脚都给吓成内八字的谈君子,缓缓吐出一口烟。
  谈君子一声“啊!!!”就这样哑在了嗓子里。本来拳头都攥紧了,结果听到“纪晓岚”,等等,回答纪晓岚这像话吗?
  “是你啊……” 谈君子先是嘘了一口气,然后又神情古怪:“你刚刚一直在这里吗?”
  想到刚刚自己一路高歌猛进冲到女厕所,根本没注意到开水间的动静。
  秦轲这人一直给谈君子的感觉就是,说好听点是稳重不苟言笑,说难听点就是阴沉。总是拉着个脸上面写满“不高兴,不好惹,别招我”。
  但今晚不一样,谈君子也说不上哪里不一样。可能是月华温柔,可能夏夜宁静,也有可能是他在抽烟,抽烟大概能使人愉悦,此时此刻的秦轲脸上带着放松,带着不戒备,甚至还带有一丝笑。
  “一首纪晓岚,被你唱的跟和珅一样,有没有人说过你唱歌跑调。” 秦轲算是侧面回答了谈君子那个问题,刚刚他一直都在,听到了谈君子的百米冲刺,听到了她唱歌壮胆。
  看谈君子不说话的样子,秦轲想到了兔子,如果谈君子是只兔子,那她的耳朵此时一定是耷拉着的。
  秦轲心情莫名好,甚至主动问道:“怕什么?怕黑?”
  “有传言说这楼里有鬼。” 谈君子说,还压低声音:“这里以前是坟场。” 她本来想吓唬一下秦轲,挽回一下面子。但转念一想,这人大晚上的独自跑开水间抽烟,哪会怕什么鬼怪啊。
  秦轲打量了下试图吓他的女孩儿,笑了笑,呼出一口烟,然后冲谈君子招招手:“过来,带你看样东西。” 然后又进了开水间。
  谈君子跟着他进去了,经过他吐的烟圈时恰巧咳嗽了一声,但不是被熏的,是刚才跑的。秦轲站在窗边,窗户半开着,他想了想,把烟在边上水池碾了碾,冲掉了。
  “过来。” 秦轲叫谈君子。这语气像是在叫小动物,还是那种野生小动物。
  “看这里。” 他指了指窗户的凹槽,谈君子弯下腰借着月光凑近看,那里有一只蛐蛐儿,两条后腿被压坏了,但是还在动,没死。
  “你弄的?” 谈君子十分震惊。不知道秦轲的用意何在。让我看这个干什么?
  他俩的关系很尴尬,算认识,但不能算朋友,而且谈君子一直觉得秦轲似乎有些讨厌自己。如今借着夜晚的奇妙氛围,不熟的两个人也能这样自然的交谈,已经很难得了。
  “我没那么无聊。” 秦轲小心翼翼把那只蛐蛐儿揭下来,它的腿被窗户掩着了,“怕虫子吗?” 秦轲问。
  “不怕。”
  “那张开手。” 秦轲把那只蛐蛐儿放在谈君子掌心里。
  “你带它上楼吧,鬼怕蛐蛐儿。” 秦轲觉得离谈君子有些近,放完蛐蛐儿便往后挪了挪,有意拉开两人的距离。谈君子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烟味儿。不臭,但也不算好闻。烟是劣质烟。
  “为什么鬼怕蛐蛐儿?” 谈君子也往后退了半步。
  “我瞎编的。” 秦轲说得毫不心虚。
  “……” 谈君子接不上话,想了片刻,顺着窗户把蛐蛐儿轻轻丢进外面的草丛里:“算了吧,带上去我也没地方养它啊。”
  秦轲没坚持,往开水间外面走:“那走吧,我陪你到二楼。”
  两人一声不吭在楼道里走着,秦轲在谈君子偏后一点点,落了半步的距离。
  停在二楼到三楼的拐角处,秦轲停下来:“送你到这里,你自己可以上去吧?”
  谈君子点点头,其实刚刚她就不害怕了,转身刚要上去,又被秦轲叫住。
  “今天谢谢你。” 秦轲说。
  “谢我干什么?”
  “袁果没什么朋友。谢谢你能成为她的朋友。”
  “成为朋友是相互的,为什么要谢我呢?” 谈君子十分不解。
  “……” 秦轲又笑了一下:“说得也对。”
  于是冲她摆手:“去吧,我听到你关门再回去,我就在这里站着。”
  谈君子看了看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今天的秦轲有些太友好了让她不适应,但也没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回到宿舍,谈君子轻手轻脚爬上上铺。这时,睡她下铺的秦阮书突然伸出手抓住她的脚腕:“谈君子,你干嘛去了?”
  谈君子这声“啊!!”终于还是叫出来了。刚刚没被秦轲吓出来的,现在被秦阮书吓了出来。差点摔下梯子。
  而随着她的大叫,一声急促的哨声从窗外传来。楼下用大喇叭喊着“全体都有,操场集合!” 巧了么这不是。
  等大家睡眼惺忪在楼下集合时,宿舍里女生还纷纷和谈君子道谢:“幸亏你叫大家起床。”
  谈君子“……”
  夜里起来拉练,八公里行军。
  城郊这片儿盘山路,众人沿着路边走,两两一排。几百人的队伍,声势浩荡。
  谈君子那个困劲儿上来了。她属于到点儿就睡觉,到点儿就起床的那种人,规律得很。一旦打破她生物钟,就困得不行。她此时走起路来像猫捉老鼠里汤姆那样,游魂一般,随时能趴在地上睡觉。
  迷迷瞪瞪间,旁边人轻轻抓住她手臂,把她往里扥了一下。
  谈君子撑起眼皮,十分迟钝地往旁边上一看,是先闻到好闻的木香,才意识到眼前的人是昌缨,脑子已经不运转了。昌缨不知什么时候换到了她旁边,正松开拽她的手:“你差点儿就踩上路边儿的狗屎。”
  昌缨看着精神头还行,完全不困的样子,就是头发有点乱,抹了晒伤膏的脸还是有些发红。他们宿舍大部分都是哨响两声才爬起来的,他在哨响之前就醒了。因为做梦梦见谈君子踹他,边踹边说:“都赖你那牙西瓜!” 他在梦里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心塞,就醒了。
  昌缨看谈君子此时宛若行尸走肉,呆滞得很,怕她这么不清醒,走路再摔着,想了想便说:“我们玩儿个游戏吧。”
  罗子涵回头:“游戏?好啊!” 罗子涵又去拍张达:“昌缨说要玩儿游戏了。”
  谈君子后面的秦阮书也凑上来:“加我一个!”
  “……” 昌缨揉了揉眉心,缓了缓才开口:“这个游戏就是,谈君子唱歌,我们猜是什么歌。”
  几个人前后贴近,把谈君子夹在中间,一场怀旧金曲走调演唱会拉开帷幕。
  “啊~我终于失去撩你~在拥挤的任群中ong~ong~” “李宗盛的我终于失去了你!”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 “滚滚红尘!”
  “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哎那个梦醒时分!”
  “让青春吹起撩你滴长发……” “追梦人!”
  ……
  “啊~七点钟!你说七点钟!好!好!好!我一定早点到~” 谈君子正唱着,周围几个抢答的突然散去,刘教官一张脸出现在谈君子边上,把她吓得一抽抽。
  “又是你。” 刘教官有些咬牙切齿。
  刘教官离开后,看着他走到队伍好前面去时,周围这几个又围上来:“继续继续。”
  八公里拉练好像一下子缩短了,这夜的月亮好圆,少年们都好亢奋。回到宿舍,谈君子一觉睡到大天亮。
  *
  第二天的主要内容是学习军体拳。
  刘教官在前面一式一式教,教完以后,巡视一圈。站回队伍前面,皱着眉头,视线落在女生二排头。
  昌缨,张达,罗子涵这几个站最后一排的在心里默数:“三,二,一。谈君子。”
  果然,刘教官开口:“谈君子!前面来,给大家展示一下。” 刘教官指了指自己的位置,随后站到一边去,给她腾出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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