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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人一旦觉得抓不住什么就会拼命想要抓住, 余令几度夜里醒来都发现自己的脚被紧紧束缚, 原本把她抱在怀里的沈屺春,不知何时就缩在了她的脚边,紧紧地搂住她的脚。
余令开始把他往上拉了几次,后面见着拉了也无用, 他依然会不自觉地缩在她脚边, 便不再管他。
只是某日兴致来了, 余令在纸上画上了这个画面。
画完再看,就觉得沈屺春像是孕育痛苦的土壤,而她的根被他深深扎入了他的土里。
只是沈屺春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土壤里不止痛苦了。
既然不止是极致的痛苦,那孕育的花草又怎么会被他束缚。
谢辞非的葬礼谢家办的极其低调,余令本不想在意这事, 但不知道是不是秋季的原因让她变的多愁善感,连梦了几次谢辞非,就央了沈屺春带她去了葬礼。
谢家没请外人观礼, 余令跟沈屺春就像是落入鸡群的鹤。
怒视齐齐袭来,余令发现是个单数。谢辞非的婚礼谢沣能不出现, 但谢辞非的葬礼谢沣却不能不在。
谢沣一只眼蒙上淡金色锦缎罩子, 看向她与沈屺春的眼神压抑、怨恨。
余令看了他眼就收回了目光。
“我只是想上柱香。”
余令看着精神恍惚连骂她都没力气骂的谢夫人, “可以吗?”
“你们给我滚!”
谢夫人支撑着力气,她两个儿子, 一个瞎了眼,一个没了命,全都与这个女人有关, “你会下地狱。”
“死后的事谁知道呢。”
余令自认自己才从未做错过什么,恐怕是不会下地狱的。
看着谢辞非的棺木,余令禁不住想他死前痛苦袭来,心里是不是在咒骂她。
也有可能是在咒骂谢家人,让他背上不想背负的重负。
谢夫人不想看到余令,但毕竟沈屺春在,余令拿到了香也在谢辞非的棺木前叩拜了才走。
“倘若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拜我?”走到地上见不到纸钱的地方,沈屺春往后一看,突然问道。
“你死前不会掐死我陪你?”余令语调是真疑惑了。
沈屺春想想也是,土壤都干涸了,上面栽培的植物又怎么可能生存,余令是定然会长眠在他周围的。
两人又走几步,余令先是听到了人跑动的声音,然后就听到了有人唤沈屺春的名字。
余令还想着声音怎么无端的熟悉,等到拿着刀刃的谢沣被打倒在地,余令才反应过来谢沣也变得有骨气了。
只是他这骨气偏软,虽拿了刀刺杀,叫的也是沈屺春的名字,可刀子却是冲着她来的。
躺倒在地的谢沣被踢了几脚就没了动静,单只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被沈屺春护在身后的余令:“若不是你谢家也不会家破人亡。”
“谢二公子不必如此诅咒谢老爷,等到谢老爷死了,谢家无枝可依,那才叫家破人亡。”
沈屺春低眸瞧着谢沣,见着他手掌紧握的那把白森森的匕首,一脚踩了上去,他踩着谢沣的手腕骨,同时刀刃也嵌入了他的脚中。
余令看到血,本以为刀刃卡进谢沣手里流的,等到沈屺春移开脚,她才发现谢沣的手心无事,倒是沈屺春的脚受伤了。
只是谢沣疼得表情扭曲,而沈屺春却是面无表情。
谢家的人匆匆赶来,谢老爷在前领头,见状还以为自己二儿子也逃不过一劫,没想到沈屺春不发一言领着余令走了。
每走一步都有鲜血渗出,余令看着地面上的红血印子:“疼吗?”
“嗯。”
沈屺春应了声,上了马车余令脱了沈屺春的鞋,发现沈屺春一脚踩得狠,刀刃入了血肉,还有些泥土进了肉里。
幸好马车上备的有伤药,余令拿了药给他暂时包扎。
“他伤不了你,你就主动凑到他的刀前,他恐怕还要以为你同情他。”余令看着沈屺春自找的伤口觉得有些好笑。
沈屺春看着余令发丝落在他的腿上,她低着头认真的就像是下一刻唇就会碰到她的伤口。
沈屺春靠在车壁上什么都没说。
要是谢沣不出现他都快忘了有这个人,他怎么会同情他,他只是心中憋闷,所以想见到血。
与其说同情谢沣,不如说同情他自己。
他心中不舒服,也不能宣之于口,总觉得这不舒服让余令知道了,那他就更控制不住了。
*
沈老夫人毕竟是老了,只是倒地了一次,缠绵病榻数十天也勉强下床,老人一病就容易想家,沈老夫人见着孙子跟余令的感情越来越好,她起的作用恐怕不大,便跟沈屺春提了回扬州。
“要是你往后有机会就领个闲差,带着令儿到扬州住,权利好但我瞧着你们在望京都不开心。”
活到沈老夫人这把年纪,对什么光宗耀祖的事看的也没那么重,她看得出沈屺春的心不在官场上,他最多只能做皇帝的一把刀,皇帝指哪他砍哪,看着光鲜位极人臣,但这一阵过了呢,或是往后新帝上任呢。
沈老夫人深叹了口气:“还是回扬州吧,那地方令儿也会喜欢,你们在那里生儿育女,比在这望京好。”
之前想让沈老夫人走她不走,如今她要走,沈屺春心里却生出了一丝不舍。
“本以为你是打算老死在我身边。”
“本是那么打算,后头想想还是往后你来扬州吊唁我,瞧瞧扬州的模样,说不定就生了想在那里长留的心思。”
沈家祖祖辈辈都在扬州,那里才是沈家人的归处。
沈屺春不接话,沈老夫人便陪着他安静了一会才开口:“好好对待令儿,你们长久那么好下去我去哪里都安心。”
若非觉得他们越来越好,她也不会能放心回扬州。
“你只是太想走。”
沈屺春不觉他跟余令比起之前有多好,若是他越来越不想张口对余令言语也是好,那他们可能真越来越好吧。
从沈老夫人那儿出来,沈屺春回余令住处瞧见她,心里升起了股气,不等余令反应就把人压在了榻上。
余令嘴里含了颗梅子,口腔全都酸味,沈屺春舌尖推进去,把那颗没了梅肉的果核掠夺到了嘴里,包括余令嘴里的酸味。
酸味渐渐变成了沈屺春的气味,余令有些承受不住他那么激烈的索取,手指扣在他的肩上,实在受不住,把人狠狠一推,自己侧脸吐了起来。
沈屺春一时不查被她推个正着,见她趴在榻上呕吐愣了愣:“怎么了?”
扶着她的肩,见着她惨白不过的脸,看着榻边上那堆东西也看不出余令是吃错了什么。
沈屺春把余令换了个干净的地方躺着,给她倒了杯水,出门去找大夫。
这一切沈屺春做的极快,等余令漱好口,沈屺春已经去沈老夫人院子把大夫叫来了。
大概已经猜到了什么事,余令再听到大夫肯定还是怔了怔,她跟沈屺春有孩子了。
说起怔愣,沈屺春比余令更过,他连问了大夫几遍才看向了余令的肚子。
“你想要吗?”
大夫恭喜的话还卡在嘴里,就听到沈屺春如此问余令,他看着余令生怕她说出个不要,让他诊断出喜脉就要开落胎药。
幸好余令抚摸肚子:“自然,这是我们的孩子。”
余令眼里的温和不似作伪,沈屺春坐在她身边,手也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如今还是平坦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无,但沈屺春却觉得自己摸到了什么,他的手就像是触到了跳动的脉搏,像是余令的,像是他的,或是他们孩子的。
“余令,我好怕。”
余令摸着肚子的手顿了顿,靠在沈屺春的肩上,“别怕呀。”
有孩子是好事,有什么可怕的。
有了孩子她就锁死了,她会安心接受沈屺春附加在她身上的命运,老老实实有所牵绊的活着,这不就是他想要的。
“余令,别要这个孩子了。”
余令打掉了沈屺春的手:“别说胡话,孩子会听到。”
一时间沈屺春的神色真有些惶恐,怕孩子听到了这话。
*
因为沈屺春说了不想要孩子,余令怀孕的时候就格外小心,生怕沈屺春对孩子动什么坏心思。
不过那话就像是沈屺春的一时之言,之后他不止没有再提,人反而比余令对她的肚子还诚惶诚恐。
触到第一次胎动的时候沈屺春笑的像个傻子。
余令见过沈屺春各种样子的笑,却没见过他笑的那么喜形于色,眉眼都扬了起来。
仔细打量着沈屺春,余令手指划过他的眼窝嘴角:“沈屺春你不一样了。”
她还记得他以前的眼神是极黑的,里面什么都没有,而如今的眼睛闪动情绪,却是真实存在,不像往常所有神色都是拙劣的浮现在面上,像是一个没人感情的东西在模仿人的一切。
余令的手指落在沈屺春唇边的时候,沈屺春张嘴含住了她的手指,余令抽出弹了弹他的鼻子:“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沈屺春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此时听到余令发问思虑了下:“女孩。”
余令笑了笑:“像我一样?”
两人对视,沈屺春在余令的笑里慢慢敛了面上的神情,有些迟钝地“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是想修好在写的,因为中间有些情节我心态不大好写的有点偏了,有点破坏这文本来的调子,但是修文好像比我想的要艰难,所以我打算还是写好再修。
没意外应该这几天就能写完。
第47章
孕育生命的感觉让人觉得特别。
前三个月余令除了偶尔的呕吐, 完全意识不到肚子里多了一个生命的存在, 反倒更注意沈屺春的改变。
有一日她看到沈屺春的笑,脑海里突然砰然冒出了一个画面,像是一直蝴蝶落在了枝丫,它展翅飞起, 枝丫冒出嫩绿的苗。
也就是那一刻, 她感觉到了肚里的嫩芽, 它缓慢的孕育,慢慢就会结出花。
那几天余令一直在笑,半夜偶尔还会醒来抚摸沈屺春的脸颊。
沈屺春被她惊醒过几次,两人对坐半晌,沈屺春感受着余令的抚摸又沉沉的睡去。
府里先发现余令不对是彩蝶, 只是彩蝶并没有劝诫她的意思,反而如同在水月楼一样,试图帮助余令达成她的目的。
在水月楼时, 彩蝶觉得若是她不帮余令,余令就会死, 如今她感觉依然一样, 她要是不帮余令她依然会死。
沈府的奴仆不多, 沈老夫人走后,内院跟外院的的分界越来越不明显。
内院的丫头喜欢到外院乱逛, 而外院的男仆偶尔也会寻一件莫名的差使路过内院。
余令选中的人有些像是期初的沈屺春,喜欢用眼睛直勾勾地看人,就像是野狗看到了肥肉。
余令记不清那人的样子, 只是记得他那双眼睛,几次巧遇,余令把她的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比起沈屺春的手,他的手更粗糙,仿佛手上的每个褶皱里都藏了嵌了洗不净的泥土,余令来回抚摸那双手,试图记住这个触感。
那双手在余令的抚摸下不断颤抖,她能感觉他想抱她,但是双手颤抖的无法行动。
“你要我吗?”
余令直视他的眼睛,试图在他那双眼睛里看到更多沈屺春的影子。
李大拼命地点头,不止是手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余令的抚摸给了他力量,他开始抚摸余令的脸颊。
余令不避不闪,只是李大摸了一把,觉得周围的树木间有无数眼睛的注视,他不敢去碰余令的唇。
余令牵起了他的手,牵着他走进了她的住处。
院内她与沈屺春一起种下的杏花开了几日,除了枝头的绯色,地下也残落了一地花瓣。
池子里的鱼不管什么节气都十分精神,鱼摆拍打水面,被余令握住的手像是吓了一跳,猛地往回一缩。
余令回头看他:“你不要了?”
怎么可能舍得不要,余令就是天山最顶尖的那一抹雪,可望而不可即,如今这抹雪主动送到他手上糟蹋,他怎么可能不要。
狠狠地余令推进了屋里,重重关上了门。
李大不需要上榻,就着地上的毯子便开始扒余令的衣裳。
在这人人践踏的地上,比起干净的床榻更能给他胆子,余令一片片细腻的肌肤就是他最美的梦也没梦到过的场景。
那么的柔滑,是他想象不出描绘不出的触感。
如同天上神仙享受的东西,真的有男人能用那脏东西跟她结合一起。
李大有些腿软手软,但是想到这女人低贱地抚摸他的手,背着自己男人把他拉入房内,李大的力量又回来了。
看到余令面色有些不好,李大壮着胆子拍了拍她的肚子,调笑道:“这个月份没那么容易没了,我会让他也一起舒服。”
他的声音像是常年被火烟熏火燎,粗嘎难听,余令松开了扶住肚子的手,以一个坦然的姿势接受他亲近。
余令比李大先看到沈屺春。
插了插销门轻而易举就被沈屺春推开,李大的头还埋在余令的脖颈里,刀刃就入了他的脖颈。
把流着血的男人踢开,沈屺春在他身上补了数刀,才看向躺在地上衣裳破碎的余令。
余令也看着他,看累了她就闭了上眼。
半梦半醒中,她感觉自己被抱上了柔软的床榻,一具身体小心翼翼地覆盖上了她,代替李大做完了他没做完的事。
屋里血腥味弥漫,余令被沈屺春抱在了身上,他顾忌着她肚里的孩子,每一击都轻巧的过分,像是挠痒痒痒挠永远从痒处擦过。
越来越痒,余令忍不住呜咽地哭了起来。
沈屺春不断舔舐着她从胸前到背脊,到处都是湿哒哒的水,余令捧着沈屺春的脸,干渴的想去吸取他唇上的水分,却摸到了他脸颊的濡湿。
那一刻瘙不到的痒处像是得到了解脱,余令脸颊紧紧靠着沈屺春的脸,双臂环绕着他,让他感受她泛滥爆发的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