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料买的好，穿在身上也舒服，针脚不够细密没关系，又不是外衣，顾川能接受，只是……
顾川抬起胳膊，这露了一截手臂是怎么回事？忘记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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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待里屋门打开, 苏筝迫不及待地问顾川：“怎么样怎么样？”
双眼亮晶晶的, 眼底闪着的光。
顾川看着她期待的眼神, 沉吟了一下, 非常善解人意的说：“挺合身的。”
苏筝骄傲挺胸，万分得意：“我做得当然合身！”
顾川面带微笑，决定自己找机会偷偷把袖子缝上。
夫妻俩说了一会儿话, 顾川恍然发现：“小葡萄呢？”
最爱粘人的儿子竟然不在。
苏筝反问：“刚刚不是跟你在屋里吗？”
屋里空空荡荡, 并没有圆圆的葡萄。夫妻俩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道：“出去了？”
顾川：“我去找。”
……
小葡萄独自出门了，迈着短腿一路走的稳当当的。
不凑巧，一出门就遇见了上次那群孩子。
那群孩子还记得小葡萄上次把他们老大撞倒在地的英勇事件，见到小葡萄都有些害怕, 几个挡住路的孩子纷纷给小葡萄让开路, 让他过去。
“喂！”上次被小葡萄撞倒的大哥见他这群手下害怕小葡萄有些不爽，他才是老大！
小葡萄被他拉住了手腕, 水润润的眼睛看向他, 黑眸里闪着疑惑的光。
壮实的老大顿时气结, 他害得他喝了好几天苦苦的药, 现在还敢用眼神挑衅他！
“别以为你上次能打倒我就很厉害, 再来一次，我压根不会摔倒。”上次是他没有防备，才被这个矮他一头的小矮子打倒。
小葡萄挣脱了下手，操着一口小奶音：“松开。”
老大需要捍卫他的地位，倔强道：“不松, 除非你也让我打倒一次。”
两人互相使劲拉扯了几下，小葡萄没有老大的力气大，胖手腕被抓的红红的，有些疼，他生气吼道：“你松手。”
老大的声音比小葡萄更大：“那从今天起，你认我做大哥！”
小葡萄才不要什么大哥不大哥，见他不愿意松开，低头张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嗷呜一口咬住大哥的手。
“嗷……”老大吃痛，松开了手。
“葡萄，你在干嘛？松口。”顾川过来时，就见到小葡萄咬人的一幕。
听到爹爹的话，小葡萄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嘴。
顾川检查了一下那孩子的手，还好，小葡萄力气不大，没破皮，只在皮肤上留下了几个牙印。
他黑着脸对小葡萄说：“跟这位哥哥道歉。”
旁边几个小豆丁见到顾川过来，早就被顾川的冷脸吓跑了，只剩下一个老大哆哆嗦嗦的，不等小葡萄道歉，也一溜烟跑了。估计不怕顾川冷脸的，只有小葡萄一个。
小葡萄伸出手给爹爹看，委屈告状：“手疼，他抓的。”
顾川见儿子白胖的手腕红了大半圈，小孩子皮肤白嫩，红红的格外显眼，心疼的给儿子揉了揉，揉了后他才反应过来要教育儿子，扔掉小家伙的胖胳膊，蹲下身子，视线跟儿子平齐，认真对他说：“咬人是不对的，不能咬人知道吗？”
想到上次的事，顾川又加了一句：“也不能和别人打架。”
小葡萄懵懵懂懂地说：“我不打架。”
“知道错了吗？”
小葡萄点头：“错了。”
“嗯。”顾川点头，摸摸儿子的头顶：“知道错就是乖孩子，要记住下次不能这样了，回家吧。”
说着他就要牵儿子回家。
“不回家。”小葡萄把两手背在身后不让爹爹牵。
顾川居高临下地问他：“那你要去哪儿？”
小葡萄很有目标，口齿清晰地说：“找东哥哥玩！”
顾川没多想：“行，带你去窦东家。”
最后顾川买了几块豆腐，小葡萄…免费喝了一碗豆浆，喝完他还不想走，坐在小马扎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剩下的豆浆。
“走了。”顾川用鞋尖踢踢他的小屁股。
小葡萄摇摇头：“不走，陪东哥哥玩。”
顾川：“……”我看你不是想找窦东玩，是馋他家的豆浆。
窦东娘笑着说：“就让小葡萄在我家，晚点我把他送回去。”
顾川拒绝道：“来年就要去县城考试了，他在这耽误窦东学习。”
明年私塾里的第一批孩子，要参加童子试了。
来年的考试是大事，窦东娘闻言也不留小葡萄了，顾川不顾儿子的挣扎，强行把他抱走了。
唯有窦东，从书本里抬起头，望着小葡萄走远的身影，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读书好难啊。
小葡萄在爹爹怀里动来动去，两条腿乱蹬：“我不走！”
顾川：“你留在那干嘛？继续喝豆浆？”
被爹爹说中了，小葡萄撅着嘴，胖胖的脸蛋垂下来，一脸不开心。
顾川：又贪吃，脸皮又厚，一说就不高兴。
小小年纪，就深得他娘真传。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就早点发^O^
评论有宝贝好奇小葡萄的红脸蛋哪里去了，上一章 吃完饭就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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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要下来！”走到一半小葡萄在顾川怀里蹬着腿挣扎。
顾川只当他还在不开心, 所幸已经走出窦东家很远了, 遂应他的要求把他放到地上。
只不过小葡萄并未像顾川想的那样拐回去喝豆浆, 而是蹲下小身子, 撅着屁股用力拔草。
顾川用鞋尖轻轻踢了一下他撅起的屁股：“你拔草做什么？”
小葡萄紧紧抿着唇不吭声，双手使劲儿，咯噔一下, 一屁股坐到地上, 手里拎着半颗带着泥土的野草。
倒在地上他懵了一下, 缓过来后，把手里的野草放在一旁，坐起来继续拔下一棵。
还挺倔强。
顾川捏捏眉心，无奈的在儿子旁边蹲下身子, 问他：“你要哪棵草？我帮你拔。”
小葡萄终于肯理爹爹了, 他摇摇头：“我自己拔！你不能拔！”
见儿子一脸坚持，顾川只得在一旁陪他。
小孩子手嫩, 拔了几棵草手心就红了, 他一声不吭的把几朵带着粉色小花的草都拔下来。
拔完他捧着草就往家跑, 也不管身后的爹爹了。
顾川挑了挑眉, 迈着大长腿, 轻松的跟在儿子后面。
小葡萄一路跑回来，累得吭哧吭哧直喘粗气。笨笨见到小主人回来了，热情地摇着尾巴迎上来，围着小葡萄打转。
小葡萄略过小黑狗，径直跑进屋里。
“娘！”
“跑到哪里去了？累成这样。”苏筝拿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小葡萄冲娘亲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把手里捧着的野草往前送，小奶音脆生生的：“给娘亲！”
如今正值秋季，夏日的花已经败的差不多了，小葡萄带回来的这几棵野花，上面零星开着几朵粉色的，小小的花朵，看着有种别致的美丽，如果，不是草被揪的乱七八糟，叶子都没几个的话。
不过儿子送的，再丑她也喜欢。苏筝满怀喜悦的接过来：“谢谢小葡萄。”
站在门外的顾川：“……”
小葡萄洋洋得意道：“这是我摘的哦，爹爹没有摘。”
顾川：“……”
苏筝弯腰捏了捏他的胖脸蛋：“小葡萄真厉害，娘很喜欢。”
她找了个瓶子，把野花插起来，珍爱的放进里屋。
小葡萄昂头挺胸，唤来他的爱狗路过爹爹：“笨笨，我们走。”
顾川一把揪住儿子的后领：“去哪里？跟我洗手去。”
扒了半天草，他手上脏兮兮的，有草的汁液，有黑乎乎的泥土。
“不洗！”小葡萄身体悬空，无助地蹬着短胖的腿，他要出去玩！
然而挣扎是没用的，小葡萄被爹爹的力气镇压着，不情不愿地把手洗干净了。
洗完手他期盼地看着爹爹，晶莹清澈的眼底，装满了对外面的向往。
他想出去！
顾川摇头，无情地说：“不能，老实点，或者跟我读书。”
这个小崽子，什么时候学会送花了？年龄这么小，一肚子花花心思。
很平常的一句话，哪知小葡萄竟然被吓住了，他紧张地摇摇头，向爹爹保证道：“我乖乖的，不出去，我不要读书！”
顾川：“……”
记得他小时候，明明很喜欢读书。
怕爹拉着他读书，小葡萄连狗都不要了，甩着湿漉漉的手跑着去屋里找娘亲。
边跑边喊着：“娘，擦手。”
苏筝拿帕子把他两只手擦干。
擦干了小葡萄也不出去，黏在娘亲身边。
母子俩亲亲热热的靠在一起，两张肖似的脸孔，挂着一模一样的傻笑。
顾川斜倚着门框，眼前温馨的一幕，深深印在他心上。
顾川送给自己的生辰礼物是一副画，画上是一对母子，画得惟妙惟肖。小小的男童撅着嘴，一脸不开心，深着绿衫轻纱的女子，正弯腰跟他说话。那女子黑发如瀑，斜插一只蝴蝶流苏簪，柳眉弯弯，侧颜干净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超短，明天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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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我再说一遍, 起床。”顾川冷着脸叫小葡萄, 这小家伙一天比一天懒。
“娘亲都没起床。”小葡萄趴在被子里, 振振有词。
顾川：“……”
他梗了一下道：“娘亲睡着了, 醒了就会起床了。”
咳，昨晚两人睡得太晚，苏筝现在还没醒。
见儿子躲在被子里不露头, 顾川大手伸进去, 直接把他捞出来, 拿起准备好的夹袄给他套上。
小葡萄抗拒着：“不要起床…”
眼睁睁地看着爹爹给他穿好衣服，正弯腰给他穿鞋，他张嘴就哼唧哼唧的哭了，边哭边说：“我不要起床…”
豆大的眼泪顺着圆圆的脸蛋滑下来, 看起来伤心极了。
顾川叹了一口气, 入冬以来，这一幕每日清晨都会上演。
他一声不吭地给儿子穿好鞋子, 把他抱下床, 牵着他的小手走出去：“爹爹已经做好饭了, 你要不要吃烤红薯？”
小葡萄用手背抹抹眼泪, 他人胖嘟嘟的, 手也胖胖的，手背上五个浅浅的肉涡，抽搭着回答：“要吃的。”烤红薯甜甜的，他喜欢吃。
顾川从灶底下扒拉出一个红薯，待到不烫手了, 递给小葡萄。
小葡萄包在手心里握着暖手，过了一会儿他剥掉一块外皮，伸出舌头舔了舔红薯。
没多大功夫，一个红薯就被他吃完了，红薯在灶里烤得黑乎乎的，他嘴巴周围也吃得黑乎乎的，顾川带他洗了今天的第二遍脸。
又给他喝了半碗白米粥，一个鸡蛋，确定儿子吃饱了，顾川把儿子带到里屋，“你在这里陪娘亲，爹爹去私塾了。”
小葡萄点点头：“哦。”
等爹爹走了，他趴在娘亲床头，软软地叫：“娘…”
苏筝从被子里探出头，邀请儿子：“要不要上来和娘睡觉？”
小葡萄打了个饱嗝，摸摸自己吃得圆滚滚的肚子，为难地摇摇头：“不睡觉。”
苏筝还有些犯困，打了个呵欠，眼睛半眯着，昏昏欲睡：“那你自己玩吧。”
余光里见儿子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苏筝闭上眼睛休息，这下真的睡着了。
“娘亲…”小葡萄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他拉拉娘亲的头发，见娘亲毫无反应，自己蹬蹬蹬跑出去了。
笨笨见到小主人出来，从狗窝里爬出来，摇着尾巴凑过去。
小葡萄伸出手撸了两把狗，又揉了揉狗头，外面太冷，风吹在脸上冰凉凉的，小手冻得红彤彤的，没过一会儿，他就扔下狗进屋了。
他进了爹爹的书房。
踮起脚尖费力的拿到一本书，这是顾川昨晚读给儿子听，放在书桌上没收起来的三字经。
他拿过书好奇地翻了翻，动作粗暴，不小心撕破了一页纸，他好像得到了乐趣一般，专心致志的……撕纸。
……
顾川中午回来时，苏筝还没醒，房间里也没有小葡萄，他出了里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