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一世的爱——酥芙蕾
时间:2020-05-21 06:30:01

  ——这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萧行言听完徐安易的汇报,沉默一瞬后,开口问道,“太太在做什么?”
  ……又来了又来了!
  徐安易这回实在没忍住:“您打个电话给太太,问一声不就知道了?”
  说完他对上萧行言抬眸望过来的视线,只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就你长嘴了!就你会哔哔!为什么不学学锯嘴葫芦吴小山!
  萧行言冷冷地扫了徐安易一眼,嗓音淡漠道,“你先出去吧。”
  徐安易如蒙大赦,出门时贴心地带上了门。
  ……
  手机屏幕忽然转为来电画面,看到显示是萧行言时,宁缈微微讶然。
  她联系萧行言多是用微信,当然也就是最近才聊的多了那么几句,基本上不会打电话。或许是因为打字聊天双方都有反应的时间,而电话却要求给出实时的反应吧。
  这个点他打电话给她……
  该不会是来质问她,网上的事情是不是她做的吧?
  铃声很有耐心地一直在响,宁缈接了起来,“喂?”
  听筒中传来萧行言独有的低醇嗓音,透着电波仿佛更添了几分磁性,开门见山地问:“在哪儿?”
  这男人其实很少说废话,包括抬杠时都是一击KO,仿佛是按字数收费一样。不去当律师真是亏了。
  宁缈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也惜字如金:“车上。”
  “去哪儿?”
  “你猜。”
  “……”
  他的无语让宁缈有那么一咪咪的成就感,旋即十分唾弃这么容易满足的自己——总有一天,要正面把他杠得哑口无言!
  “根据你的行进路线,”萧行言语气悠然,“是去你妈妈的园林设计工作室?”
  宁缈:“……”
  “你怎么知道我的路线的?你监视我??”宁缈震惊了。
  “我有两种选择,”萧行言低醇的嗓音慢条斯理道,“第一,你的两个保镖在后车上跟着,我可以问他们;第二,你的车载有GPS,我可以调看。太太觉得,我用的是哪种?”
  ……太太已经不想知道了。
  宁缈轻哼了一声,“干嘛,你想跟我一起去啊?”
  “你妈妈不会想见到我。”萧行言平淡道。
  宁缈顺口接道,“真巧,她也不会想见到我。”
  说完她怔了一下,须臾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他俩还真是,都很不受谭女士的待见呢……
  萧行言没有笑,“那你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耀武扬威啊!送了谭女士的心肝C位出道,让她了解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宁缈纤白的手指缠搅着肩头垂落的一缕发丝,咬着唇迟疑了片刻,拿不准萧行言是不是知道了网上的事情跟她有关,又或许是看不得姚昙惜被口诛笔伐?
  “你问这个做什么?”
  用问题回答问题,防备的态度如同竖起的倒刺,萧行言自然感受到了。
  “待会儿我去接你。”他说。
  话头转得有点突兀,宁缈微愣,“啊?”
  “带你去买那支丑笔。”
  “……我锤哥才不丑!”
  萧行言不予置评,“你可以再吃一个冰淇淋。”
  宁缈:“……”
  难、难不成,他还又想帮她消耗一下啊?
  谭幼仪的工作室所在的白色小洋楼就在前方,远远的能看见楼房在葱郁的树木间露出的一角。
  电话收了线的瞬间,宁缈脑中倏然灵光一闪,好像有点明白萧行言为什么说要带她去买笔,还有冰淇淋了……
  是因为,上回谭女士登门离开后,她很不开心……吗?
  难道,他担心她待会儿见完妈妈之后,又会不开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糖糖糖①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糖糖糖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20瓶;不请长缨 13瓶;叶叶叶、阿西 10瓶;miumiu 6瓶;摘星星 5瓶;为大大花钱最开心! 3瓶;藕野、云琉、22482123 2瓶;胡一天的小仙女、ABJJKL 1瓶;
  我好感动!!
 
 
第23章 
  -Chapter 23-
  俗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 但实际上富豪阶层的夫妻幺蛾子更多,在金钱权势的加持之下,糟污狗血起来突破想象力, 小说都不敢那么写。宁缈从小到大见过的实在太多太多,反倒是恩爱夫妻才是凤毛麟角, 一般只要能维持住表面的和谐,作为一个利益共同体, 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模范家庭了。
  所以能像萧行言这样, 从不干涉她铺张奢侈的生活方式, 在外人面前给她面子,连爸爸都放心把她的安全交给他,宁缈觉得就算作为塑料老公,他也该算是航天级聚酰亚胺那种比黄金还贵几倍的高级塑料吧。
  因此萧行言拿她当“出身显赫带出去有面子”的花瓶太太供着也好,曾经跟姚昙惜有过怎样的一段也罢,宁缈都可以不当回事。连她自己本身的存在都不是爱情的结晶,还做什么狗屁爱情梦呢——用阮季雅的话来说,是all了秀场全系列不好玩, 还是包个群岛度假不快乐?
  胸腔中那群失控的野兔子在疯狂蹦跶怦怦乱撞一通后,渐渐平静了下来。
  想多了吧。
  以萧行言一贯的实用主义做派,十有八l九是又想用一支冰淇淋骗l炮吧……
  骗l炮渣男是惯犯了!
  宁缈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松开不知不觉间蜷起的手指。
  天有点阴, 宁缈打开顶灯,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理了理发型和妆容, 美得冒泡完美无缺。她高抬着精致的小下巴,亮片Jimmy Choo脚步嗒嗒,昂首挺胸走进了工作室。
  这个时间,谭幼仪正在办公室里修改设计稿,看见宁缈,明显的很意外。
  上回母女不欢而散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谭幼仪摸不准宁缈的来意,于是便没有开口。
  助手端来了茶点,宁缈环顾打量着这间工作室,端庄优雅清冷,是很谭幼仪的风格。外面中间是一方精致的小庭院,流水潺潺,松柏青翠,禅意十足。
  浅蓝色的墙面上,挂着一些设计稿和景观照片,位置遍布世界各地,另一面墙上陈列着无数的奖项奖杯。
  这些年谭幼仪作为知名园林景观设计师,花在这些项目上的时间,比花在她身上的时间多多了吧,宁缈漫不经心地想着,收回了目光,从包里拿出iPad。
  “妈妈不怎么爱上网,或许还不知道,”宁缈把打开的iPad放在谭幼仪面前,笑容嫣然,“你们家惜惜C位出道,红透半边天了呢。”
  她一手撑在桌面上,姿势绰约地斜倚着桌沿,唇角弯弯看着谭幼仪浏览那些彩虹屁文,她一边甜甜地道:
  “您上回,不是跑来质问我为什么封杀姚昙惜吗?那种小家子气的事情,我说我没有,您又不相信。那我只好给您,还有给姚昙惜演示一下,我不仅不会拦她的路,还会大力给她铺路——通天路哦!保证送她上天。”
  谭幼仪浏览下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虽然对网络世界不甚了解,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这样铺天盖地的宣扬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艺术新人,根本就是把人架在火上烤!
  谭幼仪骤然抬起头,“你不是保证不对她出手吗?”
  “我说的是,不【主动】对她出手哦!”宁缈晃了晃手指,“谁要她污蔑我封杀她在先呢?我只不过是以德报怨,送给她一份回礼罢了。”
  面对着她盈盈的明艳笑脸,谭幼仪揉了揉额角,忽然觉得一阵无力,“你为什么一定要闹成这个样子?如果之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不能优雅的理智的解决,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吗?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后果我当然想过啊!”宁缈竖起食指,美甲精致的指尖轻轻抵着下巴,“如果姚昙惜的业务能力足够能打,好风凭借力,送她上青云——那这一波就是我给她做嫁衣了。”
  她的笑容倏然加深,“但是很可惜,她的艺术才能,似乎并没有得到大众的认可呢。”
  事实上,“没有得到大众的认可”绝对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描述。现在的实情是,网上沸反盈天,甚至都不怎么需要水军搅浑水。
  艺术鉴赏是件见仁见智的事情,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像先前G.A.画廊的主人葛青就对姚昙惜颇为欣赏。而以姚昙惜背靠宁家和谭幼仪所能得到的人脉资源,依照她之前循序造势的计划,只要开上几场个展,媒体评论家给面子捧一捧,假以时日绝对是艺术圈中一颗闪耀的新星。
  然而现在这颗新星还没升起来,先在地面上接受了人民群众惨无人道的围观。
  宁缈说要捧姚昙惜,就一定不会打折扣,绝不会故意挑烂画,选择发出来的画作,都是代表姚昙惜个人较高的水平。
  但是人民群众不给面子。
  “谢邀,人在法国,学画十多年。姚小姐的画说实话,空有匠气,毫无灵魂,给人的印象就是,空洞。艺术是用来表达思想的,建议姚小姐在笔刷中注入‘宇宙的终极奥义’之前,先往脑子里注入一些思想吧。”
  这种评论是属于比较客气的,而更多的是毒舌攻击:
  “建议红岸基地即刻将姚小姐的画作发往三体世界,过段时间我们会接收到三体人的回复:莫挨老子!莫挨老子!莫挨老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应该是:姚了我吧!姚了我吧!姚了我吧!”
  “三体人:My eyes! My eyes! My eyes!”
  “歌者文明不想跟你说话,并丢来一块二向箔。太阳系遭受降维打击,坍缩成了姚小姐的画。”
  “我屮艸芔茻我要投诉!禁止篡改原著!!说好的坍缩成梵高的星空呢?(╯‵□′)╯︵┻━┻”
  “还记得梵高临终前不甘的感叹吗?既生高,何生姚~~~”
  ……
  这些梗谭幼仪看不懂,徐安易却是刷得不亦乐乎,频频露出蜜汁笑容,令吴小山投来看傻逼的眼神。
  不过徐安易也没忘记萧行言交给他的任务——严防火烧到太太身上。
  吃瓜网友既然八出姚昙惜是宁家养女,自然有人顺藤摸瓜去八宁家。当然宁家能被普通人八到的信息极少,宁缈的个人信息更是一向都被保护得很好。
  饶是如此,徐安易依然得了萧行言的吩咐,不许让他们八到太太,连提都不许提。
  换句话说,只要别湿了太太的红底鞋,萧总才不管它洪水滔天。
  “看得我都有点同情姚小姐了,惹谁不好非要惹太太,”徐安易跟吴小山感慨,“女人之间的战争真可怕啊,杀人不见血……”
  吴小山心有戚戚,难得点头表示赞同:“是啊……”
  天际乌云压得很低,黑沉沉的似乎要下雨,隐隐有沉闷的雷声传来。谭幼仪看着笑容灿烂的女儿,心中也沉得喘不过气,“毁掉一个人,就这么让你快乐吗?”
  “大街上随随便便一个人当然不会啦!我又不是反社会人格。”宁缈轻嗤,“但是捅我一刀还想全身而退,那就想得太美了。妈妈与其指责我,不如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要当那把捅向我的刀呢?”
  宁缈站起身,望着窗外仿佛是瞬间暗下来的天光,“算算时差,姚昙惜差不多也该要起床了吧?作为她异父异母的亲姐妹,我只能帮她到这里啦,接下来你们自己处理吧,我还要跟我老公约会呢,ciao ciao~”
  如同来时一样,她像头上戴着王冠般高昂着精致的小下巴,踩着袅娜的步伐,脚步嗒嗒翩然离去。
  几乎在宁缈前脚刚出去,后脚谭幼仪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是姚昙惜打来的。
  ……
  暴雨来得太快,宁缈才刚走到门廊,伴着一道轰响的惊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往下砸,雨势密集倾盆如注,石板地面上不一会儿便积起了一个个水坑。
  宁缈拎的mini kelly小巧可爱,里面是不可能装伞的。门廊跟大门之间还有几米的距离,她蹙着眉低头看了眼脚上的亮片细高跟。
  ……踩水也不想。
  余光里似乎有车灯闪了一下,宁缈抬眸望过去,有辆车缓缓地停在了大门外的台阶下。
  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宽肩窄腰身形挺拔,撑着一把黑伞,两条笔直修长的大长腿格外抢眼。
  男人长腿大步穿过朦胧的雨幕,顷刻便到了她的面前。
  雨声嘈杂,宁缈微微仰起脸,雨水的气息夹杂着独属于他的清冽味道,充盈在鼻息间,她的心没来由的跳得有点快。
  “怎么了?”萧行言抬手摸摸宁缈的脸。怎么这么直愣愣的看着他,还发起了呆?
  宁缈蓦然回过神来,热意涌上脸颊,“没……什么啊。呃,你怎么来了?”
  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是没话找话,果然萧行言黑眸睨了她一眼,接着把伞柄递向她,“拿着。”
  宁缈下意识地把伞接了过来,下一瞬,她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撑好。”萧行言淡淡地提醒她,见她将伞歪在一边,又不知道在发什么愣,他意识到小公主可能连撑伞都不会,低醇嗓音中多了一抹无奈,“你这样会淋湿的,太太。”
  “……哦。”宁缈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将伞撑直。黑色的大伞笼罩住两个人,仿佛隔离出一片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私密空间。
  看着她撑好了伞,萧行言迈开长腿向外走。
  密集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噼噼啪啪作响,男人长腿步伐沉稳,皮鞋踩在湿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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