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情敌成眷侣——七杯酒
时间:2020-06-05 09:49:32

  卫令暗叹裴青临的驭下手段高明,他先打发走了二人,自己径直回了王府。
  ......
  太子虽然被软禁,但景仁帝也不可能让他和吴皇后母子生离,他很快便收到了吴皇后的传书。
  他才瞧完前面的,简直不可置信!
  裴青临也是父皇的亲儿子,他怎么可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
  要不是信上有母子俩往来的暗记,他简直要怀疑有人冒名给她记了这封信。
  太子强压下翻腾的心绪,往后认真看了起来,上面写了吴皇后自己的半真半假的推测,太子作为一个合格的妈宝,见母后都这么说了,他智商也自动下线,越发相信裴青临可能也是父皇所生,跟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个消息在他心里简直不亚于惊涛骇浪,他之所以敢这么疯狂作死,活活把自己作成了一名雷区舞王,完全是仗着自己是景仁帝的唯一嫡子,他倒是还有两个庶出皇弟,不过资质才干俱都平庸,手头政治资源也有限得紧,对他完全构不成威胁。
  但裴青临...裴青临就不一样了,太子本来一直没把他视为对手,他心里清楚得很,景仁帝不可能放着亲儿子不继承,而让隋帝之子继承皇位,没想到裴青临居然也是他的亲儿子,那么...太子之位...
  太子指尖发颤,看到吴皇后信上的最后一句,让他早做准备,他更是心慌意乱。
  身边的心腹也是万分惊异,忙道:“殿下,皇后娘娘说得对,若襄王真是陛下亲子,您是该早做应对。”
  太子知道他说的‘应对’是什么意思,但景仁帝的长久积威就像一座高山,让他生不出勇气来与之对抗。特别是知道他不是父皇唯一看重的儿子,他瞬间怂了。
  他嘴唇颤了颤:“别说了,容孤...再想想。”
  心腹见他这般,又急又怒,狠狠心下了一剂猛药:“有件事臣没来得及告诉您,前两日皇陵塌了一角,有人从塌陷的皇陵里翻出一块石碑,上面说邺朝将有灾祸,不少大臣听了消息之后,上书请求皇上重议立太子之事。”
  他沉声道:“皇后娘娘在宫里留了人手,您若是再不放手一搏,日后怕是就迟了!”
  太子将脸埋进了双手里,很快又猛地抬起来,眼底血丝弥补,额上青筋微微鼓起:“孤知道了。”
  太子难得聪明了一回,他如今还未被废,仍是这邺朝的太子,只要景仁帝一死,他立即就能登基。一旦登上帝位,裴青临要杀要剐全在他一念之间。
  所以他要下手的对象不是裴青临,而是九天之上的景仁帝。
  ......
  由于裴青临最近一直称病在家陪吃闲饭,被骚扰够呛的沈语迟完全没感受到最近的紧张气氛,在裴青临的带领下,抛弃了年轻人的自尊——熬夜修仙,过上了清晨起床天黑睡觉的夕阳红生活。
  裴青临大概是天生体凉,夏天的时候抱着他就像抱着凉枕,冰冰凉凉很容易入睡。冬天就不那么舒坦了,沈语迟一晚上被凉醒好几回,默默爬起来,准备给被窝里塞两个汤婆子。
  她撅着屁股准备爬下床的时候,无意中按到了裴青临的腹肌,百摸不厌的手感瞬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是裴青临最近背着她偷偷吃了什么还是她的心理作用,总觉着他的腹肌每隔一段时间都比原来更好摸,而且不是上辈子健身房那种吃了太多增肌粉,导致让人看了就倒胃口的粗蠢肌肉,他的紧实而富有弹性,再加上肌肤光洁顺滑,摸起来手感一级。
  冲着先生的腹肌,沈语迟觉着自己都能多活十年。
  平时摸上几把沈语迟就少不了被吃干抹净,这时候刚好趁着他睡着,她就伸着贼爪子多摸了几把,指头又戳又揉的。
  先生真真人间尤物啊。
  她正玩的高兴,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罪恶的手沿着先生的腰伸向他的**,还没来得及放上去,这时头顶上幽幽飘来一道声音:“你干什么呢?”
  沈语迟僵了下,慌忙缩回手:“你什么时候醒的?”
  裴青临淡定道:“方才你一起身我就醒了,睁开眼睛瞧你半晌,你玩的投入,一直不曾觉察。”
  他慢慢拎起她的手腕,微微一笑:“欠收拾了?”
  沈语迟老脸一臊,反正扯了证的两口子,她也不要脸了,摆出无赖样儿来地跟他掰扯:“过了明路的夫妻,我摸一下你屁屁怎么了?你平时还没少摸我...呢!”她低头瞧了眼胸口,没好意思说。
  裴青临也别有深意地瞄了眼她的前胸,幽幽道:“那我可亏大了。”
  沈语迟反应了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又拿她胸小的事儿来嘲讽!她怒道:“我这是正常大小,你一个男人,屁屁那么翘才奇怪呢!”
  裴青临:“...”
  他哼了声:“就你这般的还总吵着要孩子,你生了孩子,只怕孩子也吃不饱。”
  两口子开始了互相伤害,沈语迟终于意识到夫妻夜话滑向了重口的地方,她掩嘴咳了声,为了逃避惩罚,她默默地要爬下床:“醒了,不跟你计较了,我要去喝口水。”
  裴青临反倒不乐意了,长腿一伸就勾住了她,他捉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小腹上,淡淡道:“继续。”
  他斜斜瞥了她一眼:“你不是喜欢摸吗?我没喊停之前,你不准停。”
  沈语迟:“...”
  主动揉和被迫揉完全是两种体会,沈语迟苦逼着脸,被迫在他腹部揉了几把,她偷偷一瞄他脸色,又不怀好意地在他肚子上轻轻挠了几下。
  裴青临露出享受的表情,勾魂夺魄的凤眼微微眯起,又以手背抵唇,慵懒优雅地打了个哈欠。
  沈语迟:“...”总觉得自己在撸猫啊。
 
 
第134章 
  沈语迟一边rua着他的肚子,见他露出享受的表情, 她不由脑补了一下撸猫的场景, 不觉露出会心的微笑。
  裴青临戳了戳她的脸, 微哼了声:“又想什么呢?笑的这么淫.邪。”
  沈语迟:“...”嗐, 好烦,还能不能愉快地撸猫了。
  沈语迟撸了一会儿,本想逃脱惩罚,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裴青临按在榻上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了一番, 她昏昏沉沉不知几时才睡,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捂着肚子正要拉裴青临觅食呢, 结果宫里传出一个天大噩耗——景仁帝不慎染上时疫, 太医正在全力救治,群臣请太子出面主持大局。
  沈语迟脸色瞬间变了,手里茶盏在裙子上滚了滚, ‘啪嚓’一声跌落在地上。
  她也顾不得裙摆被茶水泼湿,忙站起来, 对着卫令沉声问:“皇上染了时疫?在这个时候?”若皇上真出了什么事,太子上位, 裴青临可就要倒霉了。
  卫令瞟了眼自始至终神色都很淡定的裴青临, 嗯了声:“是,已经让太医诊治过了,不过现在还没诊断出眉目来,所以皇上至今昏睡不醒。”
  卫令说完便退下了, 屋里仅剩夫妻二人,沈语迟立刻转向裴青临:“这事儿不对头,皇上怎么可能这个节骨眼上得病?而且既然说是疫病,怎么偏偏就皇上一人染上了?!”
  她压低声音道:“倒是太子,皇上才病倒,他立刻就跳出来主持大局,别是他...”她咬了咬牙,凑在裴青临耳边道:“给皇上下毒了吧!”
  裴青临唇角慢慢浮起一个笑来,神色不见慌张,他屈指弹了弹她额头,声调里带了‘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大娘子又变聪明了。”
  放在原来,她可不能这么快反应过来。
  沈语迟急的冒火:“你还有心思说笑!”
  裴青临宽慰她:“放心,皇上不会有事的。”他既然敢把太子逼到狗急跳墙,就有办法不让景仁帝出事,否则全盘不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吗?
  沈语迟做出他思考时常用的动作,伸手捏了捏眉心:“你哪里来的信心?”
  裴青临唇角一动,但想到此事牵连甚广,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冲她微微一笑:“别怕。”
  沈语迟看的呆了呆,一刹那间明白了这个笑容的含义。
  他并不是为了安抚她,才做出如此镇定从容的模样——他会这般从容,是因为他已经强大到无惧任何挑战,哪怕前路坎坷,他也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应付。
  不过片刻,沈语迟也跟着镇定下来。
  沈语迟还问裴青临:“要不要现在进宫探望皇上?”
  裴青临只摇头:“略等等。”
  没两天,沈语迟就知道他在等什么了,裴青临果真神通手段,居然把当初给阿秋治病的夏神医请过来了。
  夏神医的医术邺朝闻名,只是他年纪大了,早已不出门问诊,沈语迟瞧见老头还有些愕然:“您怎么...”
  裴青临简单解释:“宫里的太医久治不愈,所以我便请了夏神医过来,让他入宫诊治。”
  他手指慢慢点着下颔:“现在,就等着太子请咱们入宫了。”
  ......
  景仁帝这么一病倒,太子当即就代理了朝政,朝上不少人都猜测,近来襄王和太子不睦,太子眼下当权,必是要和襄王过不去的。
  他们的猜测很正确,只是没猜到太子会这般沉不住气,景仁帝昏迷不过五六天,东宫就派了个内侍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到了襄王府。
  裴青临只笑笑,随意地看了他一眼。
  大概仆从性子都随了主人,内侍本来还待摆谱,却被他强大的气势所慑,再不敢阴阳怪气,嘴唇颤了颤,恭敬道:“王爷,太子请您进宫侍疾。”
  裴青临这才颔首:“我和王妃等会动身,你回去复命吧。”
  内侍走了之后,沈语迟已经准备好两条玄色大氅:“我跟你一道去。”
  裴青临拧了下眉,见她语调不容置疑,这才展眉,伸手帮她理了理领子:“好。”
  沈语迟叹:“该来的躲不掉。”
  两人带着夏神医上了宽敞马车,这才命车夫向宫里驶去。
  马车入宫的时候,夏神医自然少不了被盘查一番,裴青临轻描淡写地打发了盘查的侍卫,带着沈语迟和夏神医去了乾宁殿。
  还未进屋,沈语迟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原本煊赫威严的宫殿也显出几分颓靡,她叹了声,垂眼和裴青临走了进去。
  乾宁殿内不光太子在,景仁帝余下的几个孩子,除了嘉月还在安胎,其他的子女都过来侍奉了。不止景仁帝的儿女,就连长义郡王,李宰执,薛副相,顾尚书等这些宗亲重臣也都坐在乾宁殿里。
  顾尚书见裴青临进来,又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夏神医,微不可查地冲他点了下头。长义郡王目光顿了顿,也递给裴青临一个细微的眼色。
  太子就没那么友好了,见着裴青临便夹枪带棒,冷声道:“父皇待襄王何等恩厚,襄王为何在父皇病重几日之后,才姗姗来迟啊?”
  裴青临并没有直接回答太子的问题,转而问:“听闻皇上的症候奇诡,太医都束手无策,可否让我看一看太子开的方子?”
  太子嘴唇一动,下意识地要拒绝,长义郡王已经把方子递了过来:“都在这儿了。”
  裴青临信手翻了翻,果不其然,太医开的都是把人吃不死也治不好的太平方。
  何谓太平方?比如宫里哪个娘娘闹妖装病,太医就会斟酌着开一副方子,再比如宫里头有人中了毒,偏偏太医查不清病因,或者不敢说出他中毒之事,也会开这种太平方。
  他大略扫了几眼,心里有了数,唇角讥诮地挑了下,慢慢转向太子:“皇上的症候久治不愈,人也迟迟不见醒,可见是宫里的太医无能,我这几日也不曾闲着,寻访到了民间的一位夏神医,今儿特地把他带了过来,不如让他给皇上瞧一瞧。”
  太子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他深吸了口气,面色有些阴沉:“太医皆是千挑万选,医术精良之辈,你随便从哪个乡野里找出来的郎中,万一伤了父皇的龙体,该如何是好?!”
  裴青临笑一笑:“难道就由着太医对皇上的病症束手无策?”
  太子一噎,当即道:“那也不能让身份不明之人来给父皇诊治!”
  在旁一直沉默的顾尚书突然出声:“襄王请来的夏神医,可是号称杏林圣手的夏仲元?”他见裴青临点头,这才声音沉稳地对太子道:“既然是夏元夏神医,臣可以作保,还请太子让夏神医给圣上诊治。”
  长义郡王第二个帮腔:“夏神医年轻时曾治好过高宗皇帝身上的奇毒,这些年医术只有更精进的,还请太子让夏神医一试。”他补充道:“臣也可以作保。”
  长义郡王说的高宗皇帝是太子祖父辈的,太子不好反驳,而且这两人起了头,旁人也跟着应和起来。
  在座的可以说是权力顶峰的那一批人,这帮人联合起来,景仁帝都不好驳斥他们的意见,更何况太子一个代理执政的了,而且他们的说法要求合情合理,此事若再拒绝,怕是要引人生疑。
  这一下子,太子原本的计划步骤便乱了,他拢在袖中的手指颤了颤,沉声道:“好。”
  他又看裴青临一眼,面色泛冷:“若出了什么事,襄王要负全责。”
  裴青临气定神闲,一笑:“好。”他转向夏神医:“神医只管放手诊治,本王会负全责。”
  夏神医得了允准,当即掏出全副家伙什给景仁帝诊治。
  他先搭脉诊治了一时,神色有些凝重,又从随身携带的布兜里掏出十几枚银针和一并银色小刀,他先把银针扎入景仁帝的手腕头顶和脚底各处大穴,又轻轻划破景仁帝左手食指,放出十来滴血道银碗里。
  他捧着银碗仔细嗅闻,又从瓷瓶里倒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液体试了试,最后笃定宣布:“圣上不是感染时疫,是中了一种名为‘默声’的奇毒。”
  中毒和得病的兴致可差的太远了,殿内众人齐齐倒吸了口气,都面面相觑,彼此眼底的惊骇清晰可见。
  太子脸色微变,这毒极为隐秘的,没想到夏神医这般厉害,不到半个时辰就诊断出来了,裴青临着实可恨!
  独独裴青临顾尚书和长义郡王四人还算镇定,郡王先发问:“可有法子医治?”有人下毒自然是大事,但先当务之急不是追查下毒之人,而是先把景仁帝医好,只要景仁帝好了,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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