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笙：豁哦，竟然这么牛逼？
重曦抬眼看向姜姒，眸光波澜不惊：“汝想做甚？”
姜姒闻言轻笑了一声，终于在两人身前停住了步子。
云笙笙立马闻到了一股清雅如莲的香气，不禁再次感叹。
姜姒肯定也是个大佬，要不然怎么连魂体都自带香气呢？
姜姒忽然伸手，摸了摸云笙笙的脸，重曦如临大敌，拉着云笙笙快速后退了一步。
姜姒眼波带笑：“我不过是看这位小道友合眼缘，阁下这么紧张做甚？
说来，我设下幻境，本来是想让她感我经历的，可惜被阁下这么一搅和，好好的经历硬生生扯得没边了。
这可怎么办呢，没照我想的走完，我便不能放你们走呢。”
“吾想走，没人拦得住，便是汝负有天地之力也不行。”
重曦面色有些冷，窝在他怀里的云笙笙感觉到了他身体略微的紧绷。
她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卿卿对峙的时候如此认真。
天地之力，听起来便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云笙笙眼神一转，扬声道：“前辈想让我们感受的经历，不必走完，我们或许已经知道了。”
“哦？”姜姒笑盈盈道，“你来说说？”
云笙笙道：“我猜前辈是位大能，这些经历是您未踏入修真一门之前的经历。因为生的美貌，被竹马和家人当做换去利益的工具，被一向忠心的丫鬟背叛，夫家人是一窝果果子豺狼虎豹，您嫁过去便如入深渊火海，想必很是不愉快。晚辈说的可对？”
剧情自打她遇到卿卿之后就歪的没边儿了，她也是大致猜出来的。不过说来也是，这姜姒命运着实太悲惨了些。
“你这丫头说的确实不错。”被人提到悲惨过往，姜姒笑容却未减半分，“我没你那么幸运，有人搭救。”
她眼神含笑，在重曦和云笙笙身上流连了一下，继续道：“嫁过去之后，我便成为了风府三个男人的禁脔，风夫人的出气筒。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在他们行乐的时候，把他们都杀了。
之后犹不解气，便将他们的肉一片一片剐了下来，做成酒肉送给了风夫人和我娘家人。”
她说话轻飘飘的，仿佛不是在说怎么杀人，而是在说怎么做出一道好菜。
云笙笙心中忍不住叹一声气，这个时代的女人，若没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实力，很容易沦为牺牲品。
幸好，自己可以走修真这条路子，身边还有卿卿这样好的人在。
幻境里都是姜姒没修真之前的事，她对姜姒的后来产生了一点好奇，忍不住问道。
“那前辈又是如何到了这里？”
“后来啊……”姜姒微微一笑，“后来正巧赶上了界门开启，我被测出天水灵根，便去修真界，当了合欢宗的弟子。后来又因为某些事情，我身死道消，唯独一缕残魂飘飘荡荡，来到了这里，靠这里天地之气的温养，得以存留。”
顿了顿，她又道：“可是即使有天地之力的存在，我这缕残魂也撑不了多久了。幸亏，在我快要消散之前，你们来到了这里。”
姜姒眼波轻移：“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你这小姑娘最为适合当我的衣钵继承人，这也是我让你作为我自己来感我经历的原因。若是你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将我生前得到的功法、财富、丹药等等尽数赠与你。”
云笙笙神色一顿，嘴角微抽：“等等，前辈，我记得您是合欢宗的吧？”
姜姒点头道：“正是。怎么，你不想要？”
云笙笙摆手：“那算了吧，我觉得我身体可能不适合您的功法。要不您看看其他人？”
她不想走合欢宗路子，功法什么的拿到了也是鸡肋。
姜姒蹙眉：“我的功法只适合女子，这里就你们两个小姑娘，她又太丑，自然只能是你，你不想要也得要。”
她又……太丑？
云笙笙反应过来这话说的是孟含卿，有点好笑。
实话实话，孟含卿属于清纯小白花，略带一点清冷英气的感觉，虽说不上顶尖，也是极为赏心悦目的，可惜到了姜姒这里直接成太丑了。
一旁的孟含卿脸色由红转青又转白，好看的紧。
云笙笙强压下笑意，对姜姒道：“前辈，您是想……强买强卖？”
重曦看出了她的抗拒，拧眉注视姜姒。
“有吾在，没人可以勉强笙笙。”
姜姒神色微微闪烁了一下，勾了勾唇，百媚横生。
“这怎么能叫强买强卖呢？你都不问问条件是什么就开口拒绝？就算功法你不要，不过完成是一个小小的要求，便能得到合欢宗宗主的赠送的机缘，难道你都不动心么？”
一直沉默不语的云时渊突然发声：“合欢宗宗主？”
姜姒轻笑：“不错。我还有个道号，叫斩情。”
斩情斩情，斩断一切情丝，便可恣意而为。
云时渊抿唇，眼前之人，就是名动修真界的那个斩情道君么？
在姜姒说话间，云笙笙脑中突然涌入了几个画面，数不尽的灵石和绫罗绸缎宝石妆面，她一直苦苦追寻的雷属性的功法秘籍，一点亮光闪过，她竟然还眼尖的发现了第二片匿镜！
好嘛，这就是所谓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可耻的心动了。
只不过想也知道，这么丰厚的秘宝，那个条件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
一道密音紧随其后传入她脑海中：“丫头，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这些就全是你的。
你虽说不需要合欢宗功法，但我观你还是处子之身，你那情郎情窍未开，你的情路恐怕今后还有得磨，不如修习些房中术，先将人弄到手再说。”
云笙笙刚开始还蛮意动的，但听到姜姒说卿卿情窍未开的时候，她心中不知怎么，骤然一紧，想起和国师馗广对峙时他说过的话。
他说，自己和卿卿的姻缘，是他安排的。
安排的么……
云笙笙抿了抿唇，看了没有察觉到的重曦一眼，在心中问姜姒。
“前辈如何看出卿卿情窍未开？”
姜姒密音回道：“小丫头，你当合欢宗只靠双修么？高阶合欢术，乃是脉承因果一道，是靠促成情力来提升自己的修为的。我如今虽是残魂，但借了天地之力于因果一道上更加得心应手了，自然看得出。”
云笙笙犹豫了一瞬：“什么是促成情力？”
“简而言之，就是撮合有缘的道侣。”
云笙笙：……也就是当红娘呗！
万万没想到，合欢术高阶修炼，竟然是当红娘？
这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又似乎隐隐有那么点道理的设定！
诶，好吧，有点跑偏了，暂时跑回来。
云笙笙收敛心神，直接开口问姜姒。
“那么，前辈的条件是什么？”
重曦微微偏了偏身子，如墨的眸子看向云笙笙，密音过来。
“笙笙？”
话音清润，尾音上扬，含着一丝疑惑。
云笙笙笑了笑，在心里回他：“没事儿，方才姜姒给我看了她的秘宝，我看到了里面有匿镜。”
姜姒似有若无地看了重曦一眼，笑吟吟回答云笙笙。
“我快要消散了，唯独这一点遗憾有些难平。这个条件很简单，你帮我撮合我生前拆散的三对道侣便可。”
云笙笙：果真！
你都拆散了还要我帮你撮合？？？这迷惑行为吧！
忽然一阵心累涌遍全身。
机缘果真不是那么好拿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对不起！
我好困啊，我那个实习本来初七开始的，因为变故昨天就开始加班了，一直持续到十七呜呜呜！
我太难了，得抽空好好存稿了。
第二十一章 疯起来连徒弟都不放过
许是看出了云笙笙的迷惑神色，姜姒含笑解释道。
“吾虽入合欢宗，修高阶合欢术，但少时一番磨难还是埋下了心魔的种子。这三对乃是在我心魔发作时拆散的，如今即使成了幽魂也觉意难平，所以才需要丫头你来帮忙。”
云笙笙想说些什么，刚要开口便想起了什么，眼神打量了一圈儿云时渊和孟含卿。
姜姒察觉到了，善解人意道。
“丫头你不必担心这两人。”
云时渊和孟含卿尚且来不及反应，姜姒轻飘飘的拂了一下袖子，两人便昏倒在地了。紧接着她双手结了个法印，两点微弱的光晕便分别从两人身上飞了出来，被姜姒纤纤的手指捏碎了。
云笙笙看得惊奇，重曦眼神幽深，在旁低声为她解释道：“她将白头发小子他们二人见过她的记忆消去了。”
云笙笙暗叹自己果然是太过年轻，交易谈到半途才想起来还有外人在场这一茬。
如此一来，倒不必费心掩盖了，大佬之所以能成为大佬，果然考虑周到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我既然开了口，便不会考虑不到这种情况，毕竟丫头你可是我选定的衣钵继承人。”姜姒眼神落在重曦身上，下一句话以密音传来。
“当然，你这情郎修为高深，他的记忆我可是没办法消除的。若是还有什么疑问，尽管以心音问我便是。”
她虽未明说，可这疑问毫无疑问指的是关于美人儿夫君的。
自从相逢以来，她能感觉到，卿卿似乎感情上有些纯白如纸，但待她的一切分明皆是真心，不似作伪。可姜姒却一言断定他情窍未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笙笙眼神里的灵动闪烁了一下，沉默片刻以心音问她。
“若我修习高阶合欢术，能否也可一眼看出他人情窍？”
她不信姜姒，想要自己来验证。
就算是真的，她就不信，以后的日子里，还不能叫卿卿开情窍？
姜姒妩媚的声音立即传来：“自然，而且若是你修习了，撮合道侣也对你的修为有益。只是我可以提前同你说清楚，修习此术越深，身体会从内而外如染上魅术一般，招人得很，丫头你可愿意？”
这意思，就是一个行走的人形春.药，和现在的姜姒差不多呗。
但她的性格一向是苟，不是那种招摇的性子啊。
云笙笙有点犹豫：“我考虑考虑。”
姜姒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好啊。”
她们一来二往看似交流了很多信息，时间也不过才过去两三息而已。也不知姜姒使了什么法子叫卿卿一无所觉，只是云笙笙知道，若是再拖下去，卿卿指不定就要看出来了。
于是她抬眼看向姜姒，开口道。
“既如此，那前辈可以告诉我那三对道侣的名字和身份吗？”
既然基本已经打定主意要促成这交易了，自然得了解清楚对方的条件难度。
姜姒风情万种的笑了笑，宽袖一挥两个锦囊送到了云笙笙面前。
云笙笙抬手要接，被重曦按住了手臂。
他狭长的眸子中有阻止之意，朝她摇摇头道：“锦囊上有言灵术，接过便等于你同意了她的要求，若有违背，必受天谴。”
云笙笙只迟疑了一瞬，低声问重曦：“卿卿，你觉得，她对我们有恶意么？”
重曦道：“吾所感，无。”
“那就行，我也不能总让你护着，也需要成长，这就是一次很好的历练，并且还有丰厚的报酬呢。”
云笙笙朝重曦笑了笑，抬手去拿锦囊。
她深知如今她所处的是一个大道无情的修□□，提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实力才会有足够的话语权，才能活得更加恣意。这一场送上门来的机缘，不能错过。尤其是，里面还有高阶合欢术和匿镜。
重曦收回拉住她胳膊的手，神色若有所思，低头看她。
“吾懂了。”
若笙笙撑不住了，他可以替她扛天谴。
姜姒一直在旁看他们拉扯，如今才微微一笑开口道。
“锦囊里是其中两对，里面有他们的身份，到了时机才会打开。第一对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女修是我徒弟，合欢宗少宗主姜嫣。”
云笙笙接过锦囊的手微微一顿，嘴角略有抽搐。
额，这难道就叫，我发起疯来，连我自己徒弟都坑？
她有点不满意后两对身份的未知，将锦囊草草收好，问道。
“那少宗主的命定道侣为何人？”
姜姒摇了摇手指：“不可说，等你见到了嫣儿，自然知晓。”
云笙笙此时很想翻个白眼，也确确实实这么做了。
姜姒见状，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非但不突兀，反而极为赏心悦目。
“好了，那我便赠你所应得的一切。”
她拔下插在满头青丝里的一支白玉簪子，挥到云笙笙面前。
“这里面是一方小空间。丫头，你滴血认主便可以了，你想要的功法也在里面。”
云笙笙咬破指尖，将血滴到簪子上，心念一动，便看见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里面井然有序的摆满了东西。
和姜姒之前给她看的东西一样，匿镜什么的确实都在里面。
当面验货无误，总算安心了几分。
“还有个东西。”姜姒话音一落，一块雕工精致的圆形白玉牌便出现在了云笙笙手中，中间雕了一朵玉兰花。
“这是合欢宗宗主印信，你去找我徒弟的时候，把这个交给她。”姜姒含笑而立，“和她说，我回不去了，宗主之位就交给她了。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她说着话没有多少伤感，云笙笙自己心里却替人伤感了一瞬。
顺带接了个报忧的任务。
她将玉牌收好，下意识牵起重曦的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卿卿，是不是界门开启的时间过了没，咱们还能赶上吗？”
重曦睫毛颤了一下，抬眼道：“还有一刻钟关闭，很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