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也不敢多看,带着其他太监赶紧的退下了。
虞夏吃得好,睡得好,发育的也不错。
腰身盈盈不足一握,稚嫩得如同春日细柳,兜衣裹住了身前玉桃。
确实是粉色的兜衣,绣花精致,上面绣着的是白色的玉兰花。
虞夏大惊失色:“你……你不要碰我!”
刘肆隔着兜衣捏了一下她。
霎时,虞夏的脸全红透了,她眼圈儿也红透了:“你……”
毕竟是被宠大的小公主,平时除了太子和皇帝敢碰她,不过也仅限于摸摸她的头,捏捏她的脸。其他地方倒是从来没有碰过。
虞夏气得都要颤抖了。
刘肆把她松开了。
他方才只是好奇,为何她外面的衣服那么白,里面的衣服却这么粉。刘肆没有研究过女人衣服,也没有为女人宽衣解带过,自然不明白里面的门道。
现在明白了,原来穿了这玩意儿。
虞夏的手感很不错,绵软温润,很难具体描述那种触感。刘肆很喜欢。
她身上很香很香。虽然隔着兜衣,但隐隐能看出,形状也很优美。
异香扑鼻。睡莲的香气缭绕,很好闻。
刘肆看她一脸屈辱,心里突然不高兴了。
她摆着一张脸给谁看?他欺负她了?哪里欺负她了?
刘肆又重重捏了一下:“又扁又小,你以为朕喜欢?”
虞夏被他气得想死。
刘肆道:“现在朕是主子,你父皇把你送给了朕当奴隶,小小一个奴隶,朕才不屑碰你。”
衣服被撕破了,刘肆让李大吉找了一套新的过来。攻克了不少城池,掠夺了不少绫罗绸缎和珍宝,找一套衣服自然不难。不过找出来适合的却很难。
虞夏穿上了一身沉甸甸的金缕衣,只有这套才合身。
她长得美,穿这样金灿灿的衣服也显得明媚了几分,只是金线织就的衣物,哪怕再细致再柔软,也很难比得上丝绸。虞夏向来只穿轻薄柔软的衣物,这身沉甸甸的金衣穿上去,没有过太久,就磨得她肌肤发红发痒。
虞夏不敢说,她怕说了出来,刘肆会嫌弃她事儿多。
刘肆看起来就冷冰冰的,不像个好人。
刘肆用了早膳之后就去和手下清点兵马。虞夏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刚刚醒来时是最饿的。她眼睁睁的看着刘肆把早膳吃完,看着刘肆配上剑出去,刘肆甚至都不问她吃不吃饭。
虞夏饿得肚子咕咕叫。
李大吉看出了这个小公主饿了,他吩咐人送来了一碗粥和一块饼。
粥的味道怪怪的,很咸,虞夏喝了一口,差点没有吐出来。
她不想喝粥了,咬了一口饼子,结果饼子差点把她的牙给硌掉。
虞夏把饼子放到了桌上。
这是人吃的东西?
她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像尾骄傲的小凤凰,凤凰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虞夏也是,她每天喝的茶,都要冬日梅花瓣上收集的雪水融化而成,每天喝的水,要最新鲜的山泉水。糕点吃食,都要最好的御厨给做了端上来。
硬邦邦的饼子,她咬不动,也不想咬,味道诡异的粥,她也不想喝。
就算饿死,饿得面黄肌瘦,她也不要吃刘肆一口饭。
“咕~”
下一刻,虞夏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她又想起了母妃。
虞夏每次挑食不想吃饭的时候,白贵妃肯定会来哄她吃东西,现在沦落到了刘肆的身边,虞夏心里别提有多痛苦了。
五天前,虞夏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宫里的宫女在议论白将军被俘虏的事情。后宫不可干政,虞夏身为公主,平时也不能讨论政事,她也不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个大概,晓得阑国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上。结果她晚上睡下,再睁开眼时,就从灵秀宫到了这个简陋的地方。
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狱,堂堂公主变成了刘肆口中的小奴隶,不管是谁,都会有落差。
虞夏看着眼前干巴巴的饼子,眼圈儿更红了,她好想母妃,想知道母妃如今怎么样了。
虞夏忍不了饿,她忘了刚刚在心里发的誓言,又咬了一口饼。
刘肆进来后,就看到小公主坐着啃她的那块饼,巴掌大的圆饼被她啃得很不整齐,看起来坑坑洼洼的。
他皱了皱眉头:“咬不动?”
虞夏打了个嗝儿。
她之前真没有吃过这么坚韧的饼。虞夏更喜欢吃甜甜又柔软的点心。
刘肆没见过这么没用的人。
“为什么不喝粥?”刘肆淡淡的道。
虞夏低着头道:“太咸了。”
刘肆叫来了李大吉:“给她弄点好消化的东西吃。”
李大吉应了一声。
其实,行军打仗真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就连刘肆每天也是啃干粮。
虞夏面前的一碗粥也是奢侈的。
不多时,李大吉端着一碗煮好的马奶过来了。
略有点腥,在刘肆吃人的目光下,虞夏不敢拒绝,强忍着喝了两口。
还没有喝第三口,她实在忍不住,捂着嘴跑了出去,“哇”的一声将刚刚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刘肆知道虞夏弱,却不知道她原来这么弱。他单手将虞夏给拎回了帐篷里,拿了帕子给她擦了擦嘴,随手又把她扔到了地铺上。
回景国的路程数千里,千里迢迢,要赶很长时间的路,只会比现在更艰难,不可能比现在轻松。
刘肆是将人给弄来了,可怎么将人活生生的带回景国,还是个问题。
倘若她什么都吃不下去,半路上饿死了,刘肆这一年可以说是白忙了。
虞夏擦了擦眼睛:“刘肆,你能不能让我回去见我母妃一面?就一面。”
她知道被拒绝的可能性很大,可是,虞夏现在真的很想知道白贵妃的下场,如果白贵妃和整个阑国都没有了,虞夏也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她是一国公主,绝对不会卑躬屈膝去做人的奴隶。
她跪坐在被褥之上,领口因为刚才的拉扯松了一点,锁骨处居然红了一片。
刘肆抓住了她的肩膀,一手探入她的衣襟:“怎么回事?”
虞夏捂住了自己的肩膀:“你别扯!”
她现在看起来确实可怜巴巴的,眼睫毛纤长,微微耷拉下来,无精打采的样子,眼圈儿始终泛着微红的颜色,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刘肆的手抚摸过她被磨红的地方,实际上,刘肆常年握着刀剑,练习骑射,他的掌心比衣服粗糙多了。
虞夏的肌肤很温软的一片,放上去仿佛能融化在里面一般。
他幽深的眸子注视着虞夏:“被衣服磨的?”
虞夏点了点头。
刘肆将她领口松开,又去检查她的手腕,果然,手腕上也被磨出了红痕。
刘肆转身离开了。
帐中空无一人,虞夏坐在被子上,她平时最容易困,眼下却没有一点睡意。
虞夏其实不明白,刘肆对她的态度为何会是现在这样,明明三年前,刘肆对她没有这么冷漠。
当初虞夏肯帮刘肆,也不是要他回报,只是单纯觉得刘肆可怜,人都是会变的,他变成如今的样子,说不寒心其实不可能。
她宁愿一死来得痛快,也不愿度日如年受刘肆的折磨。
刘肆本来都已经整顿兵马要离开了,此时却觉得,他还有必要再回天城一次。
不让虞夏见白贵妃一面,她不会老老实实的和他离开。
虞夏看似柔和,却不是谁都能掐一下的软柿子,将她给惹急了,回去的路上,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毕竟是阑国的小公主,随便给她一颗糖,不能把她给骗走。
刘肆决定要去天城皇宫做客。这次不仅仅是讨回昔日的屈辱,也是让阑国皇帝和一众皇孙公子知道,他们曾经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如今是刘肆的奴仆。
他们今后的安宁,是靠一个女人换来的。
刘肆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绝对不会承认,这次做客,是小公主的眼泪打动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刘肆:现在说的话,就是以后打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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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阑国皇帝见到刘肆派来的使者,听闻刘肆得到玉真公主后,不打算攻城的事情后,勉强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来,阑国皇帝几乎是一夜白头,老了十多岁。
两国讲和,虽然阑国皇帝觉得刘肆可能有诈,但面对刘肆要带兵进入天城做客的要求时,却不敢拒绝。
他担心一旦拒绝了刘肆,刘肆就有理由再次开战了。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后宫中。
后妃们众说纷纭。
这天,白贵妃的宫女见主子意志消沉,非要把人拉出来散散心。
自己的女儿被夺走,哪个母亲都不会高兴。听说了刘肆要来做客,玉真公主也要来的事情后,白贵妃勉强镇定了一点。
她起来梳妆,来了御花园中散散步。
宫女在白贵妃耳边道:“娘娘,您别太忧心,咱们公主福大命大,刘肆是为了咱们公主才不打进来的,他肯定重视咱们公主。公主来日到了景国,也是享福的命。”
白贵妃却不敢信这个。
她晓得当年白庚为难刘肆,如今刘肆记恨上了白家。玉真公主是众人的眼珠子,刘肆把玉真公主要过去,就是为了狠狠打他们一巴掌。
而且,那日白老夫人没有说清楚。
玉真公主过去,哪里是做什么后妃,刘肆是要玉真公主为奴!
主子和奴才,天壤之别,这些年来,玉真公主被白贵妃养得四肢不勤,白贵妃原以为,在家族的庇护下,玉真公主能够开开心心的过这一辈子,岂料却出了这事儿……
一想起自己被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要做小伏低去伺候别人,被别人打骂羞辱,白贵妃就心如刀割。
远远就走来一名穿着胭红宫装的女人和一名身着粉色华服的少女,白贵妃转身就要走,那个女人却道:“贵妃娘娘,你走什么?妹妹还要向你请安呢。”
女人走进了白贵妃的身边,笑了笑:“呦,贵妃娘娘今天的气色不太好啊。”
白贵妃冷笑道:“自然比不上德妃的气色,德妃肤若凝脂,后宫谁能比得上?”
德妃的脸色瞬间涨红了。
整个后宫都知道,德妃五官漂亮,就是长得有点黑。德妃也介意这一点,白贵妃和白皇后姓白,也生了一身冰肌玉骨,德妃最是嫉妒。
德妃道:“谢贵妃娘娘的夸奖了。诶?玉真怎么没有陪着贵妃娘娘一起出来散步?”
德妃身边的宫女和德妃一唱一和:“玉真公主被送了出去,给元熙帝当奴隶了。”
“哦~”德妃的声音转了十八个腔调,在白贵妃吃人的目光里,笑了笑,“幸好我们江泰生得不好,没有玉真长得漂亮。”
江泰公主就是二公主,她是德妃所出,站在德妃的身旁,和德妃有三分相似。
听了德妃的话,江泰公主脸色难看了许多。
她握紧了拳头。
如果可以,她情愿代替玉真去刘肆那里当奴隶,玉真不愿意,就让她来。
江泰公主当年本来是想让刘肆打消肖想玉真的念头,玉真高高在上,普通人摸都摸不到她的裙角。她想让刘肆换个人去喜欢。
结果刘肆回了景国后,很快当上了皇帝,当上了皇帝后,二话不说就攻打阑国。他还是没有将玉真放下。这次居然把人给要走了。
白贵妃被德妃这贱人气得心口疼,看了看江泰公主横眉竖眼的刻薄样子,心里更觉得厌恶,她冷笑了一声道:“是啊,不过幸好是生在皇家,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如果生在普通家里,江泰还不知怎么发愁呢。”
江泰被白贵妃批评得脸色都红了。
其实,江泰公主长得也好看,不过相比其他四位公主逊色了一点而已。
江泰公主道:“今天玉真就要和元熙帝一起回来了,贵妃娘娘还是好好准备一下招待吧。玉真去景国千里迢迢,路上也不知道会吃什么苦头。”
白贵妃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走了没几步,白贵妃眼圈儿也红了。其他公主哪怕嫁远,也远不出阑国,时常能够回皇宫看看母后,只有她的玉真,年纪是最小的,却要受这么大的苦。
宫女道:“娘娘,您别在意德妃和江泰公主的话,她们两个向来喜欢背后搞小动作挑拨,明面上再落井下石,为了这样的人生气,一点都不值得。”
白贵妃道:“以前本宫看玉真时,觉得玉真哪里都好,本宫把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了玉真身上,只希望她远离皇宫后,能平安又自在,哪里晓得,本宫辛苦养出来的宝贝,让刘肆这个奸人夺走……”
她总觉得玉真年纪小,身边宫女也没有教导玉真男女之事,这次皇帝突然将玉真送出去,白贵妃知道,玉真这次肯定清白不保,不知道被羞辱成了什么样子。
她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去,本宫收拾一下玉真旧日惯用的东西,让她路上用得着。”
次日晚上,阑国皇帝在碧霄宫设宴招待元熙帝刘肆。
这次是场私宴,阑国皇帝后宫中有头有脸的妃嫔和公主皇子都到了,还有一些宗室及近臣。
刘肆仍旧穿着一身银白铠甲,相比三年前,他居然更高了,身姿挺拔如松,腰间配着一把长剑,至于面容,俊美无俦,只是眉宇间有几分阴森郁气,让人不敢直视。
几名太监跟在他的身后,玉真公主也可怜巴巴的站在刘肆的身边。
看到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玉真公主心头一酸。
什么都没有变,只有她变了,她如今沦为了阶下囚,从高高在上的小公主变成了刘肆的奴隶。
玉真公主一双雾蒙蒙的眸子又看向了白贵妃,白贵妃平日里总是盛装,后宫嫔妃里,数白贵妃最招摇,可是今天,白贵妃出人意料的只穿了简素的宫装,云鬓梳起,发间只是最简单的鸾凤钗,妆容也淡了许多。不过白贵妃的姿色也无需外来之物衬托,仍旧艳压群芳,让一众妃嫔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