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男主的病秧子哥哥——五朵蘑菇
时间:2020-05-21 06:31:52

    因着贺文璋每日早起打拳,倒让于寒舟醒来后独自躺被窝了。一个人躺着没意思,她便也起来了,跟他一起打拳。
    贺文璋打的是五禽戏,于寒舟跟着他一起。
    夫妻两个每天早早起来打拳,下人们都觉得新奇,只觉得侍奉的这对主子,跟别家都不一样。
    这还罢了,于寒舟打着打着拳,便有些技痒,悄悄问贺文璋:“我教你格斗如何?”
    她梦中的大侠,可是武功高强,面对宵小时,以一敌百呢!
    “好啊!”贺文璋没多想,就点头应道。
    他想着,以后两人要出去游历,说不定会遇到什么事情。届时他还要随身佩剑,不仅仅要学格斗,剑法也要学一学。
    于寒舟便很兴奋,两人在院子里过招起来。
    眼看着贺文璋一拳一脚的打出去,丫鬟们都满面惊恐,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大爷是不是傻?哪能这样对奶奶?伤着奶奶怎么办?
    翠珠更是私下里找了机会,委婉地劝贺文璋:“大爷,拳脚无眼,奶奶又是金尊玉贵的人儿,以后是不是……”
    “无事。”他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翠珠不放心,还要再劝,贺文璋便道:“她就好这一口。”翠珠便噎住了。
    还能怎么说?谁叫大奶奶就喜欢这个呢?
    翠珠没怀疑贺文璋胡说的,因为每日打拳时,于寒舟常常大笑,一点勉强的样子都没有。
    按下了翠珠,贺文璋私下里跟于寒舟说:“她只担心你,都不担心我。我才应该被担心啊!”
    他很少对于寒舟撒娇,今日是忍不住了。
    这几日跟她学格斗,虽然她很注意了,但是偶尔也有收不住的时候,打得他手臂和小腿疼痛。
    揭开衣裳一瞧,多处青紫,似被人殴打过一般。
    他实在是容易留痕迹的体质,于寒舟碰过的地方,都是一块块的青紫,好几日消不下去。
    不好叫丫鬟们收拾,都是于寒舟私下里给他涂跌打药:“我以后小心点,别委屈了,啾~”
    “不要。”谁知,贺文璋把头别过去了,垂着眼睛道:“你把我打成这样,亲我一口就算完了?”
    于寒舟被他逗得不行,将跌打药一丢,整个人就扑过去了:“这样行不行啊?”
    两人每天要出去散心,要腻歪,要学格斗和剑法,还要写话本,日子过得飞快。
    一转眼,过去了半个月。
    侯夫人派人来过三四回了,都是使人送东西来,有吃的、喝的,还有口讯:“几时回来?”
    “在别院住着,处处都合心?”
    “璋儿要胡闹,你别陪着,回府里来,母亲给你撑腰。”
    诸多口讯,都是传给于寒舟的。
    贺文璟又被侯爷拎去营地里,大儿子和大儿媳不在身边,侯夫人便有些寂寞。尤其是没有贴心贴肺,知冷知热的大儿媳在跟前,让侯夫人觉着格外冷清。
    于寒舟脸皮薄,被婆婆催了几回,就想回去了:“大不了我们过段时间再来?”
    “你不懂母亲。”贺文璋抱她在怀里,一手提着笔,在纸上写着设定,“你回去了,她才不放你出来。”
    母亲是什么样的人,贺文璋最清楚,咬着什么就不松口的性子。
    媳妇还是太天真了,贺文璋这样想着,愈发心里柔软,在她脸上嘬了一口:“再待几日。”
    于寒舟其实也不想回去。虽然婆婆待她很好,可是哪有在别庄自在啊?便偎贺文璋怀里,不说话了。
    反正坏人有他来当,她是“被迫”留在别院的。
    “母亲总觉得我很好性儿。”她想起侯夫人几次误会,揪着贺文璋的衣裳闷声笑,“每次坏事都是你做的,跟我没关系。”
    贺文璋心想,你就是好性儿,口中答道:“这不好吗?我总是她亲儿子,纵然不孝些,她也舍不得生我的气。”
    话是这么说,但是于寒舟有点心虚:“母亲待我们很好,我们这样捣鬼,总觉得不像话。”
    “大丈夫不拘小节。”贺文璋不以为意,将她抱得紧了些,下笔如飞。
    他们不是不孝顺母亲。只是有点小手段罢了,有什么打紧?
    再说,在贺文璋的眼里,媳妇总是把母亲哄得开开心心的,这难道不是孝顺吗?换了旁人,未必有这份诚挚。
    “嗯。”于寒舟见他不以为意,也就不多想了,往他怀里拱了拱,老实下来。
    两人又在别庄住了大半个月,侯夫人三催四催,贺文璋终于松口了,准备回去了。
    于寒舟拿了糖,带着丫鬟们出了门,准备跟牛娃、石头几个告别。
    才走出不远,就听到远处有人喊:“落水啦!有人落水啦!”
  
 
第118章 
    待赶过去时,才发现落水的是小莲。
    她从头到脚都湿透了,站在河边,冰冷的河水顺着她的裤脚往下淌,冻得直打颤。
    小蝶站在她旁边,又急又气:“要冻死人了!要冻死人了!”
    “送她回去!还愣着做什么?”于寒舟走过去喝道。
    小蝶气得眼泪直打转,指着一旁道:“主子,是她把小莲推下河的!”
    哪怕是急得狠了,小蝶还记得于寒舟此时做男装打扮,没有叫破她的“大奶奶”身份。
    于寒舟这才往旁边看去,就见刘姨娘端着洗衣裳的盆子站在一旁,脸上丝毫愧色也无,瞪着眼睛看过来:“可不要污蔑人!我好端端在这站着,谁推你们了?”
    “就是你!不然小莲怎么会掉下去?”小蝶气道。
    可气她刚刚没看见,不然岂容刘姨娘在这里狡辩?
    于寒舟眼底沉了沉,转头问小莲:“你是自己跌下去的,还是有人推你?”
    是自己跌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旁人不知,当事人再清楚也不过了。
    初春的天,河水冷得很,小莲穿着一身浸了冰水的棉衣,冻得牙齿直打颤。她看了看不远处的刘姨娘,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恨意:“是她推我的。”
    她谁也没招惹,端着盆子来河边洗衣裳,刘姨娘便拿话刺她,她不理会,刘姨娘便走过来,趁她不注意将她踹进了河里!
    小莲既委屈又害怕。她好不容易跟了个好主子,过得好好儿的,不想给主子添麻烦,惹得主子厌弃。偏偏刘姨娘这样害人!从前刻薄她就罢了,如今又来害她!
    “我只是来河边洗衣裳。”她忍着寒冷,眼里含了一泡泪,看向于寒舟说道:“我没招惹她。”
    于寒舟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又看向小蝶,“送她回去,换身衣裳烤烤火,别冻坏了。”
    然后看向刘姨娘,淡淡地说:“这里有我处置。”
    “是。”小蝶应声,狠狠瞪了刘姨娘一眼,扶着小莲走了。
    刘姨娘听了“处置”两字,微微发怵,转身就要走:“跟我有什么关系?少污蔑人了,我可没碰她一下!”
    于寒舟并不是偏听偏信。
    她看过了小莲落水的地方。如果是小莲不慎滑倒,那么水边必然有一段滑动的痕迹。可是没有,那处的脚印又深又短,显见是被人推了一下,陡然栽倒下去的。
    “拦住她。”于寒舟说道,对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刘姨娘被几个丫鬟拦在前头,脸色变了,尖声道:“怎么?要欺负人了?有钱人家就能随便欺负人?”
    “我很少生气。”于寒舟走向她道,“但你太使人厌恶了。”
    刘姨娘被两个丫鬟钳着手臂,连盆子都掉在了地上,看着走过来的于寒舟,她有些慌了:“你要干什么?”
    于寒舟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终于退到了河边上。
    “松开她。”于寒舟对自己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
    待丫鬟们一松手,她立刻抬脚,重重踹在了刘姨娘的身上!
    “扑通!”
    刘姨娘尖叫一声,跌进了水里,激起一蓬水花,在水里扑腾起来。
    “被人推下水,好不好玩?”于寒舟站在岸上,看着河里挣扎的刘姨娘问道。
    她真的很少生气。
    上回生气,还是去年元宵节的时候,有对兄妹买不着她的灯,便雇了流民来抢。当时遭殃的不止是她和贺文璋,还有不少在桥上看灯的人,甚至有人摔地上被踩了。
    她自穿越过来后,并没遇到多少心肠坏的人,所以脾气一直很好。但是刘姨娘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别人的宽容相待。
    在刘姨娘扑腾着终于爬上来后,于寒舟又抬起脚,重新把她踹了回去!
    “啊!”再次跌进河里的刘姨娘,这下彻底疯了,尖声叫道:“你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踹她落水!
    凭什么不带她走,却带小莲走!
    凭什么对小莲那么好!给她吃好、穿好?
    她今日来到河边,见着的便是与往日大为不同的小莲。脸儿白了,眼里有光彩了,穿着的衣裳鞋子也体面,耳朵上还挂了一对儿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坠,笑起来的声音银铃儿似的,听着就刺耳!
    她就是看不过去!凭什么小莲得到了她没得到的?于是走到小莲身后,踹了她一脚!
    “你凭什么瞧不起人!”她浸在冰冷的河水中,看着站在岸上的于寒舟,眼里满是恨意。
    这下不必于寒舟开口,跟着的小丫鬟们都怒了,弯腰拾起土块、石子,就朝她丢过去:“你这样心肠狠毒的人,谁瞧得起!”
    刘姨娘被砸得睁不开眼,一手抱着头,一手拨着水,艰难地往岸边挪动。
    好容易来到岸边,不成想当头又是一脚,把她踹回了水里!
    “扑通”一声,仰面倒进水里,这次刘姨娘没有尖叫,整个人懵了。
    浮起来后,还愣愣地看着岸边。
    小丫鬟们也愕然地看着于寒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这是要淹死刘姨娘吗?
    “你,你别欺人太甚!”河里的刘姨娘也是这么想的,终于害怕起来,“杀人要偿命的!”
    于寒舟不理她,只是冷冷地瞧着她。
    刘姨娘被她瞧得遍体生寒,本来河水就够凉了,这下真是要冷到骨头里了。她不敢从近处上岸,缓缓往远处挪动着,想从别的地方上岸。
    然而她游动一段,于寒舟便跟过去一段。好似只要她上岸,她便要再将她踹回水里一般。
    “你到底要做什么?!”刘姨娘扛不住了,尖叫起来。
    于寒舟缓缓道:“散步。”
    说话时,一手负在身后,很是悠闲的样子。
    “你,你——”刘姨娘这次什么狠话都放不出来了,她开始害怕了,尤其是岸上的小丫鬟们都一副不安的神色,让她觉得自己危机临头了。
    但是她又说不出求饶的话来。她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到于寒舟,就觉得这个女人很刺眼。
    她凭什么能够冷眼看着她跪地求饶,一句软话也不说?她凭什么每日打扮成男子,到处溜达,那位贵公子却不管束她?
    而她只能嫁给比自己年纪大一倍还多的老男人,才能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
    “主子,让她上岸吧?”看着河里的人渐渐没了扑腾的力气,一个小丫鬟过来劝道。
    已经有人回别庄,将此事禀报给贺文璋了,众人都怕她要淹死刘姨娘。
    为这样的人脏了手,染上血腥,不值当。
    所有人都想起翠珠曾经教训她们的话:“现在的日子不好过吗?都别作妖,惹了奶奶出手,到时候大家都不好过!”
    现在她们懂了。伺候一个和善宽厚的主子,跟一个手上沾过人命的主子,不是一回事。
    后者使人害怕,时刻提心吊胆着。
    “不急。”于寒舟轻巧地道,目光注视着河里的刘姨娘。
    刘姨娘已经没了力气,冰冷的河水使她浑身乏力,直往下坠。咬了咬牙,她把心一横,往河岸上游去!
    她就不信,光天化日之下,她真敢杀了她!
    没想到,才来到河边,肩头又挨了一脚!
    “咚”的一声,刘姨娘几乎感觉不到痛,半边身子都是木的,仰头栽倒进了河里。
    刺骨的河水将她整个人淹没,刘姨娘一时间没有浮起来,隔着一层水流往岸上看去,只见着一道模糊的身影。
    她明明看不见她的眼睛,但脑中却有一双不含丝毫感情的冷漠的眼。
    刘姨娘的心直直往下沉。从未有一刻如现在清醒,她真的敢杀了她。不,甚至不能用“敢”这个字。她的性命,在那个女人眼中,犹如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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