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富豪在梦里养鸟养儿子——刃上翩舞
时间:2020-05-26 10:04:23

  视线相撞,两人都是一愣,杜晓眠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震惊?尴尬?似乎都有,但更多的是好奇,他怎么也在这里。
  黎溯川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她好奇的目光,太阳穴突突地跳。
  “杜小姐,好巧,在这里也能遇到。”他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招呼。
  杜晓眠不自然地挠后脑勺:“嗯,是挺巧的。”
  “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黎溯川果断结束的对话。
  杜晓眠求之不得。
  等黎溯川大步生风地走了,顾医生才反应过来:“杜小姐和黎先生认识?”
  杜晓眠淡淡一笑:“只见过一面,并不太熟悉。”
  顾医生看出她并不想对此过多交流,于是转移话题:“抱歉让顾小姐久等了,我们现在开始吧,请随我到办公室。”
  办公室布置很温馨,并不会让人产生自己有病得治的紧张感,顾医生也很亲切随合地问:“杜小姐是有什么困扰,需要我帮助吗?”
  杜晓眠确实困扰得要死,酝酿了半天,难以启止地说:“我前段时间受伤昏迷了半个月,昏迷期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
  杜晓眠闭着眼,慢慢回忆,把梦里的内容详细地描述出来,那一种跌落江水的后怕和醒来时痛失所有的绝望再次席卷而来,腐蚀着她心房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她第一次把压在心里一个多月的梦讲给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听。
  她闭着眼,看不见医生震惊以及不可思异的表情,顾自地说:“我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梦,很快就能忘掉,可是后来,渐渐地我发现,我梦里的丈夫竟然在现实生活里真实存在着,长相名字都一模一样,只是我们从来不认识,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很想忘,但是忘不掉,我现在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失眠……”
  “顾医生,我该怎么办?”她眼角挂着泪,表情难过而又无助。
  在杜晓眠睁眼的瞬间,顾医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起了自己惊讶的表情,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梦,有可能是人们对白天所见所想的延续,也有可能是人们潜意识里对自己或周围事物的期许和设想,杜小姐,是不是你心里一直期望弟弟没有受伤,期望自己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才会做这个梦?”
  杜晓眠抿了抿唇:“这些年我找了许多医生,还是没有办法治好我弟弟的腿,我确实无数次设想过,要是他没有受伤,现在会是什么样,但是家庭……”
  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其实我是丁克主义,刚离婚不久,但离婚的时候没有不甘,更没有后悔,甚至在梦里我一开始都想着要洒脱自由,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失忆,就陷入一场奇怪的婚姻,脱不了身,我一开始非常挣扎和纠结,但是丈夫对我很好很好,孩子也很可爱,他们让我对婚姻和家庭的可能性有了另一种全新的理解……”
  顾医生:“所以你渐渐接受,并陷在了其中。”
  杜晓眠沉默良久点头:“嗯。”
  顾医生又说:“其实杜小姐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一直对小孩排斥,其实是因为你弟弟受伤的关系,你弟弟的伤在你心理造成的阴影,让你不想生孩子,因为你害怕照看不好,就会像你弟弟一样落下终身残疾。”
  杜晓眠脑子里浮现出三岁的杜晓率趴在病床上的模样 ,后背和腿都血肉模糊,医生给他换药时,必须从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上把旧纱布一点一点撕下,再贴上新纱布。
  整个过程杜晓率都痛得嗷嗷叫,到最后,连哭声都是有气无力。
  她不明白一个三岁的孩子要怎么才能忍受这样的痛苦的。
  她点头,颤抖地说:“或许是吧。”
  顾医生:“但是在梦里,你弟弟的伤没有了,他有了全新的生命,活泼开朗,所以你心里的阴影随之消失,能接受孩子的存在。”
  杜晓眠又点头:“或许是吧。”
  但她自己没想这么深刻。
  梦里,杜晓率的伤转移到了黎溯川身上,所以她每次摸到那些疤时,都会无条件投降,铁石心肠变成软豆腐。
  “至于你梦里的丈夫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里,并且你们从来不认识......”顾医生皱着眉思索了半晌,“我觉得用心理学无法解释,不过杜小姐既然知道他的存在,我建议你试着认识他,跟他谈谈,对他有所了解之后,或许会得到你要的答案。”
  认识他,跟她谈,告诉他自己梦见他,跟他甜甜蜜蜜,梦醒了以后还恋恋不忘?
  一想到黎溯川那张冷漠寡淡的脸,杜晓眠就望而却步。
  她摇摇头:“还有别的办法吗?”
  顾医生:“有,我可以试着给你催眠,让你忘记这个梦,这样你就不会困扰了。”
  忘记这个梦,忘记黎溯川,忘记虫儿,忘记梦里的一切,这样她就可以做回潇洒自由的杜晓眠了?
  杜晓眠神情恍惚的点头:“让我考虑一下,如果需要,我再联系你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虫,欢迎大家捉
  下一张,明早
 
 
第26章 
  从会诊室出来, 杜晓眠酝酿半天, 终于还是在离开之前开口问:“顾先生,不好意思, 冒昧问一下, 那个,黎先生来你这里是为什么?”
  顾医生回以亲切的笑:“实在抱歉,杜小姐, 这是顾客隐私,恕我不能相告。”
  杜晓眠顿时臊得慌,明知道是个愚蠢的问题还是问出了口。
  “该抱歉的是我,是我不该问,顾医生回去吧, 不用再送了。”
  “杜小姐客气了。”顾医生微笑, 在杜晓眠转身要走之前,叫住她:“杜小姐, 其实我非常建议你考虑一下第一个建议, 有时候人的记忆就像洪水一样,宜梳不宜堵。”
  “谢谢,我想暂时应该不用考虑。”
  顾医生目送杜晓眠离开诊所, 忍不住摇头叹气,感慨万分:“啧,黎溯川那个暴发户,人品是有多差……”
  快到下班时间,他给自己倒了杯水, 打算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就回家。
  不料进了办公室,拿出手机一看,顿时汗颜,好几个未接来电,源头都是同一个人,正打算回过去,那人又打进来了。
  顾医生接起电话:“喂,黎总,有何贵干?”
  电话那头连招呼都省了,单刀直入简单明了:“她到你那里去做什么?”
  顾医生慢条斯理喝下一口水:“哪个她?黎总指的谁?”
  黎溯川:“杜晓眠。”
  顾医生哦地一声笑:“原来黎总说的是杜小姐啊,你们很熟吗?不过我之前问她,她说不熟哎。”
  黎溯川沉默片刻:“的确不熟。废话少说,她今天下午找你做什么?”
  顾医生义正言辞:“抱歉,这是病人隐私,无可奉告。”
  明知道会碰一鼻子灰还问,黎溯川冷冷吸气,心里骂自己蠢,正欲掐电话,顾医生又叫住他:“等等,黎总,关于你上次说的那个奇怪的梦,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真心实意建议你,去找对方开诚布公地谈谈,或许会有新发现。”
  “找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跟她说我梦到她做我老婆了,我有病吗我!”
  黎溯川毫不犹豫地挂掉电话,把顾医生还没说完的话憋了回去。
  顾医生再次摇头叹气,他现在心里真的憋得慌。
  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但是碍于职业素养,他不能跟任何人说,他甚至连暗示当事人,话出嘴之前,都必须在肠子里绕十八个弯,不能太直接,实在太难了。
  出了诊所,杜晓眠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
  要不要接受催眠,她很迷茫。
  她既不想每天失眠,也不想把黎溯川和虫儿忘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折中的办法。
  发传单的小帅哥挡在她前面推销:“KTV开业大酬宾,免费送酒水,包夜到天亮,姐,叫上朋友一起玩吗?”
  杜晓眠接过传单心不在焉地看。
  小帅哥一看有戏推销得更卖力:“环境超好,音响效果超棒,现在办会员卡的话,充500送200,姐,办一张吗?”
  杜晓眠看这小帅哥一头金毛跟杜晓率异曲同工,狠不下心拒绝,于是说:“那就办一张吧。”
  “好的,姐,跟我来,这边请。 ”
  杜晓眠跟着小帅哥进KTV,办卡之后要了个包间,并点上酒水,准备一个人大干一场。
  反正她回家也失眠睡不着,还不如在外面多玩会儿。
  一个人吃大餐,嗨歌,看电影,杜晓眠她结婚之前经常做的事,哪怕现在人到中年,失婚,失眠,这点小事对她而言仍旧没有半点压力。
  “灰色的天,你的脸,爱过也笑过哭过痛过之后只剩再见……”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但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一个人失眠,全世界失眠,只是因为害怕闭上眼……”
  “You are always gonna be my love,i tsu ka daru ka to ma ta kawa ni mo chi te mo……”
  “I will remeber you, i never want be without you by my side,we are strong……”
  杜晓眠用几个小时的时间把自己几十年积攒的,压箱底的歌都掏了出来唱,中文的,日文的,英文的,韩文的,渴了就把酒当水喝,喝到最后晕乎乎地趴在桌子上玩色子。
  她虽然醉了,但顾医生的话还是记在心里的。
  找黎溯川谈谈或许会有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的确想找黎溯川谈谈,不过不是现实里的,而是梦里的。
  她凭着记忆,手指迟钝地在手机屏幕上按下梦里面黎溯川的电话号码,然后拨出去,也不管有没有人接,就对着电话含含糊糊地说:“黎溯川,我找不到你和虫儿了,怎么办,我现在很难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如果我把你们都忘了,你会怪我吗……对不起,我就还是很自私,遇到麻烦,首先考虑的永远是自己的感受……我喜欢潇洒,喜欢自由,再被这个梦纠缠下去,我可能会进精神病院,你也不希望的对吧……”
  她对着电话一边喝酒一边说,把想说的话,掏心掏肺地说出来,到最后不知不觉醉得睡着了。
  巡房的小哥推门进来时,见杜晓眠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而手机还通着,里面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喂?杜晓眠?你在哪里?你说话!”
  小哥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喂,您好,这里是月半弯KTV,手机的主人在我们包间喝醉了,请问您是她朋友吗,可以来接一下她吗?”
  半个小时后高大冷俊的男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推开包间的门,他拧着眉,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桌上人事不知的女人,半晌,他蹲下身,把她横腰抱了起来。
  晚上十二点多了,司机可能已经躺在家里的大床上做美梦,黎溯川只能自己开车。
  他开得很慢,不时瞟一眼副架上的女人,每踩一下刹车都很谨慎,生怕把她惊醒。
  到了别墅,他把她轻轻放在灰白单调的床上,脱掉鞋子,盖上薄被,然后神情复杂地盯着她看。
  她喝多了酒,脸颊通红,眼底有长时间熬夜的黑圈,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看起来有点憔悴,但又很安静,很真实。
  她睡觉的时候和梦里一样喜欢缩成一团,不占地盘,不会乱动,更不会踢被子,很让人省心。
  即使这样,黎溯川还是不放心,寸步不离地守着。
  他很矛盾,莫名奇妙抗了一个大活人回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头很痛,像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地敲,快要裂开似的。
  黎溯川揉着太阳穴,连呼吸都因为头痛发颤,最后气急败坏地从口袋里掏出药,倒上两颗,连水都没要就一口吞下去了。
  等到疼痛稍微好些以后,他起身出房间,带上门。
  到了阳台,黎溯川掏出手机找到‘顾医生’的号码拨出去。
  电话嘟嘟响了几声,被挂了,他不厌其烦接着打。
  一连打了五次,终于被人接起,第一句听到的是顾医生的咆哮:“黎总,我拜托你行行好,能不能让我睡个安稳觉!”
  黎溯川对这种咆哮早就习以为常,不为所动地说:“你的药一点也不管用,我头还是痛。”
  顾医生无语:“还要我说多少次,这药只能起到安神镇定的作用,心病还需心药医,黎总你的病是长期失眠导致的偏头痛,你的失眠治不好,头当然会痛。”
  黎溯川‘哦’地一声,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话锋一转,显摆似地说:“我知道她为什么找你了。”
  “你是说杜小姐?”顾医生被这一句无厘头的话弄得懵逼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黎总,你能不能做个人,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拐着弯诋毁我的药。杜小姐找你了?”
  黎溯川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
  黎溯川轻‘哼’一声:“我黎溯川想知道的事总会有办法。她也做了跟我一样的梦是不是?你给她出什么馊主意了?”
  顾医生语气变得严肃:“我给你们的诊断意见都是一样的,都建议你们找对方开诚布公谈一谈,但你们都不愿意,做为医生我也很无力。所以我就说,如果杜小姐需要,我可以给她催眠,忘记这个梦。”
  “你敢!”黎溯川脱口而出:“别把你那些坑蒙拐骗的玩意儿用在她脑子上。”
  “草!”受过高等教育的心理医生忍不住抱粗口:“什么是坑蒙拐骗?我那是专业好吧,专业!”
  “反正不准!不然老子砸了你的招牌。”黎溯川冷笑着恐吓。
  顾医生气得吹了两口气:“算了,不跟你这种流氓头子一般见识,作为我们诊所的VVIP客户,我再给你一点专业之外的建议吧,你和杜小姐的情况很离奇,我学心理学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不过,我今天晚上查了一些资料,怀疑你们的梦跟那场意外有关。那天暴风雨加上海底地壳运动,导致周围的磁场异常强烈,或许是因为磁场干扰了你们的脑电波,把你们两人的梦拼凑揉合在一起了也说不一定,毕竟你们两人的梦境一开始高度吻合,同一个时间点,同一班火车,也都为了阻止同一场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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