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许初九夹了一块肉递到安澜嘴边,“试试盐味。”
安澜咬下那块肉,咀嚼了两下,含糊不清地道,“还没焐热,去宠物店的时候,被偷了。”
许初九无比同情地拍了拍安澜的肩膀,“我都习惯了。”
自从认识安澜之后,她身上的倒霉事就没断过。不过好在安澜心大,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丢了就丢了。
“过年我陪你去拜佛,保佑保佑你这个小倒霉蛋。”许初九道,“进来帮我把西红柿给切了。”
“好嘞。”
安澜厨艺不太行,也就是能够简单地做一些家常菜。平时许初九都不怎么让她进厨房,顶多也是就是给她打打杂。
南方的冬天很冷,安澜又比较怕冷,在家里安了空调,倒也不算很冷。
许初九为了方便做饭,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打底衣。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款式很新颖,应该是今年的最新款。
“谁送的项链?”安澜瞅了一眼,有些眼熟。
许初九把牛肉全部下锅,“宋嘉予。”
“这货转性了?”安澜纳闷,宋嘉予这人,不仅是不和女人有暧昧,甚至连幻想都不会给她。平时这些女孩子家的东西,宋嘉予也只会送给自己的亲人。
“没有。”许初九说起这个就郁闷得很,“说是你姑姑不喜欢,不想浪费。”
“啧啧啧,怎么就不喜欢了?”安澜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眼项链,“简约大方,我姑姑最喜欢这种款式。”
安澜奸笑了一声,一把揽住许初九,“我突然觉得,你们之间的可能性大了一些。”
“那就借你吉言咯。”许初九嘿嘿一笑,“对了,萨摩耶是你朋友的狗?你在国内还有朋友呢,我怎么不知道?”
安澜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合着我在你心里人缘就那么差?”
许初九:“还不是担心你被别人给骗了。”
“放心吧,我两袖清风,能骗我什么。”
许初九无语,关了火把牛肉盛出来,“骗色呗。”
许初九端着菜出来,回头看去还待在原地的安澜,催促了一声,“愣着做什么,过来吃饭。”
“等会,我先给狗子喂食。”安澜翻出新买的狗粮,朝着蓝天招了招手,“蓝天,过来。”
“它叫蓝天?”许初九有些诧异,“和你名字同音诶。”
安澜撕开包装袋的动作一顿。
安澜,蓝天。
晚饭过后,狗祖宗又开始撒泼卖萌。这也确实怪安澜,这几天工作太忙,回到家就想瘫着。算算也有两三天没有带它出去遛弯了。
许初九还没回去,抱着一台电脑浏览文件。
安澜穿上外套,“奶茶要不要喝?”
“不喝,我减肥。”许初九一边吃着薯片一边道,“明天宋嘉予出差,你去吗?”
“嗯,你在家休息一阵吧。”许初九在工作上比宋嘉予还要认真,这段时间,安澜能够察觉到她的疲倦。
许初九点头,倒也没有逞强,“也行,那你出门小心点,早去早回。”
牵着蓝天慢悠悠地朝着公园走去,这一片住宅区,大多都是年轻人,而蓝天最喜欢的就是在小姐姐堆里打滚撒娇。
“快看快看,前面路灯下那个小哥哥好帅!”
“卧槽,神仙颜值!要不你去要个联系方式?”
“我不敢,还是你去吧。”
路过灌丛,安澜便听到身边的两个小姑娘蹦着腿惊呼。年纪不大,看样子还在上大学。
她兴致缺缺地朝着不远处看去,男人侧对着她,手里拿着一瓶水,微微仰头喝着。
距离不远,灯光正好,安澜甚至能够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性感无比。握着保温杯的手指白得近乎反光,骨节弧度完美。
他是真的有夜跑的习惯。
安澜下意识地想要走,脚还没来得及迈开,牵着的蓝天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奔了过去。
牵扯的力度太大,安澜甚至还没来得及做任何的防护措施,整个人便被带着往前冲。时间太多,容不得她协调自己的身体。
两只脚一岔步,整个人就摔在了地上,姿势极其难看。目光所处不远,便是一双白色的运动鞋。
安澜:“……”
听说狗子拿来小火烤着最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派僚机
留言越来越少啦,发个红包炸出你们!
☆、手给我
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多,这么一摔,倒也不算很疼。只是手掌好像磨破了一点,有些疼。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时清和绝对看到了!看到她行了一个大礼!
那双白色的运动鞋朝她这边走了一步,接近着便是男人微沉的嗓音,“疼不疼?”
她抬头看去,时清和已经在她面前蹲下,白玉般的手朝着她伸了过来。他的眼底带着清灼的光,额间还有密密麻麻的汗珠,因为剧烈运动而唇色有些苍白。
安澜把绳子松了,扭了一下手腕,小脸微拧。
还是疼的,大型动物犬大多要经过训练,不然很容易冲撞伤到主人。虽然萨摩耶的体型不算很大,但是刚才那股冲撞力的确是猛了一点。
“不疼。”安澜慢吞吞地起来,一张脸有些红。
她瞪了一眼罪魁祸首,那团白毛用屁股对着她,讨好地在时清和身上不断地蹭着,丝毫没有任何的悔改之意。
“手给我。”时清和说。
安澜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干嘛?”
“检查。”时清和简言意骇。
安澜没给,依旧是缩在身后,微微仰着头,瞧着他额前的细汗,“我没受伤。”
“手。”时清和的嗓音沉了几分,灼灼的眼底夹着几分霸道,“想我来强的?”
安澜计算了一下敌我双方的武力值,默默地把手给了时清和。
右手蹭到了掌心,几道划痕而已,只不过是她的皮肤比较嫩,有些皮都翻转出来,所以显得有些可怕。
时清和的眉头拧得越发地紧了,温热的手指轻轻地碰触着她的掌心,却又很巧妙地避开伤痕处。
他的动作实在太过温柔,就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藏品一样。路灯顺着,就在她的身后,为时清和浅淡的轮廓镀上了几分暖意。
时清和离得太近,近到安澜都能细数他那细长的睫毛。像是鸦羽一般,浓密而又微卷。
悄咪咪地把呼吸放缓了一息,安澜不自然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时清和的另外一只手握住,温热的触感在那一小方肌肤上,像是要燃起来一般。
“我真没事。”安澜忍不住把手指蜷缩起来,遮住手心,朝着脚边的蓝天努了努嘴,“狗子喊你。”
“不用理它。”时清和淡声道,对上安澜的眸子,停顿了几秒,还是如她所愿地松开了手,“回去记得消毒,如果疼了,给我打电话。”
“噢。”医生嘛,总是对这种比较敏感,安澜表示理解,“那狗子你带走?”
“嗯。”时清和弯腰捡起绳子,忽而问了一句,“冷静下来了?”
那天分开后,安澜说的,他们各自都太冲动,需要冷静一下。
其实冲动也就是那一瞬间,后面等到时清和离开了,她的理智也就慢慢回笼了。
轻轻地点了点头,安澜踢着脚下的石子。
她的头发微乱,摔了一跤,前额还有一缕胡乱跑到前面的头发。
安澜毫无察觉,直到有温热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发间,她才茫然抬头。
“既然冷静下来了,那我就再说一次。”男人的声音很沉,比平日的清冷有稍许不同,“分手,我没同意。想跑,你大可再试试。”
安澜:“……”
她有些憋屈,想闹脾气又不敢,想甩脸走人又怕时清和再冲动一次。粉嫩的唇瓣上下蠕动了好几秒,她才闷声道,“时清和,你见过八年都不联系的情侣吗?”
“没见过。”时清和说,“所以安澜,你是故意让我长见识的?”
安澜:“……”
她!没!有!
好心情地欣赏着安澜憋屈的小脸,时清和继而得寸进尺,轻轻地捏了一下,在她发怒前松开了手,“怎么,现在觉得我配不上你?”
安澜嘴角都有些抽了,平日里看着挺正经的一个人,在这种事情上面偏偏是个逻辑鬼才。
她语文本来就没有时清和好,又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比起文字游戏,她的确是完败。
“没有,是我高攀不上。”安澜咬牙切齿地道。
时清和似乎是笑了一下,灯光闪了安澜的眼,让她看得不太清楚,“我送你回家。”
安澜:“?”
这种严肃话题谈论到一半还有中途散场的吗?
“伤口要赶紧处理。”时清和道。
而且他也明白,这事急不得。在安澜彻底和他摊牌之前,话题不能再继续。
安澜回来的时候,许初九刚刚洗完澡。粉色的包头巾裹在脑袋上,她抓了两把,看向安澜身后,“狗子呢?”
“送回去了。”安澜脱下外套,又看了一眼磨破的手掌,“初九,我药箱放哪了?”
“上次我帮你放到茶几柜了。”许初九拍着水乳,意识到什么,赶忙问道,“你受伤了?”
安澜点头,弯腰把药箱翻出来,“手心磨破了点皮。”
也不是很严重,就是蹭到了一些。
许初九脸色变了变,匆匆忙忙洗了个手,把安澜按在沙发上面,“坐好,我帮你抹药。”
她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只是磨破了点皮才松了一口气,“没伤到骨头就好。你啊,以后夜晚少出门,省得整天磕着碰着。”
这不,上一次脚崴了就是在晚上崴到的。
安澜乐得享受,悠哉地往后一靠,乖乖地把手递给许初九。
“一天天的倒霉事就没断过。”许初九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安澜,“上个月腿断了,现在手磨破了。安宝贝,你说你是不是命里带煞?”
她也不想的好吗?
安澜翻了一个白眼,空着的手拿过茶几上的酸奶喝着,“知道我命里带煞还不离我远点,万一克着你怎么办?”
“就你这点功力还能克我?”许初九很是嫌弃,棉签轻柔地压在她的掌心,“话说你这狗粮刚买不到一天,就把狗子送回去了?你这是打算自己吃吗?”
谁知道出门遛个狗能遇到时清和,还在他面前那么丢脸的摔了一跤。一想到不久前那个尴尬的场面,安澜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我钱多不行啊?”
“钱多麻烦养我谢谢。”许初九把药箱收好,“爪子给你抹好药了,别让伤口感染。”
安澜颇为做作地把手往上一抬,借着灯光映着自己纤细的手,一脸语重心长,“这不是爪子,这是纤纤素手。”
许初九:“……”突然有种想把面前的猪蹄给剁了的冲动。
“跟你说件事,公司最近推出的产品,代言人好像确定了,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孟新柔。”
“嗯。”安澜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轻咬着吸管,“什么时候签合同?”
“这个宋嘉予倒是没说,不过也快了。”许初九道,仔细地打量着安澜的神色,犹豫了几秒才问她,“你们以前……认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