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富豪在梦里养鸟养儿子——刃上翩舞
时间:2020-05-26 10:04:23

  黎溯川倒是很识趣,知道昨晚睡得很晚,一大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虫儿抱走了,以勉吵到她睡觉。
  杜晓眠下楼时,黎溯川已经坐在地垫上陪虫儿玩了好一会儿,并且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
  他大老爷似地把小玻璃球扔出去,虫儿立马屁颠屁颠爬过去捡,然后又屁颠屁颠爬过来把玻璃球送回他手里满怀期待地望着他笑,于是黎溯川用自己深沉的父爱满足孩子的愿望,再次手一抛,把球扔到了别的地方,虫儿又屁颠屁颠爬过去捡,如此循环了好几个来回。
  杜晓眠见状,气得翻白眼,抱起虫儿瞪黎溯川:“你训狗呢,你扔他捡,怎么不他扔你捡啊?”
  黎溯川面无愧色:“我这是训练他的反应能力和应变能力,不错,满分。”
  杜晓眠切了一声,不想跟他说话。
  黎溯川跟在她身后讨好:“饿了没,先吃饭吧,阿婆给你留在锅里温着。”
  都把阿婆搬出来了,杜晓眠还能不吃么,她问:“阿婆呢?”
  黎溯川给她盛饭:“跟他们去麻将馆打麻将了,中午才能回来。”
  杜晓眠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张翠花是她见过最会享受生活的老太太。
  她几乎每天都精力充沛,人齐的时候就戴着老花眼镜跟老伙伴们打打小牌,人不齐的时候就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听听老古式的收音机,有时自己还会跟着哼两句。
  最近老太太还迷上了广场舞,每天晚上吃了饭就去县城里跟一群老太太在广场上扭来扭去,直到八点多才回家。
  连许艳华都没有这种时尚的社交觉悟。
  她似乎从来就没有烦心事,整天乐呵呵笑咪咪的,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写着快乐。
  “中午吃什么?我给你做。”见杜晓眠不怎么理他,黎溯川把虫儿接过去又讨好地说:“阿婆出门的时候说你身子太虚要补补。”
  这话怎么听,都话里有话。
  阿婆这么大的年纪操心这些干什么?
  杜晓眠含嘴跟里的粥顿时呛了出来,呛得她脸和脖子都红了,她板着脸说:“不吃,我中午要回自己家吃。”
  她心里还在生气,不想给黎溯川好脸色看。
  并且她是真想回家了,好些天没见过父母,有点想。
  “还在生气?”黎溯川咧着笑明知故问。
  昨晚杜晓眠哭得多惨他可是亲眼见证了的,但她越哭,他就越想欺负,关键时就跟眼充了血似的,实在控制不住。
  逼着杜晓眠把称呼从刺耳的‘小黎’变成一声声‘老公’,那种成就感简直让他恨不得把她揉碎了吃进腹里。
  杜晓眠恼羞成怒地放下碗筷:“昨晚的事不许再提了。”
  黎溯川立马做了个禁声的姿势抱着虫儿逃到外面逗鸽子。
  “咕咕,咕咕,咕咕……”虫儿用自己单调的词汇热情地跟鸽子们交流。
  饭后杜晓眠简单收拾好虫儿的随行装备,就冲虫儿招手:“来,虫儿,咱们去家婆家玩。”
  虫儿开心地往她怀里扑,黎溯川有些无奈地说:“要不我陪你去吧。”
  杜晓眠抱着虫儿出院子:“不要你陪,我自己带虫儿回去。你在家陪你的好姐妹吧。”
  “姐妹?我哪来什么姐妹?”黎溯川插着腰莫名其妙。
  杜晓眠头也不回:“你儿子喊‘姑姑’,不是你的好姐妹是什么?”
  “……”
  黎溯川表情僵硬了几秒后,气笑了。
  院子外已经见不到人,但虫儿的声音清晰可闻:咕咕,咕咕,咕咕……
 
 
第17章 
  杜晓眠回到娘家已经快到中午了,杜国强在楼下看店,许艳华在楼上做饭。
  看到亲外孙,杜国强喜笑颜开,迫不及待接到怀里亲了两下豪爽道:“乖外公孙吃不吃粑粑,家公这店里的所有粑粑都是你的,要想吃就随便挑。”
  杜晓眠失笑:“爸 ,你别逗他,一会儿他真要吃,吃不到又要哭,难哄。”
  跟杜国强说了几句,杜晓眠就抱着虫儿上楼,许艳华正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圆润的身体像个肉球一样在厨房里滚来滚去。
  并且许艳华胖得很有特色,四十岁高领产子,让她的肚子肿了就再也消不下去,前些年她还试着运动抢救过自己的身材,但每次都只瘦腿,肚子却没有半点变化,体形直奔棒棒糖的模样发展,许艳华立马刹车,放弃抢救。
  “虫儿,家婆的乖乖来啦,脚上的伤好了没啊,我可怜的乖乖,等家婆做完饭再来抱你啊。”
  许艳华先是殷勤地对虫儿一阵嘘寒问暖,再嫌弃地瞪杜晓眠一眼:“怎么又回来了?不会是吵架离家出走吧?”
  杜晓眠瘪嘴:“没有,就是回来看看,没事就不能回来?”
  许艳华:“能,难道你人都回来了,我还能赶你不成?脑子好了没,想起之前的事了没?”
  杜晓眠沮丧地摇头:“没,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许艳华切着菜的手顿了顿叹气:“你这脑壳,我真不知道说什么……跟小川相处得如何了?”
  杜晓眠想起昨天的事,脸红一热,扭着脸着:“就那样。”
  许艳华一门心思切菜,苦口婆心地安慰她:“想不起来也没事,不要着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和小川好好相处,好好照看虫儿,不要闹别扭,不要再像上次那样大晚上不着家了,还说你去参加同学会了,除了张阿婆鬼才信,就你那脾气我还不了解,一赌气就往外跑,跟个负气包似的,也就小川儿受得了你。”
  杜晓眠被许艳华唠叨得有点烦,却又无力反驳,只能都受着:“知道了,妈你别念了,我现在每天都在家看孩子,都快变成老妈子,你看我都瘦了,最近就没睡过一次好觉,半夜都要给虫儿喂奶,换尿布什么的。”
  “哦哟,还委屈啊,就这点就喊累啦。”许艳华冷笑两声,自豪道:“老娘可是一口气带了你们姐弟四个,我找谁委屈?”
  好吧 ,自叹不如。
  杜晓眠瘪嘴不服气地反驳:“谁要你生那么多,别人打麻将的时候你在家带娃,别人跳广场舞的时候也你在家带娃,别人出门玩,你还是在家带娃……”
  不等她说完,许艳华就哼地一声打断:“行了行了,我自找的行了吧,但老娘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阿公阿婆重男轻女,嫌弃你是个闺女,从小就不待见你,你那两个婶婶背地里偷偷笑话我许艳华生不出儿子,老娘就不信了,就要生给他们看。老娘现在三个闺女一个儿子,他们又背地里笑话我养不起,哼 ,我许艳华有手有脚,有门店有生意,还怕养不起几个娃儿?老娘还要给你们姐弟几个吃好的,玩好的,穿好的,统统供你们上大学,出人头地,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
  “……”
  杜晓眠无言以对。
  她知道许艳华就是为了挣个颜面才憋着气生三胎的,双胞胎那是意外料之外。
  从某些角度上而言,她和许艳华很像,倔强,要强,死要面子活受罪。
  可想而知,当年她选择跟黎溯川这个乡下流氓回县城的时候,许艳华有多崩溃。
  十二点的时候,老三和老四双双下课回家吃午饭。
  饭桌上一家五口再加一个什么都不能吃,却什么都想吃只能张着嘴嗷嗷叫的小屁孩儿。
  上一世杜晓眠每一次回家都嫌吵,现在大概每天被虫儿吵习惯了,竟然觉得挺热闹。
  吃完饭,老三老四风风火火地回学校,虫儿叫了一中午也没能吃到肉,绝望地睡着了,杜国强下楼看店,许艳华收拾碗筷。
  家里再次安宁下来,杜晓眠躺在虫儿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睡。
  她觉得很不可思议,要是一个月前谁让她呆在家里带孩子,哪儿也不准去,她肯定会和那个人拼命。
  但现在呢,她虽然还不是很熟练,却已经在习惯的路上越走越远。
  人生大概就是这样,那些发自内心抵触和拒绝,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可能只是缺少一次尝试。
  窗外响起了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一只鸽子停在了窗台上发出咕咕地叫声。
  许艳华闻声而来,看一眼鸽子,又嗤之以鼻地回到客厅继续拖她的地,嘴里吐槽:“你的信!又来了!都什么年代了还不讲科学,不打电话放鸽子,照我看黎溯川这死小子就是个男妖精,当初就是这用些鸽子把你的魂勾过去的。”
  她心里对黎溯川的鸽子有阴影,见一次骂一次。
  “什么男妖精,难听死了,妈你别胡说。”
  杜晓眠记忆里还是第一次收到信鸽,有点新鲜,小心翼翼取下鸽腿上的纸条一看上面写着:我错了,求原谅。
  后面是一个可怜巴巴卖萌的表情,联系到黎溯川的长相,反差太大,杜晓眠噗地一声笑了。
  憋了一个上午的气,总算消了些。
  没一会儿,又飞来一只,纸条上写着:晚上给你做烤鱼、小龙虾,水煮牛肉。
  全是杜晓眠爱吃的。
  她站在窗口抚着嘴笑,生怕被许艳华怕见。
  谁料,笑着笑着,鸽子又来一只了,这次的纸条上写着:我下午三点来接你。
  客厅里传来许艳华的数落声:“这鸽子放得没完没了是不是,老大不小的,孩子都有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年轻谈恋爱呢,再放我就把他的鸽子全剁了炖汤喝。”
  杜晓眠赶紧把鸽子放飞回去,开始收拾东西,说:“好了妈,你别念了,我一会儿就回去,让你眼不见心不烦啊。”
  许艳华:“走,巴不得,赶紧的,看得老娘心烦。”
  下午三点,黎溯川准时到了店门口,跟徐艳华夫妇寒暄,杜晓眠抱着虫儿下楼,他接过虫儿举到自己脖子上,一只手扶着,一只手揽过杜晓眠的肩:“走吧。”
  一家人往回家的路走。
  虫儿被举得老高,兴奋得不行,抓着黎溯川的头发喊:“粑粑,粑粑……”
  杜晓眠看得心惊胆战:“哎,你把他扶稳啊,别摔了。”
  黎溯川改为两只手扶。
  惊心过后,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虫儿刚才好像叫爸爸了?”
  黎溯川挑挑眉,表情没太在意:“是吗?”
  “嗯,我刚才听到了。”杜晓眠点头,一边走,一边逗虫儿:“虫儿你刚才是不是叫爸爸了?再叫一声。”
  虫儿开心得不行,抓着黎溯川的头发使劲拔:“粑粑,粑粑……”
  “嘶……”黎溯川疼头眉毛直跳:“这小疯子,你跟他说话他就疯,别说了,再说老子头都快秃了。”
  杜晓眠幸灾乐祸:“你活该,谁让你早上让人家爬来爬去捡东西。”
  黎溯川:“那我也是他老子,敢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大逆不道。”
 
 
第18章 
  杜晓眠失忆以后,在黎家住了三个月还没下过厨,张翠花承包了早饭,醉心于各式各样的面点小菜,午饭和晚饭则是黎溯川全权负责,而杜晓眠的任务就是带虫儿,等虫儿睡着的时候,她会自觉地拖地打扫卫生,一家人的分工很明确,也很和谐。
  时间一长,她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个可以靠开馆子讨生活的厨艺高手。
  上一世,从大学毕业开始,杜晓眠一个人住了六年,不管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只要她喜欢吃的,她都能自己一个人做,并且做得色香味具全。
  不仅做饭,她能一个人完成许多事。
  一个人吃饭,看电影,逛街,进医院,修水管,甚至新房子的装修从设计到装潢,所有材料都是她一个人挑选后买来的。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缺,可以一个人孤独但却自由自在地过完一生。
  和方向东的婚姻,对她的人生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并没有像生、老、病、死一样,缺少任何一个,都不算完整的人生。
  和黎溯川,或许也一样。
  这天杜晓眠兴致来了,决定给黎家老小做几个菜展现自己还没荒废的厨艺。
  她把虫儿交给黎溯川,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但忙到一半时,却听到虫的喊声:“嘛嘛,嘛嘛……”
  杜晓眠寻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那小屁孩儿一个人站在门边,双手抓着门框,两只小短腿打着颤,但又确确实实一个人稳稳站着。
  杜晓眠面色一惊:“虫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怎么过来的,你爸爸呢?”
  “粑粑?”虫儿环顾四周没找到人,腿又颤了颤差点没站稳,吓得他松开门框,迈着小短腿,直往杜晓眠跟前奔:“嘛嘛,嘛嘛……”
  “哎小心,别动!”杜晓眠吓了一跳,丢下剥到一半的蒜大步上前,在虫儿即将扑到地上之前接住了他。
  紧接着黎溯川也找进厨房疑惑道:“我就上个厕所,这小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杜晓眠扶着虫儿,脸上余惊未平:“他自己走过来的,他好像,会走路了?”
  “……”
  不过一个厕所的功夫,这小屁孩儿就从步步需要人搀扶的爬行动物进化成了直立行走的灵长类,黎溯川拧着眉,表情一言难尽。
  这天虫儿11个月零9天,颤颤巍巍,走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即将摔倒时,扑进了杜晓眠怀里,有惊无险。
  那种难以言喻的震惊和喜悦充斥在杜晓眠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久久不散。
  那天夜里杜晓眠辗转难眠。
  她原本打算的是,等虫儿会走路了,渐渐不再那么需要她,那她就可以渐渐退出他的生活,退出黎家,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但是现在却很迷茫……
  杜晓眠推了推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岿然不动,像一个铁笼把她牢牢圈禁在自己势力范围内。
  和黎溯川的发展超出了她的预想,她不知道自己该快刀崭乱麻,还是放弃挣扎,就此安定下来接受养老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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