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美又强——猫逢七
时间:2020-06-14 09:21:01

  虽然不懂为什么这样能缓解疼痛,但鹤婉恣还是照做了,俯身抱住凌白,感受着起伏的胸膛,还有钻入鼻腔的清新味道,轻声问询:“好些了吗?”
  凌白想到鹤婉恣抱着它说话,还一边投喂的日子,将手臂收拢,“好多了,等抱一会了,还要姐姐给我喂吃的。”
  鹤婉恣下午没去学课,鹤之邱叫人来请她过去。
  “父亲。”一进屋,她便看到父亲拿在手里的纸鸢,正是午后放的那只,垂下头忐忑不安地叫了一声。
  鹤之邱将纸鸢从中一分为二,眉心拧出一道竖纹来,“我说过多少次,玩物丧志,恣儿,你一向听话,如今也淘起来,可是凌白教唆的?”
  鹤婉恣连忙摆手,“不是他。”
  鹤之邱冷哼一声:“我就知是你贪玩,现在倒好,玩到把人家的腿给摔断了,也幸亏他是遗孤,没什么麻烦,否则我一定关你半个月禁闭。”
  鹤婉恣绞着手指,不敢说话。
  “凌白自有下人照看着,你一个下午都守在塌边,可是想故意偷懒?”鹤之邱声音略高。
  “父亲,我没有,他的腿……”想到凌白再也不能站起来了,她就内疚到眼眶发红,话至一半却被粗暴打断。
  “不准狡辩!明日继续好好上课,今日的事罚你抄三遍书,再写一篇文章交给阮先生。”
  鹤婉恣张了张嘴,还是将想说的话压下,顺从道:“是,父亲。”
  晚间让春桃送了药粥过来,为了能让凌白好受点,她将下人屏退,亲自喂粥。
  “明日起,我就不能这样一直陪着你了,但得了空,我就会过来的。”
  凌白没说话,只安静吃着粥。
  鹤婉恣放下碗筷,准备走时,凌白拉住她的手,“姐姐,腿好痛,不要走好不好?”
  听到说疼,她又紧张地坐回去,“好,我多陪你一会,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姐姐。”凌白将头靠在她腿上,环抱住腰,“晚上也不要走。”
  鹤婉恣下意识就要拒绝,一低头对上那双湿润迷蒙的眼,就像只无助的小兽般,让她心软的一塌糊涂,只能结结巴巴的解释,“虽……虽然我们还小,但男女有别,是不可以睡在一张塌上的,而且,而且院里有那么多双下人的眼睛看着,这样不好,父亲知道了也一定会生气的。”
  “如果我有法子让她们看不到,也不知道姐姐晚上在这里陪着我呢?”只要她愿意,凌白施点障眼法是轻而易举的事。
  看着那张精致苍白的脸,清澈纯粹又带点乞求的眸子,鹤婉恣鬼使神差点了点头,“我不走,陪着你。”
  她想好了,不管怎么说凌白还小又无父无母,刚失去腿,心里肯定彷徨无助,就算父亲狠狠罚她,她也要陪着他。
 
 
第28章 第二个情丝结
  凌白揽住腰, 埋首在她颈间,被熟悉的气味包围,真是安心又满足。
  鹤婉恣紧张的蜷起身子, 僵硬到一动也不敢动, 她知道凌白是害怕了想要安抚, 但还是第一次被人抱着睡, 很温暖,还有丝丝异样的情绪在心间流淌。
  “姐姐, 你真好。”凌白轻声呓语,安静熟睡。
  鹤婉恣睁着眼睛,手心里全是汗,凌白的呼吸轻轻喷吐在耳边,像柔软的小爪子轻轻挠在她心尖上一样。
  他是真的惹人怜爱。
  清早, 鹤婉恣惊醒过来,昨夜她干瞪眼瞪了大半个时辰, 凌白也不知怎么发现她没睡的,柔软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眼睛上,热热的,骤然就有了困意, 沉沉睡去。
  匆忙整理衣衫和头发, 听到外面有婢女打扫说话的声音,她更是慌张,既担心春桃叫她起来没见到人,又担心这边房门被人推开。
  她其实也不清楚自己在紧张什么, 只是朦朦胧胧觉着这样不好。
  “你只管走过去, 她们看不到你。”凌白拉起被褥,盖住大半张脸, 她刚才睡过的地方还是暖烘烘的,被子里全都是她的气息,一切似乎都回到了那段日子,不同的是,他现在能和她说话,能送她东西一块玩,还能主动抱着她。
  鹤婉恣压根就不信,除非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不然她一个大活人从这屋里出去,怎么会看不到呢?
  紧张归紧张,她早间还得跟着先生背书,只能硬着头皮推门向外走,迎面就有丫鬟端了热汤过来,却是连礼都没行,径直擦肩而过。
  回到自己屋里,春桃已经在外间收拾着,看样子很快就要去里间叫她了。
  鹤婉恣赶忙加快脚步,站到春桃面前正想找个理由遮掩过去,却发现春桃就像看不见她一样,依旧忙着自己手头的事。
  难道凌白说的是真的,她们看不到她?
  这也……太神奇了吧,紧张和不安彻底消退,鹤婉恣歪过头在她面前挥了挥手,春桃还是没有反应,只探头往里间眺望一眼,小声嘀咕,“早课的时辰快到了,得赶紧叫醒小姐才行。”
  鹤婉恣收起玩闹的心思,忙先一步往里间跑,快速脱了鞋将被褥一掀,躺上床塌。
  春桃走进来,好似这才看到她一般:“小姐,您该起了。”
  鹤婉恣眯眼看了看,假装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坐起来。
  春桃赶忙伺候着洗漱。
  隔壁,凌白轻笑,姐姐真可爱啊。
  鹤婉恣每日要学的课依旧很多,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因为有凌白陪着,他就像个百宝箱一样,总能拿出很多小玩意。
  枯燥疲倦的生活开始有了色彩,她以前做梦都想像别的小孩那样玩闹嬉戏,凌白帮她实现了。
  秋意渐浓,鹤婉恣有了闲暇就推着凌白在庭院里走走,担心他躺着太闷。
  “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父亲收养了凌白,原本打算送去学堂,但摔断了腿之后,就彻底将他当成空气不闻不问,鹤婉恣很担心,再这样下去,凌白往后的路该怎么走。
  “我想一直跟姐姐在一起。”凌白琥珀色的眼睛清透明亮,微侧着头,阳光落在挺直的鼻梁上,看起来纯净又脆弱。
  鹤婉恣不知不觉对其格外怜惜,只看他眉头微皱都会心疼,听到这话,心里一暖:“以后我学课,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相处这段日子,凌白聪慧又沉稳,比一般的孩子要强太多了,如果跟着一起学课,应该能进步很快,只要发掘出长处,说不定可以引起父亲的注意,再次栽培。
  “姐姐,你会嫌弃我的腿吗?”凌白也在想往后的路要如何走,他已经用双腿俘获了她的信任和疼惜,还要如何做,才能彻底得到她呢。
  鹤婉恣摸了摸他松软的头发:“当然不会。”
  “那姐姐愿意做我的小娘子吗?”
  鹤婉恣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手一顿,脸刷地红到烧起来:“你……你在胡说什么啊!”
  凌白的眸光依旧清澈,却并不像往昔那般软软的,而是带着股不容拒绝的深谙,“看来姐姐不喜欢小瘸子,那如果我的腿能好,姐姐就跟我成亲吧。”
  鹤婉恣瞪大眼睛,“你的腿能好?”随即又羞恼地提高声音,凶巴巴道,“不要玩闹了,我们都还小!”
  性子沉稳又如何,到底还是小孩子,瞧瞧这都说得什么话,又是小娘子又是成亲的。
  她嘴上凶着,可心里却半分气性也没有。
  “我可以等你长大。”凌白的声音低磁,神色端正,让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更像个小大人似的。
  鹤婉恣已经不敢去看凌白了,红着脸捂住耳朵就跑,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回了房间就关上门捂住脸,明明羞得不行,却还是忍不住一遍遍回想凌白说的话。
  如果我的腿好了,姐姐就跟我成亲吧。
  我可以等你长大。
  “啊啊啊啊,为什么还要想这些。”摸着烫到耳根的燥热,鹤婉恣都不知道自己在紧张激动什么,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呢,凌白比他小一岁,她更应该义正言辞指正他才是,怎么就落荒而逃了呢?
  实在是太丢脸了。
  下午跟着先生写字,她几次走神都落了墨团到纸上,被罚抄三首诗,最后委屈又墨迹的结束了这堂课。
  鹤婉恣知道凌白一定正等着她回去,一路上心跳得都很快,走起路来紧张到同手同脚,昏头昏脑进了院子。
  “姐姐。”
  鹤婉恣轻咳一声,想挽回先前逃走丢的面子,强装镇定,“秋日天凉,你不要在外面等我,有风吹到会生病的。”
  凌白漂亮的眼睛里晕着水汽,湿漉漉的,“我还以为姐姐生我的气了。”
  鹤婉恣最经不住他这种可怜兮兮的模样,瞬间所有的念头都抛诸脑后,赶忙迎过去,“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又开始自责,只顾着想自己有多丢脸,却没想过凌白会不会因为她逃跑的反常举动而难受。
  “姐姐永远都不会错,才不用道歉,这个送给你。”凌白摊开手,掌心上是一只木头雕刻的小松鼠,“我为了让姐姐消气,亲手做的。”
  鹤婉恣接过来,小松鼠雕刻的栩栩如生,眼睛就像活了一样,叫她感动又骄傲,凌白真得好厉害,好像无所不能,什么小玩意都会做。
  晚上,她还是陪着凌白。
  已经一个月了,她每日清早才回到自己房间,却神奇的没一个人看见。
  凌白就像只温顺黏人的小兽一般,抱着她很快就安静沉睡,可今天却不大一样。
  他迟迟没有灭灯,也没有闭眼,只是支起手臂撑着头,定定瞧着她。
  鹤婉恣以为他是哪儿不舒服,忙坐起来,“怎么了?”
  “姐姐,白日同你说的话,你在跑走后有好好想过吗?”
  鹤婉恣根本就没想过凌白还会提及此事,心跳陡然快起来,脸又红了,“我……我为什么还要去想你说的话,没有!”
  凌白抱住鹤婉恣的小臂,轻笑:“姐姐现在可跑不了,午间没好好答的话,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鹤婉恣又想到自己落荒而逃的窘迫,很想镇定挽回面子,可一对上凌白那双灼灼的眼,她就慌得手足无措,猛地捂住脸想躲,小臂被抱着,转不过身,只能埋头躲进他怀里。
  凌白笑起来声音也是低低的,后退半分拉住手臂,硬生生扯开来,望着满面通红的鹤婉恣,笑得更肆意了,“姐姐,你的脸为什么要这么红?”
  鹤婉恣闷声不吭,挣脱无用下,一偏头埋进臂弯里。
  凌白没想到她脸皮这么薄,眼看着死活不愿答话也不愿看他,直接握着那细腻白嫩的手就咬了下去。
  “啊——”鹤婉恣又痛又惊,不可置信地抬眼望过去。
  凌白狠狠咬了圈牙印,又卷着舌头轻轻舔舐。
  没来由的,鹤婉恣想到了小白,就在她愣神的功夫,凌白靠拢过来,四目相对,“我说想一直跟你在一起,是真的,我很喜欢姐姐,你呢?”
  鹤婉恣避无可避,僵硬着假笑:“你总叫我姐姐,我也把你当弟弟一样疼爱,当然是喜欢的。”
  凌白眸色渐暗:“还不够,我还要更多,姐姐,你只能属于我。等你长大了,我就做你的夫君,到死都要陪着我,好不好?”
  鹤婉恣不说话,凌白就咬她的手指,时轻时重,又痛又痒。
  她也在问自己,好不好?
  答案是肯定的,她还不懂所谓的喜不喜欢,但的确想一直和他在一起。
  在先生的严格教导下,她知道女孩子要矜持克制,所以她没有答好,只是问他:“你为什么想要我一直陪着你?”
  凌白用额头轻轻蹭着鹤婉恣的手心,满是依恋,说话带着委屈的鼻音,“因为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姐姐,答应我好吗?”
  鹤婉恣心里软成一片,轻声应答:“好。”
  好字刚落,她整个人就像被什么击中一样,有一种和凌白有了奇妙羁绊的感觉。
 
 
第29章 第二个情丝结
  江楼月看着一帧帧画面掠过, 忍不住摸着下巴啧啧称奇。
  “不错啊,个头还是小萝卜丁就会这么多,那乘黄也真能忽悠, 就这么把小姑娘坑到心动, 还连哄带迫让她答好, 厉害厉害, 不过看这势头分明是和谐美好就等着长大了,怎么也凝丝成结?”
  她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来得问问正主,“你跟那个凌白,后来怎么回事?”
  鹤婉恣前一秒还在刺绣,想亲手做一面团扇,后一秒就骤然控制不了身体, 还有道声音在跟她问话,简直毛骨悚然。
  “鬼……鬼, 你不要过来,滚开啊!”
  江楼月看着只是问话,霎时就吓得瑟瑟发抖的正主,抽抽嘴角:“鬼什么鬼, 我是妖。”
  她没想到这次会魂穿到人族身上, 看看这大惊小怪的,胆太小。
  鹤婉恣还是惊魂未定,动不了身体只能转动眼睛,“妖?你附到我身上要做什么, 我父亲认识厉害的道长, 你休想胡作非为!”
  江楼月见她这样,故意吊起嗓子吓唬:“我道行高深, 臭道士对付不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那无恶不作所到之处必要掀起血雨腥风的恶妖,你们鹤府,谁也别想逃。”
  鹤婉恣听到这话,反而镇定下来:“真要作恶又怎会这样轻易说出来,你是有事想让我帮忙?”
  江楼月走到镜台前,转了个圈,望着里面的人影。
  十五六岁的少女亭亭玉立,长眉连娟,微睇绵藐,仪态更是娴静端庄,一看便知是名门贵女。
  没想到魂穿过来,记忆画面里的小萝卜丁已是少女初长成。
  “我是来帮你的,你跟凌白怎么样了?”
  鹤婉恣似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跟着轻轻念了一遍:“凌……白。”心里蓦然酸楚,“你问他做什么?”
  江楼月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有点烦了,她看到的记忆画面都是并蒂情丝传送给她的,并不完整,见鹤婉恣听到凌白的反应也不大对劲,索性把话摊开来讲,“八岁那年,你父亲为了你弟弟,从一位道长手里买来妖怪乘黄想做药引,但你弟弟却先去了。你将乘黄养在身边,很是喜爱,几个月后你解开锁妖圈,给了它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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