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病娇女装大佬——燕殊
时间:2020-05-28 09:21:03

  陆乔尤其羞涩,在公共澡堂,她都是背对众女的。
  楚歌洗完澡出来,坐在床边的陆乔突然站起来,向他走来。
  楚歌屏住呼吸,那句“我身上不方便”抵在舌尖,随时准备弹出来。
  陆乔走近楚歌,拿出一块白色真丝手帕。
  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们陆家新婚夜有个传统,得见点红色,那个,咳”
  说到一半,陆乔看看楚歌绝美的脸庞,和宛如稚子的懵懂眼神,心虚地咳嗽了一下,接着道:“娘子啊,你不是来红了嘛,别浪费了,用这个沾一点。”
  楚歌:“......”
  他的脸上莫名有点热,不知道是因为陆乔的那声“娘子”,还是因为明白她话语背后的意思。
  楚歌垂下眼帘,接过白帕子,又走进了净室。
  陆乔以为自己骗到了楚歌,有点得意,又有点失落。
  她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头。
  片刻后,楚歌走出来,把处理好的帕子交给陆乔。
  陆乔没好意思细看,瞥见一抹红后,赶紧用玉匣装好。
  手臂内侧的伤口隐隐作痛,楚歌脸色有些发白。
  陆乔留意到了,像拉小姐妹一样,很自然地拉住楚歌的一只手。
  “天色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陆乔还没开始习武,手掌并不粗。楚河感受到又嫩又软的触感,寒毛直竖。
  “我睡外面榻上吧,睡相不好,怕吵着你。”他假装羞涩抽回手,轻声说。
  今儿一天下来,陆乔说了不少话,但没听过清河县主开口,冷不丁听见这么长的一句,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嗓音......怎么跟着了风寒似的?
  楚歌也知道自己声音不够柔美,说完后就沉默了,眼巴巴看着陆乔。
  陆乔当然愿意分开睡,毕竟近距离身体接触,容易暴雷。
  “行。”她爽快同意,附加了一条:“早上得回床上,奴仆嘴碎。”
  陆家是商户人家,规矩做得不严,万一奴仆把他们分榻而睡的事儿传出去,怕有麻烦。
  楚歌点头,走到外间榻上,合衣卧下。
  春日夜间仍旧冷,陆乔哪能让他就这么睡。
  她搬了铺盖和被子,坚持铺好,并且在楚歌无言的抗拒中,把人裹进了被子里。
  裹完了,陆乔发现自己竟然出了点汗。
  她纳闷,清河县主瘦瘦的,挣扎起来力气还不小。
  联想到他手上的粗糙,陆乔没忍住,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
  “你是县主,难道在宫里还要干活?”
  楚歌缩在被子里,脸发红。
  同样身为男子,陆乔对他用力的时候,他竟然反抗不了,太羞耻了。
  他不敢看陆乔,闷在被子里的声音格外沉。
  “吃不饱,要种地,要抓鸟。”
  简简单单的九个字,陆乔却听得心一揪。
  明明是上一辈的过错,却让一个可怜的小娘子承受那么多。
  她忍不住摸了摸楚歌的头。
  “你放心,以后有我。”
  楚歌的脸,红转青。
  他不搞断袖,真得。
 
 
第6章 见面礼
  陆乔不知道楚歌是男儿身,只当自己多了个女室友,睡得挺香。
  楚歌可就没她那么宽的心了,辗转了半夜才睡着。
  即便如此,楚歌比陆乔醒得早。
  他一醒就起来了,轻手轻脚叠好被褥。他怕吵到熟睡的陆乔,就静静坐在塌上等着。
  鸡叫三遍天下白,陆乔张开眼,在床上赖了半刻钟才爬起来。
  她穿好里衣,睡眼惺忪地往外间走。
  平胸无所畏惧。
  陆乔本想叫楚歌起床,结果一抬头,人端端正正坐在榻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早啊娘子。”她灿笑。
  楚歌的心莫名乱了一下,低低“嗯”了一声。
  他刚想搬被褥,陆乔已经单手一搂,把东西放回了床上。
  楚歌忍不住望向陆乔的胳膊,眼中闪过一抹羡慕。
  陆乔见楚歌仍旧穿着昨日的嫁衣,随口让他换一身。
  楚歌听话地走到墙角的箱笼前,这个黄花梨木的箱子,是他唯一的嫁妆。他找出一身淡绿色的裙子,忐忑地问陆乔行不行。
  陆乔正在跟长袍的七八根系带较劲,匆匆抬头看了一眼。
  “太旧了,一会儿要见阿娘阿姐她们,你换个新的。”
  “这件是奴家最新的。”楚歌轻声回答。
  陆乔赶紧改口:“挺好的,我最喜欢绿色,生机勃勃。”
  楚歌感激地看了陆乔一眼,合上箱子,到净室去换衣。
  陆乔系好带子,穿好靴子,忍不住打开箱笼,往里张了一眼。
  黄花梨木的箱子外头看着又大又气派,里面居然只有寥寥的三四件衣裳,几个镀金的、做工粗糙的、不成套的首饰,还有一串陈旧的铜钱,连箱底都铺不满,很寒酸。
  陆乔摇头,轻轻合上盖子,怕楚歌尴尬,赶紧走开。
  等楚歌出来了,她满面笑容,一个劲儿地夸他好看,夸绿色衬他,弄得楚歌心里很紧张。
  他不搞断袖,真得。
  陆乔的夸奖虽然有些安慰的成分,但更多的实话。
  楚歌个子修长,善隐忍,气质沉静,犹如一株千磨万击还坚劲的修竹,裳裙边角恰好绣了竹子,相辅相成,很有意境。加上他的样貌出众,别人一眼看过去,见之忘俗。因此即便是旧衣服,也不显得难看。
  陆乔胸无点墨,夸奖的词就那么几句,念完后就叫下人端水来洗漱。
  楚歌松了口气,接过下人手里的活计,给陆乔梳头。
  王氏在陆乔身边安排的都是小奴,没有婢子。陆乔平日就不大乐意叫小奴梳头,无奈头发太长,还要盘起来带束发什么的,她一个人弄不来。
  咋然换了楚歌,陆乔更别扭了。她紧张地坐直身体,两眼往前看。铜镜模糊,但依然看得出楚歌的专注。
  他一手执着玉梳,一手虚虚地贴着陆乔的头,动作轻柔地往下梳,若是梳到不顺的地方,他便停下来,用梳齿细致地格开一根根发丝,别说弄疼头皮,简直连一根头发都舍不得弄掉。
  楚歌的温柔和耐心,让陆乔慢慢放松下来。
  小奴梳头很熟练,但绝没有楚歌这么体贴。陆乔可耻地决定,梳头这活交给楚歌。
  楚歌不光会梳头,也会盘头,带束发什么的,样样帮陆乔弄妥当。甚至陆乔洗脸,他还帮忙拧帕子,可谓是极贴心了。
  陆乔特别感动,也更加内疚。
  这么好的妹子,嫁给她这个假郎君太可惜了。
  熟不知楚歌也是心有所愧,所以使出十二分眷注。
  两人收拾好,一起去见王氏和陆香亭,这是婚嫁的最后一道礼仪:叫见婆姑。
  王氏一夜没睡好,早早就起来等,眼见陆乔和清河县主神色如常地进来,按着礼仪恭恭敬敬地行礼,她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
  等陆乔呈上匣子,王氏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
  “二郎,你以后要多多照顾县主。”
  这个不用王氏说,陆乔心里就有数,爽快点头。
  “是。”
  王氏转向敬茶的楚歌,目光在他的衣裳上停留了一下,唇边的笑意隐去了一分,说了几句客套话,给了一副龙凤金镯子。
  这礼说轻不算轻,差不多是长安的五品官夫人给儿媳妇的见面礼。
  但王氏虽然没有诰命,可是以陆家的豪奢,这份礼只能说中等偏下,算不上重视。
  陆乔不了解情况,以为这礼给得挺好。楚歌也不了解情况,他头一回拿到金镯子,当然也觉得好。
  二人对着王氏真诚地道谢,王氏回以慈祥的笑。
  给婆婆敬完茶,是给姑子敬茶。
  陆香亭态度不冷不淡,面上有几分倦怠,显然昨夜没睡好。
  昨日她见到清河县主之后,除了和众人一样惊艳于楚歌的美貌,陆香亭心中还一股危机感。
  自从陆乔醒后,就不太听她的话了,而清河县主如此美丽,肯定轻易就把陆乔的心给勾走了。以后她再想摆布陆乔,怕是不容易。
  陆香亭甚至想过偷偷除掉清河县主,可是转念一想,清河县主怎么说也是宗室,要是不明不白死在陆家,陆家也别想好过。要死,也要有个合适的时机。最好是怀孕的时候,一尸两命什么的,比较不惹人怀疑。
  楚歌当然不知道陆香亭的谋算,但是长期生活得小心翼翼,给了他识别危险的本能。
  敬茶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陆香亭一眼,后者一愣,迅速别过脸。
  陆乔注意到了,心中一凛。
  她想到了成亲前,陆香亭到疏桐院暗藏杀机的话。
  “娘子,阿姐心善。咱们成婚前,阿姐特意嘱咐我,你身子弱,要我多关心你。你日后可多多和阿姐走动,咱们是一家人,阿姐自然会帮我照看你的。阿姐,二郎说的对不对?”陆乔笑眯眯地道。
  陆香亭听到这话,差点没把手里茶杯扔出去。
  陆乔是真傻还是假傻,还多多走动?照看?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楚歌愣了一下,看了看陆乔,顺从地点头称是。
  王氏一直以为女儿心地善良,对陆乔的话很是赞同。
  “是了,咱们以后是一家人,县主不必见外。”
  陆香亭:“......”
 
 
第7章 试探(捉虫)
  敬完茶后,几人尴尴地闲话了几句,王氏让陆香亭带着县主在家里转转。
  陆香亭挤出“好阿姐”的端庄笑容,带着楚歌出去了。
  等人走了,王氏挥退下人,悄声问陆乔。
  “县主有没有怀疑你?”
  “没有,县主身娇体弱很听话。”
  陆乔自信地挺起胸膛。
  从县主的种种表现来看,她觉得县主是个寡言温柔又勤劳的天真小姑娘,确信自己瞒骗成功。
  王氏彻底放下了心,难得夸奖了陆乔一回。
  “你做得很好,该得赏。”
  王氏做好了陆乔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却听陆乔说道:“为家里分忧是儿分内之事,不敢托大要功劳。”
  王氏惊讶地看着陆乔,陆乔微微颔首,一脸真诚。
  “二郎总算长大了。”王氏感慨道。
  陆乔但笑不语,行礼告退。
  快退出房门的时候,王氏突然出声叫住陆乔。
  陆乔心中一定,又走了回来。
  以退为进,陆乔在试探王氏。
  瞒骗县主这么大的事,她办得妥妥当当,王氏要是没点表示,说明王氏打心里看不起她。以后不管她做得好还是不好,王氏只会当做没看见,陆家不会帮她。那陆乔下一步,就是尽快脱离陆家,自立门户。
  若是王氏有所表示,说明王氏多多少少顾忌着她,陆乔可以放心利用王氏和陆家,先增强自己的实力。
  王氏不傻,她看得出陆乔在故作姿态。
  她选择了让步。
  虽然已经决定给陆香亭招婿,但是离着秋闱还有大半年,而且能不能招到,招到什么样的儿郎,王氏心里还没数。
  尽管不情愿,王氏也知道,现在不是踢开陆乔的时候。
  “先头我答应二郎,成亲后替你找个武师父,你放心,这事我已经在张罗了,明日人就该来了,你且准备着。”
  陆乔作揖道谢。
  王氏又道:“你懂事了,份例银子该涨涨,以后每月十五两。”
  陆乔面色淡然,一副坦然接受的老实模样。但心她里快速算了下,陆香亭的份例是二十两,原主最早也是二十两。现在十五两,比削减过后的十两多了五两,却不是恢复二十两。也就是说,在王氏心中,她的地位比陆香亭低。
  以陆家的特殊情况,王氏这么做肯定有用意,但原因是什么,陆乔猜不出,心中暗暗留意。
  王氏说完这两件事,端起了茶碗。陆乔等了等,没等到其他的奖励。
  “阿娘,儿有所求。”陆乔想了想,开口。
  茶盖碰着茶盅发出“当啷”的声响,王氏以为陆乔贪心不足,问她还要求什么。
  “想请阿娘按着府里的份例,给县主张罗些衣裳。”
  “就这个?”王氏惊讶。
  这要求不难,不,何止不难,简直太简单了。就算陆乔不说,照规矩,针线房该给县主添衣裳。
  而且刚才王氏看见县主穿的衣裳之后,也起了这个念头。陆家有钱,县主穿得那样破旧,难免叫人看低了陆家。毕竟县主已经是二郎媳妇,是陆家的二少奶奶,丢得不再是宫里的面子,是陆家的面子。
  添衣裳的要求,于情于理都合适。
  正因为陆乔的要求合适,王氏才惊讶。
  她不明白陆乔干嘛要替县主着想。
  陆乔想得很单纯,她怕王氏也和宫里人似的,克扣县主的衣裳。所以她干脆张嘴要,王氏要脸,总不会赖了不给吧。
  其实陆乔小看了王氏。
  王氏扣陆乔的份例,纯粹是为了约束陆乔瞎浪,该给的吃穿用度从没有少过。她不喜欢县主,顶多是眼不见为净,不至于卑劣到克扣几件衣裳。
  在这件事上,王氏和陆乔的想法压根不在一条线上。
  于是,王氏不知不觉想歪了。
  她想到某种可能,心中暗道不好,不由得盯住了陆乔。
  “二郎,你是不是喜欢县主?”
  “挺喜欢的。”陆乔点头。
  温柔娇弱听话乖巧的软妹子,谁不喜欢啊。
  王氏脑袋发晕。
  完了,陆乔假扮男人扮出毛病了,她有磨镜之癖。
  “要是我能有个妹妹,我希望是县主那样的。”陆乔向往道。
  王氏的精神一振。
  “你是说,你对那县主,就像对妹妹一样?”
  “是啊。”
  看着满脸喜色的王氏,陆乔纳闷。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