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富豪在梦里养鸟养儿子——刃上翩舞
时间:2020-05-26 10:04:23

  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但是所有的喜欢,在医院目睹她的家庭时,都被压在了心底。
  他吓得惊慌失措,望而却步。
  是他亲手抹杀了那份天真和烂漫,在她还没有做好面对这个社会残酷法则的时候,给了她当头一棒。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在医院里时,杜晓眠眼含热泪,无助而又倔强的哭泣:“我弟弟妹妹年龄小怎么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因为他们小你就要跟我分手?我爸妈现在很年轻,身体也很好,把弟弟妹妹养得很好,为什么要我们养……行啊,分就分,你走吧,我杜晓眠就算穷得要饭,也不会要到你家,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于是他忍痛割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之后再也没联系过。
  后悔吗?
  徐洋不知道。
  只是后来,他成天埋头于工作,再也没遇到一个女孩儿能像杜晓眠一样,让他喜欢得想要费尽心思去讨好,去迁就。
  看她高兴,自己也会像个傻子一样乐半天。
  杜晓眠看着徐洋坐进车里离开,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走到黑色轿车跟前,敲它的车窗。
  车窗很快滑下来,黎溯川眼巴巴地看着她,表情有点怵,却没敢开口。
  “为什么一直跟着我,黎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杜晓眠板着脸说。
  黎溯川缩在车里,讪讪道:“时间太晚了,我担心你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
  杜晓眠冷冷吸气:“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不对,我们从来就没有关系,我的安全不需要你操心,别再跟着我。”
  她丢下一句就转身朝路口走,黎溯川见状急忙从车里钻出来追上去。
  “眠眠!眠眠!”他拉住他的胳膊:“你别生气,我只是担心你,刚才那男的,一看 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晓眠瞠目结舌,不知道他哪里来的依据得出这样的结论。
  她瞪他:“黎总,随便说别人坏话,很没品,知道吗?”
  黎溯川不放,继续追问:“他是谁?你们很熟吗?怎么聊那么久?”
  杜晓眠被气笑了:“请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他是谁,我跟他聊多久都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放手。”
  “你不说他是谁我就不放。”
  黎溯川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之前怕惹杜晓眠生气,还小心翼翼地克制着,眼睁睁看他们大半夜压马路,自己在后面当尾巴,没敢冲上去。
  现在见她反正已经生气,索性不管不顾刨坑挖底,问个明白。
  杜晓眠气得脸都红了:“黎溯川,你这个人不仅没品,还很无赖,我已前竟然没发现。他是谁,我凭什么向你汇报?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黎溯川见她气成这样,有点慌,脱口而出:“我是你老公。”
  这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错愕半晌后,他又支支吾吾补上一句:“梦里的……”
  杜晓眠冷笑,气得发抖:“你也知道是梦里的,那你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滚开,放开我。”
  她心一横,抬起高跟鞋的脚尖狠狠踹在黎溯川腿上。
  黎溯川痛得整张脸皱在一起,松开她揉腿,杜晓眠借机跑到路边,嘲对面驶来的一辆出租车招手。
  黎溯川见状,瘸着腿又要追上去,杜晓眠冲他大吼:“别过来!别跟着我!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我看到你就烦!”
  黎溯川被吼得浑身一僵,眼巴巴看着杜晓眠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司机把车滑到他跟前,关切而同情地问:“老板,你没事吧。”
  黎溯川站直身子,脸色铁青地坐回去揉太阳穴,头又开始痛了。
  沉默了半天才说:“能有什么事,她那小身板儿就跟挠痒似的。”
  说着又不自觉地伸手揉了揉腿,心想,肯定紫了一块。
 
 
第44章 
  杜晓眠靠在车窗上, 手撑着额头, 静静地调整呼吸。
  她胸口是起伏的,刚刚踹过人的脚尖还在一抽一抽地痛, 每痛一下, 就让她对黎溯川的怒气就更多一分。
  学会成长,第一件事就是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杜晓眠已经很久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失态过了。
  可黎溯川却让她觉得自己这些年修养和自控都白学了,人也白活了。
  越想越气, 她觉得自己如果年纪再大一点,可能就直接血压飙升进医院了。
  不过好在,她这一次的怒火似乎也没有白发,因为接下来的几天,黎溯川都没有在她楼下晃悠。
  如果这样能让他就此消停, 也值, 一份建立在虚幻之上的感情,过多纠缠也没有什么意义, 杜晓眠心如死灰地想。
  然而现实往往事与愿违, 一周以后,就在杜晓眠觉得自己的生活终于要步入正轨时,黎溯川再次阴魂不散, 出现在她周边。
  这天晚上,她约了出版社的编辑在一家日料店商谈小说再版的事。杜晓眠和这家出版社长期合作,和编辑关系也不错,两人聊得十分投机。
  快要结束时,杜晓眠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洒到衣服上, 只能去洗手间清理。
  却不料,她打开包间门的同时,隔壁的包间也打开了,高挑冷冽的男人站在她对面。
  两人视线相撞,黎溯川表情惊讶:“眠眠?你也在这里,好巧。和谁吃饭?”
  他说着大步上前,目光往包间里瞟,里面坐着一个面戴黑框眼镜,身着白衬衣的年轻男人,长得还挺俊。他下意识地,源自本能地脸色变黑,追问:“谁?”
  杜晓眠面无表情带上门,阻断了他的视线,冷冷道:“是谁都和你没关系,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说完,她顾自走前面,黎溯川盯着包间紧闭的门,眉心凝聚成一团郁结不散,见杜晓眠已经走远,才加快步子跟上去。
  这家日料店是一座小独栋,离市中心远,周边环境也不错,是喜欢安静,又讲点品位的人的好选择。
  杜晓眠出了店,在外面的一颗桂花树下站着,八月,正是桂花开得正旺的时候,满地都是掉落的小黄花 。
  黎溯川寻到杜晓眠的背影时,正好一阵风吹来,带着浓郁的桂花香味 ,熏得他一阵头晕。
  他搓了搓鼻尖走过去。
  直觉告诉他一定没好事,但杜晓眠就在眼前,好几天没见,他想得狠,不做犹豫,晕乎乎地就走过去了。
  “你有什么话?”他走到她身后,低声问。
  杜晓眠回头,抿着唇,眸色沉沉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黎总,你能不能别老是阴魂不散,我到哪里你跟到哪里,你是跟踪狂吗?你这样会让人觉得很烦很变态,你知道吗?”
  她说这话声音不大,但不管措辞还是语气都非常重,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穿过鼓膜,扎进黎溯川脑子里,刺刺地痛。
  他消化了半晌才无力地解释:“如果我说我今天没有跟踪你,纯属巧合,你信吗?”
  杜晓眠双手抱胸不答话,脸上写着鬼才信。
  黎溯川揉太阳穴,狼来了,说的就是现在。
  杜晓眠默了默说:“其实是不是故意的都不重要,黎总,我觉得我们还是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吧。我这个人喜欢干脆,既然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不会脱泥带水,所以,请你以后不要有意或者无意出现在我身边或者我家楼下好吗?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也不要质问我跟谁吃过饭,对方什么身份,是我什么人,这些都跟你没关系。我有我的工作,生活和社交,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也会考虑试着对方交往。我不会因为不明不白地跟你相处过一段时间,结局很失败,从此人生就停滞不前,你不是我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男性,也不是最后一个,你明白吗?”
  她耐着性子讲道理,希望黎溯川能听进去。
  话落,只见黎溯川瞳孔陡然放大,惊惶而又错愕地看着她,说不出话。
  杜晓眠扭过头,避免和他对视,继续说:“我知道今天的话有点重,但是黎总,事实就是如此,希望你能听进去……我说的就这么多,今天耽误了你不少时间,我现在回去了。”
  她说完自己想说的,没再看黎溯川一眼,劲直朝日料店走。
  而她身后,黎溯川惶恐而又错乱的表情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定格不变。
  几秒钟之后,他头痛得难以忍受,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闻着浓郁的桂花香久久没力气站起来。
  杜晓眠回到店里,路过黎溯川所在的包间时,门正好开了,郑秘书从里面走出来四下张望:“老板不是说出去回个电话吗?怎么还不回来?”
  而包间里还坐着好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员工聚餐。
  杜晓眠心里闪过一丝不忍和愧疚,愣在门口表情有点僵,正好对上郑秘书四下张望的目光。
  “哦……你是,你是老板的……”郑秘书认出杜晓眠,惊讶地张大嘴招呼。
  结果MD,好尴尬,老板保密工作做得太好,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杜晓眠姓啥名啥,更无法用语言形容她跟老板关系。
  “谁,谁谁?老板的什么?”包间里一众员工闻到八卦的味儿蜂拥而出,被郑秘书双臂一张挡在了门内。
  杜晓眠深吸一口气,心里那点为数不多的愧疚荡然无存,她牵强地笑了笑:“失陪。”
  她丢下两个字快速回自己包间。
  而隔壁包间里,郑秘书关上门,又是一阵沸腾。
  “我去,刚才那是谁?是咱老板什么什么?”
  “还用问,肯定是那次那个妖艳贱货,哦呸,小妖精。”
  “啧,这脸蛋长得真是精致灵动啊,咱们老板口味换得真快。”
  “不过可惜,又是一段孽缘,咱们老板什么时候为一个女人停留过。”
  “咦?老板呢?不会掉哪个沟里了吧,他人可以掉,但钱包先留下啊。”
  ……
  杜晓眠和编辑结束了谈话,就急匆匆背着包包离开,一想到自己大概已经成了黎溯川那群下属议论的焦点,这个店她现在一分钟也不想多呆。
  她今天自己开了车,回到车上就发动车子开走,不作停留。
  开到半路时,透过后视镜,她发现黎溯川的车竟然又跟在她后面,并且这次没有司机,是黎溯川自己开的。
  一阵厌恶和反感涌上心头,杜晓眠踩下油门加快了速度,黎溯川亦然紧追不舍。
  在一阵追逐中,身后响起了车辆碰撞的声音。
  黎溯川的车在急着见缝插针的时候,和一辆正在直行的车撞上了。
  杜晓眠心脏猛地一震,一个急刹车在路边停下来。
  她两只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没有下车,而是摒着呼吸,从后视镜里,一点一点观察后面的动静。
  两辆撞上的车都停在靠路边,被撞的车主已经下了车,正暴跳如雷地敲黎溯川的车窗。
  而黎溯川降下车窗,冷漠而又厌烦地跟车主交涉,递名片的同时,拿起手机凑到耳边。
  总之,四肢健全,人还健在。
  蓦地,杜晓眠缓缓吐出一口气,松开紧握方向盘的手,摸了摸脸,再看指尖,竟然是湿的,她惊愕了片刻 ,一股强烈的,怪自己不争气的怒气涌上心头。
  她再次发动车子,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盛夏的雨说下就下,从来不和谁打商量。
  杜晓眠的车开到小区楼下时,雨水已经连成了线,稀里哗啦地下,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把车停入地下停车场,她乘着电梯直线而上。
  回到家后,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像往常一样换衣服洗澡。
  在热水的冲刷下,她这一天的躁动和怒火渐渐平息。
  洗完澡出来,她拿着毛巾擦头的同时,去客厅给自己倒水喝。
  门铃响了,她握着杯子的手一颤,回头看向门,却在犹豫,要不要走过去。
  在她犹豫的时间里,铃声越来越急,已经不属于正常人叫门的节奏,再这样下去,只会被邻居投诉。
  她一口气,把杯里的水全喝完,放下杯子时,指节全泛着白。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
  紧闭的门裂开了缝,随着缝隙逐渐扩大,男人湿漉漉地身影出现在她眼帘里。
  黎溯川单手撑在门框上,剧烈地喘着气,剪裁得体的手工西服被雨水泡得里里外外全湿了个透,紧紧贴在皮肤上。
  他发梢滴着水,额头上有一条红色的伤口,不大,却渗着血,脸色苍白如纸,但眼底却是血红的。
  这是杜晓眠梦里梦外,见过黎溯川最狼狈的模样,没有之一。
  他用笼罩着血丝的眸子深深地看着杜晓眠,语气是祈求的:“眠眠,我有话对你说。”
  杜晓眠眼里刺刺地痛,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我没有什么对你说的。”
  说着,她把门推出去,却被黎溯川横手拦住。
  “十分钟,就十分钟,求你了,好吗?”
  杜晓眠没有应声,但推着门的手却没再用力。
 
 
第45章 
  两人静静地站着, 中间隔着一道冰冷而又生硬的门, 只能通过裂开的缝隙看到彼此不真切的脸。
  黎溯川垂着头,不敢直视杜晓眠的眼睛, 酝酿了近一分钟, 才极为艰难地开口:“不是因为不敢面对我们的关系。”
  这句话没头没尾,杜晓眠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于是问:“你说什么?”
  黎溯川深吸了一口气, 像是克服了巨大的心理障碍才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说我一直不提那个梦,是因为我不想面对我们梦里面的关系,不是这样的……”
  这个问题,其实一直堵在杜晓眠心上,她下意识地问:“那是为什么?”
  “因为……”黎溯川喉咙滚动, 迟疑地开口:“因为我不敢面对梦里面的自己。”
  “……”杜晓眠哑然, 不知道如何回应。
  这个话题的开端对黎溯川而言,难度系数好比五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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