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掉男主后,女配上位了——怂怂的小包
时间:2020-06-14 09:25:32

  章洄望着上方的长明灯,心情复杂,一盏灯就是一个鲜活的生命。“表哥,这灯是姑母立的吗?”
  “她弥留之际,派人到这里设了长明灯。”
  章洄闻言一怔,小心翼翼地问道,“姑母是到去前才知晓自己身世的吗?”如果这般,便解释得通元敬皇后同先皇的婚事。
  楚瑾眸光微动,眼帘低垂,严格的说是在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后,母后没几日便去了。
  但他未给女子解释,而是直接点了点头。
  “表哥,那洄儿怀疑太皇太后已经知道这个秘密了。她针对齐大夫根本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太子表哥将自己所知的和盘托出,章洄便开口帮着他分析。
  却不想楚瑾直接沉了眸子,他博览群书也从未听过项庄和沛公这两个名字。而洄儿脱口而出,她平常又不爱读书,他心中有了计较。
  章洄全然不知自己的话中漏了陷,她兴致勃勃地数了数长明灯,一共一十七座,定要耗费许多香火钱。
  但不一会儿她又神情低落下来,姑母一下经历十七位至亲身亡,动手的仇人又是自己所嫁的皇家,怪不得早早的离世了。
  “洄儿,你也在这里供上一盏长明灯,上方就刻着十七年前的今日。”楚瑾淡声开口,目光幽深不已。
  章洄虽不解其意,但还是照着他的意思供上了一盏长明灯。十七年前的今日又是哪位的生辰?
  “好了,我们走吧。”供了一盏长明灯后,楚瑾不容拒绝地握住她的手,一步一步远离了小灵堂。
  身后的小灵堂中,一十八盏长明灯静静地燃烧着。
  “陛下,今日肃王、怀王等诸位王爷进宫至崇明殿求见,后而去了太皇太后所在的宫殿。”几乎是楚瑾牵着章洄的手一回到禅房,福寿就躬着身上前禀报。
  章洄闻言便皱了皱眉,这些王爷们明知太皇太后与表哥不和,毫不避讳一同去了慈安宫,这不是在向表哥示威吗?
  “无论镇北王府有无过错都和表哥无关,更何况便是再大的过错,镇北王全族人都已化为尘土,他们硬是咬着不放真没意思。”章洄愤愤不平。
  “他们不过是要朕表态罢了。”楚瑾轻笑了一声,眸光微冷。
  作者有话要说:  长明灯为谁所设,想必可爱的小天使已经有答案了!
 
 
第六十章 
  尽管太皇太后和宗室王爷隐约站在了同一条线上, 楚瑾依旧安稳地陪着章洄在慧安寺待了两日。直到第三日,慧安寺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求见楚瑾。
  “陛下, 京畿卫指挥使钟大人求见,人正在禅院之外。”福寿尽职尽责地向楚瑾禀报,语气恭敬。
  新皇登基,长宁侯世子依旧担任京畿卫指挥使, 事实上不只福寿对此感到诧异, 大多数朝臣也都心中迷惑。
  京畿卫负责楚京的治安,其指挥使位居二品,非天子心腹不能担任。而长宁侯世子与皇后娘娘有隙, 也为陛下不喜是全楚京人尽皆知的事。想不明白陛下会对他委于重任, 最后他们也只能叹一句陛下胸襟广阔,非常人所及了。
  此时章洄未在禅院, 楚瑾便召了指挥使钟霄觐见。
  “钟卿有何事要向朕禀报?”楚瑾面色冷淡,着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衫,端坐在案牍前,眸子略扫了一眼匆匆而来的人。
  “陛下,京畿卫在京中抓获了几名北胡人。”钟霄垂下头,呈上一封覆着苍鹰图腾的密信,“这是臣在他们的身上搜寻到的。”
  楚瑾只看了一眼便沉下了脸,北胡各部落之间有特有的联系方式, 而他恰巧了解一些。他手指轻扣桌面,北胡这半年来北胡各部落纷乱不休,老胡王也难掌控局面。看来, 他是铁了心要将矛头一致对准大楚,转移内部矛盾了。
  “钟卿大功。”楚瑾薄唇微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退下吧。”
  “臣告退。”钟霄面无表情躬身,行礼离去。
  等到他身影消失不见,楚瑾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福寿,沉声道,“福寿,传朕旨意,明早回宫。”
  福寿恭声应是,偷偷窥了一眼陛下冷沉的脸色,静悄悄地退下。
  慧安寺中,章洄还不知明早便要回宫了,她起了兴致要为腹中的胎儿求个平安符。寺中的僧人知道她身份贵重,丝毫不敢怠慢。
  她心满意足地求了平安符,就回了禅院,迎面撞上离去的钟霄,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怔。“臣见过皇后娘娘。”钟霄面目沉沉,看向她的视线十分复杂,尤其在瞥到她的腹部时垂下了眼眸。
  自玲珑阁之后,时隔多日这还是章洄第一次见到钟霄,不过她对他出现在这里倒不意外。钟霄作为书中的男主,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定是有要事发生。
  章洄朝他微微颔首,径直进了禅院,等到与他擦肩而过之时,耳边传来了一句话,“太皇太后查到了定国公府偷梁换柱的证据。”
  她闻言一惊,转头看他,着了墨色锦袍的人已然远去,脊背一如既往的挺直。不过她细想了他的话,愕然,这才两日,太皇太后就把火烧到定国公府了?
  “娘娘,我们进去吧。”绿墨咽了咽口水,她未听到钟霄留下的话,不明白娘娘为何突然停了脚步。
  章洄皱着眉进了里面,太皇太后如果要针对定国公府,定是因为定国公府偷梁换柱救了姑母。
  “洄儿在想什么?”楚瑾神色淡淡,伸了手将她抱在榻上,漆黑的眼眸注视她。
  “表哥,方才钟霄他见您是因为何事?”章洄未多加思量,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楚瑾眸光微深,见她毫不掩饰就提起钟霄,神色坦坦荡荡,心中一哂,为何自己就是没想到呢?十年用情至深却在一朝就断然决裂,这么大的破绽。
  他未对她隐瞒,淡声道,“北胡异动,钟卿来禀报朕。”因着她和钟霄的婚约心中起的芥蒂在想明白后,也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北胡?这么早?原书中北胡大举进攻是在年尾隆冬时节,现今可还是初秋,整整提前了两三个月。不过,她自己是个变数,顺王和楚明帝都提前死了,北胡进攻提前好似也没什么奇怪的。
  她心念一转,说不定这还是一个好机会。“表哥,洄儿听说镇北王府一案愈演愈烈了,进香的人中不少都在议论此事。”针对太皇太后的小动作,最好的计策便是釜底抽薪,镇北王府翻案,洗刷了罪名,她所做的一切将成为无用功。
  楚瑾端起茶盏来抿了一口,神色淡然,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想法。
  “表哥,昨日您带洄儿一同去拜祭镇北王,洄儿就想您和姑母都是明事理的人,镇北王府若真的做下谋逆之事,您也不会特地来此拜祭。”章洄斩钉截铁,一口咬定镇北王是受了污蔑。
  “继续说。”楚瑾薄唇微启,语气悠悠。
  “表哥,功过是非世人心中都有一根秤,洄儿曾听人说北地人爱戴镇北王,还为了他建了祠堂。如果能为镇北王洗刷罪名,还他一个清白,可得民心又能化解太皇太后的威胁,是两全其美的事。太皇太后查到了当年府中救了姑母的证据,定会拿来威胁人。”
  “宗室王爷们反对无非就是怕镇北王翻了案,皇室和他们的声名会蒙上污点。洄儿想,如果避重就轻,将此事按在北胡人的头上,声称是北胡忌惮镇北王蓄意报复,伪造了镇北王谋逆的证据。一来无损皇室威仪,二来也可以振我军士气。”
  一旦内部矛盾转化为外部矛盾,大楚的百姓和朝臣都会下意识将重心和仇恨放到北胡的头上。至于北胡,反正都是敌人,章洄往他们身上甩锅理直气壮,一点心虚都无。
  在女子小嘴叭叭叭地说起北胡之时,楚瑾难得露出了笑容,他放下茶盏,声音低沉,“太傅曾赞洄儿心有沟壑,才能写出具有风骨之字。洄儿今日一番话,令我刮目相看。”
  章洄被他夸赞,顿时骄傲地挺起胸脯,下巴微扬,语中带着一丝得意,“表哥,毫不夸张地说,在整个楚京,你是目光最好的人。所以,才能从一干贵女中挑到最好的一位做太子妃,这个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和表哥一样智慧与美貌并全呢。”
  她得意洋洋的模样仿佛当自己婚前的不情愿都不存在,顺势还吹捧了眼前的男人。
  楚瑾眼眸低垂,终究忍不住揽了她入怀中,低声道,“小马屁精。”
  次日,帝后从慧安寺返回宫中,楚瑾去了崇明殿处理政务,北胡的局势还需和平阳侯等人商讨。
  章洄则回了长信宫,她刚至宫门,秦嬷嬷等人就迎了上来,关怀备至。又有胡嬷嬷言说前日定国公夫人曾递了帖子进宫,章洄想了想觉得应是为了镇北王府一案。
  今日再召定国公夫人进宫时辰也有些晚了,她车马劳顿,有些许疲惫,沐浴了一番就去榻上小憩了。
  直到了傍晚,她人才悠悠醒来。长信宫中的宫人怕打扰她消息,一般都不在内殿,只留绿墨一人在旁看着。
  章洄略有些口渴,想要喝水,就随口唤了一句绿墨,但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
  她有些奇怪,便撩开湖色的床帐,穿了鞋子慢悠悠地转出了内殿。
  却见外殿,绿墨正专心致志地查看一些物件,章洄略瞥了一眼,都是些珍宝,不过她在宫中见的多了也不觉得稀奇了。
  “绿墨,你在做什么?连我喊你都未听见。”章洄开口问道。
  绿墨顿时一惊,连忙上前扶住她,口中请罪,“娘娘,奴婢方才看这些东西晃了神,请您恕罪。”
  章洄伸手打了个哈欠,坐下来,桃花眼带着一抹慵懒,懒洋洋地道,“从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
  绿墨开口解释,脸上带着笑容,“娘娘,这些都是国公府、延平侯府还有其他的府邸送的礼物,奴婢一看就觉得夫人是按着您的喜好准备的。”
  “礼物?这不年不节的,给本宫送礼做什么?”章洄闻言有些疑惑,直接问道。
  绿墨却是捂住嘴笑了起来,“娘娘,人常说怀了孕的女子记性都不太好,果然如此呢。娘娘,您不记得了,前日是您的生辰啊?”
  “陛下亲自带您去慧安寺散心,您未在宫中,国公夫人还有别的府邸便将礼物送来了。”
  前日是她的生辰?!章洄猛地一下清醒过来,站起身,她下意识地记住的是自己的生辰,原身的生辰可不就是前日?那……她想起了和太子表哥的交谈,还有小灵堂那盏长明灯。
  心直直地往下沉,她的额头冒出了冷汗,楚瑾最为机敏不过,定是察觉到了她的猫腻。
  “娘娘,您怎么了?奴婢马上去传太医!”绿墨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慌了神。
  章洄伸手阻止了她,抚了抚额头,不,她要稳住!太子表哥并未在她面前直说此事,她就全当自己不知道。再说,说不准他也以为自己是因为怀孕记性不好呢。
  稳住,你是最棒的!哼,不管怎么说,穿书并不是她自愿的,她肚子中还怀着宝宝呢。
  章洄想了想,又有了底气,理直气壮地回她,“无事,本宫口渴了。”
  帝后回宫的次日便是时隔了三日的大朝会,关于镇北王府一案的争论终于到达了顶峰。朝堂之上宗室王爷们以及当年曾参与了镇北王一案的臣子结成联盟,跪地请求陛下斩杀齐远。
  金銮殿上,楚瑾居高临下地坐在龙椅上,冷冷地看着跪了一地的臣子,他身上的明黄色龙袍带着森然的威压。
  “诸卿心思不放在国事上,却耗了数天的时间叫嚣要处死一名大夫。北胡众部落集结,数十万骑兵直逼我大楚,你们可知?”
  一份奏折重重地扔下来,年轻的天子第一次在金銮殿上发怒,冰冷的戾气直冲着底下的朝臣而去。
  众人皆惊惧万分,北胡居然再次卷土重来,而他们竟毫无所觉。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卡文了,快结局了,我要仔细想一想。今天只有一更。
 
 
第六十一章 
  时值大楚新皇登基, 根基未稳,老胡王有意打大楚一个措手不及, 数十万的北胡骑兵静悄悄地往大楚的边境推进。
  却未料到北胡埋伏在大楚的探子露出了马脚,被京畿卫指挥使钟霄严刑拷打搜到了联络书信。
  不到两日,北地主将平阳侯也快马加鞭送来了军报,言说斥候打探到北胡有异动, 请圣上早做决断。
  朝堂之上, 紧紧抓住镇北王一案不放的宗室终于偃旗息鼓,把心思放到了北胡身上。一则五六年前北胡大军压境,楚京城险些不保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无人不惊慌失措;二则他们内心所求无非是新皇对镇北王一案的态度, 如今新皇将此事搁置,并无为镇北王翻案之心, 他们也暂且放下心来。
  只一些臣子还不死心地请求圣上处死齐远,更甚者上言清查定国公府,口口声声说道外敌当前更要维护内部稳定。
  定国公火冒三丈,直言不讳圣上乃元敬太后亲子,他们暗指元敬太后为逆贼逃女,定是居心叵测,有不臣之心,才是真正的逆贼。
  楚瑾冷眼看着底下犹不放弃的朝臣, 有些失了耐心,没了宗室相助,太皇太后能拉拢到的臣子也不过零星几人。
  当即下旨以不敬太后、扰乱民心为由革除官职、抄没家产, 将他们赶出了朝堂。此外追根究底,楚瑾下旨对宫中进行了一次大清洗,凡是暗中与宗室和这些朝臣有接触的宫人严惩不贷。
  当日,禁军从太皇太后所居的慈安宫便锁了十数人,其余各宫殿林林总总抓了二十余人一同扔进了刑司处。
  除了埋得较深的一些钉子,太皇太后在宫中明面上的人手都被一一拔除。为了太皇太后身体安康,慈安宫的宫人由皇后娘娘安排,全部换了一批生面孔。对此,宗室也无话可说,无可指摘。
  说到底,河东程家和太皇太后母家都已经衰亡,太皇太后失了前朝的势力。新皇掌政,不为孝道名声所累,她便是在后宫一手遮天也敌不过新皇的一道旨意。
  慈安宫的太皇太后被拔了爪牙,心中如何不甘怒恨已经无人关注。
  日前,平阳侯再发一封八百里急报,直达上听,北胡来势汹汹,老胡王亲子领兵,二十多万骑兵直逼北地而来。
  战争一触即发,朝堂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兵部调军遣将,户部筹备兵马粮饷,其余四部一旁协助,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北地战事。
  新皇是不折不扣的主战派,连下多道旨意,命平阳侯为主帅,金甲卫统领常益为副将,另点多名将领一同率兵同北胡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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