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督给我当夫君——擎天姑娘
时间:2020-06-01 09:44:47

  脑袋中的那根弦紧绷得快要断掉,一呼一吸皆是艰难:“璟言,你想想长兴侯府的名誉,想想谢家世世代代为的那份无上荣光。我们回去罢,下山,然后当做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明日起一切还是如往常一般,好吗?”
  谢璟言便笑了,唇角处嘲讽的意味愈加浓厚,眼中的光影一寸寸熄灭,最后竟是轻笑出声:“婉柔,可是我累了。我不想再管那劳什子的颜面,名声,尊荣。当初就是因为这些虚妄之物,我才会失去你。而今晚,我不想要悲剧再一次发生。”
  他一步步走近她,骤然伸手握住了她的肩,紧紧地握住:“婉柔,这是天意。你看,连上苍都怜惜我,要再给我一次转机。我不要一切如常,我要的是你,我要我们回到曾经。”
  她就快要被这莫大的恐惧与无助逼疯,身体抖得愈发厉害,死死攥住手中的花簪,她嘶声力竭:“你疯了吗?谢璟言,你清醒一点,我们回不去了!”
  他凑近了她,抑制不住体内悲愤交加的火:“婉婉是不爱我了吗?无碍的,待你成了我的女人,你的心便只能属于我了。”话音未落,他却好像突然发了狂,握住她双肩的手骤然发力,撕裂了她身上轻薄的外衫。
  裂帛声将她脑中最后绷着的那根弦一把拧断,她歇斯底里地呵斥:“谢璟言,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我就死在你面前。”说着,她迅速抬起攥住花簪的右手,直直抵向颈间。
  花簪尖厉,眨眼便戳刺进了她颈部少许,白腻的肌肤霎时被鲜血染红,猩红的血顺着她脖颈蜿蜒而下,没入领中。
  他被她的激烈反应所吓住,呆呆停下了继续拉扯其中衣的双手,动了动唇,似是想说些什么,可下一秒身后陡然传来的破门声止住了他的言语。
  还未来得及转身,谢璟言忽觉身后行来一人,将欲闪躲,便被一股大力揪住衣领给横甩了出去,砰一声狠撞在地。
  来人并未再对他动手,直直向着房中那面无血色的女子大步行去,解下身上的斗篷一把将她罩住,揽入怀中,一下下地轻抚其颈背,柔声道:“别怕,我在。”
  见到陆铭的一瞬间,沈婉柔积攒忍耐了一整晚的恐惧委屈羞愤便如冲破了闸的洪水般,顷刻间爆发,通通化作了泅湿他前襟的泪。她几乎是亟不可待地伸出了手,牢牢抱住了身前男子的腰,将自己更深地埋进了他的怀中,只有在他身边,嗅到独属于他的清冷气息,她才会感觉到安全。
  陆铭觉察到怀中小姑娘仍旧止不住地轻颤着,遂更紧地锁住了自己环在小姑娘腰背间的双臂,让她密密匝匝贴上来,恨不能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待怀中女子的颤抖渐渐止住,最终平息下来时,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在她耳边温言出声:“念念乖,有兄长在,便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说完,打了个手势,身后侍立着的暗卫便立时上前。
  “把他的两根手筋全部挑断。”眼前一片漆黑,覆于眼上的是他温热干燥的掌心,她缩在他的怀中,听见他在头顶上方这样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受了惊吓的女主和心生怜惜的厂督大人下一章要搞一波事了!!!脸红心跳的情节安排上!!!
  集美们五一快乐呀~如果是外出游玩,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哈~
 
 
第38章 陪我睡
  她闻言轻轻抖了抖, 却并未出声阻止, 只悄悄从衣袖中探出只绵绵软软的小手, 一点点地,小心翼翼地勾上了他的小指,见他没有要抽出的意思, 便大胆地钻入了他的掌心,让他修长有力的五指包裹住她。
  方才那一下, 陆铭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故谢璟言虽身子也健壮, 但此时竟是半晌也没能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如今眼见着两名暗卫得令后即刻便向他行来, 当下怛然色变,厉声呵斥道:“全都给我退下!我乃京城长兴侯府谢家的嫡长子,承袭世子爵位,谁敢动我!”
  谁知那两名暗卫竟丝毫不为所动, 径直行至他近前, 一个强势钳制住他, 另一个已然抽出长剑向他腕间左右比划。
  谢璟言知他是来真的了, 愈发难以置信,平日里清俊的五官此时统统扭曲在一起, 目眦欲裂:“陆铭!你疯了吗!连我都敢动?你活腻了?”
  “呵。”真真是云淡风轻的一声笑, 笑中满是轻蔑嘲讽,“区区一个外强中干的长兴侯府,我陆铭还不放在眼中。”
  “况且, 又有谁能证明,谢世子的伤乃是陆某所为呢?”他像是见着了什么稀奇事儿,有些意外地扬了扬唇,“没想到谢世子竟是这般愚不可及。”
  极致的惊惧与愤怒激得谢璟言全身震颤,额间青筋凸起,他彻底失了理智,大声咆哮:“陆铭!你这个没根的阉人!你不得好死!”
  “嘘。”将怀中女子的脑袋轻轻按在胸前,捂在她眼间的手移至她耳边,密实地遮挡起来,眸中寒凉,语调冷然道,“你好吵。”说完,轻飘飘看向了那执剑的暗卫,稍一颔首。
  下一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骤然响起,而沈婉柔躲在陆铭的怀中,眼前是他玄黑的前襟,耳畔是他温热的掌心,她躲在他为她开辟的一方天地里,便什么都不怕了。
  都说事不过三,自她入陆府这半年来,前前后后他救她于危难关头,艰险之间,竟已有四次。
  他一次次地,朝在黑暗中苦苦挣扎的她伸出手,正如他所说,他在一日,便护她一日。能得此般情谊,即使他身为宦官,即使他们注定终生无后,却又有何惧?
  她更紧地拥住了他。兄长,念念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
  那谢璟言被狠辣剑法直直挑断了双手筋脉后便霎时昏死了过去,陆铭见状,侧首看向了侍立一旁的百户萧炎:“叶六现下在何处?”
  “回厂督,叶六姑娘已被兄弟们于回城途中拦下,眼下正关押在私狱中。”
  “好。”陆铭稍一沉吟,终是吩咐道,“将二人好生收拾一番,扔进倚红楼,再递个口信给安阳县主。手脚干净些,切忌留下把柄。”
  “属下领命。”萧炎恭敬一礼。
  “念念,无事了,我们回府。”他抚了抚她的长发,将她横抱而起,稳稳向寺外步舆处行去。
  一入轿中,浓烈到无法忽视的血腥味须臾便蔓延了开来。陆铭胸口一窒,忙拍了怕她的脊背:“念念,可是还伤到了何处?”
  她遂掀开了斗篷,引着他的手探向了髀骨下。
  所触锦缎一片濡湿,他心如刀绞,恨不能以身代之,以环抱孩童的姿势拥住她,下颔抵在她发顶,眷恋摩挲着。
  时光仿似都慢了下来,他听见她在怀中小声问道:"兄长是要替念念讨回公道吗?"
  "嗯。"
  "可他们并非一般人。"
  "在为兄眼里,这世上只有念念是不一般的。"
  在我心里,这世间之人只分两类——你,和其余旁的人。
  从步舆到山下马车,从马车内到陆府门前,沈婉柔一路都抱着陆铭的脖颈不松手,而他也惯着她,知她今日受了惊吓,遂愈加温润柔和。
  马车于府门前堪堪停下,陆铭垂首看了眼缩于怀中的娇小女子,温言提醒:“念念,下车了。”
  小姑娘听了,深埋于他胸口处的脑袋瓜抬也不抬,只闷着嗓音道一句:“嗯。”
  他便无奈一笑,径自抱了她下车,向着她所居的嫣然苑步去。
  一路上见礼的下人皆是低眉垂眼,不敢多看那平日里以兄妹相称,眼下却行止分外亲昵的二人。
  一个是尚未出阁的年轻姑娘,一个又是血气方刚毫无亲缘的外男,这般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着实是不妥了些。然沈婉柔以前懵懵懂懂,如今方才明了自己的心意,只觉神思一片明朗,一面暗暗后悔着那许多个没有把握住的大好机会,一面已经下了决心,定是要使出浑身解数,如牛皮糖般粘着兄长,将他彻底拿下。
  可怜陆铭还不知道他心中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就在刚刚,已然对他起了歹念。把她送入卧房,安置于榻上,传了侍女进来为其包扎伤口后,便意欲避嫌,前往门外檐下等候。
  然将一侧过身,一只小手便从后伸来牵住了他的衣袖,轻摆着,满是委屈的语调轻轻响起:“兄长,念念身上好痛。”
  他的心只有在面对着她的时候,才会柔软脆弱至此,只是听她囔囔了一声痛,他就感受到一颗心似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拉扯得生疼。
  满是疼惜,他复又折身来安慰她,轻抚着她的发,耐心哄着:“念念乖,上了药便不疼了。我就在外间候着,不走远。”
  她愈发得寸进尺,探过身子一把抱住他的脖颈,说话间湿热的气息直往他耳中钻:“发生了那样的事,念念害怕,念念想能一转眼便可看见兄长。”
  是了,今晚她身心皆是受创,他应要更加懂得体贴她才是,遂扫了眼屋内陈设,让步道:“那为兄就站在这屏风后守着念念,可好?”
  她仍旧挂在他身上,见他妥协了,方才依依不舍松了手:“那兄长便唤侍女进来罢。”
  沈婉柔学医已有数月,且花簪刺入皮肉处的伤口并不深,故那髀上的伤处即便是她自行包扎也并无不可,不过是多个人打下手,动作快些罢了。
  不消一刻,陆铭便听见屏风那头的小姑娘唤他过去:“兄长,都已包扎好了。”
  没有多想,他绕过屏风行至榻前,在瞥见了她脖颈间伤处仍旧猩红一片时,狠狠皱眉:“颈间的伤处怎的不一道上药清理了?”
  “伤在那处,念念自己看不见嘛。”她拍了拍铺展开来的锦被,示意他坐于榻边,“念念又不喜旁的陌生之人触碰,所以只好劳烦兄长大人啦。”
  她甜甜笑着,他便没有办法拒绝,揉了揉她发顶,他犹豫一瞬,终是在榻边落座,刮一刮她鼻尖:“你这丫头。”
  用打湿了的帕子一点点擦去干涸的血迹,伤处被他仔细清理干净。拿起药膏,沾于指端,他一手扶住她的颈,一手覆上了她颈间娇嫩肌肤。
  莹白衬托着鲜红,刺目不已。他怜惜她,动作益加轻柔,一圈圈徐徐按摩着,指腹感受着来自于她的细润滑腻。
  其实只是些微皮肉伤,上好的药膏稍事涂抹一二即可。可他也不知自己是怎的了,只觉她的肌肤暗含着魔力,无时无刻不在引诱着他,引诱着他的指尖,再于那凝脂之地多停留一会儿。
  冰肌莹彻,欺霜赛雪。他定是被那一片瓷白给晃花了眼,不然为何,明明初时只伸出指尖与之相触的他,会骤然将整只手都倾覆而上?
  他炙热掌心烫得她轻轻一颤,却未躲开,只羞红着脸嗫嚅道:“要兄长帮念念呼呼。”
  “呼呼?”他似是豁然醒来,有些僵硬地收回了那只于她颈间流连忘返的手。
  “嗯。”她纤长眼睫一下下扑闪着,像是蝴蝶般飞进了他心里,“念念伤口痛,兄长吹吹便不难受了。”
  真真是个惯会享受的娇儿。可他除了捧着她,护着她,宠着她,别无他法。
  那便呼呼罢。
  俯身挨近她,惑人的馨香再一次将他包围,他稳住心神,轻轻向她伤处一下下吹气。
  “哈哈哈……好痒……”他依着她所说的来了,她自己却先受不住了,嘴里不住笑着,胡乱扭动着,难耐地一挺身子,便不小心凑得离他近了些。
  直直近到,他的唇恰好印在了她的颈项。
  “唔。”温热软糯的触感甫一接触到颈部的瞬间,她便觉似是有烟火一簇簇地在那双唇间粲然绽开,一朵朵蔓延在她身上,直教她浑身酥麻无力。
  是他先退开的,淡淡的药味唤醒了他的理智,耀目绯红一点点爬上了他的耳尖,他垂着眼,长长眼睫簌簌颤动着,却就是不敢抬眸看她。
  正无措着,忽觉唇上一热,原是她青葱指尖,点上了他的唇:“呀,兄长的唇沾走了念念的药呢。”说着,她调皮地用指尖缓缓拭去,“这可不行,念念的药需得还给念念才成。”
  这小丫头上辈子定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精怪变成的,不然,怎会如此撩人。
  他愈发脸热,将准备同她告辞离去,便听见那娇滴滴的嗓音不怕死道:“兄长,你今晚留下来陪念念睡觉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晚,沈婉柔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两条目标:
  一,得到兄长的心。
  二,占了兄长的身子。
  熙春、拂冬(暴风哭泣):姑娘,你还记得被你遗忘在大明湖畔的我们吗!!!
 
 
第39章 睡他身旁
  陆铭闻言只觉心口一颤, 面上难得流露出几分讶然来:“念念说什么?”
  他唇瓣上的温润触感依稀残留指端, 那请求本是她脑袋一晕乎方才下意识脱口而出的一句诳语, 如今想要收回却是不能够了。
  不自觉地微微蜷缩其那带着他双唇温度的指尖,她一面暗暗为自己将才的言辞吓破了胆,一面察觉那隐隐绰绰埋藏于心底深处的渴望, 竟因着这层窗户纸的捅破,而骤然暴露在空气中。
  是的, 依恋。她依恋着他, 想要他时时刻刻陪着她, 尤其是在今夜她格外脆弱的当下,只有他在身边, 她才会觉得心安。
  “念念……念念想要兄长今晚留下来,陪着念念睡。”她羞红了脸,低头懦懦答话。
  “不可。”他微蹙着眉,一口回绝, “你如今是大姑娘了, 要懂得男女大防, 让一个男子整夜留在房中于名声不好。”
  她满腔柔情弯弯绕绕扰乱心扉, 他却在一旁冷静自持,端得是无动于衷。她怎能甘心?
  霎时瘪了嘴, 她语调里的不满明晃晃的都是说与他听:“可对念念来说, 兄长又不是外男。兄长与念念之间,也要计较这许多吗?”
  被她的歪理堵得哑口无言,他默了默, 态度依然坚决:“这样做,是爱护你。”
  “才不是!”她恼了他的迂腐,抱着锦被撒泼,“兄长从前的时候,也在念念房中待过的,以前可以,为何现在却又不行了?”
  这反问竟将他难住,平日里老成练达的人一时也怔愣起来。
  见着他迟迟不予答复,她当下便委屈上了,负气地背朝他躺下,一把扯过锦被将自己严严实实遮盖起来,做出个唬人的架势。这是生气了不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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