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璋眼珠一转,贼主意上了心头,悄悄附在阿缨耳边说了句什么,直把他羞怒得要追着她打。
明璋哈哈笑着,撒腿就跑,季濯缨奋起直追。
两人打打闹闹,不一会便站到了上山的石阶前。
季濯缨跑得气喘吁吁,捂着肚子弯腰站着大喘气,直朝明璋摆手,“不、不行了,我跑、跑不动了。”
明璋身体好极了,装病这段时间,每日夜里也悄悄锻炼身体,跑这几步根本没感觉。
见季濯缨累成这样,再爬山怕是也没力气,她贼贼一笑,快步走到季濯缨面前,背对他蹲下,猛地用力,便握住他腿弯将他背在背上往山上走。
“阿缨你该多吃些的,太轻了。”明璋颠了颠他,不满意地开口。
季濯缨突然被背起来,吓了好大一跳。
但自己确实是走不动了,便也不矫情,稳稳趴在明璋背上,圈住她的脖子,将脸伏在她颈窝,时不时笑一声,又反驳她,“再多吃可就没有小细腰了,佩玮姐姐不就喜欢我的腰嘛?”
明璋恨恨咬牙,她是多看了几眼那勾人蛮腰,可这何时又被他察觉到了!不过这都不是重点,现在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缨,这山上可没人,你再对我脖子吹气,我可不和你客气!咱俩已订婚,我再忍就是王八了!”明璋被他呼吸喷在脖子上,皮肤和心里都痒痒,话也说得咬牙切齿。
季濯缨楞了一下,瞬间脸红得烫手,忙捶了她一下,将头扭到另一边。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游玩的第一站是山脚略往上些的一片木头围栏。
明璋在还有几十步的地方将季濯缨放下,牵住他的手。
“这是什么呀?”季濯缨有些好奇,眼珠黑乌乌的,看得明璋只想捂胸口。
“是些你喜欢的东西。”明璋牵着他往过走。
“天呐!是梅花鹿!”
围栏有一人半那么高,圈养着十几只公鹿。公鹿性子温顺,也不乱跑,不袭击人,又长得漂亮,是最讨小公子们喜欢的动物了。
明璋笑得得意,解开绑住栅栏门的麻绳,“进来和他们玩一会儿?”
季濯缨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两人各拿了几只胡萝卜,刚进去便被鹿团团围住。
公鹿性情温顺,不停拿头蹭着两人,伸长脖子去够他们举得高高的萝卜。
季濯缨心软,不忍心逗弄可爱的梅花鹿,在围过来的几只嘴里,一只塞了个胡萝卜,柔柔笑着看他们吃,时不时摸摸这只,摸摸那只。
明璋却坏得狠,先拿胡萝卜逗弄小鹿,待鹿张开嘴她又把萝卜抽走,屡试不爽,笑得放肆至极。
哪成想有只小公鹿脾气爆,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便从她手里把胡萝卜扯走了。
其他小鹿见了也学会了,一只只朝着明璋加速跑过来,吓得她把萝卜一扔,撒腿就跑。那些鹿记仇一般,不去捡萝卜,就追着撞她。
明璋鬼哭狼嚎地跑了几圈,直到季濯缨又取了几个萝卜,安抚了小鹿,才把她解救出来。
明璋喘着粗气,笑得没脸没皮,“阿缨真厉害!”
季濯缨嗔了她一眼,“明明是你自己顽皮!”
明璋哪管这些,只管看着他笑。
突然有个小鹿调皮,一头顶在明璋后腰上,把她顶得往前一扑,扑在季濯缨身上,险些将他扑倒,嘴唇更是撞在他鼻尖上。
季濯缨被撞得鼻子发酸,眼里泛起些生理性的泪水,委屈巴巴看着明璋。
明璋温香软玉在怀,早已忘了今夕何夕,满眼只有那淡粉的樱唇,微微偏头,将自己印上去。
她没经验,只会唇贴着唇摩挲。可即便如此,那美好的触感也叫她心醉。
季濯缨像是吓了一跳,想要开口说话,却没想到微张的唇瓣却给了明璋些许启发。
明璋阖着眼帘,伸出只手将季濯缨眼睛挡上,感觉那纤长的睫毛在掌心刮过,颤抖几下回归平静。
她便拿下手,轻轻将那绵软唇瓣含进嘴里,舔-弄-吸-吮。
如此还不够,她像是又打通了什么关节,缓缓伸出舌尖,探入季濯缨口中,试探性碰了碰他。
季濯缨如同受惊了的兔子,想逃,可舌尖被触碰却叫他失去了力气,只得任由明璋为所欲为。
待明璋满意了,不舍地放开他时,季濯缨已经喘不匀气,眼眶更是湿润得令人心痒。
他满面羞红,将脸埋进明璋肩头,抱着她的腰,不敢抬头。
明璋宠溺地笑笑,揉揉他后脑,将他抱得更紧。
不明所以的梅花鹿们,并不知道自己打了一回助攻,吃完了胡萝卜,又循着味道把明璋的衣袖给啃了。
良久,季濯缨终于不再那么羞涩,两人分开,打算牵着手去下一站玩的时候,明璋发出一声惨叫:“哪只鹿吃了我的袖子!”
真实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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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在山上换衣服显然不太实际, 于是明璋只好晃着一只广袖,一只秃袖,跟个披着袈裟的老尼一样, 硬着头皮走接下来的流程。
季濯缨时不时便捂嘴笑一下, 笑了有十几次的时候, 明璋恼羞成怒, 粗着嗓子,“再笑我亲你了!”
季濯缨想到先前被亲得上不来气, 瞬间羞红了脸,不敢笑了。
明璋看他被吓得老实下来,又是牙痒痒,又是心痒痒,舍不得说他, 也舍不得把他亲得喘不上气,只好装作无事发生, 牵着他接着走。
两人一路上坡,台阶走多了,季濯缨又累了,于是他们又变成两个人一共两条腿着地。
明璋背着季濯缨,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说笑笑, 很快到了上半山腰处,离山顶仅剩几百步路。
“到了。”明璋将季濯缨放下。
季濯缨疑惑得四处张望,不解地问她:“这里除了树和草,什么都没有呀?”
明璋将胳膊搭在他肩上, 笑得得意, “嘿嘿,看好了!”
明璋手臂下移, 终于揽住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细腰,带着季濯缨往前走了几步,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这山长得不太规整,快靠近山顶了,竟还有一处不小的平台。本来山顶也是一块平地,当初修建之时,为了避免单调,便将这下方的平台做了些设计。
靠山顶那边,山体上被装了牢牢实实的包铁皮木质支架,都按照三角的结构稳稳固定,足能承受万斤之重。
那支架上垂下两根绞了蜘蛛丝的麻绳,手腕粗细。麻绳末端牢牢绑着个深紫色的红木椅。
赫然是个高达五丈的秋千。
季濯缨向来喜欢荡秋千,府内也装了一个秋千架子,可那秋千也不过两人高,荡起来也不叫人害怕。
眼前这秋千却未免太过巨大,若荡得高了,便飞出平台,脚下是密密绿绿的林子,头顶可触及云彩。
明璋见季濯缨一副看呆了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如何,想上去试试吗?”
季濯缨从小就胆子大,不然也不会被拐了还满脸镇定。此刻光是看着这秋千他便已心潮澎湃,忙双眼亮晶晶地点头:“嗯!”
明璋牵着他,朝那秋千而去。
秋千椅做得不小,他们二人并排坐刚刚好。
分别将自己用麻绳紧紧拴在椅子上之后,他们一人握住一边麻绳,剩下的一只手牵在一起,相视一笑。
“开始啦!”
“嗯!”
两人齐齐蹬直腿,带着那椅子往后退了十几步,直到不能再退才停下,然后将腿收回,秋千便小幅度荡起来。
“佩玮姐姐,我们荡高一点吧?”季濯缨俊秀的脸上满是跃跃欲试。
明璋自然不会不从。
两人在秋千向前升起时将腿用力折起,达到最高后下降时又放直,来回几次后,秋千已荡出了平台。
“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季濯缨兴奋得满脸涨红。
于是两人荡得更高。
秋千每次飞起时,满山的密林便被他们踏在脚下,放眼望去一片浓绿,树冠皆是圆滚滚,一个挨一个挤在一起,让人不由想踩上一脚感受一下是否如看着一般柔软。
荡到最高点时,白云近在咫尺,偶尔还有飞鸟从面前略过。
两人头发被风吹得糊了一脸,看着彼此哈哈大笑,随后荡得更高。
从秋千上下来,两人都是衣衫凌乱,头发胡乱纠结在一起,满脸兴奋过后的满足。
两人被对方的狼狈模样逗得时不时便“噗嗤”一声,各自整理仪容。
季濯缨到底是心灵手巧的男子,很快便收拾好自己,见明璋还是手忙脚乱,便凑上前去,帮她理了理衣袖,整了整发髻。
明璋牵季濯缨的手上了瘾,那手掌不是软绵绵的触感,却骨节修长,皮肉均匀,握着像是一块暖玉,光滑而润泽。
见季濯缨一副贤惠模样为自己整理衣衫,不由心中一阵温暖,对大婚的期待更加强烈,一把将他手给牵住。
“快午时了,我们去用膳吧!”
季濯缨四处看看,找不到哪里像是能够做饭吃饭的样子,附近也没有像样的亭子之类的建筑,便疑惑地问:“去哪里用膳呀?”
明璋揉揉他头顶,“就在此处,我烤肉给你吃,可好?”
季濯缨从小吃饭就必须在桌上,食不言,且仪态要端庄,从未试过在野外自己动手边做边吃,也没有吃过烤制的肉类。
闻言,期待地点了点头,“好!”
明璋宠溺地笑笑,从那固定秋千的木架旁的石洞里,取出铁板铁架,附带好些瓶瓶罐罐,并一些素菜水果,又从树后拎出捆好的一只兔子一只鸡。
季濯缨瞪大眼睛:“还是活的!要现杀现烤吗?”
明璋见他惊讶,突然有些觉得自己考虑不周。阿缨那样善良可爱,想必是见不得杀鸡杀兔。
思索片刻,她打算拎着这些动物去平台另一边的山泉处,边杀边洗,就不叫阿缨看见了。
没想到,她正要开口,却见季濯缨亢奋得不得了,“佩玮姐姐,我听莺儿说,鸡的头被切掉还可以满地乱窜,却一直没亲眼见过,你能演示一下吗?”
他削葱般的手指搅在一起,期待得显而易见。
明璋卡壳了一下,随即笑得无奈,阿缨还真是与众不同,毫不矫揉做作,甚至胆子也赶得上一般女子了,实在难得。
“不害怕的话就跟我过来,我洗肉,你洗几个果子好了。”
季濯缨双眼一亮,雀跃着拎起装着水果的篮子,“好!我们走吧!”
明璋虽为太女,幼时也一直在接受皇女教育,但女皇不甚管她,她便趁着休沐,偷跑出宫来山上玩,自己给自己烤肉吃,是以手法娴熟,叫季濯缨看得惊呼连连。
叫那鸡表演了一下无头乱跑之后,洒了一地鸡血,明璋便将其抓起来放血拔毛了。
季濯缨在一旁捡鸡毛,打算带回去做几个毽子。
“阿缨真厉害,还会做毽子。”明璋按住扑腾的无头鸡,笑眯眯地说。
季濯缨悄悄脸红了一下,“我不会的呀,回去跟莺儿学了就会了......佩玮姐姐,我不会男红,你会不会嫌弃我呀?”
眼前的男子小心翼翼,明璋将手里的鸡放下,严肃道:“阿缨你记住,我娶你回去是拿来宠的,你想做什么便做,不想做的谁都不能勉强你。我若哪里做的不好了,你也要早早告诉我,我好改正。
我若想要个会做男红的,买个绣郎便是,才几两银子。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饱读诗书,喜欢你不会男红,喜欢你每一处!”
季濯缨被她一番话说得呆呆愣愣,红着脸蚊呐一般:“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再乱想我就亲得你喘不上气!”明璋强行威胁,自己反而先笑了出来。
季濯缨羞得满脸通红,埋头洗水果不搭理她。
明璋烤肉的水准十分不错,两人吃得满足极了,季濯缨这个从未吃过烤肉的更是惊艳得连连称赞。
将铁架里面的木炭熄掉,两人坐在秋千上,轻轻荡着略消了一会食,便向着山顶而去。
山顶上是片不小的草地,此时秋意深了,已开始泛黄。
“阿缨,想放风筝吗?”明璋又不知从哪拿出个兔子风筝,“山顶风大,正适合放风筝。”
季濯缨只觉得从早晨到现在,惊喜一个接一个地扑到他面前。佩玮姐姐安排的,怎么净是自己喜欢的!
他欢欢喜喜接过线轴,明璋则拿着那风筝迎着风站着。
一股猛烈的山风刮来,她迎着风跑了几步,随即松开手,季濯缨忙用力扯了几下线,边扯边松,风筝借着劲,不多时便稳稳停在空中。
那通体洁白,唯有眼珠红红的兔子,渐渐融入一片白云之中,时隐时现。
“好像不能再松线了,”季濯缨扭过头看着身旁的女子,“再松是不是要飞不动了?”
明璋点头,“这样便很好了。”
又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季濯缨打了个喷嚏。
明璋想了想,走到他身后,将他整个人圈进怀里,“还冷吗?”
季濯缨只感觉一阵暖意从后背蔓延到全身,甜甜笑了一下,“不冷了!”
山顶毕竟风太大,不宜久留,抱着站了一会,明璋便做主带着季濯缨从另一边开始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虽然两边都拿石板铺了台阶,可下山时到底是让人觉得别扭,两人又确实有些累了,便侧着身子,手牵手横着走,互相取笑对方像个螃蟹。
走着走着,明璋忽然停下,从路旁折了一支茱萸,果实红艳,叶片翠绿,仔细别在了季濯缨袖子上。
“今日只顾带着你玩,竟忘了要插茱萸。”
季濯缨定定看着眼前这张认真的脸,扑闪的睫毛,又低下头看了看配了茱萸的袖子,也折下一支,给她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