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一世的爱——酥芙蕾
时间:2020-05-21 06:30:01

  宁缈靠在萧行言的胸前,紧了紧环着他脖子的手臂,脸埋进他的颈窝里蹭了蹭。
  她难得如此乖顺,萧行言不自主地放缓了脚步。
  然而脚步再慢,这段路实在太短,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车旁。
  将撑伞技术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的太太塞进了副驾,萧行言眸光在她身上轻掠而过,还行,没淋到。他随即绕过车头,也上了车。
  车门一关上,雨声顿时消减了许多,打在玻璃上的雨水汇聚,像瀑布般不断向下流淌。
  “好大的雨啊,”宁缈感叹了一句,然后转头问萧行言,“还买笔吗?”
  萧行言:“……”还有心情惦记那支丑笔,看来这回不算糟糕。
  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超市下雨又不关门。”
  下雨天超市确实不关门,不光不关门,人还特别多。
  宁缈望着收银区长长的队伍,小脸皱了起来,“我们能把这间超市买下来吗?我最讨厌排队了。”
  萧行言垂眸看她,“真的想要?”
  “我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有间我很喜欢的餐馆总是排长队。”宁缈望向萧行言,明眸扑闪,“你猜后来怎么着?”
  这还用猜?
  侧方有人推车经过,萧行言揽住宁缈的纤腰,将她朝这边带了带,搭在她腰间的手没有移开,“你把餐馆买下来了?”
  “确切讲是我和我表哥——啊,就是许显阳,大姑姑家的,桌球打的稀烂那个,”宁缈像是没察觉到她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揽在怀里,仰着明艳小脸笑容得意,“我读书没有时间管嘛,所以只出了钱。你别看许显阳桌球打的烂,运营餐馆还挺有一套的,那几年我不光去吃饭随时有专属位置,还赚了不少钱,厉害吧?”
  萧行言沉吟半秒,“许显阳是挺厉害。”
  “……我是说我!”宁缈鼓着脸。
  萧行言眉梢微扬,讶道,“太太除了吃,还干什么了?”
  宁缈:“……”
  她恼得伸爪子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我躺着赚钱难道不厉害嘛?再说收购餐馆的deal是我谈下来的~”
  “哦,厉害,”萧行言轻松压制住她的爪子,气定神闲,“那要买吗,超市?”
  宁缈没好气:“当然……不要啦!”
  好在快捷checkout的队伍移动迅速,结完账出来,又去买了冰淇淋,宁缈想起来有几天没发圈秀恩爱了,赶紧招呼萧行言把他的冰淇淋靠过来。
  “对,就这样别动,我拍张照。”
  两只冰淇淋头挨头靠在一起,握着华夫筒的手一大一小,无名指上的对戒闪亮。
  宁缈给冰淇淋加上了表情贴纸,一个是亲亲的(╯3╰),另一个是害羞的o(*////▽////*)q,还给害羞的冰淇淋加了个小皇冠。
  P完她兴冲冲地举着手机给萧行言看,“怎么样,可爱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眼:可爱,想……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叶叶 18瓶;唸 10瓶;miumiu 7瓶;25875593 2瓶;
  挨个╭(╯3╰)╮
  注释一下:
  ①Ciao=意大利语的你好/再见,女孩子有时会说ciao ciao,比较可爱亲昵^^
  ②三体梗出自刘慈欣的科幻小说《三体》,书中人类通过红岸基地向宇宙发射信号寻找地外文明,信号被三体文明的一个个体接收到,好心发来【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的信息,警告地球人不要暴露自己的坐标,以免被宇宙中的其他文明锁定而带来灭顶之灾。另外三体人由于思想透明,是没有文化艺术的哟~
  二向箔是一种维度武器,能通过降维打击将三维空间坍缩成二维,像我们3d立体人被降维打击就会变成2d纸片人【。
  书中描写太阳系被平面化的画面,就是梵高的《星空》那个样子~
 
 
第24章 
  -Chapter 24-
  白皙精致的小脸上笑容明媚, 一如既往的明艳张扬。看来明着阴了姚昙惜一把,确实让她心情不错。
  宁缈这回针对姚昙惜是与谭幼仪有关,这一点萧行言不难推断。
  萧行言的印象中, 谭幼仪一向对姚昙惜多有关照,或许是怜惜她父母双亡孤苦伶仃。谭幼仪总希望两个女孩能和平相处相亲相爱, 然而现实并不随她所愿,宁缈跟姚昙惜合不来。宁缈又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性子, 母女之间的分歧可想而知。
  刚才这一趟去找谭幼仪, 应该是找回了场子。萧行言心中大致有数, 只是宁缈既然从始至终绝口不向他提起,萧行言便也不打算主动过问。
  不论是作为斗气的工具,亦或是别的角色,他都没兴趣搅入宁缈和姚昙惜之间旷日持久又毫无意义的争端。
  两只冰淇淋的图片用了少女风的滤镜,色彩粉嫩嫩的,可爱诱人。萧行言只随意瞟了一眼,眸光深幽落在宁缈白嫩娇艳的小脸上,流连着, 沉暗的嗓音带着几分心不在焉,“嗯。”
  ……哦,听听,这敷衍的语气!
  国家真的应该立法禁止男人用口字旁的单字回答妻子的问题……
  宁缈腹诽着发完了朋友圈, 没去看蜂拥而入的各种羡慕嫉妒彩虹屁。
  就像那天程爽朱明月那几个八婆在背后说的,她强行秀恩爱,她们违着心吹神仙爱情好好羡慕。人生如戏嘛, 大家演的一个比一个起劲,心里都敞亮着,谁也不比谁更入戏。
  所以她自己就更不能入戏了。要是带着滤镜不小心误把塑料当了真,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宁缈接过自己那支牛油果椰子口味的冰淇淋,目光掠过萧行言无名指上设计简约大方的婚戒,略微停留了半秒。
  萧行言这样的男人在外面,就算手上戴着婚戒,也挡不住大把女的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往上扑吧,就像此刻,往来人群中都不时有女的把目光投向他……
  宁缈心不在焉地舔了一口冰淇淋。搞婚外情他估计不至于,就是不知道逢场作戏的事情有没有……比如,港城酒店里的那个高挑女人……
  “——哎呀!”
  冷不防一道力量猛地从后面撞在宁缈腿上,直撞得她一个趔趄,穿着细高跟的脚随即扭了一下,同一时间她感到脸上一凉——
  “小心。”萧行言反应很快的及时扶住了宁缈,可在猝不及防的冲击之下,宁缈手里的冰淇淋,不幸和她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奶白色的冰淇淋糊花了她的小脸,华夫筒接着脱了手,啪嗒一声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不待萧行言应对,下一瞬,他眼见宁缈皱起了小花脸,揪着他的手臂面露痛色:“脚踝,我的脚踝,好疼……”
  萧行言俊脸神色一凝,倏地低头敛眸望去。
  她右脚上的鞋子细细的鞋跟像是扭断了,纤细玲珑的脚踝泛着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下雨天不光超市人多,整个商场都人满为患,小小的意外吸引了不少投过来的视线。方才撞到宁缈的小孩子的父母满脸歉意,抓着闯祸的熊孩子致歉,“对不起对不起……轩轩,快给姐姐道歉!”
  宁缈疼的眼里泛起了泪花,想低头看又不敢看,泪珠在眼眶里滚动,“怎么样啊……是不是,是不是断了……?”
  叫轩轩的熊孩子指着宁缈的脸,做着鬼脸哈哈大笑,“哈哈哈!你的脸,好好笑,花脸猫一样……”
  “轩轩!”父母慌忙呵斥,“快说对不起!”
  萧行言俊脸冷沉凝重,无心理会这一家三口,俯身将宁缈打横抱了起来。
  宁缈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刚才脸上一凉是怎么回事。
  她霎时呆若木鸡仿佛石化,连火辣辣钻心般疼痛的脚踝都暂时忘却了。
  只觉得整个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脸上,她糊着冰淇淋的花脸上——
  “啊!!”宁缈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捂着脸往萧行言的怀里一埋,瓮声瓮气催他,“走!!快走!!!”
  不用她说,萧行言早已迈开长腿快步朝外走,边走边拉起她的披帛将她兜头盖住,低声安慰她道,“没事,没有人看到,我们现在去医院。”
  ……明明那么多人!
  宁缈死死地咬着唇,紧闭着眼睛心如死灰,脚踝更是疼得她浑身直冒冷汗。
  羞耻,疼痛,无论哪一样,都是宁缈娇生惯养的人生不能承受之重。
  我不活了……毁灭吧这个世界……
  “缈缈?”怀中的她不停地在颤抖,萧行言只嫌停车场不够近,眸光沉沉扫过她红肿的脚踝,紧绷的嗓音透着沙哑,“疼得厉害吗?忍一下,乖,我们马上就去医院。”
  羞耻,疼痛,无论哪一样,宁缈都不能忍。
  一下都不行。
  宁缈抓着披帛的一角拼命擦脸,但不管怎么擦都感觉脸上黏糊糊的,越擦越黏;她很想干脆晕过去算了,然而脚踝疼痛钻心,连晕过去都做不到。
  “不去医院……”她死也不愿这个形象去医院被更多的人看见,“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呜……”
  ……
  暴雨倾盆的下午,景城的天黑得像是晚上。隔着六个小时的时差,水城威尼斯却正是明媚的早晨。
  然而姚昙惜的心情跟明媚分毫不沾边,灰暗得正如景城此刻的天空。
  “对不起,谭阿姨,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缈缈的气……”姚昙惜死死地紧握着手指,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的软肉里,她却浑然不觉,“我相信,我相信她只是好意……”
  “你不用帮她说话!”果然谭幼仪更加生气,“她就是——”
  就是什么,谭幼仪像是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半晌叹了一口气,“她太胡来了。”
  姚昙惜在心中冷笑。
  到底是亲生的母女,宁缈毁了她的整个艺术生涯,谭幼仪也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胡来”,如此而已。
  “谭阿姨,我没关系的,”姚昙惜咬着牙,微颤的嗓音透着坚强,“真的,我……我只要能闷着头安静的画画,就足够了。您知道的,我本来,也没有太大的野心,不能弹钢琴之后,画画就是我唯一的慰藉了。
  姚昙惜深吸一口气,乐观地笑了笑,听起来却是强颜欢笑的意味,“或许,或许等时间久了,大家会忘记了这件事呢?也许到时候,我还是可以办个小小的展览,朋友间欣赏一下,我就很满足了……”
  她一直都是这么懂事,懂事得让谭幼仪心疼,“你别担心,事情不是不能解决。你一个人在外面,要放宽心态,阿姨可以帮你解决,明白了吗?”
  “阿姨你这么忙,就别操心这个了吧,”姚昙惜只会更加懂事,“我就安安静静的不回应,网上就随便他们骂好了,回头我跟缈缈道个歉……”
  “你道什么歉?你又没做什么!”她一味的委屈退让令谭幼仪更加无法心安,“这不是你的错,你别想太多。”
  别想太多?
  她苦心积累的一切,她计划好的载誉归国,她要势均力敌堂堂正正的站在阿言身边……全都被宁缈毁于一旦!
  损害已经造成了,她被人嘲笑谩骂,她的作品被贬低诋毁,名誉尽失……哪里是一句轻飘飘的“解决”,就可以真正解决的?
  指甲断裂在手心,姚昙惜浑然不觉,沉默几秒后,她再开口时,语声带着些微的哽咽,“谭阿姨……从前爸爸和我提起你时,总说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后来,我没有了妈妈,也没有了爸爸,刚到宁家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但是我知道,爸爸从来都不会骗我,谭阿姨一直都对我这么好,反而我一直在给您添麻烦……”
  电话的另一端,谭幼仪久久地沉默着。
  良晌,谭幼仪道,“你放宽心,这不是什么大事。人生偶尔会有挫折,跨过去之后路会变得更广阔。”
  毫无意义的鸡汤,只让姚昙惜无声冷笑,嗓音却愈发真诚,“我明白的,谢谢谭阿姨,我会努力的。”
  通话结束,姚昙惜随手将手机扔在桌上。
  明媚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贡多拉上艄公唱着歌,说着各种语言的游客们叽叽喳喳兴奋的声音在河上飘荡。
  令人心烦。
  姚昙惜走到窗前,啪地关上窗,转身面对着画架。须臾她抬手攥住画架的两侧,狠狠地朝旁边一砸——
  砰!
  画架倒地,木质支架脆弱的部分裂开,纸张发出哗啦的脆响。
  什么谭阿姨,真是恶心……姚昙惜一脚踩在画纸上,用鞋底狠狠地碾磨。
  贱人!贱人!
  就是这个自诩清高的贱人,害妈妈总是和爸爸争吵,明明嫌贫爱富另嫁他人了,还能让爸爸念念不忘,爸妈只要吵架,十有八l九都是因为这个贱人……
  贱人生的女儿,也是贱人!仗着投了个好胎,什么都要抢,什么都要抢她的……
  脆弱的画纸在地面上摩擦,很快破了一个大洞。姚昙惜将纸一脚踢开,黑直的长发垂落,阴影下她姣好的面容扭曲不定。
  不行,阿言还困在宁缈的身边,她不能坐以待毙,把希望全寄托在谭幼仪的“解决”上……
  ……
  宁缈死活不肯去医院,萧行言路上打了电话给家庭医生,到家不多会儿,医生便风里雨里赶到了。
  医生到时,宁缈正好刚洗完脸。
  之前她包着头被萧行言抱着进了家门,管家和佣人们都吓了一跳,觑着萧行言凝重的脸色,眼观鼻鼻观心的噤若寒蝉。宁缈呜呜咽咽的喊疼,又闹着非要先去洗脸,萧行言只好先抱她上楼去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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