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知雅意——胖哈/沧澜止戈
时间:2020-05-22 09:50:58

  坐怀不乱老树妖从良了?
  “我不管你了,我要起来了。
  赵锦瑟顾自撑着他胸膛要起来,袖腕却被攥住一拉,猛得又扑在了他胸膛。
  这一次,赵锦瑟的脸直接贴近了他。
  几乎唇对唇。
  四目相对。
  傅东离冷静自持,但那双眼像是一个神秘的山洞,直直要把赵锦瑟吞进去似的。
  “我很老么?”
  他淡淡问。
  赵锦瑟心肝一颤,讪讪:“自然不老,我就是~~就是觉得小表妹太小了,恰恰小你那么几岁,恐怕不适宜。”
  “表妹小,那表姐呢?”
  “...”
  “表妹恰恰小几岁,那表姐想必刚刚好,你觉得呢?”
  赵锦瑟这若是听不懂,便是猪了,可这人从前太正经,一直拒着她,怎么清心寡欲怎么来,这一下子浓烈爱慕,倒让赵锦瑟觉得反常。
  “她表姐么,自是年龄适宜的,但她心悦之人不悦她,口口声声只要她的狗鼻子,这世间女子多痴情,可总为情所伤,不好总吊死在一棵树上吧。”
  她也是有脾气的,不管这人出于什么目的忽然示好,她都得坚定自己的尊严不是。
  傅东离闻言倒不恼,只凉凉一笑,伸出手,轻轻捋了她垂落的青丝,动作十分温柔,将这些青丝好生替她束在脑后,且还幽幽说:“恐怕不行。”
  “为何不行?”
  “你吊的树太高了,你既上了,就下不来了,还不如在树上好好待着。”
  他这话意有所指,赵锦瑟恍然想起自己不就是在他身上好好待着么?
  跟没骨头似的,软在他身上。
  这话本看再多也抵不上这亲身上阵,她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吐出一句:“流氓!”
  然后果断翻身到边上,她这一翻身,一头青丝又从他手中脱离,指尖游走如流水似绸缎,好生柔软,且还飘逸淡香。
  傅东离心想,他大概真的中蛊了,如此孟浪非君子。
  赵锦瑟正气闷呢,要整理发丝,却听到边上那人仰躺着轻笑,这一听更气了!
  忍不住一脚伸过去踹了傅东离腰肢一下。
  “死流氓!”
  傅东离却不躲,被她踹一脚后,起身坐起,轻描淡写优雅怡人——整理了仪容穿着。
  好像刚刚故作虚弱耍流氓的人不是他似的。
  赵锦瑟暗骂他虚伪,转身欲走。
  “你这样出去,别人浑以为我欺负你了,还不知要怎么说你,过来吧,把头发理一理。”
  他指尖夹着一条发带,浅笑着看她。
  赵锦瑟:“不,我不过去!”
  “那便是你不要,或者你要将它送我了。”傅东离做势要将它收好。
  赵锦瑟忙说:“那你还我不就行了?”
  傅东离指尖卷了卷发带,语气淡凉,“你都要换一棵树了,凭什么要我还你呢?”
 
 
第64章 .大雪
  “呵!我还怕你厚颜无耻欺负我呢~”
  “我是你师兄小舅舅兼老师, 无论如何也不会随便欺负你的。”他又一副冰山雪玉清雅如仙的模样,仿若是赵锦瑟自己无理取闹。
  她就不信了,还撕不碎他的虚伪面目。
  于是她过去了,“哝, 还我。”
  “坐下,我替你绑。”
  “不用, 我自己来。”
  “被林雨伺候惯了,你会绑?”
  “...”
  好像的确不会。
  赵锦瑟负气:“那你会?”
  “不会, 但我记得它什么模样。”
  他见过许多次,她身上的一分一毫, 他都记得很清楚,明明不刻意,可还是记住了。
  仿若本能。
  赵锦瑟一怔, 回神的时候,傅东离已经站在她身后弯腰替她束发,动作很温柔,没有半点伤到她发根。
  也不曾僭越占她便宜。
  她几乎以为是自己臆想了。
  直到傅东离绑好了头发后,说了一句:“在我母亲老家那边,郎君为未婚适龄女子束发, 便示以钟情, 女子若应允, 便视为接受, 生死契阔, 此生不悔。”
  赵锦瑟懵了, 好几个呼吸都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傅东离已经替她收拾好了书本用具,规规整整好生贤淑。
  比林雨还仔细似的。
  “你没说啊!我都不知道~”赵锦瑟口舌有些发干,有一种自己云里雾里喝醉了掉坑里的感觉。
  傅东离把书袋子绑好,亲自放在她手里。
  “我可不管你知不知道,反正你是答应了。”
  “下次呢,你若是再要换一棵树,也无妨,万里封疆千里木,一把斧头一棵树,你瞧中哪一颗,我就把哪一颗砍了,砍到你这一生放眼望去也只看得到我这棵树。”
  “不过那是最不可能的情况,一般情况是——那些个歪瓜裂枣你是浑然看不上的。”
  “他们也不能与我相比。”
  将她手掌握住,轻轻覆上书袋。
  “你一直都是个有眼光会坚持的好姑娘。”
  “我相信你。”
  既上了我,这一生就都别下了。
  ————————
  距离被傅东离“砍木”告白已过去了三个月,期间赵锦瑟鲜少去李瞻府里进学,因已是举人,青衣院虽还可进学,但已不强制,因赵锦瑟当官了。
  这一进官,子丑寅卯就得去任职,亦是另一种历练,只是若要再考,总归是要公务跟进学两上心。
  赵锦瑟没那份心,因觉得这样差不多够了,虽说林雨觉得其中好像有些缘故。
  “您跟傅先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怎觉得您最近在避着他。”
  赵锦瑟这三个月倒也习惯了每日早起上班的日子,正洗漱,闻言就下意识否认:“瞎说,我才没有跟他发生过什么,任何什么都没有!”
  林雨:“...”
  那就一定发生了什么。
  不过看着也不像是哪里吃亏啊,那傅先生一向正经讲究体统。
  “不过您跟傅先生是确实很久没见了,想来他最近也忙,听说君上又给他升官了,已是正三品,也不知去哪督办差事。”
  有才华有能耐的人未必能加官进爵,但得君王倚重是切实的,满朝文武都看出来了,事实上,赵锦瑟也从自己同僚们偶尔的几句闲聊中得出另一个结论——好像朝野上下对傅东离得君王爱重也不是很惊讶。
  就仿佛~~这种事情曾经就有过。
  不过不到两年就从入仕到三品大员,这进阶速度委实可怕。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赵锦瑟若是想查,其实十分容易,找个人问问便可,左右李瞻总归是知道的吧。
  可赵锦瑟从始至终都不曾去问。
  林雨琢磨着,这大概是一种尊重,她家的大小姐,其实把傅先生看得很重。
  “得了,他不重要,不见就不见吧,我这女司可忙了。”
  忙吗?其实就是整理下档案什么的,一般没什么事儿。
  “听老爷说着女司乃专管世家女眷跟宗室内部闺阁之事,一般不会有大事,多是一些琐碎,因男女有别,朝野跟御廷司那边不方便查的事儿,就是女司接管。”
  “差不多吧,女人就是多琐碎,杀人放火是比较少了。”赵锦瑟这话刚说完就跟林雨一起想到了陈萱。
  当然,也有例外。
  赵锦瑟把这件事抛开,束上腰带,感觉到腰带又盈宽了些许,林雨也看到了,担忧说:“但这些琐碎之事也挺闹心的,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想到女司里面诸多来自官家世家的女郎,一个个多数身份贵重有背景,她就有些怕自家小姐受气。
  “还好,我挺乖的,不惹事,就是总觉得有些无聊。”
  赵锦瑟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正经有底气。
  林雨看了她一会,幽幽说:“跟着傅先生就不无聊了?”
  我这刚扯开话题,你这又拉回来!
  一个个的都欺负她老实孩子么?
  赵锦瑟瞪了瞪她,竭力轻描淡写,说:“不,我就是觉得女司都是女郎,郎君太少了,不利于我未来的婚姻大事,如此,让我好生忧愁。”
  她嘴上平淡,却也看向窗外,下雪了啊。
  “外面冷,多加件披风。”林雨嘴上调笑她,却很仔细,把早早备好的披风拿出给她披挂上,只是在林雨替她整理发丝的时候,赵锦瑟忽然愣了下。
  那日,那个男人似乎也是这样站在她身后替她束发的。
  只是高挺蕴秀,手掌修长,轻轻一捋就把她一头青丝捋到了手心。
  他在看着她,她一直都知道。
  不过~
  “什么万里封疆千里木,一把斧头一棵树,树没砍,倒是把自己整消失了。”
  “呸!”
  赵锦瑟心中腹诽,面上也多了几分郁愤。
  这世上男儿都是大西瓜!
  ————————
  下了雪,满都城都见了白,青砖红瓦染雪霜,好生韵秀剔透,赵锦瑟坐在马车里,因这条路这两个月走过许多次,倒也没了一时的好奇兴头,加上她怕冷,自不掀帘子,只到了朝野诸多司部集中的卸甲街才下马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锦瑟的确是从小娇养长大的。
  但女司里面多的是被娇养的世家小姐,论身份,赵锦瑟算是不起眼的,可论姿容~~大概未必需要言辞,只看此时一幕吧。
  门口守卫站在风雪中也蔚然不动,可在这落拓马车缓缓到跟前停驻落凳的时候,他们都不自禁斜了眼。
  因是女司,女子众多,莺莺燕燕数不胜数,绫罗绸缎也目不暇接,可衣服是给人穿的,穿不同的人身上,也自是不同。
  往日每每这一时,那姑娘应该来了。
  等啊等,帘子掀开了,露出一只雪白修长的手掌,冰肌玉骨,俊雅如仙。
  的确美不胜收,但,这是一个男人。
  众守卫:“....”
  这不对啊。
  一样的马车,怎出了一个男人?
  还好守卫后面的登记部有官员候着,各司部的登记官基本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会认人,何况那马车明晃晃挂着官牌,上封两字。
  ——封崖。
  这是什么?守卫们是一个也认不出的,所以刚刚才惊疑,但登记官们都知道,也颇为隐晦忌惮,所以快步起身,冒雪到马车前作揖行礼。
  “下官见过傅都统。”
  官部隐秘,但官阶是对外公开的,三品都统。
  一般是武将,可傅东离文律起家,倒显得有几分奇怪,尤是他此时披貂风染风雪的仙人玉姿模样,哪里像朝野任何一个都威风凛凛的都统。
  傅东离抬袖免礼,拾凳而下,落地后,靴子踩到一些被扫清但余留冷水的青石板,抬眸看了一眼修整得颇为娴雅古典的女司,淡淡问:“已是早班点卯时,女司的女官可都来了?”
  登记官想了下,“还差些许时间,应还有七八位没来。”
  不算多,也不算少,女司工作轻便,又多为世家贵女,便是皇族宗室也有女子在其中,所以朝野上下对它都比较宽容。
  傅东离也不置可否,只凉凉扫过那牌匾,其他人他不管,但那丫头势必是习惯了睡懒觉的,就算不会迟到,也绝不会早到。
  不早不晚刚刚好,让人挑不出错就行了。
  若是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快到了。
  傅东离本要进去,却忽瞥了那些个守卫一眼,眯起眼,慢慢踱步,却不急着进去,只对那登记官道:“本官今日来是为公事,但里面都是女眷,按理我也该登记下,如此才更妥当。”
  这位傅大人可不比外传的那般吓人啊,挺儒雅好说话。
  登记官自然应是,拿了登记簿给他写上名字。
  写到一个傅字的时候,又有人来了。
  又一辆马车。
  一模一样。
  众人都愣了下。
  而后,他们看到帘子掀开,依旧是雪白细腻如玉削,却是纤长小手,柔弱无骨似的,挑了帘子,露了真容后俯身出来,一身贴身婀娜的绫罗素红绸裙,丝薄,但外着雪白厚重貂披,一层斜贴,红白叠合,衬她雪肤红唇,如枫染红林盛艳如画,又衬她冰天雪地夺目如昭光。
  但凡换一个人,穿这身衣都不会如此惊艳,相反会显得一般。
  但凡换一个人,也都不会选择在冬日时穿这般醒目的颜色。
  万物静籁,天地偏爱了雪白沉闷,你偏要与天地作对,要么泯然,要么卓越。
  赵锦瑟就是那个独立卓越的娇女。
  披风之间一根细细银链系扣,将她修长纤薄柔软无骨的身段拢在其中。
  只一眼,便让人有一种要化作那披风把她紧紧拢在怀里的感觉。
  傅东离凝眸,眼里融了这天地不绝而沉淀的雪,只锁了她一个人,一片红白。
  果然不出他观察,那些个守卫每日倒是不辛苦。
  如此娇女,便是日夜冒雪候她归来又离去又何妨。
  甘之如饴。
 
 
第65章 .火腿
  外人看门道,  内人看不到。
  起先赵锦瑟哪里注意外面的马车,只是在马车停下后摸了暖炉捧在手里,  然后披着温暖的貂风下了马车,这刚下马车她就看到了。
  一模一样。
  因为两列马车都挨着呢,  她又不是瞎。
  “这哪家的呢,  怎一模一样。”
  她嘀嘀咕咕,倒是留意到一些人的瞩目,但她习惯了,  从小到大都这般么。
  但有一个人好像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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