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情敌成眷侣——七杯酒
时间:2020-06-05 09:49:32

  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无涯对她还成,但孤男寡女的,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更何况,她还有一件事想确定。
  温泉不远处有一洼浅浅的清水,她用宽大的树叶舀了点,摆开他的唇瓣给他喂进去。
  她又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呼吸平稳,这才松了口气。
  沈语迟犹豫了下,伸手解他的湿衣服,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裴青临的那个凶兽纹身。
  湿衣服难脱的要死,她才解到一半,裴青临就睁开了眼睛,眸光沉静地问她:“你在做什么?”
  沈语迟吓得差点一头栽倒,她看了眼他手上绑着的布条,确定绑的结实,这才小小的松了口气。
  “无涯道长...”她抿了下唇:“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哦?”裴青临挑了下眉,低头看着绑在自己手腕的布条,饶有兴致地问:“是什么?”好像并不意外她会这么做。
  “我当时没有在意,不过后面又想起来了...”沈语迟皱起眉,直直地看着他:“你问我,你又闯祸了?你为什么要说又?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吧?”
  裴青临低低地笑了声:“大娘子想知道?”他不等她回答,笑悠悠地道:“我记着我跟大娘子说过很多次,若想要满足好奇心,就得准备好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称呼,这话...沈语迟又瞄了眼他手腕上绑着的布条,笃定道:“我想知道。”
  裴青临眨了眨眼:“好吧。”
  他在她惊恐的目光下,手腕轻轻一用力,就挣开了她捆着他的层层布条。
  他伸手点了点下颔,沿着下颔,慢慢揭下了面具,露出里面那张可与日月争辉的脸来。
  这张脸的线条比平时少了几分女子柔和,平日应当是用了易容妆法,但去了易容之后,五官还是那个五官,脸却棱角分明,长眉更加浓丽,凤眼湛然有神,轮廓也越发深邃。
  沈语迟哪怕心里有了准备,见到真人的时候还是目瞪口呆:“先生...”
  她大脑瞬间成了死机状态,被种种念头冲击成一团浆糊,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怕了?晚了。”裴青临捏住她的下颔,凑过去亲了下她轻颤的耳珠。
  沈语迟耳朵最敏感,被他一亲全身跟软了似的,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手指在她脖颈处流连,似笑非笑地问:“想好付出什么代价了吗,大娘子?”
 
 
第52章 
  沈语迟嘴巴张了张,努力从一堆乱麻中抽出一根线来, 她暂回答不了裴青临的问题, 一脸视死如归地开口:“你先让我死个明白...”
  裴青临一挑眉, 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沈语迟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你, 你女扮男装也怎么能扮的这么像?而且你居然能长高三四寸,你怎么长的啊?”就是吃了仙丹,也不可能一口气长十厘米吧!
  裴青临:“...”
  就她这个脑袋,他现在都有些为她的下一代担忧起来。
  他沉吟片刻,先回答了第二个问题:“缩骨。”
  沈语迟消化了一下, 恍然大悟:“哦, 你原本就这么高, 平常用了缩骨术吗?”她还是没从牛角尖里钻出来:“你吃啥长得那么高啊?这么高是不是就是你到现在还没嫁出去的原因?你平时为什么要缩骨啊?因为不方便吗?”
  裴青临这身高目测得一八五往上了, 按照古代算法得有八尺,她哥和顾星帷都是高挑身量,但也没他这么高的, 登州地处山东,在这时候, 这等高个也少见!而且这可是讲究夫为妻纲的古代,娶一个超级高妹对男人得有多大压力。
  裴青临:“...我不用嫁。”
  沈语迟迷惑了, 一路向着牛角尖里狂奔而去:“为什么?你真的出家了?”
  裴青临发现掉马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尤其是对面的人完全不配合你的时候。
  他直截了当地道:“我是男人。”
  他握住她的手,抚过自己的脖颈,她摸到一处凸起的喉结。
  他这处被柔软的手指摸上,敏感地泛起细小的颗粒, 喉咙不觉上下动了动,唇角微弯看着她:“现在知道了吗?”
  沈语迟:“...”真是九天玄雷劈在身上,也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表情啊!
  裴青临是个男的!他居然真是个男的!
  那她还非要送给人家大姨妈巾,硬拉着人家一道睡觉,还,还跟他一起泡澡,她就说裴青临怎么忽然非她不可了呢,她死的一点都不冤呐!
  她想到两人做的那些个事,都有种一头撞死的冲动,想当初,她还硬逼着裴青临给自己搓澡,人家不让她脱衣服她还非要脱,她简直不想活了!
  她的好闺蜜啊,可以半夜闷被子聊天的好闺蜜啊,怎么就这么变成男人了!
  她半天才找回语言功能,垂死挣扎:“不可能!我不信!你这肯定是假喉结!”
  裴青临抚着下巴,玩味地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何必自欺欺人?非得我将你剥光衣裳按在榻上...”他戏谑地拉长了声调:“你才肯信?”
  沈语迟据理力争:“...你每回泡在冰水里脸色都难看的要死,难道不是来大姨妈了痛经吗?!”
  裴青临:“...”
  他淡淡道:“我跟你说过,我身上有一种...寒症,受不得凉。”
  沈语迟绞尽脑汁:“你那么会化妆,这怎么能是男人呢?”
  裴青临瞥了她一眼:“这有甚难的?看几眼便会了。”他笑了下:“只有脑袋笨手也残的才学不会。”
  沈语迟给他讽刺这一道,脸上有些灰灰的,还是不能接受现实:“我还是不能信...”
  她面如死灰:“你穿裙子比我还好看...”
  裴青临挑眉一笑。
  她上下瞄了他一眼,吞了口口水:“你能让我摸摸你的奖(j)杯(b)吗?”
  裴青临当然没听过这个梗,不过他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他蹙了下眉,斜睨着她,语带调笑:“你真想摸?”
  沈语迟纠结了会儿,还没回答,他已经掸了掸衣服,似笑非笑:“可惜了,不能。”
  沈语迟默默地瞅着他,神情纠结,欲言又止,一脸难以接受现实的表情。要不是这些年再没哭过,她简直想现场表演一个猛男落泪。
  裴青临手指揉抚着她的耳珠,声音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大娘子还没回答我,想好付出什么代价了吗?”
  沈语迟如丧考妣:“你杀了我吧,下手记得利落点。”知道这么大个秘密,她肯定是活不成了,没准死了她还能穿回去呢。
  他手指突然重了几分力道,她耳尖一疼,轻轻抽了口气。
  “我怎么舍得杀了大娘子?”
  他扣住她的后脑,贴近她耳边,轻轻道:“大娘子既然想不出来,我就替你说了吧。”他凑的更近,几乎贴在她耳廓上:“永远留在我掌中,做我掌上随珠。”
  他见她皱着小脸不答,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发出一个尾音上扬的“嗯?”
  催促她回答。
  沈语迟表情只写着‘一言难尽’四个字,她低头默默地不说话,半天才抬起头冒出句:“对不起,我喜欢女人。”她现在对自己的性向已经彻底错乱了,不过在拒绝裴青临这件事上,她倒是很笃定。
  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裴青临:“...”
  沈语迟不敢看他表情,硬着头皮道:“说来这还要怨你,要不是你老...那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可能喜欢女人...唔。”
  裴青临手指点住她的唇,唇畔勾起一抹笑,眼神却阴郁得很:“大娘子,你可真会惹我生气。”
  他没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裹挟着不悦与怒意,他吻的很重。
  虽然两人不是第一次亲,但他这次是以男人的身份亲她,感觉又有不同。沈语迟僵了下,知道推是推不动他的,于是把嘴唇闭的死紧,任由他在外厮磨,她就是咬紧了牙关抗拒。
  他眼底掠过一簇流光,他手掌从她的肩头一路滑下来,停到那把软腰处,隔着衣料,指尖在她的腰窝时轻时重的抚弄。
  沈语迟气儿都喘不过来了,下意识地微张开嘴,他趁机长驱直入,攻城略池,因她抗拒的厉害,前几回总是亲的太潦草,他这次得了机会,把她尝了个通透,细细砸弄着她唇舌间的奶香味。
  等尝遍了,他又勾住她的舌尖不住纠缠,还搅弄出啧啧的声响,亲吻她的力度仿佛要把他拆吃入腹,强硬的气息令人颤抖。她被他吮的舌根生疼,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只能发出嘤呜不明的抗议。
  裴青临亲了不知多久,才舍得放开她。
  沈语迟想也没想,扬手就要给他一下,却没打到他,只带起了他垂落的几缕青丝。
  他看着她恼怒却无力的样子,心情好了几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呦呦,不论你喜欢男人或女人,今后...”他低笑了声。
  他笑声中还带了些微的低.喘,显然是情.动所致,撩人的一塌糊涂。
  沈语迟听出他未尽之意,恼怒道:“那我要是做不到呢!”
  裴青临笑的意味深长:“坏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他捏了捏她的鼻尖,声调宠溺,话却很吓人:“别给我惩罚你的机会,好吗?”
  沈语迟一脸生无可恋。
  此时天色已经泛出鱼肚白,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温泉池壁的冒出的热气蒸干了,她从昨天到现在就没休息过,精神和身体都疲累到极致,现在更是连一个手指都动弹不得,只能拿眼瞪着他。
  裴青临缓了神色:“你先歇歇吧。”
  沈语迟仍旧警惕地看着他。
  裴青临挑了下眉,好笑道:“这么瞪我不累吗?”他往她耳尖呵了口气,戏谑着道:“安心睡吧。我若真想对你做什么,你能反抗的了?”
  他知道自己在这儿,她肯定无法安心入眠,主动起身去了较远处。
  沈语迟方才的精神还处在亢奋期,现在一松懈,疲惫便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她眼皮子也撑不住,很快被周公拽进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悬在天空,可见时间差不多是晌午了。
  她身上虽然累的够呛,但精神倒还好,一瞬间想起昨晚上的事儿,脸色又苦逼起来。
  她左右扫了一圈,裴青临没走太远,优雅又慵懒地靠在附近的石壁上浅寐,膝盖弯起立着,右手搭在膝头,左手支着额头——就连小憩的时候都是一副戒备姿态。
  凭良心说一句,就裴青临的容貌才华,他看上沈语迟,那都算沈语迟高攀的。沈语迟对他,敬仰和倾慕是有的,别的就不会多想了。除了名字和性别之外,她对他仍是一无所知,哦对了,他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
  两人也认识大半年了,他的亲人,朋友,背景,家乡,是否有过在意的人,什么时候欢喜什么时候难过,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这些她都一概不知,裴青临也不会轻易展露这些,想想真让人灰心。
  尽管他说喜欢她,但即便是喜欢,似乎也掺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芥蒂和隔阂,这样的喜欢,总让人觉着虚无缥缈。
  沈语迟烦躁地扒了扒头发,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裴青临耳朵一动,慢慢睁开眼,和她尴尬地四目相对。
  沈语迟默默地站起身,抽出一根比较粗的木棍:“我去抓鱼了。”
  裴青临眼底笑意一闪而逝,起身道:“我陪你去。”
  沈语迟也没拒绝,岛就这么大,岛上就两个人,她想拦也拦不住啊。
  她看电视剧里,打鱼还是挺简单的差事,基本里面的主角一插一个准,她站在海里半个时辰,无数条鱼从她脚边溜走,她愣是没扎到一条鱼,反而差点扎了自己的脚。
  又一条胖鱼从她脚边溜过,还挑衅地用鱼尾拍了一下她的脚踝,沈语迟彻底跳脚了。
  裴青临瞧她气的脸颊都鼓起来,唇角不由一翘,他手指一弹,一枚石子射进海水里,直接打翻了那条胖鱼。
  沈语迟没瞧见他出手,瞬间嘚瑟起来,拎着胖鱼狠狠给了它一个脑嘣,又老实不客气地把它往裴青临怀疑一塞:“我打的鱼,你负责做饭。”
  裴青临笑了下,随手接过,沈语迟趁他收拾鱼的时候,忧心忡忡地道:“咱俩以后不会就被困在这海岛上了吧?”
  跟裴青临突然变性成男人相比,还是生存大事比较重要,假如俩人真被困在海岛上,那真是不想凑一对儿也只能凑对了!
  裴青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出身,收拾鱼竟也十分利落,抽出腰间的匕首,三两下刮下鱼鳞,从容笑笑:“再过几日,卫令会找过来的。”
  沈语迟仔细瞧了会儿,说他出身不高吧,他举手投足流露出的雅致从容并非一朝一夕养成,显然是出身讲究的大家,若说他出身高吧,他干起杂活来也得心应手,真称得上十项全能了。
  她脱口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裴青临动作利落地架起了火堆,偏头似笑非笑地反问:“你想知道?这回打算拿什么来换?”
  沈语迟想到代价,忙闭了嘴,讪讪道:“我就随口一问...”
  裴青临不光会杀鱼烤鱼,还能分辨野果。有这么个全能选手,两人的野人生活也不算太难过。
  在当了几天野人之后,卫令终于找到了岛上,他见着裴青临无事,先是松了口气,又眼神不善地看了沈语迟一眼,被沈语迟回瞪了回去。他这才问道:“您还好?”
  裴青临点头,卫令便不再废话:“质子已经还给白龙王了,白龙王请您去岛上一叙。”
  ......
  “伯念,你那边有消息了吗?”
  顾星帷双眼血丝密布,眼底一圈青黛,神色焦虑疲惫,显然许久没休息过了。
  沈南念形容也没比他好到哪去,嘴唇干裂,眼底青黑。他慢慢摇头:“还是没找到语迟。”他重重一擂桌案,沉声道:“她现在怕是已经在白龙王手里了。”
  沈南念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妹妹,若她出了事,他怎能不心痛?又该怎么向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他捂住眼,声音低沉沙哑:“就怕...她现在已经...”后半句却说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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