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宠夫日常——卜日十
时间:2020-06-04 08:43:36

  “果然说了没几句他就说乏了,将公子一个人留在殿内,转眼二皇女就进来了,上来就要搂搂抱抱,还说些下流话!要不是我上去拖着她小腿叫公子先跑,就被她占便宜了!”
  “她还当胸口踹了我一脚,现在还疼呢。”
  那叽叽喳喳的小人儿委屈巴巴地噘着嘴,越说越难过,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季濯缨心疼地扭头抱住他,“傻莺儿,挨了打一路上怎么不说呐!”
  又转头看向虎翼,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壮士那里应当有些活血化瘀的药膏吧?可否借来一用?”
  虎翼这等江湖高手,确实随身带着各种内外伤药,忙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放到莺儿面前:“这药膏早晚涂一次,今日带的不多,明日再多带些来。”
  见那小圆脸委屈得皱巴巴的,她心里竟有了些不快。
  虎翼心中不爽,语气也干巴巴的:“季公子,如此不是办法,你也无法拒绝贤妃唤你进宫,不如装病吧!”
  “装病?!”
  季濯缨与莺儿异口同声。
  “没错,病了便有充足理由待在府内不外出,便可安安稳稳等到太女殿下回来。”
  季濯缨皱起眉头:“我若病了,贤妃娘娘定要派宫中御医来诊治,到时岂不是场面尴尬,要吃挂落?”
  虎翼又掏出个瓷瓶,“殿下早有准备,已命属下去备了这药。服下后与风寒症状相同,太医诊不出问题的。太医走后,公子再将解药服下,保准半日之内健健康康。此药对身体无害,可放心服用。”
  “你身上怎么要什么有什么啊!”莺儿睫毛上还挂着些晶莹,却又被这奇药转移了注意力。
  虎翼憨厚地笑了下,心跳得快了些。
  季濯缨拿起瓷瓶,笑得如朵初绽的雪莲花:“谢过虎翼壮士了!”
  “还有个不情之请。壮士可有养什么信鸽之类的?我想给殿下写点东西。”
  虎翼颔首:“有的。”
  *
  明璋甫一提出以禽治蝗,祁若便着手去办了。
  当晚便聚集了全城的鸡鸭鹅,关在城外的一片篱笆里,足足有三四千只,吵得人头皮发麻。
  明璋等一行人站在篱笆外,眼神热切地望着这些家禽,仿佛在看救命恩人。
  “黄将军,今夜还要麻烦将士们辛苦一些,轮流站岗,以防家禽失窃。”
  黄泽眼神一凛:“定不叫走失一只!”
  现在天色漆黑如墨,不适合放禽灭蝗,还是要等明日清晨。只是这城中少不了有游手好闲之人,要开个头来偷鸡摸狗,若叫她们成功了,便是其他老实本分的百姓,也要跟着起些歪心思。必须及早预防!
  黄泽去安排手下排班值夜,明璋等人又一路闲谈着回了郡守府。
  刚一进屋子,明璋便听到窗口有翅膀拍动的声响,是一只信鸽。
  作者有话要说:
  啊,憨女儿走起了事业线,就只能两个视角写璋璋和阿缨了。按照璋璋正人君子的程度,甜腻腻得婚后了吧,现在只能偷偷摸摸谈恋爱,可怜的娃,妈妈疼你!
  明璋:想媳妇,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第26章 
  将鸽子腿上绑的纸卷取下来,捏了些糕点碎喂它,明璋忙把那纸卷展开。
  这信鸽眉心被画上红点,是虎翼养的。虎翼来信定是汇报阿缨情况。
  离开几天,她还真有些担心阿缨在京中有没有受欺负。
  信纸展开,竟是薄薄的两张,均拿蝇头小楷写得满满的。
  第一张上的字迹她没见过,清瘦有力,一笔一划充斥着风骨。明璋捏着信纸的手有些颤抖,这莫非是阿缨写来的?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一个字一个字贪婪看过去。
  信中尽是体贴,关心她衣食带够没有,路上可遇到危险,灾情可还严重,以及,什么时候能回去。
  阿缨对着自己向来直率,信的末尾还扭扭捏捏添了句“”,直看得明璋心头一片火-热,恨不得立马长了翅膀飞回去守在他身边。
  只是阿缨一句未提他自己的情况,还是令人不放心。
  将季濯缨的信件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明璋才将两张信纸调换了一下,将虎翼那张翻到前面。
  只一眼,她的眉头就紧紧皱起,果然,老二父女两个就是一刻都老实不住,竟敢将阿缨骗入宫中欲行不轨之事。
  老二性子阴狠好色,只是贪图阿缨美色,可贤妃蒋综却不是个简单角色,他如此放纵自己的女儿,还不是看上了宰相府的权势。若阿缨被老二得手,怕是只能嫁她做正君,到时老师心疼儿子,定会助明钰一臂之力。
  这贤妃娘娘真是一副阴毒的好算计!
  明璋缓缓勾起一丝唇角,眉眼中却满是嗜血。
  很好,你们彻底惹怒了我。贤妃,你且等着,你的把柄,孤还握在手里呢!
  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叫虎翼备了份伤寒药。
  明璋铺开信纸,磨了些墨,提笔给虎翼回信。
  装病足以将明钰父女应付过去,只是还要苦了阿缨每日在府中不得外出,主要是得好好安慰一下阿缨,虎翼那么大人了,也不需要多加嘱咐。
  于是虎翼收到回信时,与季濯缨一同拆开看,便受了不小的刺激。
  给季濯缨的信,明璋洋洋洒洒写了三大业,险些拽得信鸽飞不动。
  给虎翼的,却只有一指宽的纸条,上书一句:“不错,继续。”
  京中情形暂且不提,一大早,明璋却是被等在卧房门口的祁若给吓了一跳。
  祁若一见房门打开,便激动不已地上前扶住明璋的轮椅,语气中尽是兴奋:“殿下,昨日一共收到家禽三千三百五十一只,今晨再点了一遍,一只未少,已经全部赶到地里去了!”
  “一只未少?”明璋有些惊讶地挑起一边眉毛。
  “是呀!黄将军的部下当真是神了。昨夜果然有几个无赖来偷鸡鸭,根本瞒不住将士们的眼光,一个不少,全被擒获,如今在牢里关着呢!”
  祁若按捺不住地喜悦,今晨家禽被赶出去的时候她就在场监督,那飞蝗遮天蔽日,浓密乌黑的一大团,所过之处片草不留。
  可三千多只家禽饿了几日,早已饥-渴-难-耐,见了这么多食物,不用人赶便自己上前觅食。仅仅过了一刻钟,那飞蝗聚成的黑云便稀疏了不少。
  如此下来,一日将飞蝗吃光也是可能的啊!
  此举可行,她立马便修书快马加鞭送往各县。若实行得快,想必七日内临石郡蝗灾可解!
  眼看日头出来了,她便急急赶回府,将情况与太女殿下交待一番,过会还要去监管施粥,施完粥再去地头看看灭蝗情况。
  明璋看她这火急火燎的忙活样子,按住她的袖子:“祁大人可考虑过蝗虫灭杀完毕以后,百姓的生活问题?”
  祁若又被问到了点子上,面上的喜悦之色缓缓褪去,又结出一片愁云,“百姓现今正是家中无粮、身上无钱之时,从他处运粮来卖给他们行不通。可开仓放粮,又无粮可放。”
  明璋惊疑地看向她:“如何无粮?临石郡向来富庶,官仓中应当满得要溢出来才对!”
  祁若苦笑一下,压低嗓子:“臣接手时,各大粮仓便空空如也,现在施粥用的米粮是臣今年的俸禄,撑过今日便接不上了。”
  临石郡地处平原,向来风调雨顺无灾无害,粮食堆在仓中也无用途,想来是上一任郡守将其私下里卖给了粮商,中饱私囊。
  只是这老匹夫现今已不知去向,说要回乡,谁知在何处云游。哪怕找到她,追回银子,也追不回粮食啊!
  当务之急是买粮先把施粥的窟窿填上,再追究前任郡守的罪责。
  明璋自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塞到祁若手里:“孤身上就带了这三万两,先拿去买粮。临石郡的情况,你我速速一同上书给母皇,请求她下旨调别郡粮食前来救急。”
  祁若拿着一沓银票,感觉手上都要被烫出泡了,“太女殿下,这是您的私产,怎么好...”
  明璋面带轻松:“就许你爱民如子呐?孤也想出一份力,实在心里过不去的话,等前任郡守被抄家了,孤再找补回来不就行了?”
  祁若心中滚烫,抄家所得全部充入国库,哪是她说的那么容易找补的。太女殿下果真与一年多前不同,现在虽坐着轮椅,在身姿上矮了一截,可在她心里,却是高大许多。
  祁若揣着银票去安排买粮了,从本地的粮商手上,还能低价买些回来救急。
  祁若刚走,郎秋平便又进来院子,推着明璋走到阳光正好的庭院中央,自己坐在石凳上。
  “殿下,臣以为,临石郡此次蝗灾只是个开始。”郎秋平表情严肃,话语中带着少有的郑重。
  “臣近日研究前朝各代气候情况,发现一地的气候并非一成不变,不可能千百年来一直风调雨顺。古语云,沧海桑田,这临石郡已安稳了几百年之久,近年来气候正在渐渐变化,旱涝灾害由浅至深,几年后将一发不可收拾。”
  明璋也拧起了眉头:“先涝后旱便要起飞蝗,今年便是此等情形,来年更加严重还不知要如何。你有什么解决办法?”
  郎秋平有些迟疑:“办法是有,只是劳工费力,恐女皇阻止。”
  “什么办法?”
  “开运河!”
  作者有话要说:
  来姨妈真的要命,并发症什么的简直要谋杀璋璋的亲娘我,舍命更新的一日,get
  扶我起来,我还能肝
 
 
第27章 
  明璋面上有了些惊疑之色:“前朝开凿运河可都是亡国之举,母皇不会准的。”
  女皇在儿女上偏心的很,做皇帝却还是兢兢业业的。
  将前任郡守贪腐之事上报她定会追责。
  但开凿运河这样的大事就不好说了。有史以来从未有哪一朝开河不亡国的,前朝开河也多是为了皇帝个人玩乐,还没有开河便民的先例。
  只怕她们一提出来,首先要面对的不是群臣的反驳,而是女皇的罪责!
  “这河,非开不可吗?”
  郎秋平一副吊儿郎当事不关己的模样,嘴上却毫不留情:“不开也可。只是照着这些年的气候变化,过不了三年,这临石郡便要旱涝蝗三灾轮番着来了。
  臣孤身一人,年年来赈灾只是辛苦一些。只是某些人呐,拖家带口的,怕是要做那牛郎织女,一年难得一见喽!”
  这话可是实实搔到明璋痒处。自己如今假充残疾,可不正是个跑腿卖命的好料子,想来日后有了什么劳累危险的活计,定少不了她的。
  只是苦了阿缨,仅此次离京,便要害他装病在床,不得自由,若日后年年如此,那还了得!
  而且,年年闹灾,劳民伤财,百姓也苦不堪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到时引发动乱,她再手握权柄,还不是自身难保,更何谈保护阿缨呢。
  明璋艰难地点点头:“这运河若开好了,首先百姓用水便不再看天吃饭,天旱时拿来浇地,洪涝了还可泄洪。其次便是水运,水路一通,即便庄稼歉收,也可快速从别处调粮。”
  “至于来往通商,更是可叫此处百姓再富一成。弄好了,临石郡日后便是全国最为富庶之所。此事还需与祁若商量。”
  郎秋平一拍大腿:“臣就知殿下会答应!咱们先开一段,看看效果,日后再慢慢修整,不出五年,臣计划好的河道便能完全修好,到时惠利民生,可是大功德一件!”
  郎秋平自怀中取出一叠纸,展开,原来是张地图。
  地图画得详细,不仅标上了山水走势,还拿小字批注了土壤岩层的材质。其上拿靛蓝色描出一条弯弯曲曲的河道走向。
  “大体的走向,臣已规划好了,再经实地考察便可万无一失。如今只等祁大人入伙,殿下便可上书女皇了。”
  这事实在不好办,但明璋只能硬着头皮去办。
  权势于她并不是首位,但只有站上高处,才能护住在乎的人。
  在府中闲坐着实在说不过去,明璋与郎秋平便结伴也去看看飞蝗治理得如何,并且在出城之时撞上了神色匆匆却盖不住喜悦的祁若。
  郎秋平一把把她拽过来,“大人做什么去?具体事宜只管交代给下面人去办,大人拿个主意即可,何须如此劳累?”
  祁若亢奋得面色通红:“蝗虫没了!没了!”
  饿了许久的家禽战力实在不容小觑,更何况鸡鸭向来习惯在嗉囊中多存些食物,是以那几千只禽类放出去以后,这才短短一个半时辰,飞蝗便被吃得只剩下小猫三两只。
  余下的一些不足为患,此处蝗患,除了!
  祁若早已将治理之法传给各县,想必再过几日,其他县城的蝗灾也可消除。
  祁若上任以来便疲于奔命,忙着解决百姓的吃饭问题,但根绝不了飞蝗,一切都是杯水车薪。
  “太女殿下的法子实在是妙哇!”
  祁若面上满是崇敬,明璋却有些臊得慌。
  无他,这法子本就是郎秋平的主意,只是为了叫自己在祁若这里留个能干的印象,才叫自己说出来。
  但此时,她不得不认下这句赞誉,不能辜负郎秋平一番苦心。
  正巧遇上了祁若,她们二人将人拽着,草草巡视过施粥棚后,便一头扎进祁若书房。
  “开运河?”祁若惊得五官都错位了,“二位可是说笑!”
  “利弊都同你分析过,图纸都给你看了,说什么笑!”郎秋平白了她一眼。
  祁若有些讷讷地开口:“这运河若是天然便有,那是天大的好事。只是这开河便要征徭役,百姓无法耕种,又要上交赋税,只怕会激起民怨,上面也不会同意啊!”
  明璋一直没有开口,此时缓缓道来:“百姓这边好办。今年天灾,百姓不会怪怨朝廷,此时我们招劳工来开河,每日管两顿干饭,一月赏半两银子,凡是青壮年女子,皆可来应征。”
  “半两银子拿来买粮,未褪壳的糙米可买一斗,家中若有两名壮年女子来应征,其余人一月便能有两斗米进账,粥熬得稀一些,日子也能过下去。百姓不会有怨言,反会恨不得家中多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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