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娘重生了——挽剑添星
时间:2020-05-27 09:21:50

  这些人也没掀起什么大的风浪,他们其中很大一部分早就是高长淅的人了,高长淅不愿意声张,这事没两天也就被压了下来。
  皇帝知道这事没这么简单,但高长淅已经给了他个理由, 即使没那么天衣无缝,但到底能堵悠悠众口,于是装样子的罚了高长淅,再派人故作姿态的在城里查是否有同党,顺便安抚照顾何家唯一还活下来的何悠悠,这事也就过去了。
  毕竟如今北境才是大事。
  高长凌把高念歌和喜鹊安置在原来凉竹住的那个院子里,起初两天喜鹊还能哄得住,但是第三天见不到自己的娘亲,高念歌就一直开始哭,哭到嗓子都哑了,让喜鹊心疼不已。
  正当她手足无措的时候,高长凌和曲望南一起走了进来,俩人都乔装打扮了一下,特别是曲望南,穿上了一件鹅黄色的衣裳,整个人都显得柔和得多。
  “怎么哭成了这个样子?”俩人走进来就听到了高念歌的哭声,喜鹊皱着眉不知所措,听见声音回身看了一眼,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曲望南。
  都说没毁容的怜契算是天姿国色,可这曲望南如今一副柔弱女儿家的打扮,眼角却是洒脱飞扬,整个人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喜鹊有那么一瞬的愣神,但是高念歌看见有生人哭的更大声了。
  那天晚上,高念歌还在熟睡,高长凌觉得让这俩人呆在魏国公府并不安全,连夜就把人送到了这个院子。俩人还稍微躲了躲风声,今天才来看高念歌。
  以前的曲望南要么都是飒爽的装扮,要么就是男装,这样小女儿的样子却是不常有的。这衣服是她那个便宜后爹给买的,起初被她嫌弃,可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想着穿了出来。
  高长凌见她都难得的愣了下神,又被她笑了好久。
  但眼下,高念歌的哭声越来越大,小小的身体都要哭的抽搐了,喜鹊怎么都哄不住,下意识看向曲望南求助,明明还算个陌生人,怎么都不像是会照顾小孩子的,可喜鹊还是不自觉的看过去,这个人就能给你心安的感觉。
  曲望南接触到喜鹊的求助,自己心里都有点没谱,她反而下意识的看了眼高长凌,高长凌朝她笑了笑,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眼神里就是信任。
  她甩了两下手,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可高念歌哭的更大声,曲望南被吓得停住了脚步,嘟着嘴无助的看着高长凌。
  高长凌是很想帮曲望南的,可他在带孩子这方面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
  “要不,找个嬷嬷吧。”高长凌叹了口气,有点无措的挠了挠头,难得的有点无措。
  “这时间点,会不会太引人耳目了。”曲望南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难受,这孩子哭成这样,到底是让人心疼。
  “少爷从来没有离开过主子,如今见不到自己的娘亲,定是要哭的。”喜鹊想起怜契,声音里都不自觉的带了点哭腔,她的主子虽然无权无势,但到底对她好。
  曲望南挠了挠头,看了看高长凌,高长凌也挠了挠头,还耸了耸肩!
  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中间还夹带着高念歌哭到抽泣的声音,一时间气氛都有些尴尬。
  曲望南看着高念歌,又看了看喜鹊手里那全是眼泪鼻涕的帕子,拍了下大腿,然后转身出门,高长凌还没反映过来,她又进来了,只是脸上带上了纱巾。
  高长凌又仔细看了看,没忍住笑了一声,这人楞是从自己的衣服上撤下了一块,围在了脸上,好好的一件衣服,算是糟蹋了。
  曲望南有些忐忑,但还是尝试着靠近高念歌,这次高念歌看到她倒是不哭了,小声的叫着娘亲,还伸出手要她抱。
  她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伸手把孩子抱在怀里,得亏她在叶银河小时候的时候抱过他,这才对抱着孩子不那么陌生。
  她哄着高念歌吃饭,喝水,哄着他睡觉,一直到天黑了,高念歌睡沉了,才轻轻拿开那个拉着她衣袖的小手,和高长凌出了院子。
  “你倒是机灵。”俩人并排走着,曲望南心情大好,还拿手偷偷地去拽高长凌的袖子。
  “那是,你们不都说,怜契的眼睛和我很像么?”曲望南顺势靠近高长凌,牵起了他的手,“那我挡住脸只露出眼睛,不也会很像她么!”
  高长凌反手握住曲望南的手,用力的握住,但是语气却还是淡淡的,“我二皇兄把怜契当成你的替身,如今你倒是也做了回他的替身。”
  他这话语气平常,但是手上却不自觉的用力,曲望南知道他这是有些紧张,又有些别扭。高长凌就是这样的,他相信你,却不代表他不会吃醋。
  “你吃醋啊?”曲望南停了下来,一个侧身走到了高长凌面前,如今天黑了,四下无人,她也没了那些矜持顾忌。
  “没有,那都过去了,我吃什么劳什子醋!”街两边悬挂着的灯发出微微的光亮,曲望南眯着眼睛看着高长凌故作大方的样子,心里的开心就像是抑制不住的泡泡,咕嘟咕嘟往上冒。
  “明明就在吃醋,你看看你嘴上都可以挂油壶了。”曲望南坏笑着逗这高长凌,她的这个心上人什么事情都是胸有成竹,不忙不乱的,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有那么些慌乱。
  高长凌下意识的抿了抿嘴,惹得曲望南笑出了声。
  “那你还想着他么?”高长凌还是昂着头,只是眼神里有那么些不确定。
  “你觉得我的眼睛和怜契的像么?”曲望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反问高长凌。
  高长凌很喜欢曲望南笑,那个样子就好像春暖花开时候的那束阳光,让你忍不住靠近,却又不敢据为己有。
  “像!”高长凌眯着眼睛想了想怜契的样子,确实俩人的眼睛长得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真的这么像?”曲望南还是笑着,只是微微嘟了嘟嘴,显然对高长凌的回答不太开心,她的恋人,怎么可以说她和别人长得像。
  “可是我不会认错。”高长凌察觉到了曲望南的小心思,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你的眼睛里,有星星!”
  曲望南眼里的那份狡黠,希望和倔强,就是那些闪烁在她心里的星星。而怜契,或许温柔过,或许妩媚过,但都不及曲望南的那份不服输。
  高长凌有时候会想,是什么样的姑娘,能在战场上的厮杀中举起刀枪?在陷入困境时还能笑着过每一寸时光。众人对她指责,指指点点,她都可以昂着头去面对,就是年少时候被高长淅辜负,她却还是可以站起来,抹掉眼泪,大方的跟自己的过去道别。
  你真说她聪慧,但她的课文那是一塌糊涂。你要说她愚笨,她却是活的最为洒脱,能通透的明白那些恶意,那些狡诈。
  在她身上的事情,要是换做别的姑娘,大概已经被现实打败,沉在泥泞里囫囵的过日子。但她就好像开放在绝望中的那朵希望之花,一直倔强的抬着脸,永远不会服输。
  高长凌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冷着眼看着这京城的尔虞我诈,可以永远做那个局外人。管他们谁做皇帝,谁掌握天下,以他塑造的样子,总归没人会把他放在眼里,他也不屑与那些人为伍或者多做纠缠,说到底就是过自己的日子,这天下与他总归没什么大的关系,能帮就帮,帮不了也就算了。
  可是如今,因为他的爱人,这样的人生便有了变化,他希望自己能做一个配得上曲望南的人。
  曲望南看着高长凌深深的看向自己,眼睛里面的爱意拦不住的就要溢出来,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就像是有人在上面跳舞,她忍着笑意,握紧高长凌的手,语气轻柔却又满含爱慕。
  “我的眼睛里都是你!”我只爱你,我只看得见你,曲望南那些未说出口的爱意,高长凌却全都知晓。
  俩人在星空下看着对方,笑的甜蜜。
  俩人之后的三天经常会抽时间去看看高念歌,如今高念歌已经很黏着曲望南了,连带着对着高长凌,都能有笑脸。
  曲望南对自己的外祖父很有信心,觉得再要不了几天,北境必定会有新的突破,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南境出了事。
  南境的一位将军,带着伤骑着马进京报的信,半个月前西戎的四皇子便带兵开始了对南境的进攻,他们准备充足,装备精良,甚至对南境的一些行军布阵都好像有些了解。
  叶楚河在一开始就察觉了不对劲,连夜就派人快马加鞭向京城汇报这些个情况,可是京城就好像没有收到消息那样毫无动作。
  他带着人死守了十一天,担心的是这中间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便派自己的最得力的副手连夜进京,那人连跑死了三匹马,这才赶到。
  皇帝大怒,原本北境就是这个样子,如今南境要是再有什么变故,这国本定是要不稳了。
  天子震怒,当天这事便有了消息,原来这接受消息的驿站是何莘莘的父亲所管,这不正好恰逢这何良当时在家反思,再加上何莘莘多番诉说和魏国公府的那些个恩怨,于是南境来的消息他都是不看的,要粮草还是要武器,与他何干。
  于是这事就被这蠢人给耽搁了。皇帝拿到折子的时候气的手都在抖,然后震怒之下,下令满门抄斩,甚至都没有审问,第二天午时三刻就行了刑。
  而那时的曲望南,和高长凌发生了他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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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走走心?那话是你应该说的?”高长凌难得的对着曲望南黑了脸,回来关上门就忍不住质问, 说这话的时候, 气的都在着后槽牙。
  曲望南坐下,压根不抬头看高长凌, 摆明了不合作不沟通。
  “你是真不把你自己的命放在眼里了?那样的话你也敢说?”高长凌得不到回应,心里更加憋屈,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是不是我们一直宠着你, 所以你才变得这么肆意妄为!”
  高长凌何时对曲望南说过这样的话, 这话一说出口, 他自己就知道说的重了,想要道歉但是又想到曲望南在大殿上说的那些话, 只得悻悻收回刚刚要伸出的手。
  曲望南还是低着头,没有理睬他。
  俩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高长凌最终认命式的叹了口气, “南南, 你知不知道, 你说出的那些话,就是再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
  这事还是由南境的事情引发的, 南境告急,可如今魏国公还深陷北境,古丹那才是来势汹汹,他根本抽不开身。
  可这南境以前一直是魏国公主持大局,皇帝原本召集所有武将来商讨对策, 可那一个两个的大将军都躲躲闪闪。如今北境情况不甚明朗,只能说是堪堪止住了颓势。而南境传来的消息,也不是什么好消息,这个情况下,谁去都有可能是接了个烂摊子。
  去南境的人选,原本就要求苛刻,要稳得住军心,还要有能力,并且还要对南境熟悉,这几个条件筛选下来,也就没两个人了。
  但也不是人人都有魏国公那般的勇气,面对陌生的北境,都能带着一身坦然和孤勇迎上。
  再者说,这满朝的大臣都知道,魏国公去了北境,可他叶家还有人啊,叶无咎不还在京城么?
  最后也确实是叶无咎请战,皇帝只是略作思量就同意了。
  高长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下就是一阵慌乱,他知道曲望南也一定会去的,他也知道自己拦不住,可心里还是不愿的,他放在心上呵护的姑娘,又要去那九死一生的地方。他知道天下大义,却也难忍的有些私心。
  叶无咎很快就给了皇帝方案,并且也说了要带着曲望南和叶星河。叶家人从来如此,只要有战,便不会退缩,只是因为叶银河年纪还小,否则他也是该要去的。
  可偏偏皇帝心有芥蒂,大概是曲望南的身世让他始终不能放心,在叶无咎带着曲望南和叶星河来辞行之时,在这御书房的重臣面前,多次隐晦的表达了曲望南不该去前线的意思。
  但是皇帝也没有蠢到将她的身世公布于众,只是说到了年纪了,还是个姑娘,合该在京城里带着,嫁人生子,实在是不该去那打打杀杀的地方。
  丞相跟着皇帝多年,只是这么几句话,就觉察到了皇帝有意为难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为何,但跟着说总归没有错,于是说话也夹枪带棒,说着曲望南一个姑娘,能对这战事有多大的作用,最后甚至来了一句,别坏了事。
  曲望南是什么性子,况且她在南境那么多年,也是死里逃生,怎么能忍得住这些人的讽刺,她冷着脸捏着拳站在那里,一副快压抑不住的样子。
  高长凌站在高长淅高长泽旁边,丞相刚说完,他就忍不住了,自己的姑娘被如此对待,按他的性子定是要报复回去的,再加上他在皇帝心中的印象,莽夫,所以更是不需要压抑,丞相话刚说完,曲望南还没动作,他就已经冲过去拎住了丞相李章的领子。
  皇帝原本只是想让曲望南老老实实的呆在京城,这才说了这些话,若是曲望南听不惯顶了嘴,他还正好可以借着她心气浮躁,需要收收心为理由把她留在京城。
  可没想到他还忘了自己这莽夫儿子,这话刚说完,叶家人还没有反应,高长凌已经上手了,他连忙站起来,下面的大臣们哪敢动手去拦高长凌,身份摆在那呢,虽然平时对这个三殿下不怎么看得上,但是在皇帝面前,也都不敢造次。
  在皇帝呵令,高长凌才松了手,不过松手之前还是推了丞相一把,要不是后面人扶着,丞相可就真的要摔倒了。
  高长凌甩甩手又占了回去,皇帝刚要开口责备,曲望南这边就说了话,不,算是立了军令状。
  “只要我还活着,这西戎人就不能欺我百姓。”曲望南声音不大,但这话确实掷地有声,她应声跪下,“若是不能把西戎人赶回去,那小女便提头谢罪!”
  “怎么说的话?我在这,这也轮不到你说话!”叶无咎脸色也不好看,侧过头来就训斥了曲望南一句。在皇帝面前的说的话那都是做到的,战事原本就无常,可如今曲望南这话,就是立了个生死契。战事不能败,败了她就以死谢罪!
  这话说到底,还是任性些。
  曲望南看了眼自己的舅舅,然后抿了抿嘴没有再言语,皇帝对这个显然也不是很满意,他不需要曲望南的保证,他要的是让这个人留下来。
  但丞相显然没能了解皇帝的想法,当即立刻步步紧逼咄咄逼人,最后的结果就是曲望南会随军出征,若是出师不利,那便提头来见。
  皇帝最后到底也是应了,最起码,曲望南的母亲,也还是在京城的,只要看住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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