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言说为了庆祝两人乔迁新居,特意让京中最贵的那家首饰铺子派人将首饰带过来任由阿离挑选。
下面人羡煞的看着阿离,觉得殿下过的这才是皇子的奢靡生活,最要紧的是驸马待他这么好。
阿离闻言哼了一声,“驸马讨好本皇子是应当的。”
[这都是我自己赚来的!]
听雨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光看到萧言有多宠他,丝毫不知道她夜里是如何折腾自己的。
先压着他的浴桶里后又抱着他坐在梳妆桌上,还让他自己来,当时身后那面铜镜配合着他的动作晃悠个不停,萧言笑着说,“若是阿离力气大些震碎了铜镜跟玉簪,那我明日全都给你换新的。”
“……”
事后阿离抖着发软的双腿清点玉簪手镯,发现一件没碎,他气的坐在绣墩上噘嘴,说萧言大逆不道竟然驴他!
心音委屈死了:
[吃奶劲都使出来了,真的不行了。]
看着他发红的眼尾,委屈的眉眼,散在背后的乌发,以及松垮披在身上的大氅,怎么看怎么喜欢。
萧言笑着弯腰从身后环住阿离的腰,低头吻他耳垂,“买,都给宝贝儿买。”
心都是他的了,还在乎那些金银?
“放、放肆。”阿离底气不足,红着脸眼神闪烁。
[啊啊啊啊会说你就多说两句啊,什么宝贝心肝我都可以!]
自从知道自己的心音能被萧言听到后,阿离起初尴尬过羞耻过,甚至不高兴过,只是对上萧言宠溺的眼神,心里那股气就噗嗤噗嗤泻了个一干二净。
后来阿离习惯了,甚至逐渐有放飞自我的趋势。平时嘴上不好意思说的他全都用心音诚实大胆的告诉萧言,连床笫之间让她大力点都能“说”出来。
萧言跟阿离形成一种无言的默契,他要是想傲娇,就说“放肆”,萧言不听他嘴上的话,直接引着他用心音回答。
萧言抱着阿离压着他叫了一晚上的心肝,第二日早上阿离是真的没了,连半滴都挤不出来,人躺在床上幽怨极了,瞧着就跟朵被采过度的花朵似的,都软塌塌的耷拉了下来,支棱不起来了。
反观萧言,神清气爽的穿衣服出门,临走前亲吻阿离额头,让他睡醒了等着戴首饰。
所以这才有了阿离坐在绣墩上,虚软无力的伸出胳膊让听雨捧着镯子挨个给他试戴的画面。
外人看来十殿下慵懒尊贵,就连试首饰这种事情都懒的自己亲力亲为,只有阿离知道,他是真没了力气。
小臂上的衣袖只要再往上卷个几指,就能看到梅花花瓣似的淤痕。白玉似的胴.体上面满是她留下的暧昧痕迹,只是尽数被锦衣遮掩。
阿离挑挑选选留下了不少,正要让人收起来,就听说宫里来人了。
跟萧言成亲前前后后算起来还没到一个月,阿离却仿佛离开皇宫十多年了,猛的听到“宫里来人”这几个字,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看见熟悉的宫服,以及侍从那张熟悉的脸庞,阿离瞬间从温柔窝里跌落出来,重新掉在了冰面上,冻的指尖轻颤。
贵君说想他了,让他进宫说话。
这话如同刺骨的寒风,将趴在冰面上的阿离吹的脸色发白,身形颤抖。丝丝缕缕的冷意顺着心底爬出来,慢慢缠住手脚,冻的他血液凝固不能动弹。
听雨见阿离脸色难看,立马上前低声询问,“殿下?”
阿离薄唇轻抿,微微稳住心神,“我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侍从一直侯在旁边,听到这句话就笑了,嘴角皮肉在脸颊上扯开,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那可是贵君召唤,殿下就是再不舒服也得先忍着,再说宫里有太医在呢,正好能给殿下好好看看。”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尤其是最后四个字,更是一字一顿的敲在阿离心头上。
哪怕不进宫阿离也能猜到贵君找他去做什么,两个人就是对塑料父子,哪来的亲情?
不过是贵君过的不舒坦了,又见不得阿离活的太幸福,找他进宫敲打为难罢了。
他不想去。
可骨子里的畏惧又让他不敢不从。
阿离硬着头皮想要站起来,腿肚子都在抗拒的打颤发软,就在他准备认命接受的时候,萧言回来了。
外头有人唤了声,“驸马。”
阿离立马抬头往门口看去,身着白色锦袍的萧言逆着阳光朝他走来。
亮金色的阳光洒在萧言的身后,为她身上渡了层光芒,看的阿离心头发热鼻尖泛酸,眼尾微红,险些委屈的哭了出来。
听闻府里来了贵君的人,萧言二话没说就赶回来了。好在来的及时,阿离还没跟人进宫。
萧言万万没想到自己突然回来,能让平时在外人面前傲娇的小殿下红了眼眶。
那泛红的长眸定定的看着她,都看到了她心坎里。
——可怎么办,这一刻钟都离不开我。
萧言心里得意,想走过来揉奶狗脑袋似的撸阿离两把,但外人还在,所以她驸马的架子又端了起来。
“怎么起来了,不是说头疼难受四肢无力的很吗?”萧言垂眸皱眉查看阿离的脸色。
嗯,除了昨晚泻的太多神色有些萎靡外,看不出其他毛病,脸色还是红润的很。
但萧言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回去躺着,来人了让我招待就行。”
阿离悄悄抬手摸上萧言垂在身侧的手指,依赖的攥着食指,像是汲取勇气似的,“贵君说想我了。”
[呜呜呜,他想我了,他是想收拾我了。]
说着攥紧了萧言的手指头,昂头看她:
[我给你看手手,你别让我进宫,我害怕。]
连平时藏着掖着的手指头都愿意露出来给萧言看了,可想而知贵君把人孩子吓成了什么样。
萧言心疼极了,深吸口气缓缓微笑,转头看向宫里来的侍从,“殿下这两天染了风寒头疼的厉害,回头进宫别传染了贵君,今天就罢了吧。”
侍从眼皮跳动,脸上端出笑来,“驸马,没有这样的规矩。”
“我皇子府的规矩就是这样的,万事以殿下为主,他身体不舒服,我这个做妻主的哪儿都不能让他去。”萧言姿态强硬,含笑看向侍从,“除非你去请圣旨来。”
侍从脸上的笑淡了下来,撩起眼皮看向萧言,“驸马,贵君只是想殿下了想见见他,您若是这样,让奴这些当下人的有些难办啊。”
他尾音咬的重,直直的看着萧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萧言眸色微冷,立于阿离面前纹丝不动,“我说殿下今天不舒服,不进宫,除非请圣旨。”
见萧言姿态强硬,侍从微眯眼睛看向藏在萧言身后的阿离,声音低缓,“那殿下呢?”
阿离长睫颤动,“我今日实在不舒服,改日再进宫去给父君请罪。”
[不去,打死都不去!老妖精会把我生吞了的。]
上回进宫有萧言陪着,而且还没有皇子府的事情,所以阿离才能全身而退,今天再过去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阿离身子还酸软着呢,说什么都不愿意进宫受罪。
侍从脸色难看,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走,连面子上敷衍虚假的礼都没给阿离福。
“站住,”萧言看着侍从的背景微微笑,“臣有份礼物劳烦侍从给贵君带回去,算是为今日这事赔罪了。”
侍从心里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就算十殿下负荆请罪在贵君面前跪上一天一夜,怕是都不能让贵君消气。
侍从抬起下巴转过身来,就差拿鼻孔看着萧言了,声音嗤笑,“驸马有什么礼物托奴带回去?”
萧言松开阿离,拍了拍手,门外款步进来两个容貌艳丽年轻漂亮的男子。
他们进屋朝萧言跟阿离盈盈一拜,举手投足都透着妩媚风情,属实勾人。
阿离作为男子,都看的心头发热。
侍从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眼睛都睁圆了不少,嗓音沙哑,见鬼似的看向萧言,“驸马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送进宫孝敬贵君了。”萧言说,“十殿下已经出宫,贵君就别总想着他了,闲着没事可以看看新人跳舞唱曲,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萧言看向那两个男子,“随侍从进宫去,切记好好伺候贵君。”
那两人声音清脆雀跃的应了声,“是。”
侍从眼前发黑,险些晕厥过去。
他都不敢想象贵君得知自己没召来十殿下,反而召了两位美人时的恐怖表情了。
这两个男子明面上说是送去伺候贵君的,实际上谁不知道这是间接送给皇上的?
如今这晚辈竟要给长辈送男人了!
萧言她、她还嫌弃宫里年轻美貌想爬龙床的人太少了吗???
还有从宫外送进去两个!!!
您说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 萧言:谢邀,我不做人已经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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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侍从眼前晃悠的全是萧驸马那张面带微笑的脸, 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皇子府出来的。
他头重脚轻双腿发软, 越往深宫处走越是冷汗淋淋。等走到宫殿门口,宫服棉袍里面的中衣都已经汗透了,冷冰冰的贴在后背上,迎面冷风吹来,冻得他直打哆嗦。
侍从祈求今天皇上没来贵君宫里,这样回头秘密的把这两个美人处理了就是。他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抬手擦掉额头上的细汗。
相比于前面带路的侍从, 他身后的两位美人心情就紧张激动多了。
跟大启最高贵的那人巫.山云.雨一番成了那事, 便能从低贱的麻雀变成高贵的凤凰。这种诱惑太要命了,只要想到这种可能, 两人都兴奋的指尖发颤。
他们偷偷打量皇宫, 这里红墙黄瓦光庭阔院, 打眼瞧过去处处金碧辉煌,若是能成了这里的主子,那真是死在床上都值了!
“乱看什么!”侍从斜眼冷呵一声,“你们想什么我都知道,我劝你们安分守己些!到了主子面前最好乖顺懂事点,这深宫里头每年打死的贱蹄子数不胜数, 全都是那些想背着贵君爬龙床的,想当主子,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享福的命!”
兄弟俩敷衍的嗯了声,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该看的还是看。
侍从板着脸, 声音阴沉,“别以为你们是驸马送来的就得到了保命符,我告诉你们,驸马在这宫墙里头什么都不算!见着贵君,她也得恭恭敬敬的叫声父君!”
恐吓了一顿,身后那两个贱蹄子才消停些。
谁知道侍从前脚转过脸,后脚兄弟俩便不屑的嗤了声。
他这么说非但没能吓到这两位,反而激起了他们爬龙床的决心。只有当了主子在这宫里才能当个人,才能活下去。
两人出身低微,做梦都想着荣华富贵,只要有丝毫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
侍从带着两人进入宫殿正厅,低头给慵懒的坐在美人榻上的贵君福礼,心里略微庆幸,还好皇上今日不在。
贵君掀起眼皮往下看,就看到跟着侍从跪在地上的两个年轻男子,他心头一跳立马坐直了身子,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这两个是谁,十殿下呢?”
侍从微怔,心说贵君嗓子怎么了?
“贵君您是不知道,十殿下面色分明红润,却跟奴说他头疼发热四肢无力,不能到您面前伺候。
奴说这是贵君有请,驸马却站出来了,她姿态强硬的很,说皇子府里她说的算,若是您执意要请十殿下进宫,那就去御前求圣旨。”
侍从委屈极了,请罪似的跪在地上,眼睛都红了,气愤的反手指着身后的两个贱蹄子说,求贵君做主,“这两个奴才是驸马送来伺候您的,说以后您要是闷了就用他俩解闷,别总惦记着十殿下。您听听这是人话吗?”
送来伺候他?
自古以来都是宫里赏美人出去,这往宫里给父君送美人的,还真是开天辟地还是头一回!
呵,萧言啊萧言,倒是低看了她!
贵君手指紧攥,五根漂亮的指甲险些崩断,若是平时他早就发火了,岂会委屈自己忍着?
可今日不同。
贵君瞳色幽深,脸上沉的积水,却还是压低声音吩咐侍从,“先把这两人带下去!”
“可要奴处理了这两人?”侍从这次差事办的不好,想要将功赎罪,便多问了一句话。
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从内殿里出来个人。
侍从跪在地上低头垂眸,掩住眼底的杀意。他说这话的时候余光本欲看向身后的贱蹄子,谁知道却晃见一抹明黄色。
侍从脸色唰的下白了,他身体抖如筛糠,抱着最后的希望抬头看去,来者不是当今圣上又是谁?!
“陛、陛下?!”侍从跌坐在地上,没了骨头似的软成了一滩。
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皇帝在御书房里批完奏折又想起来贵君,到底是陪了自己多年的“老”人了,先前不该那么数落他。
愧疚这东西不能有,否则刚生起了苗苗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皇帝又想起贵君的好来。
瞧瞧这后宫,虽说没有君后,但被贵君打理的多好,连吕美人有孕他都为了自己容忍了,丝毫不像其他那些善妒的,恨不得吕美人一尸两命。
皇帝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想到什么做什么,她直接来了贵君这儿,有心想要弥补他。
怎么弥补?
自然是从那方面宠他。
谁知道今天不赶巧。两人在点着炭盆的内殿里衣袍都扔了满地,结果贵君一激动,月事来了……
皇帝瞬间兴致全无,贵君也有些尴尬。
他知道是这两日,可具体什么时候来他也管不住。
到底是贵君,皇帝不忍他难过就装作没事,这若是换成其他美人,就算是月事来了,也可以用别的方式来侍寝。
毕竟口中软物也能凑合。
可贵君的身份摆在那儿,就注定皇帝不能让他用这种略显低贱的方式侍奉自己。
皇帝让贵君先出来,自己在内殿里平息了片刻,这会儿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