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绍看着睡得口水都出来的小厮,皱眉道:“轻声点,去给我找条亵裤。”
找亵裤,小厮忍不住看了看窗外,这还没亮天呢,少爷就更衣了。
不过,自家少爷一向喜洁,睡热了、出汗了,想换身衣服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等小厮拿了楚绍换下来的亵裤,看着亵裤上带着青竹味儿的白色斑痕。
这么大的量,自家少爷,这是咋的了?
这怎么在季公子屋里睡了一夜,便弄出这么多的子孙液来。
少爷在那屋,到底经历了啥呀?
楚绍板着脸,勉强压住了脸上的热,吩咐一声:“把这条亵裤,找个地方埋了吧。”
他也是无法再面对这条裤子了,就像无法面对他的欲望。
诶,小厮心中叹息,这大冬天的凌晨,他还得上去外面刨坑埋裤子。
只是过几日,小厮心中更是奇怪,怎么自家少爷现在每天起床都要换亵裤呢。
嗯,这少爷吃了什么壮阳药了吗?还是受什么刺激了?
可他身边也没什么美女呀。
就是这段时间,自家少爷与季公子,出出进进,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好的就像一个人似的。
啊!难道是自家少爷喜欢上了季公子?。
哎哟,若真是这样,那可是出了大事了。
楚绍不知道小厮怎么想,可他知道自己的心,这段时间是日日夜夜都像在火上煎。
他现在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在梦中他与她抱在一起,她用的手,她的口让他快活胜神仙。
只是每天早晨他见到敏弟时,总觉得是羞耻难当。
他竟然会这样意想她。
可是每天晚上,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就沉浸在梦里的无比愉悦中。
午夜梦回,楚绍终是要面对他的内心的。
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他真的是断袖了吗?
不然,敏弟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进入他的梦,不然他怎么会在梦中如此享受着与她的亲密。
如今他有些能体会出古往今来那些有名的情诗的一些意境来了。
就比如,他现在是一天都离不开敏弟的,是“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可是即便“心似双丝网,心有千千结”,但面对季敏,他依然“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因为他明白,他被季敏掰弯了、断袖了,但季敏不是。
季敏一直是把他当成好朋友、好兄弟的。
若是她知道他在他心中如此肖想她,她一定不会原谅他,一定会与他割袍断义的。
一切都是他太禽兽了,是他控制不住心中的龌龊的欲望了。
如今最好的办法是他离季敏远远的,可是他知道这是无法做到的,也是他不愿意去做的。
楚绍这些日子心中痛苦煎熬,白日里在面对季敏时,还要尽量保持正常,其实已经快到崩溃的节点了。
…………
只是今天晚上,楚绍才知道季敏原来是女郎。
诶,他真是被她瞒得好苦啊。
嗯,怎么能说阿敏瞒他,是他自己没眼色,没有看出来阿敏是女子。
楚绍的心,今晚是天上地下的翻腾了十万里,又似浇上了油盐酱醋,酸甜苦辣,都搅到了一起。
不管怎么,楚绍先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拿手指抹去了眼角一滴心酸的高兴泪。
又忍不住低头轻轻的笑了起来,诶,他不是断袖,他也不是什么禽兽。
他对他的阿敏就是寻常男子对一个女子的爱恋。
若是这样,他便要仔细想一想,他该与阿敏怎么相处更好一些,怎么才能得偿所愿。
只是如今最主要的一件事,是要解决他袍子下面的隆起。
少时,在家中,堂兄弟在一起玩时从来不带他,他也不屑与他们一块儿玩儿。
但是,他见几次,堂兄弟们淘气站在一块儿比撒尿,看谁尿得远。
他曾经暗中比较过大小,这些人都是没有他的大,他的是属于主帅大旗。
他看书里说过,女子成亲后,都是喜欢本钱大的,这样才能更得鱼水之欢。
同时作为文人雅士,他也未能免俗是看过一两本工笔精美的春宫图的。
而且他这人不管看什么书,都是还是目不忘的。
此时那些春宫图中的各种姿势,在楚绍脑中如走马灯似的活灵活现起来。
嗯,之前的梦里她用过手和口,如今知道她的底细了,这梦可以梦得更仔细一些了吧。
季敏换好衣服,用手巾擦干头发,想着刚才楚绍来找她不知有何事情,她便出了自己的房间,到了楚绍屋子门前。
季敏内功精湛练功,耳目清明,站在门口,便听见屋里楚绍粗重的呼吸声。
嗯?阿绍怎么了?是刚才被水浇了不舒服了吗?
季敏推门,门在里面反锁了,她连忙轻扣门板:“阿绍?”
里面传来楚绍暗哑、微颤的回应声:“阿敏!”
这声音和他平常的清朗大不一样,难道他刚才被水浇得生病了?
“阿绍,你怎么了?是有些不舒服吗?”
季敏说完,只听见楚绍啊啊了两声,这两声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季敏越发觉得不妥,马上又连声叫他:“阿绍、阿绍!”
楚绍再次应答,声音更显沙哑和粗重:”阿敏!阿敏!”
嗯,他只叫她的名字,不说话做什么?
”阿绍,你到底怎么了?”
季敏又狠敲了两下门板:“你再不开门,我就踹门了。”
“阿敏,我没事!”楚绍的声音蓦地高了起来,连声叫道:“阿敏、阿敏!”
声音似哭又似笑,似带着痛苦,又是似着欢愉,总之奇怪的让季敏无法形容。
他到底在里面做什么呢?
季敏急了,就要抬腿踹门。
“我没事儿,我刚才已经躺下睡着了,我这就起来给你开门。”这时楚绍说话了,声音平和下来。
他总算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了。
季敏放下心来,就听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楚绍在穿衣服。然后就听见楚绍走到了门口。
门打开了,季敏看着门里的楚绍便是一愣。
他今晚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周周锁这周被锁了两次(汗),明天发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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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撩啊撩
船舱的壁板上固定着壁灯, 蜡烛的昏黄的烛火透过纱罩, 整个船舱幽幽的就似洞府一般。
季敏看着面前的楚绍,他穿着寝袍, 许是着急起床给她开门, 衣服是胡乱的披在身上。
衣襟都有些散开,隐隐的可以看见他的锁骨和小半个胸膛。
……皮肤白皙,光洁紧致, 看上去一点也不瘦弱。
季敏瞄了一眼,忙收回了目光。
不过她仔细看楚绍,嗯,他这是有些热吗?
他整个人似乎都散发着热气,就像喝了酒, 脸色潮红, 尤其是眼角,一抹桃花粉沿着眉毛斜插入鬓, 仿佛画上去的一般。
热气也好像进到了他的眼睛里, 他的眼睛也有些红,但却是水润润的,波光潋滟。
他身子微微斜靠着舱壁, 眼角眉梢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诱人风姿。
季敏莫名的就觉得他就像一只餍足、慵懒的妖猫,化作人形,让人忍不住想撸撸他披散着的墨发。
“阿敏!”楚绍轻轻的唤季敏。
嗯,季敏现在可以确认他的嗓子的确是有些沙哑。
“你嗓子怎么哑了?”季敏关心问道。
“嗓子?”楚绍蓦地勾唇一笑,:“哑了?许是刚才有些热, 干的吧。”
说着他伸出舌尖缓缓的舔了舔唇。
季敏看那舌尖描过他完美的唇形,不知怎么的,便觉得自己的嗓子也有些发干。
“嗯!”季敏也轻咳一声:“看你脸红的,的确瞅着挺热的。”
“是啊!”楚绍轻笑出声,忽然伸手牵住了季敏的手。
季敏一愣,他要干什么?
楚绍的双手紧紧拉住季敏的手,把她的两只手抬起来放在了的脸上。
季敏就感觉手掌下的肌肤一片滚烫,就像燃了火。
“阿绍,你的脸怎么这么热?”
他是生病了吗?
楚绍微微歪着头,脸在季敏的手掌上蹭了蹭。
“没有,应该是火盆太旺,有些热了吧。”楚绍轻飘飘的解释了一句。
“哦,一冷一热也不好,你还是让小厮把火盆撤了吧。”季敏关心一句
说着就想抽回手,可是楚绍的手紧紧的压着她的手背,把她的手压在他的脸上。
“别动,阿敏,你的手好凉快,给我降降温吧!”
说着楚绍又把脸在季敏的掌心中蹭了蹭。
季敏看他的样子就像一只乖巧的波斯猫与主人撒娇一般。
嗯,他的脸的确是比她的手热了很多。
季敏不好意思拒绝楚绍,就这样直挺挺地抬着手臂让他蹭。
只是楚绍蹭了两下,季敏便感觉掌心微微有些刺痒,是楚绍下巴上的胡茬扎的。
……她平时还真没仔细看过,这样一张美如冠玉的脸竟然长胡子。
季敏被刺痒得想笑,手就不由自主的往回撤。
“阿敏!”楚绍不放手,欲求不满的委屈出声。
季敏忍不住嘟了一下嘴:“痒啊。”
“痒吗?”楚绍倒开心的笑了起来,坏心眼儿的把季敏的手放在他下巴上用力的蹭了蹭。
诶,这家伙,自己帮他,他竟然“恩将仇报”。
季敏咬唇,忽然手一翻,两指捏住了楚绍的下巴。
“疼!”楚绍笑着喊了声疼,头往旁躲,挣开季敏的手指。
季敏撤回手,忍不住得意一笑。
楚绍亦笑着看着季敏,忽然两只手抬起,捧住了她的下巴,蹭了蹭:“诶,阿敏,你用什么刮胡子?怎么会刮得这么干净,就像没长一样?”
季敏囧,她哪里会长胡子?
“噢,都是知春给我弄,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弄的。”
季敏支吾一句,又忙打了一个大哈欠:“没什么事,我就回去睡了。”
说着转身就走,楚绍含笑跟上。
季敏进了自己屋,挡在门口撵人:“你快回去睡觉吧!”
楚绍轻叹:“刚才睡得好好的,被你敲门敲醒了,现在也睡不着了,我们说会儿话吧。”
季敏不干:“我困了,我想睡觉。”
楚绍不动,皱起眉头:“阿敏,你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弄干,就这样睡觉,仔细头疼。”
说着迈步就往屋里走。
季敏有心拦他,可是他直直的进来,就像要往她身上撞似的。
季敏只好往旁边一躲,让开路。
楚绍进来,直接到净房拿了干净的手巾:“阿敏,你坐下,我给你擦擦头发。”
“不用了,我自己擦就行!”季敏伸手去拿楚绍手中的手巾。
可此时船又开始摇晃起来,季敏身子也就跟着一晃。
楚绍忙伸手扶住她的肩,然后揽着她坐到了床上。
季敏微有些惊讶,虽然她刚才有些站立不稳,可没想到楚绍的手劲竟然也很大,竟能按住她的身体。
嗯,他还真的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死读书的呆子。
楚绍也顺势侧坐在季敏的身后,拿着手巾给她擦头发。
……诶,上次他给她脱鞋,她踢了他一脚,把他踢得都要委屈哭了。
今晚他也是好心,那就让他擦吧。
季敏也便没动,任由着楚绍忙活。
“阿敏,你是用什么皂角洗头,头发怎么这么顺、这么香。”
季敏微侧脸,就看见楚绍手指挑了她的一束长发,正放在鼻尖轻嗅。
季敏脸不禁一红,忙劈手夺回自己的头发,嘟囔一句:“就是我娘给我弄的洗头膏子。”
“哦,婶娘给你淘弄的!”楚绍咬着字重复了一遍。
……婶娘?叫得好亲近。
季敏挑眉看了一眼楚绍,她现在可还管楚绍的娘叫楚夫人,没有叫伯母呢。
这楚绍倒是挺乖觉,直接叫她娘为婶娘了。
楚绍看着季敏眨了眨眼,理所当然:“你我是兄弟,我比你大,叫你爹为叔叔,你娘为婶娘,不对吗?
还有啊,明日你给我娘请安,想着直接叫伯母,楚夫人是给外人叫的,你与我是一家人,不能这般见外。”
……一家人?
虽然他们两个如今的关系是很好,可是季敏总觉今晚楚绍的人还有他的话,有点说不出的奇怪。
可她又说不出什么反对的理由,反正就是个称呼,叫就叫吧。
季敏鼻子里嗯了一声。
耳畔便传来楚绍的轻笑声,然后他的手从身后伸过来,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夸赞:“真乖!”
“真乖!”季敏三岁前,娘亲常常这样夸她。
从三岁后,这两个词就再也没有人对她说过。
季敏的心就像被这两个轻轻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