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榻上下来,赤脚踩在了地板上:“陛下。”
刘肆抓住她,将她扛在了肩膀上,带到卧室去。
怜烟见刘肆一脸不悦的过来,只是针对虞夏而来,没有拿她们这些宫女撒气,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收拾了东西退下了。
虞夏被刘肆扔到了床上。
她骨头都散了,小脸煞白,往后退去:“你……你要做什么?”
刘肆握住她的小腿,把她拉了过来:“这么害怕朕?嗯?”
虞夏抓着床单,床上被她抓得散乱了一片,她整个人还是被笼在了刘肆的身下。
刘肆捏住她的下巴:“给朕笑。”
虞夏吓得头脑一片空白,压根就笑不出来。
他粗粝的指腹摩挲虞夏的唇角:“不对朕笑?”
虞夏勉强扯了扯唇角,还没有笑出来,眼泪倒是落了下来。
刘肆咬住了她的唇瓣。
本想重重咬她,让她受伤,鲜血淋漓,可最后还是温柔厮磨。
作者有话要说: 节奏不算快,但也不慢,女主想寻死得有铺垫,她一开始是抱着回去见亲人的念头,若非实在受不了男主这个狗男人,她不会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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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虞夏哭了起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纵然有兴致,刘肆的兴致也被她的眼泪给熄灭了。
蓬勃的欲望熊熊燃烧,但他却不舍对她做什么,任何事情都不能做。
他抬手擦去虞夏的眼泪,她面色苍白,浑身凉津津的,身子又软,没骨头似的,抱在怀中仿佛没有重量。
她泪眼朦胧,心里恐惧到了极点,刘肆抬起她的下巴,一点一点的给她擦拭,等她抽抽噎噎的终于停了下来,他才抬手将虞夏搂入了怀中。
手上稍稍用了点力气,她便软绵绵的昏了过去。
刘肆垂眸注视着虞夏苍白却令人惊艳的面孔,她的脸上失了血色,唇瓣却很嫣红。
他粗粝的指腹,一点一点摩挲过虞夏的眉眼,她眉色恰到好处,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太淡,双眸轻轻阖上时,纤长浓密的眼睫毛就同倒放的小扇子一般,鼻梁很秀美,挺起的弧度细腻,鼻尖微翘,唇瓣柔软如花瓣,她长得美,却不是那种狐媚的容貌,恰恰相反,她美得很纯净。
若是被一般人得手,旁人肯定会好好珍惜她,敬重爱护,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
她现在是比三年前要美的,更令人惊艳,当初只是想把她搁在身旁,单纯觉得虞夏太过温暖,他想要她的陪同。
如今却变了味道。
想要她。想要她的身体,让她有他。虞夏越是干净,刘肆越想让她和自己一起沉沦。
刘肆把虞夏揽入了怀中。
半个时辰后,察觉她从昏迷到了熟睡,刘肆轻轻将虞夏分开。
她睡得很乖巧,散乱的衣衫仍旧包裹着她的身体,锁骨处微微露出,往下是一道沟壑。
虞夏被刘肆放开后,她不自觉就翻了个身,背过身去睡。
刘肆从她身侧起来。
六月天很热,虞夏的身子凉凉的,她不怎么怕热,所以宫里不怎么用冰。
抱着她在怀里应该不热,他却出了一身的汗。
刘肆洗了一个冷水澡,换了衣服出来,一名宫女还在屋里轻手轻脚的擦着桌子和花瓶。
刘肆微微眯了眼睛:“你过来。”
怜烟这个时候其实用不着做什么,里面有皇帝的太监,她好好在外面侯着就行了。
她现在是虞夏身边的贴身宫女,哪怕进来,刘肆身边的太监也不会不准她进来。
她回头细想了刚刚的情势,元熙帝看起来怒气冲冲,大概哪个大臣又惹了他生气,他怒火没处发泄,就来了凤仪宫。
虞夏的身子看起来孱弱,怜烟也不清楚她能不能承受皇帝的欲’火,刚刚听到太监伺候皇帝去沐浴,没有让人伺候虞夏,她想着虞夏肯定被折腾得睡着了,皇帝年轻,说不定还有精力,怜烟就梳了梳头发稍微打扮一下出来。
怜烟的脸悄悄红了,她压根不敢抬头去看刘肆,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过去。
刘肆冷声道:“抬头。”
怜烟抬起了脸。
一张看起来让人觉得亲切的脸,脸上擦了一点粉,唇上也擦了一点胭脂,倒有几分颜色,长得能够看得过去。
刘肆冷笑,怪不得虞夏能看得上眼。
怜烟柔声道:“皇后娘娘是不是歇下了?奴婢伺候陛下就寝吧,最近天气热,陛下如果觉得不舒服,奴婢再让人送进来两个冰盆。”
她温柔且善解人意,看向刘肆时,眼神躲躲闪闪的,似乎有些羞怯。
刘肆沐浴过后,墨发并未束起,深邃立体的五官也显得柔和了几分,有种光风霁月的感觉,哪怕眸底仍旧一片阴沉,也让人容易倾心。
安静又燥热的夜晚,漂亮聪慧的宫女,年轻气盛的帝王,发生什么都不意外,可惜刘肆心中却没有一点旖旎念头,面对怜烟羞怯躲闪的目光,他不仅不觉得可爱,反而觉得这个女人懂得伪装,欺骗了虞夏的心。
他寒声道:“拖出去,杖毙。”
怜烟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惹了刘肆不快,她慌忙跪了下来:“陛下……”
刘肆面色阴沉:“身为宫女,却敢动不该动的心思,朕看在皇后的面上,这次杖毙,倒是轻饶了你。”
两名太监自然听到了刘肆的声音,他们赶紧出来。
怜烟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眼见着两个人就要拖自己出去,她大声喊道:“皇后……皇后……”
太监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
李大吉道:“陛下,这名宫女冒犯了您?皇后宫里的宫女也该好好教一番,改日奴才让人送来两个上了年纪的嬷嬷,给她们好好立规矩。”
刘肆道:“看她碍眼。”
李大吉沉默了起来,伴君如伴虎,他虽然天天都在揣测皇帝,始终揣测不出来皇帝的性情。
杀伐决断,冷血无情。
仅仅一句看不顺眼,就要了这名宫女的命,这名宫女倒是比前几天那个太监还要无辜。
天底下没有人敢当着刘肆的面指责他,李大吉作为贴身照顾刘肆之人,也知晓不少内幕,比如先帝的死,太子刘邈的死……
不少人觉得刘肆登上皇位是他幸运,实际上,是他够狠心。
刘肆道:“堵住那名宫女的嘴巴,别让她发出一点声音,凤仪宫上下的宫女也不准告诉皇后这件事。如果皇后知道了,闹到朕的面前,她们都得死。”
“奴才明白。”
李大吉看得出来,刘肆冷血无情,亲情友情什么的对他来说等同没有,但他还是挺在乎里面睡着的小公主。
让屋子里伺候的宫女封口不难,只要警告她们,不让她们在虞夏面前提这件事情,没有人会嫌命长。外面不少宫女太监也很少能够接触到虞夏,在虞夏跟前特意说这些的可能性不大。
李大吉去外面警告宫女,刘肆又回了卧室。
虞夏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仍旧睡得很甜。
第二天早上,刘肆去早朝,虞夏还在床上睡得正香,快到了辰时,永寿宫那边有嬷嬷过来,说是太后想见见凤仪宫里的主子。
怜烟被处死了,虞夏并不知情,外面各宫的眼线却把事情给透露了出去。
因此,太后那边也知道皇帝又杀了凤仪宫里一位宫女,这次杀的还是贴身宫女。
虞夏被巧蕊叫了起来,她刚醒不太清楚,任由巧蕊摆弄着洗漱。
洗漱完了,虞夏才想起没有看到怜烟。以往这个时候,都是怜烟在跟前伺候。
她轻声道:“怜烟呢?怎么没有见她?”
巧蕊给虞夏梳头发,听了这句话,她手上顿了顿,道:“怜烟被调到其他宫里去了。”
虞夏觉得好奇:“凤仪宫里的宫女,能随便调出去么?”
巧蕊道:“奴婢也不知道其中具体缘故,大概是觉得主子刚来,人都没有用熟,最好调动。”
虞夏也不再问了,她确实是新来的,和其他宫里比起来,她身份地位都尴尬,住在凤仪宫,表面上,其他宫女太监喊她一声“皇后”,实际上,她手中没有一点权力,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巧蕊给她梳了一个忘仙髻,虞夏头发多,长发浓密顺直,发髻也沉甸甸的如云堆积,梳这么高的发型,倒显得她脸特别小。
步摇发簪繁多,沉甸甸的,虞夏做姑娘时喜欢简单发式,现在全部梳起来,她还有些不太习惯。
等换衣服时,巧蕊道:“奴婢听说太后娘娘喜欢鲜亮一点的颜色,娘娘最好穿的鲜艳一点,穿太素了,老人家不喜欢。”
虞夏心里清楚,不管她穿什么,太后喜欢她这个外邦公主的可能性都不大。齐贵妃和太后一家,太后不讨厌她就是好的。
她选了一身缕金挑线纱裙,既不素淡也不过分鲜艳,虽然虞夏处于弱势,但对每一个人都示弱也有辱阑国。
淑妃、贤妃和德妃听说太后还叫了虞夏过来,一个个的也都不舍得走了。往常她们三个和太后并不对付,现在都找着话去谈。
谈着谈着,就谈到了虞夏身上。
贤妃道:“臣妾听说陛下又打杀了凤仪宫中的人,凤仪宫那位还是个公主,连身边的人都管不住,惹了陛下厌恶,以后肯定也很难做成其他事情。”
德妃接着贤妃的话去接:“对啊,这后宫还是需要太后来管理。”
皇帝喜怒无常,杀人如麻,每个人都知道,宫妃管得严也好,管得松也罢,皇帝看不顺眼想杀就杀,所有人都清楚,太后也不例外,她知道这两人是在奉承自己,凤眸扫过下面三个人,缓缓道:“哀家年龄大了,也管不了多久,只想早早去行宫歇着。”
淑妃心中嗤之以鼻,低头抿了一口茶,她自认为自己是后宫里最美的,艳绝群芳,这次留下来,也是想瞧瞧传言中的玉真公主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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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永寿宫中一众妃嫔各怀鬼胎,太后本来想着也让齐贵妃瞧瞧玉真公主究竟是怎么个模样,好让齐贵妃满足好奇心,转念一想,齐贵妃行事作风一点都不稳妥,初次见面,她说点什么不合适的,闹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太后也没有觉得玉真公主能有多漂亮。皇室中受宠的皇子公主总有些虚名,一点点才华会被夸大,一点姿色也会被夸大。或许就是个普通美女,被阑国皇室给吹得上天了。
而且,据说来了景国后,玉真公主整天整天的在床上躺着,很少下来吃东西。活人都需要吃点东西,养足精神下来走走,整天躺在床上不动,身体得虚弱成什么样子。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外面的宫女进来说凤仪宫的主子到了。
太后也没有为难,淡淡的道:“让她进来吧。”
虞夏由宫女扶着走了进去,永寿宫比不上凤仪宫那般奢华富丽,不过沉稳内敛,也有一番气派。
她进去时,三妃虽然没有够着脖子去打量,不过也差不多了。
虞夏步履款款,脚下生莲,身姿柔媚纤弱,腰肢被束得很细,胸脯饱满欲出,景国民风开放,后宫服饰也暴露,她修长脖颈和一片锁骨都显露出来,脖颈上还戴了细细的赤金项圈,项圈细若无物,往下垂着一颗绿宝石,绿宝石恰好就在深深沟壑上方。
与胸脯都隐隐约约露出,胳膊被几乎透明的薄纱笼罩的三妃比起来,虞夏的衣物还稍显保守,但她体态太美,穿什么都让人觉得诱惑。
这般媚人的身段倒是次要,三妃和太后不过稍稍看看,目光又放在了虞夏的脸上。
德妃容貌最平凡,甚至不如漂亮宫女,她看看贤妃,再看看淑妃,这两位嫔妃都艳冠群芳,各有不同的美,丁香很难和玉兰比美,喜欢丁香的说丁香漂亮,喜欢玉兰的说玉兰芬芳,淑妃和贤妃就像不同品种的花。但不管她们是什么品种的花,在虞夏的面前,都被比了下去。
虞夏肌肤莹白胜雪,秀丽眉目更让人惊叹,夏天又热,宫女觉得虞夏不用化什么妆,只在她唇上点了一些胭脂。
女人最容易盯住另一个女人有没有化妆,德妃怎么看,也没有看出虞夏涂脂粉的痕迹。
她悄悄又扫了贤妃和淑妃一眼。两位妃子脸色都不佳,她们虽然自视甚高,但也有自知之明,两只地上跑的山鸡见了凤凰,羽毛再怎么艳丽,也知道不如凤凰。
太后的脸色也变幻莫测。
倘若她的儿子刘邈没有死,这么漂亮的宫妃就该是她儿子的。偏偏刘肆运气好,霸占了这一起的成果。
太后也不得不佩服刘肆的自控力,面对如此绝色佳人,他尚能狠下心来,回京途中屡屡痛骂玉真公主,回了宫里之后,也连杀玉真公主宫里两人,其中一人还是贴身宫女,一点情面都不给。
多少昏庸皇帝因为美人失了江山,刘肆果真和她想的一样,天生就狼心狗肺,冷血无情。
太后看不起刘肆,如果刘邈爱江山不爱美人,她会说刘邈心怀大志,到了刘肆这里,太后便觉得他冷血残酷。
不管怎样,虞夏的容貌太惹眼,太后原本对虞夏没有其他念头,如今也有点隐隐担心,皇帝和虞夏之间究竟有没有私情了。
虞夏行了一礼:“臣妾拜见太后娘娘。”
她的口音和其他妃嫔不同,阑国在南边,虞夏的声音也糯糯的,乍一听还有些不太习惯。
淑妃心里头酸得滴醋,面上却不敢露出来让贤妃看笑话,她道:“皇后的口音倒是奇怪,头一次听见这样的。”
虞夏愣了一下,道:“初来景国,未学过景国雅音。”
贤妃笑了笑:“淑妃娘娘就是这样,没去过什么地方,也没有见过很多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