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吻——遇时
时间:2020-06-01 09:46:21

  沿着小街的路线慢悠悠地跑着,安澜戴着耳机放歌。小街路上灯光照映,人来人往,倒是热闹。
  
  安澜从人群中穿梭,绕到公园的时候,已经累得喘不过气,只能扶着一旁的杆子休息。
  
  她的体育以前还算是不错,后来越来越懒,中考体育之后,八百米永远都是及格的边缘。工作后也没怎么运动,这几天才开始慢慢恢复,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
  
  路灯之下,她的影子斜长。安澜把耳机拉下来,一边擦着汗一边盯着自己的影子。天气愈发寒冷,公园里的人也少了下来。
  
  旁边的路灯闪乎了一下,有什么奇怪的声音靠近,伴随着故作明显的脚步声。地面上看不到影子,那声音也不知道从何处传过来。
  
  安澜有些慌了神,四处环顾了一圈,只有零散的两三个正在散步的人,并无异常,那声音也停了下来。
  
  安澜深呼吸了一口气,心底的恐惧滞留不去,她也没了跑步的心情,索性戴上耳机顺着原来的路回家。
  
  公园的角落,安静得有些过分。好半晌,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才出来,“怎么,护花使者当上瘾了?”
  
  ……
  
  临近过年,许晚晴的头疼症状越来越严重。安澜请了一天的假,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许晚晴从家里拽了出来。
  
  前头的司机在开车,许晚晴按了按太阳穴,嗔怪一句,“都是老毛病了,喝中药也不见好。”
  
  “所以才得去检查检查。”安澜把车窗关好,又把温度往上调了一些,“您啊,老是这样,光管着我们,也不对自己的身体上点心。”
  
  自从宋嘉予父亲过世,许晚晴便患上了头疼。睡眠也不好,严重的时候,甚至需要药物才能入睡。
  
  “还不许我管你了?”许晚晴佯做生气,包养得很好的手指点了点安澜的鼻间,“还有一个多星期就快过年了,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下周的机票。”这周她还有些收尾的事情要处理,顺道陪着初九逛逛街,再给宋嘉予添置一些衣服。
  
  许晚晴点了点头,又嘱咐她,“路上自己注意点,也多陪陪你父母。这人老了,没什么求的,还不是念叨着你们这些孩子。”
  
  “我知道啦,姑姑。”安澜撒娇地靠在许晚晴的肩膀上,“上次我给您买了按摩仪,您平时晚上就看剧的时候用一用,可舒服了。”
  
  “好好好。”许晚晴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还真是小管家婆。”
  
  路途有些远,等到来了医院,安澜都已经睡了一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临近过年的原因,医院的人比上一次安澜来得要多得多。
  
  许晚晴也有些犯愁,光是大厅就不少人。她向来是不太喜欢麻烦的,只不过拗不过安澜,只能要了个号排队。
  
  走廊上人不少,安澜和许晚晴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安澜拿出手机,正准备和宋嘉予报备情况,便听到路过的小护士急急忙忙地道,“四楼有病人闹事了。”
  
  “那是骨科室吧?”旁边的小护士也赶忙道,“现在怎么样了?”
  
  “据说是有医生被砸伤了……”
  
  两个小护士的脚步很快,声音也渐行渐远。
  
  安澜还没回过神,直到身边的许晚晴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扭头看去,“姑姑?”
  
  许晚晴无奈一笑,“想什么呢,那么专注。”
  
  安澜心不在焉地摇了摇头,“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许晚晴倒也没在意,年轻人工作忙碌也是正常的,“我听着刚才那两小护士说什么医闹,现在的病人,怎么连点感恩心都没有。”
  
  “是,是啊。”安澜越想心里越乱,也顾不上那么多,“姑姑,我有个朋友在楼上,我先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诶……”许晚晴还没来得及说话,安澜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楼上跑去。
  
  医闹的人已经走了,走廊比起楼下,空荡荡的,清冷得有些可怕。
  
  应该……不是他吧。
  
  安澜往时清和经常就诊的办公室跑去,敲了门,却无人回应。她轻轻地打开门朝里面探去,里面空无一人。
  
  原本不安的心稍微定下了几分,安澜刚准备离开,迎面便撞到了男人坚硬的胸膛。                        
 
  ☆、脱衣服
 
  气息很熟悉, 安澜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
  
  自从上次吵过之后, 时清和也没有再联系过她。明明时间不算长,安澜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微微抬了些头, 清冷的面容便映入眼底。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甚至下巴还有着不正常的红。
  
  “怎么来了?”时清和推开门让她进去, 瞧着她眼巴巴的小脸,低声问道, “手不舒服?”
  
  “没有。”安澜摇头, 这才注意到他的衣领凌乱,像是和人打斗过一样,“我听说有医闹。”
  
  “已经解决了。”时清和把白大褂脱了下来, 抬手之际, 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神态自若地放下手,视线落在面前紧张的安澜身上,嗓音柔了一些,“担心我?”
  
  “就……随便上来看看。”安澜欲盖弥彰,又悄咪咪地打量着时清和,没看见脸上挂彩。浅浅地松了一口气,安澜念着楼下的许晚晴,便打算开溜,“我姑姑还在等我, 我先下去了。”
  
  “好。”
  
  时清和也没打算让她担心,安澜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可是独独在这种事情上面会胡思乱想。
  
  “时医生?”外面有护士推门进来, “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背后的伤处理了吗?”
  
  什么伤?
  
  安澜眼睛一瞪,直勾勾地看着时清和。
  
  时清和督了她一眼,把面前的资料整理好,低声道,“把药放在这里就行。”
  
  小护士还有些不放心,“您一个人可以吗?”
  
  “嗯。”时清和抬眸,暖光落在眼底,“还有她。”
  
  小护士这才看向一旁的安澜,八卦之心燃了起来,小眼神左右转了一下,小声地问了一句,“这位是?”
  
  “家属。”
  
  小护士秒懂,立马把药放下,“那我先出去了,时医生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安澜还沉浸在他那句“家属”里面,背后的关门声响起,她才呐呐地道,“我不会包扎。”
  
  “很简单,我教你。”时清和把文件全部收拾好,见她小脸微怒,低叹一声,宽慰着他,“不严重,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帮我处理。”
  
  时清和这人有洁癖,平时自己的东西就不喜欢别人碰,更别说是让别人帮他包扎背后。
  
  安澜站着没动,“我会弄疼你。”
  
  时清和欣长地站着,声线低沉,“还闹脾气?”
  
  “没有。”安澜冷硬地说道,看着他下巴的红,还是软下了心,“坐好。”
  
  时清和顺势坐下。
  
  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报平安,时清和放下手机。面前的安澜还呆呆地看着他,小脸微鼓,“哪伤着了?”
  
  “右肩。”被敲了一棍,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淤青红肿也是免不了的。甚至抬手的时候都有些吃力,手术是做不了了,今天也得回去休息。
  
  安澜拧了拧眉,面露一丝尴尬,理直气壮地指挥他,“脱衣服。”
  
  时清和倒也没含蓄,毛衣脱下,里面便是一件衬衫。他那骨节修长的手指便搭在扣子上,像是故意在诱惑着她一样,慢条斯理地解开。
  
  一颗接着一颗,三颗扣子解开,胸前露出大片白皙的美色,精壮而结实。
  
  安澜看得入迷,直到低低的笑声从时清和的嗓子中溢出来,她才猛然回过神。急急忙忙地背对着时清和,顺道拧上了门锁,“你脱快点。”
  
  再不快点,她就该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时清和也没继续逗她,衬衫脱下,背对着她坐着,“可以了。”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安澜才磨磨蹭蹭地转过头来。
  
  映入眼底的背脊如玉一般,线条精瘦,唯独右后肩上的一大片青紫打破了美感。
  
  安澜拘谨地往前走了一步,离得近了,肩膀偏下一点的长形伤痕便暴露在她眼中。约莫五公分那么长,退了疤,只剩下一条像是蜈蚣一样的痕迹在上面。
  
  迟疑了几秒,安澜轻轻地抚上那处,“疼吗?”
  
  时清和没回头,背挺得很直,一如当年挡在她面前那样,“不疼。”
  
  疤痕凸起,摸上去的时候,还有些凹凸不平的触感。这是她欠时清和的,这一刀,本应该在她身上。
  
  “安澜。”时清和的声音哑了许多。
  
  “什么?”
  
  时清和无声地笑了一下,“想吃豆腐回家说,这里暖气不足。”
  
  安澜:“……”她没有!
  
  原本伤感的心情被时清和彻底地破坏了,安澜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时清和的后脑勺,拿过一旁的药膏,“直接抹?”
  
  “用点力,推开药膏。”
  
  安澜这倒是会的,以前在农场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的给父母按摩。抹上了一层药膏,安澜顺着推揉。
  
  本来男人肌肤就白皙,冷不丁地弄伤了,安澜看得又心疼又恼,小嘴巴碎碎念的,耐不住直接说他,“那么多职业,你为什么就要做医生?又累又苦,还委屈。”
  
  安澜微微俯身,说话之间,气息还喷洒在后肩上。时清和的身体绷紧了一下,“因为你。”
  
  安澜微怔,还没来得及感动,时清和已经接着往下说,“怕我哪天忍不住把你腿打断,接起来也方便。”
  
  安澜:“……”你这么残暴你病人知道吗?
  
  噢,面前这个就知道了。
  
  “这次是怎么回事?”
  
  时清和:“医闹而已,总会有的。”
  
  他的语气太过稀疏平常,听得安澜心口难受,“那怎么处罚他们?”
  
  “没有处罚。”
  
  世间太多事,本就不公平。
  
  无论是发生在时清和身上的,还是在安澜身上的。例如这次医闹,例如周城。他们做错了,即便是得到了惩罚,却始终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恶由心生,向来如此。
  
  安澜沉默下去,只是安安静静地推开淤青。
  
  红肿处有些疼痛,推开的时候感觉愈发明显。时清和抿了抿唇,岔开话题,“陪你姑姑来的?”
  
  “她头疼,我带她来检查一下。”说到这个,安澜不由得有些小心虚。离开了那么久,姑姑一个人应该没事吧?
  
  虽然背对着时清和,可是站着替他推开的时候,安澜的目光依旧不可避免地看到面前的腹肌。
  
  嗯,身材不错,跑步果然是有用的。
  
  思绪飘忽远了些,手上的力道散了许多,软绵绵的,不像是在推开药膏,更像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勾.引一样。
  
  时清和的眸色深了一些,裸在外面的肌肤冰凉不已。唯独安澜触碰的那一块,像是火烧起来一样。
  
  手腕忽而被扣住,安澜回了神,不解地朝着时清和看去,“不推了?”
  
  “换种推法。”时清和起身,拿过一旁的衬衫。
  
  安澜还没来得及转身,眼神一恍惚,那垂涎已久的腹肌便落入眼中。硬朗的线条勾勒着,往下便是黑色的皮带。
  
  衣服扣子没扣起来,衬衫半敞开着,腹肌若隐若现。时清和只是别了一下手腕处,“好了,继续。”
  
  继续什么……她现在不想推药膏,她想推倒人。
  
  手机在此时响了起来,遮掩了安澜的尴尬,她急忙地退到门口,“我先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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