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穿成北静王——Fahrenheit
时间:2020-06-13 09:22:03

  关注过王府教材编写进度,水溶就回归正题,今儿就把他那个便宜舅舅安排一下。
  水溶的“生活秘书”也姓王,叫王松鹤,座次仅在长史官之下,而且他跟王府大管家王栋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
  这位王秘书名松鹤,显然他幼时身体不佳,父母起这个名字希望他能长寿。王秘书三十出头,清瘦而儒雅,双目有神,每根发丝都梳得一丝不苟……水溶看着他,总觉得他只差一副金边眼镜……
  书归正题,这位被水溶问话,就立马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当然,他面对大老板并不会为太妃开脱。
  “从今年开春,舅老爷身边就没咱们这边的人手跟着。原本也还有一个,王爷您那会儿刚巧人手不足,太妃听说便跟您提了她打发人跟着舅老爷。”
  水溶想了想,开春那会儿的北静王不是他,而是本尊。
  他便吩咐道:“也罢,你请舅舅过来聊聊就是,他身边还是再放个人手。”顿了顿,他再次直白道,“好歹还知道分寸,这次的面子我全了他便是。不过既然惹了麻烦,回头就打发到庄子里种地去。”
  王松鹤听了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就算是王爷的心腹,眼前的红人,也不愿意去审问王爷的舅舅,太妃的亲哥哥,哪怕这个舅舅起码隔了两三层。
  而长史官与王松鹤素来交好,见王爷并不怪罪,也……情不自禁地递了个“安心”眼色过去。
  王松鹤稳稳收到,微微点了点头。自从王爷再不韬光养晦,接连弄出“帝王之资”,他的精神也越发绷紧。
  实际上,从舅老爷还在京郊的时候,见了什么人,跟谁往来,他全都有数。但就算他瞧着舅老爷忒“随意”,终究什么都没说,起码王爷没问到他头上,他没上前告密——王爷与太妃不说母子情谊深厚,但对母族宽容,王府上下全都看在眼里。
  这一回……王爷果然并没追究他的“疏忽”,但王爷明显不高兴,显然不觉得他做得对。
  水溶见状,笑道,“也是我没说明白。咱们府里往后越发不会安生,小心总无错,”而后他望向王松鹤,“切记切记。”
  王松鹤登时就是一个激灵。
  水溶觉得作为大老板动辄狠话威胁,实在落了下乘。像现在这样,和和气气地提点一下,一样十分有效。
  作为王府老人,王松鹤这件事做得他有些失望,再有下次,就是这种“故意疏忽”,他就得强行给他转岗了,比如去传达室抄文件当复印机——谁让他开启好感度显示,满屋子幕僚各个脑门上都顶着个大绿点儿呢?头回犯错,他就法外容情一次吧。
  然而在在场的其余幕僚眼里,王松鹤如有再犯,就算看在往日情分上,不会掉脑袋,怕也是……废了。
  报告听完,该敲打的也敲打过,水溶就放幕僚们回去了。
  幕僚们鱼贯而出,书房再次归于静谧,水溶人靠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了会儿。大晚上的,开会开得越来越精神,本来想明早再办的……水溶猛地睁眼,招呼了一声,“大伴。”
  梅非今天刚好一身蓝,就跟青烟一样地“飘”了过来。
  水溶从梅非手里接过适口的养身安神茶,轻声道,“咱们怎么着手还是短了些,”作为上位者发布命令最忌讳模棱两可,“后路都成了,吴家的心也渐大了,西北迟早大乱,在京里说不准还能待上几年,把咱们家门口的事儿先弄明白,在江南和西北也再留些心,其余的搭个架子也就差不离。”
  梅非弯了腰,郑重应下,“遵命。”
  水溶又道:“你现今管着咱们各地的探子,也别忘了加紧寻出些人手。府里的内务你找人来接你的班儿。”说完,就把见底的茶盏放在手边的茶几上。
  水溶仔细打量了一番梅非,发觉这些日子忙着建立王府密谍的大太监也顶了对儿粉都盖不住的黑眼圈,他连忙安抚道,“年后你给我个结果,记着别太辛劳了。咱们的日子还长着。”
  梅非笑了笑,再次应下。
  话说王府中馈虽然尽在太妃手中,然而她也只能管着内宅的用度用人,以及部分王府产业,当然还有太妃自己的嫁妆。
  而水溶这里无论内务外务,太妃不管有心没心,她不敢也不能沾手。
  实际上,王府真正的内管家原本是梅非,外管家则是王栋。太妃素来精明且有分寸,她又不短人使唤,非到用得着梅非或者王栋的时候,她都会向亲自知会水溶,而不是绕过继子,直接去吩咐梅非和王栋。
  然而正是因为太妃一直有分寸,在老北静王,本尊以及水溶这里深得信任,所以她一旦想起为她的哥哥遮掩一下,就直接能让水溶的心腹幕僚王松鹤被结结实实地晃了一下,来了一出知情不报。
  水溶身为标准意义上的孤家寡人,这种事也只能跟小图标抱怨,“最后还是太妃自觉不妥,跟我老实交代,我也才知道我的‘生活秘书’本事果然不小,主意……也挺正的。”
  水溶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他手里正捏着一份“报告”——王松鹤刚刚送来的。
  报告条理分明:记录着便宜舅舅进京后面见过的所有“狐朋狗友”名单,不仅如此,甚至包括部分便宜舅舅书信以及银钱往来的对象。
  “这种报告可绝对不是王松鹤挨批后回到自己的书房,赶工加码,就能在半个时辰内搞得出来的。而且,”水溶都笑了,“这报告……还尼玛是馆阁体……我其实并不觉得被冒犯,他一脑门子绿,不必怀疑忠心,但不代表不会好心办坏事。”
  小图标也有话要说,“你们人类真的很复杂。我觉得王松鹤本来就是个很温和很有耐心的人,他想两不得罪……算不算人之常情?”
  “算。”水溶答得很干脆,“身为生活秘书,本就得处理很多琐碎的事情,耐心是必须,同时还要求手腕。我那位前任不仅让他负责表亲们的请安求援,连老家那边非族老的往来也一概交给他处理。我看干得不错,也就循‘旧例’了。”
  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北静王府哪怕不再简在帝心,且声势看似大不如前,依旧不缺想要拉关系套近乎打秋风的各路远亲。
  不用想都知道,水溶怎么可能亲自处理这些鸡毛蒜皮杂七杂八。
  而且水溶还是宗子,他怎么能不心知肚明,“我穿来转眼快一年,都没真正经手过宗务……王松鹤确实是个人才,所以这次我轻轻放下了。”
  小图标特别人性化地叹了口气,“想要个合你心意的人才,你得亲自~调~教,不要总想着天上掉一个下来。”
  水溶盯住视野里一闪一闪的小图标,“你简直是个天才。”眼前一片金光……他立即闭眼,捏了捏眉心,“冷静啊,我快瞎了……”
  于是几乎一夜没睡的王松鹤在一大早,脑子都没转过弯来的时候,便收拾好东西,跟着王爷的小厮,“落户”王爷书房的外间。
  王爷在书房外,给他隔了个暖阁出来:不大,但柜子桌椅起码都全。他向王爷请安过,坐在自己新书案后,回帖子起笔落笔……都在轻微地抖——他跟王爷就隔着个月亮门!
  水溶做完日常,都快到中午了,他有空关注一下王松鹤:这位生活秘书显然经过一个上午的自我心理建设,看起来像是回魂了。
  到了下午,王松鹤明显是彻底想开或者放开了:回起帖子来都是唰唰唰。而这个下午,也是便宜舅舅前来赔罪的日子。
  便宜舅舅准时到来,甚至没去搬他亲妹子,太妃这股救兵。
  彼此见礼后,便宜舅舅才从他随身的小箱子里拿出了几块矿石,恭恭敬敬地呈到水溶跟前。
  水溶其实只认识其中的斑铜矿石,剩下的……他有万能的系统啊,于是他瞬间就把其余矿石都认齐了:闪锌矿、镍矿……
  铜和锌,可以炼成黄铜,是制造管路阀门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铜和镍,则可炼成白铜,在他搞不出大量医用不锈钢的前提下,白铜拿来做手术器械再好没有。顺带一提,青铜是铜锡合金,用途自不必多说。
  便宜舅舅能有稳定供应这几种矿石的门路……水溶想到这里就笑了:没点底气,哪里就敢“自投罗网”?
  而且本尊都没给这个便宜舅舅打个“废物纨绔”的标记,估计也是感觉出点异样:便宜舅舅也许……有大智慧大才能?
  话说便宜舅舅此刻十分忐忑,他没想到水溶已经认全这几块石头,他想的是:王爷不认识没关系,关键是他能意识到这几块“破石头”的价值!
  然而他在酝酿如何提议王爷请个善冶铁的老师傅来瞧瞧时,忽然抬眼,他愣了:他真是头回见到这个便宜外甥能如此直接地……喜形于色。
  他也来不及多想,只是干巴巴地问了一句,“王爷,够买我狗命?”
  水溶听了险些喷笑出声,片刻后他收敛多余情绪,郑重道,“舅舅,你往后放了太妃,想要多少银子,尽管找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  薛蝌快来了,他来了男主就有快递小哥了23333333
 
 
第二十五章 
  具体情形,水溶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心腹偶尔念叨过,舅老爷每回来,太妃都很大方,出手便是五百一千的,两千两银子大约也给过,不过给两千的次数应该不太多。
  毕竟太妃各项收入,包括体己,那可是有章可循的。
  水溶估摸着:这些年太妃贴补这个兄弟前前后后也得三四万两银子……
  不得不说的是,太妃跟水溶亲娘舅那边已经不再是一房人,然而太妃这一支过得非常富裕总是没跑的。
  因为娘家根本不差钱,太妃也不贴补娘家,她真正贴补的就只有这么一个亲哥哥。
  现在看来,太妃真是……误打误撞地……特别有眼光。
  想到这里,水溶简直忍俊不禁:太妃最喜欢她这个娘家哥哥,也拿这个哥哥完全没辙,实际上对于“青铜白铜黄铜的制造和应用”一窍不通的太妃,并不知道她这个哥哥整日里究竟“忙活”的都是些什么。
  话说自打见到几块矿石,水溶整个人的气场都柔和了下来。
  与之相应的是,便宜舅舅也不再战战兢兢,听到水溶那句“尽管找我来”之后就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
  水家与洪家捆绑得可比贾史王薛四家结实多了。
  水家又“素有大志”,不管这个“大志”是被逼无奈还是早有预谋,仔细分析过天下大势,洪家在这两年来差不多达成了一致:决定在北静王身上下个重注。
  对此,水溶心知肚明。
  而便宜舅舅惹了事,立即交出“买命钱”,单就这个举动,也能看出几分他本人的倾向。
  虽有小瑕疵,但便宜舅舅毫无疑问是个十分难得的,在采矿甚至是冶炼方面有些建树的人才。而水溶一贯的原则就是:人才不放过,先扣下再说。
  便宜舅舅明显是个明白人,眼见着王爷端详了他好半天,他就知道自己走不脱了。
  不过他一直以来钻研的东西能得王爷这样的懂行人大力支持,他在小有遗憾之余又止不住地心中雀跃。
  片刻后,水溶与便宜舅舅对坐喝茶,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听着小茶炉上茶壶咕噜噜地作响,便宜舅舅面上也带了几分惬意。
  水溶特地亲自给便宜舅舅倒了杯热茶,更诚恳道,“舅舅这些年天南海北没少跑?”
  大约是察觉到水溶的真诚,这杯茶便宜舅舅生受了,他并不矫情也不隐瞒,“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万卷书不一定读完,万里路我却不止走了一两回。得亏年轻,身子骨还好,”难得吐吐苦水,便宜舅舅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也有一两回差点回不来。”
  科学考察在这个时代,既辛苦又危险,哪怕对于便宜舅舅这样的世家大族的富贵公子而言都是一样。
  关键是这个时代又几乎没人意识到科考的意义!便宜舅舅不管有多少私心在内,又有几分是单纯的兴趣使然,他肯自掏腰包坚持做下来,而且明显有个成果,都足够让水溶肃然起敬了。
  便宜舅舅哪里想得到自己面对面的王爷把自己拔高到了何种地步,他只是继续絮絮叨叨,“陆路上运,怕是很难,王爷想要,最好走海路。”
  瞧瞧这见识……水溶暗道:你别想跑了。
  本朝金银矿不允许私有,不过在自家地盘上发现金银矿,四处打点好,偷摸私采……不少人都这么干,就是别被捅上去,来个上达天听,不然一准儿抄家流放。
  铜矿相对而言管得就宽些,允许私有,但是每年挖出来的矿石起码有半数都要以一个相当低廉的价格卖给朝廷。当然,如果自家关系不够硬,要么比例上升到七八成,要么整个铜矿就干脆被人硬生生夺走……
  铁矿情形与铜矿类似,只不过卖给朝廷的比例还能更宽松点儿。
  北静王在东北的封地,铁矿,煤矿,油井……全都有,还有肥沃的黑土地,水溶觉得不仅仅是运输矿石,运人也需要踅摸靠谱的海商。
  水溶笑了笑,“看来舅舅有妥帖的门路?”看来还真没猜错,便宜舅舅不仅是个合格冶炼专家,更能兼任渠道中间人啊。
  便宜舅舅点了点头,“有。妥不妥帖……就难说。”说着,他面皮微红,“这回来京城,我见的都是有十年交情的老朋友,还不是中了招?”顿了顿,他连忙解释,“王爷的田庄大丰收,很是惹眼,回京来几场应酬席间全提到过,我自然记在了心上,估摸着人事不知时也只能反反复复说这个,至于矿场寻买主,在座的都知道……说这些也是无用。”
  别庄粮食大丰收倒也罢了,真正产量惊人的是他从商城里兑换出来的良种,而且用了点磷钾复合肥——用量上他拿捏得很死,生怕一个手抖,来个平均亩产两千斤……那就是纯作死了。
  不管是良种还是复合肥,都不是便宜舅舅能知道的,而本土现有的玉米土豆红薯产量也颇为可观,他让皇帝以及众多世家权贵知晓玉米土豆红薯在北方种植,收效颇高,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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