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宠夫日常——卜日十
时间:2020-06-04 08:43:36

  “多谢。”她拱了拱手,正想着怎么再拖延一会,突然觉得有些头晕。
  栽倒在地上之前,她看到那提刀女子狞笑着走过来,“还给老子装,老子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讨水喝还不敲门,直接冲进来的!”
  旁边那瘦高个冷漠地看了眼躺在地上仍努力睁大眼的明璋,冷冷道:“老大,这女童非富即贵,不好拐啊。”
  那老大骂了句粗口,“剁手跺脚把脸刮花,管她是天王老子也不会被认出来。”
  明璋在惊恐中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正是半夜,一双黝黑发亮的眸子正盯着她。
  是傍晚被拐来那个小公子。
  明璋没敢轻举妄动,她的手脚都被绑的结结实实,靠在个阴冷潮湿的墙角,那小公子在她右手边,再往右是十几个男孩子,都睡得死死的。
  隔壁房间传来阵阵鼾声,那几名女子应是在休息。
  无人守夜,毕竟这边满屋子都是孩子,还被喂了药,又绑得严严实实,想来是跑不了的。
  明璋长舒了一口气,万幸,自己晕的时间不长,这些人也没有立即转移。如此的话,今夜禁卫军定会找来,这些孩子便得救了!
  不敢再睡着,明璋睁着眼,有些无聊。见那小公子一直拿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她起了些攀谈的心情。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小公子生得漂亮,她不敢说自己鼓足勇气只身闯贼窝没有这小公子的关系。
  明璋将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淡淡的气音,同小公子搭话:“你是今天傍晚被拐来的吧?别怕,我会救你们出去的。”
  那小公子面无表情,光眼珠子时不时转一下,并不回话。
  她不气馁,反而是有点惋惜地问:“你不会说话?没关系,我说话算话的,最晚后半夜官兵就来了。”
  那小公子听她说自己不会说话,有点不高兴地撅了噘嘴,也拿气声回她:“你说要救我们,可自己不还是也被关进来了?你晕着的时候,那几个人商量着要把你脸刮花,砍去一手一脚再拔了舌头,扔到街上去乞讨。”
  明璋不敢相信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见此情形不仅不怕,还有理有据地质问她。一时之间她兴味更浓,扭了扭坐麻了的屁股,不服气地说:“若是天亮前没有官兵来,我就把随身带的玉佩送你!”
  那八尾风佩,刚刚为了证明身份,也为了取信与禁卫军长官,她留给那小兵了。所以她这话只是为了逗弄那小公子。
  这小公子长得跟仙童一般,怎的性格如此冷冰冰!
  小公子没理她,也不看她了。明璋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鄙视了,心里不舒服极了,急问他:“你母亲叫什么名字,等出去后我要问问她怎么把你教的这么没礼貌!”
  那小公子眼中谨慎更甚,越发不理她了。
  可明璋刚刚声音不由自主提高,反而将那边睡觉的一名女子吵醒了。
  这女子圆圆胖胖,一边困顿地揉着眼睛,一边骂骂咧咧过来查看。
  明璋鬼精,赶紧将眼睛闭上装睡,哪能想到那小公子还睁着两只琉璃珠般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
  明璋悄悄将眼睛眯了一条小缝,见那女子直直冲着这边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你这小畜生,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说着,一巴掌就朝着小公子扇过来。
  明璋虽恼他不理自己,可到底身为女孩子,不能眼睁睁看着男孩子为自己背锅。她不知哪来一股子力气,猛地弹了出去,撞在那胖女人腿上,将她撞了个趔趄。
  那胖女人被激怒,也不为难小公子了,拎着明璋的头发就将她拖到院子中央,“本想让你再完完整整过一夜,你这小牲口自己作死,那奶奶现在就给你找点不痛快!”
  那女人拿起把细长尖刀,狰狞着一张脸走过来,“爱说话,便些把你这舌头拔了!”
  明璋吓得瞳孔猛缩,再也忍不住,高喊了一声:“救命!”
  屋里其他人都被吵醒,更是有人骂骂咧咧。
  那胖女人狞笑着逼近,“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明璋瑟瑟发抖,极力在地上蹭着后退,却于事无补,那女人捏住了她的下巴。
  明璋绝望地闭上眼,院门外却传来一阵狗叫,伴随着杂乱的步伐声。
  院门被踹开,官兵终于到了。
  孩子们被解救,明璋要回自己的玉佩,找到那个精致好看的小公子,塞到他手里,“你看,我说官兵会来她们便一定会来。刚刚连累你了,玉佩送你!”
  那小公子摩挲了几下手里的玉佩,又塞回明璋手里,“我没事,玉佩我不能要。”
  明璋还想多说几句,谁知那禁卫军头子,非要她赶紧回宫,她只好匆匆离去,日后却是再也没见过那小公子。
  害,想什么小公子,自己已有了阿缨,日后可不能再想东想西了!
  明璋敲敲脑袋,骂了自己两句,却正好遇上宰相府大门打开。
  而她的蠢样,被未来夫郎和岳母看了个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子身份,无奖竞猜!
  憨女儿璋璋,从小就是个三观端正善良机智的好人!!!感谢在2020-02-13 21:37:37~2020-02-14 21:1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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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老师!阿缨!”明璋本就将马车帘子掀起, 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行动不便,就不下去啦。老师, 日落之前我定将阿缨全须全尾送回来!”
  季良强压下心中对宝贝儿子的不舍, 冷脸点点头。
  季濯缨早在打开府门看到明璋的瞬间便笑弯了眼睛, 见母亲点了头, 忙道过别,就要上明璋的车。
  季良见自家儿子这迫不及待的模样, 脸更黑了,一把将其拽住,“矜持点!”
  季濯缨一下子臊得双颊飘起红云,放慢了脚步,却还是几步就上了车。
  明璋与季濯缨面对面坐下, 笑眯眯地冲季良招手,“老师, 我们出发啦!”
  重阳这天是不上朝的,老师应该也能休息一日。
  马车渐渐朝着城外而去。两人膝盖对膝盖坐着,马车颠簸,时不时便朝着对方倒过去。
  又一次险些扑到明璋怀里, 季濯缨脸红得要滴血, 声如蚊讷:“佩玮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明璋一看他这羞涩的小模样,心里的野兽又蠢蠢欲动,“那不如来我这边坐吧, 我扶着你。”
  她只是觉得阿缨脸红时, 清冷的气质就被中和,十足软甜, 就像仙人下了凡,所以才常常逗他。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季濯缨脸红归脸红,却是眼疾手快地坐了过来,若即若离地挨住了她。
  明璋向来是口头上的巨人,行动上的侏儒。
  季濯缨按着她的要求坐过来以后,她反而如同被点了穴,僵着一动不敢动,更别说像刚才脑中想的那样将阿缨揽入怀中了。
  明璋做贼一样,浑身出汗,时不时偷偷看阿缨一眼,又赶紧将视线收回来,生怕被发现。
  嘴巴张了几下,她还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季濯缨“噗嗤”一声笑出来,伸出根手指戳了她一下,“佩玮姐姐,你怎么了?”
  明璋像被针扎了,慌乱得手足无措:“我没事!你揽着我吧!”
  “啊?”季濯缨震惊地瞪大眼。
  “不是不是!是、那个、我揽着你吧......马车太颠簸了......”明璋嗫嗫嚅嚅,眼神飘忽,不敢看他。
  季濯缨笑得更灿烂,如同天山雪莲盛开,冰霜退却,圣洁无比,美好得令人心醉。
  明璋看呆了,直到那朵雪莲将自己塞进她怀里,才回过神来。
  季濯缨搂着明璋一只胳膊,调侃她:“那日你赈灾回来偷偷见我,可不是这么孬的样子。”
  明璋被他提起那日之事,又回想起那个未完成的吻,心头一阵荡漾。特别是右手臂上还挂着个天仙,她觉得自己怕是要当场升天了。
  不行不行,再不转移话题我明璋就要流鼻血了!她慌慌张张开口:“阿缨,你猜我今日要带你去何处?”
  季濯缨知她又不好意思了,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配合她:“何处呀?”
  “是我在城外的庄园!有山有水,处处奇趣,且只你我二人,定叫你去了还想再去!”明璋说到了自己擅长的地方,又恢复了坦然,一副口若悬河的样子。
  “说起来,儿时有一次偷跑过来玩耍,回去的时候还逮了个人贩子团伙呢!”
  明璋十分骄傲地昂起下巴,等待阿缨询问她细节,再惊呼着拿崇拜目光看她。
  可是等了好久,也没听阿缨回话,她有些不解地转过头去,却发现阿缨拿两只黑亮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见她转过头来,那眸子又十足幽怨,季濯缨恨恨开口:“佩玮姐姐果真是没认出来我,要不就是把我给忘了!”
  明璋眨巴眨巴眼,有些不理解,“啊?”
  季濯缨不说话了,只是拿眼睛盯她,面上的表情也都收起,气质一瞬间冷下来。
  明璋仍旧不解地歪着头,像只憨狗子,“阿缨你说什么?”
  季濯缨不回话,仍然盯着她看,两只眼珠子乌黑发亮。
  看着看着,明璋突然觉得这眼睛好像在哪见过......
  “你是我当年救出来那个小公子!?”
  季濯缨这才不再瞪她,面上不太高兴,“我从小到大长相也没大变化,以前还刻意在你面前晃荡,佩玮姐姐却认不出来,可见当时便没把我放在心上,从那人贩子手上把我救下,也同救个猫狗没什么区别。”
  他语调委屈,“我还以为你当时撞那胖女人,是因为见不得我挨打。”
  明璋心里惴惴,我救你是因为当年年纪小瞎逞英雄啊,这种见不得你挨打和你想的应该不是一种?
  但是她怎么会说大实话呢,强烈的求生欲使明璋挺直脊背:“阿缨,我当年还小,又脸盲,不认人的。”
  明璋讪讪一笑,竟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婚后被夫郎追问同其他男子关系的修罗场。
  做女人,好难!
  “对了,那时我给你玉佩你怎么不要啊?拿着玉佩我不就能认出来你了?”明璋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疑惑。
  季濯缨对她的解释不置可否,反而眼神奇怪:“八尾风佩是太女独有,女皇是九尾,其余皇女是七尾,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教给我的。”
  “我当时见这玉佩才知道你是太女,心中震惊,又不敢随便拿太女的东西,正想着跟你要个其他,你就跑了。”
  “啊,当时禁卫军头子催我回宫,说是母皇找我找疯了......”明璋解释得干巴巴的,随即又不高兴道:“可是我被带回去以后,母皇看都未看我一眼,也没有惩罚,就宛如我是别人家的孩子,她一点都不管。”
  明璋心情低落下来,季濯缨安慰性地摸摸她的手背,开始转移话题。
  “佩玮姐姐,被拐那日我也是偷偷溜出来玩的。”
  明璋诧异地看他:“你偷溜出来?”
  阿缨看着便是极为听话的模样,儿时竟也有过如此调皮的行为?
  季濯缨点点头:“小的时候母亲管得严,我心里却还是爱玩的。七夕那日母亲想起父亲,心里难过喝醉了酒,我便钻狗洞出来瞎逛,没想到逛了半条街便被拐了。”
  他面上不好意思,接着说:“还好你来救我们了。”
  明璋摸摸他的脑袋,宠溺地笑笑,“我当时就是见你那么好看,且年纪小小还十分冷静,心中欣赏,才多管了这闲事。”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明璋猛地坐直:“阿缨,你是不是因为我救了你才喜欢我的?”
  她面上神色急切,眼巴巴等着季濯缨回话。
  季濯缨被问得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思考的表情,“应该不是吧?我那时才八岁,还是个小孩子,哪知道什么喜欢?就是对你十分感激,有了些兴趣,便处处留意。”
  “母亲给你们上课的时候,我还扮成书童去偷偷看过你。你那时课业优秀,侃侃而谈,儿时又救过我,这才叫我心中多了些波澜。”
  季濯缨到底是男子,脸皮薄,也不太愿意继续说了。
  其实无非是先有了恩情,又有了风姿,少年人的爱慕总是突如其来不讲道理,某一刻被击中心湖,感情便随之而起,一往而深。
  明璋怔怔望着他,突然十分后悔,为何自己当年没心没肺,认不出他,平白叫他一个人付出,一个人等待,一个人追寻。
  嘴中莫名发苦,胸口沉闷,明璋嘴唇抖动,将旁边的小仙子紧紧揽住,那下巴蹭了蹭他头顶。
  季濯缨被揽着,有些隐秘的欣喜,又有点害羞,伏在她怀里不说话,只觉得女子身上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不是熏香,却好闻极了。
  马车依旧颠簸,走了半个时辰,路过了人山人海的鹤首山,直直停在了明璋的庄园门口。
  庄园是拿足有一丈高的高墙圈住了一片山,大门威武高大,内里除了日常维护打扫的下人外,并无杂人。
  前后左右没看见有人,那边藏着行迹的虎翼也发出了无人跟随的暗号,明璋一瞬间宛如脱缰的野狗,从马车中跳出来,又把季濯缨扶下来,便牵着他往庄园里走。
  “你的轮椅......”季濯缨被她拽着,有些担忧地问。
  明璋知道他是怕自己被人看见行走,露了馅。但她昨日便已遣了人来通知过,将庄园打理好后,今日内里除了厨子不许留一人。
  那厨子也是蓬莱居的人,是祖父留下的,绝对靠得住。
  是以她轻松地笑笑,刮了下阿缨鼻头,“小管家公,没事的呀!今日既带你来玩,我定是做足了准备的,你就安心跟着我玩,不必多操一丝的心。”
  季濯缨这下放心了,便也灿然一笑,“好呀!”
  庄园里有个山头,但是从大门进来,也还有一片密林平地才到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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