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临向她伸手:“过来,我瞧瞧。”
沈语迟还往后缩了缩,他眯起眼,重复:“过来。”
她忙捂紧了腰带:“爱妃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我都说了没事,你再这么磨叽可要被我打入冷宫了啊。“
裴青临直接把才自封了不到七天的鱼翅帝拎了起来,赶在膝头,解开她腰间玉带,把裤子扒拉下一半来。
□□粉嫩白皙,只是圆滚滚的小屁股上面长了个黄豆大小的红肿疖子,又红又亮,好不煞风景。
沈语迟忙手忙脚地就要把裤子扒回来,嘴上还在过cos皇帝的瘾:“大胆妖妃,以下犯上!我要扒光你的衣裳罚你去船上裸.奔!”
他又好气又好笑,在她另一半臀瓣上拧了下:“陛下好狠的心,臣妾是为了您的身体才不得以而为之的,您居然这般是非不分,让臣妾好生伤心啊。”
唔,她胸口那处实在没什么看头,倒是臀瓣生的圆润饱满,像是蜜桃一般,不光穿衣裳的时候漂亮,手感也是上好。
他伸手碰了碰那火疖子,她疼的连连吸气 。
他不觉一笑,取来清凉去火的膏药来给她涂上:“最近别吃那些油腻上火的了,要不然还要更疼。”
沈语迟一脸郁闷地把裤子穿好,嘴上继续过干瘾,嘟嘟囔囔:“看来是我最近宠你太过了,不狠狠罚你一顿,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才说完,就见裴青临开始解腰间的锦带。
沈语迟傻眼了:“你这是干嘛?”
裴青临淡定地把锦带抛到一边:“不如就罚我好好在床上伺候大娘子吧?”
沈语迟:“...”
他含笑飞了个眼神过来:“还要不要罚了?”
沈语迟认怂:“...我今天开始喝白粥。”
两人又鸡飞狗跳地在船上过了几天,终于抵达了登州的河岸港口,裴青临对登州是极为熟悉的,所以先带着沈语迟下船,打算在登州休整筹谋两天,然后再向北蛮出发。
他不欲闹出太大动静,自己静悄悄地下了船,便携上沈语迟去往青霜园住下。
没想到他还没安置好,卫令就来传话:“王爷,有人上门求见。”
裴青临略一挑眉 ,他才来,风声就传出去了?他随口问:“是谁?”
卫令神色略有古怪:“登州同知,江同知。”他补了句:“就是当初的蓬莱县令——江渥丹,这些日子山东战乱频发,他帮着剿匪近千人,原来的同知又死在战乱中了,所以他连升了两阶,如今已经是从六品同知了。”
裴青临面色一沉:“他为何而来?”
卫令道:“当初沈千户和沈侧妃失踪最先发现的就是他,折子也是他递上去的,要不是他反应及时,京里头只怕还不知道沈千户和沈侧妃失踪之事。”
他说完又道:“据他自己说,他这次来是为了沈千户失踪之事,好像...他知道沈千户和沈侧妃如今的下落。”
裴青临还没来得及说话,沈语迟这时已经走了进来,惊喜道:“ 江探花过来了?他知道我哥的下落?”
第104章
老实说,顾星帷都没有让裴青临觉着有太大威胁, 独独江渥丹, 他毕竟是这小傻子亲口承认过喜欢的类型, 他听到江渥丹的名字从她嘴里蹦出来就感到不快。
他不悦地蹙了蹙眉, 冷冷清清地哼了声:“小江探花?叫的倒是亲热,你想去就去吧,我难道会拦着你?”
沈语迟完全没听出他话中深意,瞬间眉开眼笑:“那我就去了啊。”她还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我就知道爱妃你最贤惠了。”
裴青临:“...”
她急着问出她哥的下落,抬腿就要娶问话, 被裴青临一臂搂回来了, 他伸手在她屁屁上重重拍了下, 她那颗火疖子还没下去呢, 疼的‘嗷’叫了一嗓子,差点没蹦起来,两眼当即飙泪。
“知道疼就对了。”他两指重重捏了下她的脸 :“你还真敢去?”
沈语迟总算能觉察到他微妙的心思了, 忙哄他:“我和江探花多久不联络了,他说不定都已经有了家室, 这回来必然是为了我哥的事儿,爱妃啊, 你可不能胡思乱想。”
裴青临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小混蛋, 你就是这么哄人的?”
沈语迟不解地眨了眨眼,他也不厌其烦地教她:“你是谁的?”
她愣了下,忙不迭地道:“你的你的。”她还自发买一送一地赠了一句:“我心里只有你。”
裴青临唇角微勾,这才终于松口:“让江同知进来吧。”
不过片刻, 江渥丹就被人带了上来,沈语迟为了避免麻烦,换了一身男装,还让裴青临给自己易了容,他倒是没认出沈语迟来,目光一下落在裴青临身上。
他自然是见过裴青临的,这回又见他一身男子装扮,瞳孔都地震了,表情万分惊骇:“你是...”
裴青临勾了勾唇:“怎么?江同知认识我?”他不等江渥丹回答,悠悠然调转开话头:“江同知特地前来,是为了告诉我沈千户和沈侧妃的下落?”
江渥丹心里惊骇至极,他哪怕远在登州,都听到了隋帝太子被封襄王的消息,因为和沈南念是至交好友,他隐约知道些隋帝太子和沈家的纠葛,但心里惦念沈南念的安危,这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上门求助,其实心里没存多大希望。
不料这一来竟有这般惊人的发现,他几乎可以断定,襄王就是当初沈家的女先生,可他为什么要男扮女装?他蛰伏在沈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心里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但既然来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回禀王爷,微臣确实知道一些消息。”
这里不得不夸赞沈南念一句,他的朋友不算多,但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不错的人。像顾星帷愿意在他走之后帮他照料家人,百般奔波,江渥丹因他失踪,也是千方百计向朝廷上折求援,又想方设法打听他的下落,堪称十佳好友了。
裴青临扯了扯唇:“方才还说已经知道沈千户的下落,现在怎么又成了只知道一些消息?”他不欲和江渥丹废话,开门见山地问:“我要沈南念如今的确切下落,江同知若是知道,大可直接告诉我,我必有重赏。”
江渥丹来见襄王,本来也是为了和盘托出,但见到裴青临的一刹那,他却是完全不敢信任此人。
他贸然上门求见,完全将自己置于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他只好硬着头皮问:“此事非同小可,我若说出来,王爷一定会去救千户和侧妃吗?”
“看来江同知是不信我了?”裴青临眯了眯眼,若是搁在以往,对付江渥丹这种磨磨唧唧的矫情货色,他早让人把他扔出去了,但现下...他看了眼旁边站着,神色紧张的沈语迟,硬是按捺下心中冷意:“自然。”
他又淡淡补了句:“沈千户随太子出使北蛮,于国有功,我自会出手救他。”
江渥丹却不敢信他,又问一句:“那沈侧妃呢?据我所知,沈侧妃和沈千户现在被关押在一处。而侧妃一直侍奉太子,周旋北蛮王室女眷,同样劳苦功高,王爷何不顺手将沈侧妃一道救下?”
他这话一出,可是踩上了大雷,屋里的气氛骤然一冷,沈语迟心里砰砰直跳,不由吞了口口水,紧张地去看裴青临。当初沈霓君出事落水,他可是差一点动手推她一把了,如今他又凭什么去救沈霓君?
裴青临见他敢在自己面前这般咄咄逼人,神色漫上一股冷意,于冷意同时流露的还有极淡的厌恶。
沈语迟瞧的更是手心冒汗,不等裴青临出声,自己先开了口:“江同知。”
江渥丹被她这一声唤的懵了下,沈语迟直接走到他面前,沉声道:“江同知,我知道我哥出事之后,心里惦记得紧,所以乔装改扮之后随王爷一道来此,为的就是想找机会救出我哥,你信不过王爷,难道还信不过我这个亲妹妹吗?还请你说出我哥的下落,我自会全力营救。”
江渥丹脑子都卡成死机状态了,慌忙之中一把攥住她的手,语无伦次:“沈姑娘,你,我...你怎会?”
裴青临的脸色简直难以形容,沈语迟也给吓个半死:“...你你你你撒手。”她都感受到后背刮过一阵冷岑岑的阴风,她十分有求生欲地转头向裴青临喊了一嗓子:“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啊!”
裴青临:“...”
江渥丹也被这一声叫的回了神,他头脑稍稍冷静了一下,神色复杂又错愕地来回看了两人几眼,但对着她,江渥丹毫不犹豫报出了沈南念的踪迹:“他和侧妃如今应该被关在越城。”
他又把自己知道的事全部倒了出来:“越城是山东边界,和北蛮相连,战事一起,北蛮的叛军就攻占了越城,但后来被山东驻兵夺了回来,但越城这地方情势复杂,它现在被作为交战缓冲之地,由山东驻兵和北蛮的叛军同时把守,你们千万要小心。”
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伯念和侧妃不算十分重要的人物,凭王爷的身份,只要出面交涉,想要讨回他们应当不难。”
裴青临略略颔首,直接道:“多谢江同知,送客。”
江渥丹本也没想多留,只是深深看了沈语迟一眼,欲言又止,似乎又千言万语想问,最后只摇头叹了声,垂着头走了。
沈语迟叹了口气:“我觉着江同知这下肯定要有心理阴影了。”
裴青临斜睨她一眼:“那就好。”
沈语迟:“...”
裴青临是雷厉风行之人,他带着沈语迟在登州略休整了一晚上,第二日直接带人出发赶往越城。他临走之前,还留下了卫令的助手闫怀在登州,似乎特地命他查些什么东西。
沈语迟瞧的纳闷:“你身边正是缺人的时候,留闫怀在这儿做什么?”
裴青临啜了口茶:“我命他去沈家祖宅。”
沈语迟更愣了:“我们家?我们家有什么好查的?”
裴青临捏了捏眉心:“我跟你说过,我当初假死遁走之后,分明给你寄了一封书信,后来那书信却不见了踪影...”他沉吟道:“我特地命闫怀留下来,就是为了调查此事。”
他假死遁走,可以说是两人信任破裂的根源,那么这封留书就至关重要了,即便是现在,他能感受到她的亲近和心喜,但在亲近之中仍留了一份本能的疑惑,他越发地想修补好两人间的裂痕。
他假死遁走的事儿,两人一向是能避则避的。
沈语迟没想到他这时候提起来,不由伸手覆上他的手背:“不用找了,我信你。”她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信你当初是给我留过书信的,也是考虑过我的。”
裴青临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若是真的全心信我,今日江同知问我能否救下沈南念和沈侧妃之时,你就不会出声拦住他了。”他摩挲着她的眉眼:“你是怕江同知激怒我,我两个都不再出手相救了,对吗?”
沈语迟张了张嘴:“...你好矫情。”她,她当时真么想那么多。
裴青临笑了下:“就让我把这事儿查清楚吧。”
他看她还有话要说的模样,想了想,又补了句:“再说书信上写了不少关于我的筹谋计划,若是落入他人之手,被有心人散步出去,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是实情,不过他略微夸大了几分。
沈语迟这才不说什么,她心里虽然对他抛下自己假死遁走的事一直有个疙瘩,但她已经决定试着接受裴青临,当然不会再纠结于过去的事儿,但裴青临这般看重,让她多少有些动容,咕哝了几句,被他轻拍着背,在宽大的马车上睡了过去。
她入梦一向快,裴青临拍了一会儿,就听见她发出几声梦呓:“先生,你...真好...”
裴青临不觉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脸:“我哪里好?”
沈语迟半梦半醒,居然还答上来了:“你做的...烤鱼...特好吃,绣的花...也好看。我就喜欢...你这种贤妻良母。”
裴青临:“...”
......
跟裴青临和沈语迟这些日子的浓情蜜意相比,沈南念作为阶下囚,过的可谓是度日如年。
当初太子要对北蛮王下手,他立时就意识到不对,当即劝了几句,不料太子颇为刚愎自用,压根不听他劝阻,一意孤行,他的官阶在出使北蛮的队伍里连中上都不算,说话也没多少分量,劝了几回太子就把他打发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结果北蛮王一病,北蛮果然大乱,战事四起,沈南念对太子也没多少忠心,反正太子身边自有人护卫,他能劝的都劝了,罪责也不在他身上,所以带着几个心腹便要逃跑,哪里想半路遇上了和太子一行走散的沈霓君。
太子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对他这等上位者而言,女人不过是后宅用来调剂点缀的物事,他对沈霓君再如何宠爱,情分也有限,更何况沈霓君的身份是侧妃,是妃妾,她就是丢了他也没顾得上找。沈南念却不似太子一般凉薄,当即救下这位堂姐,多般照料,便带着她一路往山东跑。
结果才跑到越城,北蛮叛军就攻下了这里,他和沈霓君也被叛军抓获,暂时关押在了越城。后来山东驻兵和北蛮叛军同时把守越城,可他和沈霓君都不算什么要紧人物,山东驻兵也没想着把他救回来,毕竟现在朝里的心思都放在太子和战事上了。但他好歹也抓住了机会,送信到江渥丹手里,这才给自己争取了一线生机。
但如今...他看了眼脸色苍白,昏昏欲睡的沈霓君,轻轻推了她一下:“二姊,快到用饭的时候了,起来吃饭吧。”两人虽然是嫡亲的堂姐弟,也是讲究男女大防的,只是现在顾不上那么许多,他想法儿贿赂了负责关押的叛军将领,这才能和沈霓君关在一处,方便她照料。
两人现在被关在北蛮叛军临时扎的营帐里,到底是关押犯人用的地方,条件有多恶劣可想而知。沈霓君很快发起低烧,这些日子一直病恹恹的。
她捂着额头醒来,看见沈南念便叹气:“是我拖累了你,若不是我,你这会儿只怕早就跑回邺朝了。”她指节按着眉心:“我方才睡着的时候就想着,若是现在能病死就好了,也省的给再当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