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病娇女装大佬——燕殊
时间:2020-05-28 09:21:03

  她还以为自己喜欢县主,王氏不高兴,要不脸色怎么突然变差。正要找话描补,然而眨眼间王氏又高兴起来。
  这是为何?陆乔不解。
  王氏语气轻快:“对对对,县主还小,就跟你妹妹似的。”姐妹情总比那个强。
  “如今春裳来不及做了,回头我让大管家去锦绣坊采买两身现成的,给疏桐院送去。夏裳就按着份例做五套,让针线房的管事去问问县主,按着她的喜好做。”
  陆乔对于这种俗务还处在摸索阶段,见王氏有所安排,她便只管表达谢意。
  说完了衣裳,王氏心情颇好,主动说起了首饰。
  “珍宝坊送了一套翡翠的头面,县主跟你一样白,戴翡翠肯定好看。”
  陆乔觉得自己给楚歌要了不少东西,十分高兴,再三谢过王氏,开开心心地离开了梨香院。
  她脚步欢快,大步流星往疏桐院走,打算去跟楚歌分享一下这份敲竹杠的快乐。
  小奴木棋两腿捣腾得很累,眼见要跟不上陆乔了,只得又用上了转移注意力的法子。
  “郎、郎君,何事、何事如此高兴?”
  陆乔喜滋滋地把王氏的奖赏说了。
  “为、为什么”木棋上气不接下气:“二、二奶奶的东西,比大、大娘子、少、少好多啊。”
  陆乔猛然停住步伐,木棋始料不及,往前冲了一下,扑在地上。
  他狼狈地爬起来,傻呆呆地看着面沉如水的陆乔。
  “少很多?不是府里的份例嘛,怎么会少很多?”
  木棋愣了一下,自觉失言,慌忙摇头。
  “郎君,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乔沉了脸,她按着木棋的肩膀,手上刻意用了三分力气,按得木棋包子脸皱成大饼脸。
  “木棋啊,我这个人呢,很好说话,不打人不骂人。今儿你要是不跟我把话说清楚,我也不打你,我也不骂你,但是我觉得你伺候的不好,倒夜香的活更适合你。”
  陆乔虽然在王氏面前要听话,但是离了王氏,打发走一个小奴的权力她还是有的。
  更何况陆乔跟前其实有三个小奴,另外两个,一个是伺候王氏的婢子的亲戚,一个是伺候陆香亭的婢子的亲戚,只有木棋没背景。
  陆乔赶他走,简直易如反掌。
 
 
第8章 秀恩爱秀出了新高度
  木棋不经吓,乖乖把话说了。
  “大娘子隔三差五就做衣裳打首饰,下头有好料子供上来,夫人也让大娘子先挑,并不管分例。”
  陆乔默了。
  原来如此,偏心嘛。
  其实偏心也无可厚非,王氏是陆香亭的亲妈,好东西当然往亲闺女那里送。县主是儿媳妇,和陆乔一样照着份例来,无可指摘。
  陆乔想到王氏给县主的见面礼,之前不觉得哪里差,现在觉察出了其中的散漫。
  偏心谁不会,以后县主她来偏。陆乔出人头地赚大钱宠楚歌的念头,越发明晰。
  她没为难木棋,仍旧往疏桐院走。
  快到院子门口,她看到楚歌送陆香亭出来。
  灿烂的春阳下,身着旧衣、头戴素钗的楚歌,俯身给衣着光鲜、金钗玉簪的陆香亭行礼,陆香亭摩挲着镶满宝石的团扇,嘴里漫不经心地训诫楚歌要温良、谦恭、俭省云云,楚歌一一应下,半个不字都没说。
  陆乔觉得这一幕无端刺眼。
  楚歌再怎么不济也是县主,陆香亭竟然身子也不侧,受了他的全礼。
  王氏都没出言训诲楚歌,陆香亭一个大姑子跑这儿来训话,她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
  陆乔两步走过去,看也不看陆香亭,伸手扶起楚歌。
  “娘子,你身子弱,怎么站在风口,仔细着了风,头疼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打量楚歌,满脸心疼,好像楚歌是个瓷娃娃,稍不注意就碎了。
  楚歌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乖顺地站好。
  陆香亭何时被人当空气似的无视过,脸色不太好地道:“二郎来了啊。”
  陆乔仿佛这才注意到陆香亭,敷衍地打了个招呼,又围着楚歌嘘寒问暖,问得楚歌心里发毛,越发小心地回答。
  陆香亭瞧过去,满心不是滋味。她又不是洪水猛兽和瘟疫,县主跟她呆一会儿,陆乔至于问县主头不头晕、发不发热、要不要请大夫吗?
  “二郎真疼媳妇。”陆香亭酸道。
  陆乔笑:“当然,媳妇就是用来疼的。”
  楚歌:“......”他很慌,只能低头装作害羞。
  陆香亭被塞了好几口狗粮,终于忍不住道:“明哲表哥说你不懂事,昨日迎亲前还要跟镇国公世子去平康坊。我说你就是贪玩,等娶了媳妇就收心了。今儿瞧见你们两人恩恩爱爱,我这心总算放了下来。”
  长安一百零八坊,不得不说平康坊。寻欢作乐销金窟,软语红袖温柔乡。
  陆香亭故意在楚歌面前提陆乔要去平康坊,这眼药上得,忒犀利。
  只可惜她面前这两人,一个是假凤,一个是虚凰。
  “娘子别担心,我只是陪世子去应酬。全平康坊的女子加起来,也不及娘子美貌的万分之一,我不会看她们一眼的。”陆乔信誓旦旦。
  楚歌急忙劝说:“郎君此言差矣,世上女子千千万万,各有各的美,即便是应酬,郎君也要多花点心思,该看的一定要看。”
  看多了,就不会对他有什么歪念头了。楚歌心想。
  “不,娘子,我愿意天天年年月月日日看着你。”
  “郎君且多去见识见识,若是平康坊瞧不上,也可去别的地方,奴家支持你。”
  “娘子......”
  “郎君......”
  两人一个表忠心,一个表大度,和谐得不能再和谐,堪称一夫多妻制度的典范。
  陆香亭打死也想不到,她的挑拨离间,活活让陆乔和楚歌两人演出了秀恩爱的新高度。
  她气得脸都黑了,一甩袖子,招呼也不大,转身就走。
  陆乔拉着楚歌进屋,在楚歌的忐忑中,告诉他做衣裳的事情。
  “先按着份例来,等以后我做官了,有钱了,给你做更多的衣裳,打更多的首饰。”
  楚歌听过陆二郎的纨绔名声,对陆乔说的做官有钱并不怎么相信,但还是很捧场地吹了几句彩虹屁,让陆乔很飘飘然。
  县主多么善良啊,陆乔特特开了橱子,把自己省下来的那点碎银子,交到楚歌手上。不仅是银子,其他零零碎碎的一些小东西,陆乔都交代给楚歌管。
  从束发的玉冠到手上戴的扳指,从博古架上的摆件到院子里的花木,从跟前伺候的小奴到洒扫的粗仆,桩桩件件,是交代,也是向众奴仆表明,疏桐院的女主人是楚歌。
  楚歌用心记下,尤其是关于陆乔的事,比如喜欢喝清淡的茶、穿棉质的里衣等等,他字字不漏地记在心里。
  陆乔告诉楚歌,她明日开始便要习武。
  是习武,不是读书进举。楚歌和其他人一样惊讶。
  他曾远远地见过几个武将,个个都跟铁塔一样。陆乔的模样可不像铁塔,白白净净、细细瘦瘦,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不过,楚歌并没有嘲笑陆乔,更没有等着看好戏的心思,而是鼓励陆乔。
  “习武亦能强身健体,是好事。”
  并且叮嘱陆乔要量力,千万不要伤到。
  “身体最重要。”
  陆乔心里暖洋洋的,让楚歌放心,她一定不会伤了自己。
  隔日一早,陆乔给王氏请过安,王氏告诉她,请来的师父在小校场,叫她去见。
  在王氏和陆香亭古怪的注目,以及楚歌的担忧中,陆乔施施然离开了梨香院。
  *
  小校场里,高志正听奴仆来顺吹陆乔。
  “我们二郎力大无穷,虽然从前没练过,可这弓随手就拉满,面不红气不喘。”
  高志试了试那把弓,八力,他也能开满,但做不到随手拉满不费力。
  高志去年过了武举生试,成了武生员。今年秋天再考,以他的本事,得个武进士妥妥的。要是发挥得好,说不定能挤进前几名,状元不敢想,探花没准可以。
  可就在年前,他父亲突然重病,虽然治好了,但家境一落千丈,日益艰难。高志只得先搁下武举,出来当武师父,维持生计。
  高志来之前,听说陆乔是纨绔,心里其实有点不乐意。
  当下的社会风气,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若是徒弟争气,将来是师父的助力。若是徒弟不争气,将来是师父累赘。
  高志当然想要助力,而不是累赘。
  可是陆家给的束修,多到他没法拒绝。看在钱的份上,高志想,他尽心尽力地教陆乔,不求陆二郎多厉害,只求日后别给他丢人。
  没想到今儿一来,来顺跟他说陆二郎力大无穷。力气大,习武事半功倍,高志心中的不愿减轻了大半。
  “高师父你瞧,二郎来了。”来顺高兴地指着远处的人影。
  哎呀,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二郎盼来了。
  高志兴冲冲地望过去,一看见陆乔的模样,心凉了大半。
  就那小白脸,还力大无穷?逗他玩呢!
 
 
第9章 百步穿杨
  高志不由得联想到陆乔纨绔的名声,又疑心是不是陆乔叫来顺吹牛,他心中有想法,脸上自然带出了几分不屑。
  陆乔远远看见个铁塔似的黑汉子,知道这就是教武举的高师父,脸上早已堆起笑意。然而走到近前,高师父无端端地面露鄙夷,陆乔的笑意就减淡了。
  她客气地行了礼,不咸不淡地叫了声“高师父”。
  高志不太情愿地应了,正要说话,一旁的来顺已经热切地送上一副弓箭,正是陆乔曾经用过的那把。
  “郎君,自您那日拉满弓后,奴日日擦拭,您要不要再试试?”
  来顺脑袋大身子小,刚过总角之年,仍是稚子心性,眼巴巴地看着陆乔。
  陆乔微微一笑,接过弓箭。
  弯弓、搭箭,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射中了百步外的箭靶,正中靶心。
  来顺欢喜得一蹦三尺高,大喊“郎君威武”。高志的神情也变了,脸上哪有半分鄙视,只剩惊讶。
  射箭对高志来说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射中靶心也不是难事,然而要他在百步开外,随手一箭中靶心,这个真是难事。
  他从旁边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递到陆乔面前。
  “高师父这是何意?”陆乔假装不解。
  高志倒也干脆,直言道:“我没看清,你再射一次。”
  陆乔明白了,这高师父是个直肠子。
  她也爽快,接过箭,弓一弯,仍旧是百步外,箭中靶心。
  高师父又递上一支箭,但这支箭的尾羽被他薅掉了,成了一支秃毛箭。
  可别小看了箭尾的羽毛,箭矢发射时,箭支会微微弯曲,像鱼一样摆动,尾羽则阻止了这种摆动,修正箭矢的飞行姿态,让箭支成直线飞行。
  换句话说,没有尾羽,箭矢就会飞歪,本来能射中靶心的,现在射不中了。
  陆乔从小就射箭,岂会不知道尾羽的重要,但她依然保持微笑,接过了没有尾羽的箭矢。
  百步,开弓,射箭,中靶心,一气呵成。
  来顺已经顾不上蹦跶了,惊呆成木鸡。高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愣愣地盯着远处的箭靶,稻草毡的箭靶正中心,有三支箭,其中一支尾部光秃秃,没有尾羽。
  今天之前,如果有人跟高志说,他将来的徒弟会百步穿杨,高志会很高兴。如果有人说他将来的徒弟不仅会百步穿杨,而且能用没有尾羽的箭百步穿杨,高志会让他滚。
  不带尾羽的箭矢还想百步穿杨,难不成他徒弟是后羿吗?
  可是现在,此时此刻,高志的眼前,他不甘不愿,为了吃饭收的纨绔徒弟,用没有尾羽的箭,在百步开外,正中靶心。
  对此,高志只想说一句话:“陆二郎,你有这手绝妙箭术,拜我为师?不如我拜你啊。”
  说完,铁塔似的高志当真俯身,要拜陆乔为师。
  “使不得使不得。”陆乔赶紧阻止。
  “有什么使不得的,能者为师。”
  高志执意要拜,陆乔只能扣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作揖。
  大脑袋来顺揉眼睛,天哪,他活了十来岁,第一次看到师父要拜学生为师。
  咦,高师父怎么拜不下去?
  高志同样惊异,脱口赞道:“陆二郎好大的力气。”
  瞧着文文弱弱,跟个风流小白脸似的,这把子力气比他还大,高志头一回明白一个道理: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陆乔谦虚了几句,高志嚷了几句,见陆乔当真不愿收他为徒,失望地低下头。
  他要是有陆乔这样的箭术,早考过了武举生试,何至于拖到二十有一。
  但片刻之后,高志便喜笑颜开。
  以陆乔的资质,加上陆家的庞大财富,陆乔前途不可限量,收她为学生,于他何止是助力,简直是送他上天的东风哪。
  不过,高志挠挠头,实诚地说道:“陆二郎,你的箭术在我之上,我教不了。力气这玩意是天生的,我也教不了。我不知我能教你什么。”
  陆乔注意到高志的某句话,试探着问他:“高师父,力气后天也可以练大的吧。”
  “咋练?”高志纳闷。
  陆乔心中微微一动。
  看来这时候的人,还没有健身的概念。所谓的身体素质,都靠天生。
  陆乔看见了商机,她也不旁敲侧击,直接问高志平时怎么练身体。
  “锻炼身体?啥样叫锻炼身体?”高志挠挠头。
  路桥提示他:“跑跑步啊,举举重物什么的。”
  “那是军户服役干的事,我们考武举,将来是当武官的,跟那些军户不一样。”
  “那有专门培养武官的地方吗?像太学之类的。”
  “没有,太学是给那些参加科举的读书人办的,不管我们武举的事儿。武举归兵部管,考骑射,负重,兵器和兵法,这些事情你不知道?”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