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美又强——猫逢七
时间:2020-06-14 09:21:01

  要说今日最大的收获,并不是让倾云郡主损失惨重,而是救的人里有这么一位南宫平婉,江楼月不忘添油加醋:“还有钟初煦,他是当朝首辅,不日之后便会迎娶倾云郡主,这种腌臜事他必然也有份,你可别落下他。”
  “钟初煦。”南宫平婉跟着念了一遍,“好,我记住了。”
  将人送回客栈,她的两位哥哥果然快急疯了,带着人亲自出去寻还没有回来。
  江楼月心情不错,笑着挥挥手:“快进屋吧,我走了。”
  “等等。”南宫平婉涨红着脸,小声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江楼月。”
  见人说完就走,南宫平婉又追上一步:“江姑娘,有机会的话,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小婉!”
  “你无故失踪吓死我和五哥了,是不是又偷跑出去玩了?”
  南宫平婉的两个哥哥赶回来了,拉着她一顿审视,见人完好无损,皆是松了口气。
  等她推开两位哥哥急急去看,已经没了踪影。
  离开钟府那日,为了不引起围观,车队寅时便出发了,乘着天边一缕划破黑夜的淡白光亮轻快前行。
  钟初煦就站在边门一角,沉默注视。
  江楼月给了温蕊两根玉日仙藤,坐在马车里摆好姿势,等了又等却还是没有回到万妖山,不由奇了,“都已经和离,带着姨娘和家当远走高飞了,我怎么还在你身体里?”
  白色妖灵美滋滋抱着玉日仙藤,问出她困惑已久的问题:“所以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身体里?”
  “起初我就说过是来帮你的,让你认清钟初煦的真面目,放下对他的情意。”江楼月说到这里恍然,“难道……你还没放下?”
  “我已做了不再爱他的决定,但要放下,还需要时间。”
  江楼月叹气,感情真是麻烦,她还盼着早点回去接受神力灌溉呢。
  大半个月的舟车劳顿,一行人到了闫州城,温蕊买下一处大宅,阮姨娘的家人对她果然极为信服,毕竟都是在盛京经商的,温蕊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
  此时的盛京,翊亲王已开设文武宴,一切都按照安排好的走,钟初煦和倾云郡主在众人眼里有了第一次惊艳的相识邂逅。
  曾经的神仙眷侣和离,京中热议了一段日子,钟初煦夹着尾巴做人,任由那些抨击针对狠狠砸在他身上。
  当热议的新鲜劲头一过,他也就熬过灰暗,迎来了曙光。
  两人的亲事很快敲定,就在一个月后。
  有了翊亲王这个靠山,曾经不对付的那些人,如今有不少想着法子主动向他示好,这是在他以前受憋屈时,设想过无数次的情形,他终于得到了。
  本该身心愉悦的,可他同样也怅然若失。
  他总会看到幻象,将伺候的丫鬟错认成某个熟悉的身影。给倾云挑礼物时,不经意抬头,就看到一张温婉的笑脸,再一眨眼,又没了。
  有时他还会做梦,总梦见还在村子时,有人敲门,他应声推开,随着阳光映入的,是那一眼的惊艳和突如其来的猛烈心跳。
  那份感受过于真实,就像……就像真实发生过一样。
  后来钟初煦仔细回想,想起那的确是真的,梦里的场景是初见温蕊。
  十年太久,回忆和感受早已淡忘模糊,他竟然忘了,曾经真的很爱温蕊。
  钟初煦很清楚,那样强烈的怦然心动,他现在不会有,往后也不会再有,一辈子真正有过的感情,死在了心还尚有余温的时候。
  五月,钟初煦如愿娶了倾云郡主,当以夫妻的身份住在一起后,他发现了诸多以前不知的事。
  倾云郡主竟然养有面首,且还是十来个之多,她一直未曾嫁人也并非眼高于顶,而是喜欢游戏人间,不愿有约束。
  如今嫁给他,并非是对他有情意,不过是年纪不小了,再不嫁人难免要遭人猜疑,为了掩盖那些腌臜事,这才找了个便宜夫君做面子功夫。
  翊亲王当然知晓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故而虽瞧不上钟初煦年长十来岁,还有过妻子,也依然紧忙着把亲事给办了。
  钟初煦体会到什么叫打落牙往肚里咽的滋味了,两年前同倾云郡主初见,对方能伸手在桌下摸向他的大腿,就早该知晓,她是怎样一个人。
  这两年在偷摸下见面,也都是说不上两句话,倾云郡主便急着将他推倒。
  在倾云郡主眼里,他算个什么,现今才算终于明了。
  他觉得屈辱,但已无路可选,唯有宽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更多权和利,为了能在官场上真正的如鱼得水,为此做出再多牺牲都值得。
  他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朝堂,享受着权术带来的满足,却没想到,麻烦说来就来。
  邻国北渊皇室暴怒,以大举进攻相要挟,逼皇帝交出倾云郡主,要给曾被掳走,险些送去青楼的九公主一个交代。
  此事被捅到明面上,圣上龙颜大怒,但真要他交出倾云郡主,翊亲王当然不肯,两人连夜商议对策。
  北渊和大霁国力相当,本就存有摩擦,但两国开战非同小可,为此事大举进攻不太可能,多半是对边境城池动手。
  圣上不愿丢城失地,头疼不已,但也还是向着翊亲王,只等他拿出应对决策。
  翊亲王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女儿交到北渊去,路途遥远不说,谁知他们会用什么法子来要个交代?当下叫来府中谋士商议,决定给个冒牌的送过去,而真的倾云郡主则暂避风头,离开盛京去偏僻的小城里躲一阵。
  钟初煦听到要连夜逃离时,心都凉了,他所有的一切、所有的抱负全都在盛京,要他离开这里,除非是死。
  所以他拒了。
  倾云郡主也没指望这个便宜夫君能舍下一切,陪她出去避难,她不过是为了维护不曾撕破的表面功夫,象征性的问上一句。
  他不去,她乐得逍遥。
  而钟初煦没想到的是倾云郡主这拍拍屁股一走,祸事竟然会落到他的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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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收文《女配不想要修罗场》
  文案:
  郁安穿进一本修罗场众多的小说,成了里面长得好、天赋高、父亲还是仙门宗主的同名女配。
  为了给万人迷女主做陪衬,原主被强行恋爱脑,兢兢业业把爱慕女主的四个大佬全都追了个遍——
  给大师兄做跟班,打扫送饭。
  为半神国师献祭三十年阳寿。
  为妖族大佬倾家荡产。
  替魔族少主违背正道做下诸多坏事。
  最后当然是为爱黑化、虐身虐心、下场凄惨。
  郁安:…辣鸡剧本,给劳资爬
  她当下就决定和大佬们划清界限。
  然而,在她一心沉迷修仙后
  大师兄:换我做你的跟班好不好?
  国师:命是你给的,往后我只为你而活。
  妖族大佬:本座收集了数千年的珍宝,全都给你。
  魔族少主:过来,你是我的!
  为了躲避修罗场,郁安盯上不近女色,从万鬼窟白骨堆里爬出来的冥渊之王晏寒萧,把手伸了过去。
  晏寒萧清冷的眸子染上笑意,苍白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她的,“选了我,不会让你后悔。”
  郁安:…剧本害我,说好的冷心无情大魔头呢?!
  #玩火把反派搞到崩人设怎么办#
  #论不近女色到极情纵欲#
  #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第26章 第一个情丝结(完结)
  倾云郡主骄奢惯了, 离开时几乎搬空家当,鲜衣怒马,已是英英玉立的男装扮相, “没想成亲不足半月, 你我二人便要分地而居。”
  两人成亲前, 倾云郡主颇为主动, 总能寻个地方拉着他亲热,但在成亲之后, 却再未同过房,钟初煦撞见过一次脏污场面,知晓面首之事后,更是厌恶避嫌,两人同住一个宅子却连面都碰不着, 和分地而居并无两样。
  钟初煦望着马背上的人,眼里盛着深情和不舍:“我们的家在这里, 我等你回来。”
  倾云郡主带着她的面首走了,钟初煦也不再有顾忌,吩咐人去搜集待嫁闺中的女子画像,他又怎能这般孤家寡人, 过于凄凉呢。
  夏日总是雷雨震震, 钟初煦的膝盖再次疼痛难忍,大夫给他敷上药膏,也给了药包泡脚,但是全都没用, 痛得他在夜半醒来。
  将婢女叫进来点燃烛火, 吩咐她搓热双手按摩,尚能按摩个把时辰, 但坚持不了更久。
  钟初煦蹙眉:“夫人能坚持按摩一宿不停歇,你一个婢女比夫人还金贵?”
  婢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跪下去请饶。
  钟初煦也意识到说错话了,心里空落落的,更加难以入眠。
  这场雷雨迎来的,不只是膝盖处浸入骨髓的疼痛,还有公然劫掳。
  钟初煦上完早朝,回府的路上就被给人绑了,关进暗无天日的笼子里,近两个月的颠簸,让他几乎被折腾到不成人形。
  起初钟初煦以为是官场上不对付的人想教训他一顿,后来几个日夜过去,才彻底慌起来,又想着会不会是他曾雇佣的那帮劫匪走投无路,剑走偏锋想掳他敲笔银子,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猜疑,因为没人跟他索要银子。
  他被关在笼子里,罩着黑布,每日唯一见到光亮的时候,是有人掀开一角给他投送食物,每次他都声嘶力竭呼喊,想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没有人回答。
  钟初煦快要疯了。
  “五哥、七哥,你说要给我送礼,到底是什么啊。”
  “妄图伤害小婉的人,父皇和几位哥哥绝不会轻饶,你在大霁国被掳,罪魁祸首除了那倾云郡主,还有内阁首辅钟初煦。倾云郡主的父亲是翊亲王,我们不好过于得罪,而且他颇识时务,亲自安排人将钟初煦给绑了押来,这就是要送给你的礼。”
  “我们不能把倾云郡主怎么样,但对这钟初煦可没什么好顾忌的,小婉,人交给你,尽管撒气,弄死也无妨。”
  南宫平婉看向盖着黑布的大笼子,撇撇嘴:“我哪有这般残忍,让他给我道个歉,再稍作处罚便够了,更重要的是你们得把那些被掳的姑娘救出来,这是我答应了恩人的。”
  钟初煦什么也看不见,听着交谈,心神随之剧烈震动。
  他终于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这里是北渊国,眼前说话的几位是参加了宫宴的两位皇子,还有一道去游玩、却被掳走的九公主。
  他更是听明白了为何自己会在这里,没想到劫掳他的竟然是翊亲王!
  五皇子和七皇子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目光里的不肯罢休:“小婉没有惩治的心思,我们几位哥哥可绝不会轻饶,人稍后我们会带走。”
  北渊皇室有八位皇子,唯独只这一位公主,长得可爱性子又讨喜,自小就是被父皇和哥哥们捧在手心里宠着的,不然也不会她一央求,就愿意带着一道去大霁国了,偏偏还险些出事,他们直恨不得将人抽皮拔筋了才好。
  钟初煦听到绝不会轻饶几字,心里一紧,握住木栏摇晃,声音已沙哑的不成样子,哀求道:“公主被掳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我是无辜的,求你们放了我,求求你们,此事真不是我做的。”
  南宫平婉对处治钟初煦没有半分想法,但听到这话却是生气了:“不准狡辩,恩人说了,你也是坏人,和那个倾云郡主同流合污是一伙的。”说完扭头眼巴巴去看两位哥哥,“我让你们帮我查探恩人的下落,到底查到没有啊?”
  恩人?什么恩人?
  钟初煦疯狂摇着木栏,苦苦哀求想问个清楚,可说话声却渐远,没有人再给回应,他绝望的瘫倒下去,只觉人生就如这眼前一般,黑暗无望。
  他所期望的康庄大道,想要的如鱼得水更上一层楼,怎么就彻底坍塌了呢?
  钟初煦被带到五皇子府上,关押在石室里,每日被各种酷刑轮番折磨,晕过去了就用辣椒水浇醒,快不行了就给他服药续命,吃食也都是补汤,不肯喝就有人逼着喂,想寻死一了百了都做不到,四肢被铁索缚着,想动都难。
  生不如死,悔不当初。
  钟初煦在这个时候终于肯面对自己的心,他其实早就后悔了,在温蕊替他挡了一剑时,沉睡已久的良知就开始苏醒,可惜他已经没办法回头。
  在温蕊提出和离时,他百般不舍,更是尤为后悔,但伤害的事已做出,覆水难收,他只能自欺欺人,他为了想要更好的而做出取舍,他没有错。
  在看到倾云郡主和一帮面首交缠,他的尊严被彻底踩在脚下时,他明白不可能再有人如温蕊那般全心全意了,他后悔到辗转难眠,却也知道和温蕊之间已没了任何可能。
  越来越深的悔悟,也越来越深的无力回天,在石室里被折磨的浑浑噩噩,钟初煦开始频繁出现幻象,总是能看到温蕊。
  他曾以为自己越活越清醒,想要追权夺势。
  可谁说又不是越活越糊涂,亲手毁坏弄丢了最宝贵的呢?
  初心易得,始终难守。
  他悔了,悔到咬着牙根满嘴血腥。
  守卫走进来,照常捏住他的下巴,将汤药强行灌入嘴中,钟初煦在非人的折磨下已没了知觉,麻木下咽,不小心溢出来就会挨上一鞭。
  “臭死了,晦气!”守卫喂完汤药,嫌恶地在身上擦了擦手,走出去。
  钟初煦的头无力垂下去,脚边跑来两只老鼠啃噬脚趾,他也一动不动。
  昏暗的石室里,他看到光了,也看见了光亮里的小村庄。
  山峦旷野,风高云清,有人逆着光向他跑来,最热烈的怦然心动,又活过来了。
  钟初煦嘴唇哆嗦,眼泪掉下来,朝奔来的身影伸出手轻唤:“阿蕊,我不会再失去你了。”
  多想日子能永远停留在年少啊。
  如果能重新来过,阿蕊,我一定会好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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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州城,最繁华的街市一角,鞭炮齐鸣,彩带飘飞,温蕊的铺子开张了,来恭贺的人排着长队,欢声笑语。
  阮姨娘和莫姨娘临盆在即,不适合来这样人多的场合,只庄姨娘和她父亲庄时遇站在江楼月身后帮忙操持。
  庄时遇一直嘿嘿笑着,他压根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这般风光,说起来还是女儿嫁得好,有了个好主母,骤然想到今日收到的消息,他挤到江楼月身边,鞭炮声太大,他只能扯着嗓子喊话:“夫人,我听说钟大人被抓去北渊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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