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说她想当妖后——恰日明之
时间:2020-05-28 09:23:36

  一听到姜瑶月要让汤氏进宫来陪自己,姜锦月便又开心了几分,她自小是听汤氏的话多,自己做主的时候也不多,眼下这情况待在宫里这段日子,还真不知道接下去要怎么办。
  于是姜锦月等了几日,果然等来了汤氏。
  母女俩一见面又是姜锦月好一番诉苦,汤氏一面安慰着女儿,一面借口母女二人要说话便遣了所有人下去。
  汤氏这回来是从家里带了一个食盒过来的,都是姜锦月爱吃的东西,特意从安国公府做来给她吃的。她打开食盒第二层,拿出里面的核桃枣泥糕,朝着底下轻轻一抠,下面竟然有一个暗格夹层。
  姜锦月疑惑地看了汤氏一眼,又伸头出去看,只见里面用布包着不知什么东西。
  汤氏小心翼翼将东西拿出,只撩开布的一角往姜锦月面前晃了晃,快得姜锦月什么都没看清楚。
  “娘,”姜锦月皱了皱眉,“到底是什么?”
  汤氏却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却也拿女儿没办法,只好将布完全掀开,放到她眼皮子底下给她看看清楚。
  姜锦月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大一小两个小人。
  旋即,她捂住嘴差点叫出来,哆嗦着手将那块布重新盖上,又抖着声音问汤氏:“娘这是做什么?这种东西带进宫里来,是要女儿的命吗?”
  “你胡说什么?”汤氏瞪了姜锦月一眼,到底还是将东西重新放回去,“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说完,她朝着承乾宫方向努了努嘴,继续道:“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多邀宠罢了,从前在家时我就看她不惯,总是哄着你祖母,叫你祖母看都看不到你,非得把这富贵荣华送到她的头上。这下可好,翅膀硬了就不听话了。”
  姜锦月被那些东西吓得不轻,还没缓过劲儿来,只好问:“祖母知道吗?”
  “你祖母年纪大了,做事自然束手束脚得小心些,”汤氏满不在乎,“你怕什么,宫里有贤妃娘娘,宫外有施家......”
  “这如何使得?”姜锦月尚还有些神志在,连忙打断汤氏的话,“要是事发可不仅仅是女儿一人倒霉,连着国公府也要抄家流放的!”
  “还真能把国公府抄了?”汤氏嘴一撇,看着女儿恨铁不成钢,“娘这回来还要告诉你,无论有没有这东西,她的皇后都是要做到头了,施家已折了一个淑妃在她手上,如何能再忍下这一口气?你且放心大胆着,她舒服不了几日了!”
  姜锦月张了张嘴,到底有些被汤氏说服了,安国公府和施家的事她在进宫前,隐隐约约也是有些知晓的,汤氏并没有很瞒着她。既是照汤氏这么说,那便真没什么好怕的了。
  见她神色稍缓,汤氏知道女儿听进去了,又盯着姜锦月小声道:“娘想过了,左右你这辈子与后位怕是无缘了,这咱们得认。只是叫她一直把皇后做下去,三房眼见着是一丝好处都捞不到的,如今你父亲索性投了施家,等日后事成,自有你的好处。”
  “这......”
  “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白白叫你一声‘端嫔娘娘’,除此之外可有好的?”汤氏怜爱地看着女儿,摸了摸姜锦月的头发,“她连皇上都不叫你见,你还真想就这么在玉堂宫到老?”
  “倒也不全是她......皇上自己也不肯来......”姜锦月支支吾吾道。
  汤氏“啧”了一声,点了点姜锦月的额头,说:“你这个榆木脑袋,还不是她天天霸占撺掇着皇上?贤妃娘娘你是见过的,多贤惠得体的一个人,你还怕没有以后?”
  “等到时候再生下个小皇子,谁知道将来会怎样,你可别忘了,太后娘娘当年也不过是个充容而已,那当时宠冠六宫的张贤妃,如今又在哪儿?”
  被汤氏这么一说,姜锦月再是能把持住,也早就被说得五迷三道,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汤氏又重新将暗格打开,把两个小人交到姜锦月手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亲自把小人放到了姜锦月的床榻底下,确保不会被轻易发现。
  她又牵着女儿的手叮嘱道:“记着,放在这儿便不要再去动了,免得落在别人眼里反而不妙。娘已经找人将这东西排布妥帖了,只消放在宫里,离她母子不远便能起效。”
  姜锦月连声应了,这东西说实话让她看上一眼就心慌不已,放在床榻底下都怕是要整夜整宿地做噩梦,更不要说拿在手上看了。
  一念恶起,姜锦月在心里竟也暗暗盼着姜瑶月和太子早日西去,也好免去她一番提心吊胆。
  临到走前,汤氏又对姜锦月道:“平日自己也放聪明着些,她这般有心计,你也要多长个心眼儿,别叫你安分守己就真的呆呆地成日坐在玉堂宫,这还能有什么出息。”
  姜锦月噘了嘴,辩道:“女儿入宫这么久,连皇上长什么样都没怎么记住,五姐姐跟在皇上身边一步也不肯离,且又去了行宫这么久,女儿又如何能有机会?”
  “知道她厉害。”汤氏想了一会儿,又说,“你且要多寻些机会,皇上不来见你,也不能你也不去见他,这不正好让她如了意。”
  姜锦月点点头,算是听进去了汤氏的话。
  汤氏走后,她自个儿一个人倒是坐着想了一会儿,关于方才汤氏说的话。
  巫蛊她索性是不去想了,反正东西都在她的玉堂宫里放着了,再要反悔也不能丢出去了。
  让她心思活络的是汤氏走前的话。
  虽然嘴上说着姜瑶月一步都不肯离开虞容璧,可一日十二个时辰,总有她盯不到的时候,也有她不在的地方。
  这里头她得再好好想一想,要怎么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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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姜瑶月听说姜锦月开始往外面走动,还专挑晚上、专往虞容璧常走的地方去的时候, 手里正捏着从安国公府来的一封信。
  她笑着摇了摇头, 似是对姜锦月行为的不认可。
  这信不是何氏或者姜行钰寄来的,她有些意外。
  信是大伯母连氏写的。
  姜瑶月看见连氏笔迹的时候先是一阵头疼, 唯恐又是姜老夫人又接着连氏的口来教训她。
  等她看下去,便明白过来不是这回事。
  姜瑶月是早就有些知晓汤氏在暗地里做着些手脚的, 这是姜行钰在安国公府里打探到的。
  于是她便索性将汤氏请进宫里来,让汤氏可以有地方施展拳脚, 她也好顺着下去查。
  连氏却比她着急, 也比姜瑶月姐弟要知道得多些。
  连氏在信中将汤氏行巫蛊之术之事和盘托出。同时也告诉姜瑶月, 三房行事越发诡谲异样,且与施家往来逐渐频繁。
  连氏此举不仅仅是为了大房, 也是为了安国公府。
  姜瑶月只略一想就明白了连氏的动机,若三房起来了, 大房也不会有所得益, 而若是事败, 整个安国公府怕是都会被牵连, 二房尚且还有靠山,大房是一定逃不过的。
  连氏在事成与事败之间, 还是选择相信了事败。
  且在姜瑶月看来,大伯母连氏实在是个刻板保守的人,姜老夫人所作所为连氏且不好说什么,可三房也有叫她再也忍受不了、看不下去的地方了。
  朝堂之事连氏不懂,也不会去理会, 可汤氏所行之事却是伤天害理。
  连氏死板却不蠢笨,她也正好借此机会与姜瑶月说和。
  姜瑶月又仔仔细细把连氏的信看了一遍,然后叫来绿檀道:“ 本宫要给安国公府赏赐,几房都有,只大房的要是昭熹皇后那座红宝石梅寿长春盆景,大伯母自然识得的。其余的你去挑,要与大房的赏赐相当,便是多些也使得。”
  到了晚间,姜瑶月又听柳芽儿说了姜锦月大晚上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宫道上走的事,想来是要截虞容璧。
  话才刚说完,就见虞容璧从外面走了进来。
  姜瑶月丹唇一抿,道:“ 皇上怎么又不叫人通传?臣妾这里正有事呢!”
  一旁的崽崽看看说话的姜瑶月,又看了看刚刚进来的虞容璧,也跟着姜瑶月的声音咿咿呀呀了两句。
  虞容璧长眉一挑,凤眼里透出些笑意。
  他说:“ 方才那个就是你妹妹?”
  姜瑶月立刻回道:“ 臣妾又没看见,臣妾怎么知道是不是她?皇上自己的妃嫔自己记,不要总想着来问臣妾,臣妾也是要累的。”
  虞容璧无奈地摇了摇头,终究忍不住,说道:“ 你的嘴皮子愈发厉害了。”
  “ 皇上不喜欢?”姜瑶月眨了眼睛眼,“ 不喜欢就去找温柔体贴的去吧!”
  说完也不去看虞容璧,而是自己抱过崽崽来逗了起来。
  虞容璧也不说话了,反而笑着看了他们母子一会儿。虽然他有时觉得姜瑶月手上的崽崽有些多余,但偶尔看看还是可以的。
  崽崽在姜瑶月怀里一点都不肯安分,比方才在奶娘手上更加活泼好动,一边动一边眼睛还往虞容璧这里瞥。
  虞容璧眯了一下双眼,伸出食指朝着崽崽勾了一勾。
  崽崽开心地笑了起来,姜瑶月还不明白他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就见崽崽举起两只藕节般的双臂朝虞容璧扑去。
  姜瑶月眉头一皱,她的儿子有些倒贴倾向,她对他那么好,他偏偏要在她这里扭来扭去扭个不停,虞容璧对他看样子可有可无,他却巴巴地上赶着。
  不过即便是这么想着,姜瑶月还是顺着崽崽自己的意思把他交给了虞容璧。一来是她被崽崽挣扎得累了,二来是没拦着的必要,父子之间多亲近一些好。
  虞容璧原本扶着崽崽将他放在自己膝盖上,结果崽崽就是不肯安安静静,也不知道在闹个什么。虞容璧不像姜瑶月那样非要他听话起来,他索性完全将崽崽放开,让他自由发挥。
  看他还敢不敢乱动,一个不小心可是要栽下去的。
  姜瑶月有些害怕,她知道虞容璧眼疾手快,也知道旁边这么多人看着,不会真叫崽崽掉下去,可这事也防不住个万一。
  真的摔成个傻子可怎么办?
  崽崽坐在虞容璧膝盖上面朝着他,见虞容璧放开了自己,竟也不乱动了,反而慢慢转了一下头往后面看了一下。
  他像是确定自己还算安全,这才慢慢地开始挪动身子,双手一撑,双腿往后面一放,然后像上次那样趴在了虞容璧的膝盖上。
  他还使劲儿仰头朝着虞容璧笑了笑。
  姜瑶月抚了抚额角,刚还想夸他聪明,结果就来了这一出,瞧着也是不傻的,怎么偏偏做出来就是傻乎乎的样子。
  那边虞容璧已经顺理成章地开始摸起了崽崽的头毛。
  经过一路的抗争,崽崽终于在虞容璧的膝盖上安静了下来,张开嘴笑着的样子还颇有些心满意足。
  虞容璧一边撸着他的头,一边竟和姜瑶月开始说起话来。
  “上回你看的那个话本子可还记得?”
  姜瑶月愣了愣,又想了一会儿,说:“皇上说哪本?”
  “就是上回我们两人辩解是男是女的那本。”虞容璧直接道,“朕把人找到了。”
  姜瑶月这才依稀记起上回在淮阴,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当时两人还为写书的人是男是女而辩了一会儿。
  姜瑶月一下子来了兴趣,她急于验证到底谁是对的,连忙凑过去问:“怎样?是男是女?”
  “是女子。”虞容璧回答得很是干脆,丝毫没有因自己猜错而懊恼的意思,他又继续对姜瑶月道,“也是凑巧,此人如今正在京城,是以并不难找。”
  姜瑶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她道:“以她话本中所写所见,必定是见多识广。”
  虞容璧早让人将此人底细查清,便说:“她家中倒也不算什么言情书网,祖上默默无闻,父亲也只是京城中一介小商贾,不过并未嫌她是个女儿,不仅给她请了先生读书,还常将她带在自己身边走南闯北。”
  姜瑶月不禁叹了一声,再思及自己家中对未嫁女儿的束缚,一时神情黯然。
  “有空便将人请进宫里来罢,解解闷也好,”虞容璧道,“她这般女子,让她来宫里走一趟也对她大有益处。”
  姜瑶月点点头,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虞容璧一直很安分撸着崽崽的手停了下来,然后突然往崽崽肉鼓鼓的屁股上重重一拍。
  隔着柔软的布料都能听见清脆一声响。
  虞容璧脸上现出狡黠的笑容,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崽崽张着小嘴呆住了片刻,接着就是不负众望的“哇——”得一声,哭声响得要震破承乾宫的屋顶,连守宫门的小太监都被这声嚎哭把瞌睡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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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样又过了几日,姜锦月依旧还是孜孜不倦地制造着各种与虞容璧相逢相遇的机缘,而姜瑶月却是冷眼看着,这回其余人就罢了,倒是将身边唯一知道内情的绿檀吓得提心吊胆。
  她一日三两遍地趁着旁人不在问姜瑶月:“娘娘,端嫔那里有那些阴邪之物可拖不得,万一......”
  每回说到这里就嫌不吉利,便止住不往下说,只担忧地看着姜瑶月。
  姜瑶月并不太相信这些,若真的有用,那人便什么都不用努力,不用去做,光拿着那东西便可叱咤风云了。
  但是这到底是宫闱禁物,平日连提都不能提一个字的,她便只好安慰绿檀道:“本宫不还是好好的吗?且再由着她几日,本宫自有打算。”
  虞容璧倒是守信用将话记在心里,没过两天竟真把那个写话本的女子请到了宫里来。
  这人叫龚笑,家里做些皮货茶叶生意,常在南北之间往来。她胆子也不小,头一次进宫竟也没有一点慌张之色,连紧张都未出现在她的脸上与一举一动上,见了姜瑶月便大大方方行礼,虽动作有些生硬,却不见畏怯与瑟缩。
  龚笑行完礼便抬着头面对姜瑶月,看着很是爽朗大方的样子,姜瑶月也能细细看到她。只见龚笑的年纪也不很轻了,皮肤大概又因经常跟着父亲在外面奔波而有些发黑,也不如闺阁中女子那般细嫩,看起来已是二十上下的样子,一双眼睛又大又亮得好看,很是精神,鼻子也又高又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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