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四个大佬的亲妹妹——何案灯
时间:2020-06-17 09:14:29

  哥哥姐姐们却好像并不是很感兴趣。
  阿木甚至边开门锁,想先打水给他们洗洗,边随口道:“阿爹和咱们讲的传说多了,你说哪个?”
  蜚蜚看村民们还有一会儿才来,就将两万两黄金的事儿跟哥哥姐姐们说了。
  “昨夜我亲耳听到的,”蜚蜚说道,“那两个山贼说黄金在山神像里。”
  几个孩子呆了呆。
  “不可能。”阿森笑道,“山神庙都多少年了,如果里面真的有黄金,当初废弃的时候,道士们怎么也会把它带走罢?”
  “可是、可是,”蜚蜚说道,“庙里其他东西都没有了,只留下一尊山神像,或许是不知道,或者说根本带不走。”
  “同一座庙里的摆设,总不至于其他东西都是贵重的,单单山神像不值钱。”阿林摸着下巴道,“若这庙真是前朝皇室所建,塑个金身也不无可能。”
  他去旁边的小山神庙里瞧了一眼,见里面空空如也,愣了下。
  “山神像呢?”阿林忙道,“让人拿走了?”
  蜚蜚刚刚也在找它,于是,兄妹几人四散开来,屋前屋后地搜索。
  “在这儿!”房屋右侧,阿柔发现了那一尊被砸坏的山神像,忙喊他们,“快来。”
  阿木也顾不上打水了,忙不迭冲过去看。
  随即,兄妹五人围着山神像,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它背后破损处显露出来的金黄色,没有人敢说话。
  “真、真有啊?”好半晌,还是阿森不可置信地说道,“那咱们……”
  他一开口,阿林就去捂他的嘴。
  此事可大可小,等会儿会有许多村民到场,情况不明,还是先不要声张的好。
  -
  山神像背后被那几个贼寇用石狮子砸了个拳头大小的破损,其他地方还和之前一样。只表面沾了许多泥土。
  ——那么重的石狮子砸它,却只磕了个口子出来,光凭这一点,足以体现山神像的价值!
  “刚刚听蜚蜚说它被山贼砸开了,但我光见它躺在这儿,前面完好无损,所以就翻开来看了一下。”阿柔说道,“谁能想到,里面竟然真的有!”
  此时,村民和官兵已经快过来了。
  几个孩子都有些不知所措,齐齐看向自家大哥。
  “再翻过去,等会儿再说。”说完,阿木全当什么都没有看到,大步离开了。
  阿柔力气比较大,扛它是肯定扛不动的,翻一下却并非难事。便按照大哥所言,将山神像翻回原样,继而跟上他。
  走了几步远,蜚蜚突然回过头看了看。
  只见一片布满嫩绿爬山虎的白墙之下,斑驳陆离的山神像孤零零躺在那儿,慈眉善目的。
  她心里突然觉得很矛盾,甚至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敬畏之感。
  一百多年前失窃的修河款,竟然就在她眼前?
  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阿柔牵着妹妹的手,边走,边思索道,“山神庙说是前朝皇室所建,对罢?但花江,乃是咱们庆云国高祖所修,这两相对不上啊!”
  阿林回过身来看着妹妹:“可那神像里面铸着的,似乎真是黄金。”
  “有没有这种可能,这座山神像,并不是原本那尊,而是当年藏钱的人仿造的。”兄妹俩对视着,阿林说,“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说不好。”阿柔摇摇头,不再妄加评论。
  怎么说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儿了,根本无从考证。
  还是想想要怎么处理比较妥当。
  “天地良心。”阿林突然双手合十,向上晃了晃,“当初咱们觉得害怕,还差点儿让阿爹将它扔了。”
  阿木也觉得唏嘘不已:“是啊,幸好没扔。”
  说话间,官兵和拎着桶、抱着盆的村民们赶了过来。
  赵县令也过来了,穿着一身劲装,跟在民众中间,毫无官架子。
  众人原本还着急过来救火,连疾走带小跑的,可到了两家房子的斜前方,却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怎么了?”赵县令总共就来过花江村一次,自然不认得他们的房子,见村民们都停下来不走了,急道,“快救火啊,傻站着干嘛?”
  官兵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是跟着村民过来的,大伙儿不走了,他们也就停了下来。
  过了会儿,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真是苍天有眼,好人有好报。”
  赵县令:“???”
  “快别愣着了,赶紧救火。”催促着官兵们动作起来,赵县令同情地看着几个孩子。
  见他们站在门口茫然地望着众人,又联想到他们为村子做了这么多,到头来,房子却让贼人给烧了!
  唉,他们跟自家孩子也差不多大,却要无端受这样的罪。
  该死的流寇,势必要好好整治!
  而这几个好孩子,他一定将他们的功绩如实向上禀报,给他们请赏,争取让他们再修个更大的房子!
  “赵伯伯,你怎么了?”蜚蜚见他一副怜悯的表情,上前扯了扯他的袖子。
  赵县令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慈爱,叹气几声,牵着她的手回到门口,同阿木等人站在一块儿。
  “你们也莫要太过伤心。”摸摸阿柔的头,赵县令劝他们,“这段时间,就住在书院罢,你们父母若没地方去,赵伯伯那儿有个偏院,委屈他们过去将就将就。”
  几个孩子:“???”
  “赵伯伯您说什么呢,咱家房子没事儿啊。”
  阿柔指了指身后的屋子,“虽然墙被熏黄了,瓦片被烤脆了,但外层没有易燃物,并无明显损坏,住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赵县令反倒满脸疑惑,看了看身后的房子,又看看左侧的大火,瞬间明白了。
  “路上我都听说了,那贼人指明了要来烧你们家房子,”赵县令的表情无比精彩,怕人听见似的,小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阿柔家房子没有着火,那被烧的,可不就是隔壁邻居?
  未免也太背了些!
  看看左侧熊熊燃烧的火,以及往里泼水灭火的村民和官兵,赵县令同情的对象立刻发生了转变。
  “他家房子和我们家的一模一样,”阿柔解释说,“许是贼人认错了。”
  “的确是他们认错了。”蜚蜚不太好意思地挠挠下巴。
  “火是大虎让别人来放的,怕他们找不到,特意说,‘就那个白墙黑瓦,门口有两尊石狮子的’。”学着大虎那个凶神恶煞的模样,蜚蜚道,“我也是后来才想到,咱们家门口的石狮子让阿娘借给村民镇井了……”
  赵县令整个人都惊呆了。
  有些想笑,但又觉得似乎不太厚道,咳了声,硬是忍住了。
  -
  折腾了一夜,江雨兰累得要命,和江父江母好似三具行尸走肉,脚步虚浮地在路上飘着。
  “咋还不到?”江母步履蹒跚,“当初就说罢,让你别把房子建这么远,你非不听,就为了和那个柏秋争一口气,你看看你。”
  听母亲又开始唠叨,江雨兰不满地说道:“我就是要和她争,当初没争过她,让我受了多少苦?”
  “不仅房子要争,往后事事我都要压她一头!”江雨兰气愤道。
  想到当年,她又觉得无比烦躁。
  从小江雨兰就知道,自己家中人丁稀薄,日后,她是要在家里招婿的。但庆云国重礼教,男子通常不愿意招婿。
  早年她相中了江敬武,都快要找媒婆商议换庚帖了,却半路杀出一个柏秋,没脸没皮地住到江敬武家里,一住就是半年。
  好嘛,果然把她看中的人给撬走了!
  而且还是一分钱嫁妆都没带,白白嫁进去的,亏得张氏和他们大嫂能同意!
  这种不懂事儿的媳妇儿,放在别人家早就被收拾死了,柏秋却越过越好,真是邪了门、见了鬼!
  想到这事儿她就一股无名火,第无数次发誓要跟柏秋水火不容。
  当初,知道她瞧上江敬武的人不少,他娶了柏秋之后,她的存在就尴尬了起来,平时可没少被人冷嘲热讽。
  往常江敬武在郡里,柏秋带着孩子又不经常出来,她怎么都找不到机会报复,直到她得知江敬武要翻修山神庙,可给她抓到空子了。
  只是没有想到,江敬武会这么不念旧情,使的法子都被他加倍奉还,让她心寒不已。
  不过,现在好了——他们家房子被烧了!
  江雨兰没忍住笑出了声儿。
  这么长时间了,总算让她出了一口恶气。
  往后,花江村就只有一户人家住的起黑瓦白墙的大房子了,那么气派,那么宽敞,那么让人眼红的房子啊!
  是她江雨兰的!
  柏秋那个丧门星、搅家精,迟早有一天,江敬武会后悔娶了她!
  想想就开心。
  “雨兰啊,你阿娘不是说你这想法不好,”江父回想了一下近一年过的日子,不停叹气,“你阿娘的意思,是想让你不要再学他们了。”
  江母连忙点头。
  “我什么时候学她了?”江雨兰气急败坏道,“就她那个土鳖样,我学她?”
  火气一上来,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也不觉得体乏了,连珠炮似的说:“看她那个小身板儿,跟只瘦猴儿一样,还是个聋子,我犯得着学她?”
  每次都是这样,江父心里直叹气,却不忍心骂女儿,就直骂罗二柱。
  “你阿爹不是说你学她的外貌。”江母又给江父帮腔,“他是想说,能不能别每次他们干什么,咱们就跟着干?”
  江父连忙点头,十分赞同。
  “你看啊,他家房子盖成那样,罗二柱也得盖,好嘛,一口气花了十二贯钱。”想到江父就肉痛。
  江母也连忙补充:“他家刻佛珠,罗二柱也要刻佛珠,结果把我和你爹的骨头都快累散了,钱没赚到,还浪费时间和医药费、车马费。”
  “他家要种茶,罗二柱也要……”两人跟唱双簧似的。
  江雨兰连忙打断:“种茶可不止咱们一家要种啊。”挥挥手,指着遍地栽着茶树苗的田地,“全村的人都跟着他们种。”
  “反正你以后莫要再如此折腾了。”江父叹气道,“我算是看清楚了,和他们这么斗下去,受伤的只有咱们,你看他们家,风生水起的。”
  想到就让人牙酸。
  听罗二柱说,他们刻那个佛珠,高价卖出,赚了不少的银子,不然他也不可能跟着学,可轮到他们去做,别说高价了,赔本都没人买!
  “谁说的?”江雨兰得意洋洋道,“房子都让人烧了,还风生水起呢。”
  言语间,三人来到房子近旁。
  逐渐能见到救火的人,端着水在不远处着跑来跑去。
  间或还能听到人在议论:“此处离水源甚远,这样耽搁下去,怕是火灭了,房子也烧干净了。”
  的确,此处距后山近,离花江远着呢。
  若是之前,周围的田地灌溉都要到很远的地方挑水,今年还好些,因为家家户户都种茶,便打了不少新井,水源处距离缩短了不少。
  但这么大房子烧起来,哪里是几桶水能浇灭的?
  江雨兰心里更加畅快,步伐也轻松了起来,边哼着歌,边打量漫天的火光。
  方才离得远,又忙着跟爹娘吵架,是以并没有看清,这会儿往两家房子方向一瞅,才发觉不对劲。
  江敬武家房子在右侧,向着村子,他家房子在左侧,向着山。
  这么一看,怎么觉得偏向他们这个方向的房子,没有着火!着火的是偏向山的那一栋呢?
  不可能,不可能。
  江雨兰一笑,先前大虎点名说要烧他们房子,全村的人都听见了。
  他们和大虎无冤无仇的——没作孽,哪来的报应?
  这想法刚冒出来,身后就走过一个端着水的村民,见他们这样不慌不忙的,简直替他们急:“怎么还在这儿晃悠啊?你家房子被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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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江父大喝一声,抓着那人肩膀便问,“你再说一遍,你说什么?”
  盆里的水泼出来大半,将那人衣裳都打湿了。
  他有些生气,可一看几人的表情,以及抓着他那颤抖的手——同情,到底还是战胜了愤怒。
  放软了语气同他们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
  不待他多言,江父一把将人推开,和江雨兰母女俩撒腿便往自家房子跑去。
  “诶!”那人让他推的摔倒在地,端去救火的水反泼了自己一身。
  ——他左一趟右一趟地端水,一夜没睡还哼哧带喘的在这儿忙活,是为了谁?
  结果就得到他们这样的对待!
  那人气得脸都青了,跳起来便骂:“丧良心的龟孙子,狗都比你们懂礼数,成天不干人事,活该你家九代单传!”
  这刚早春,天气还是有些凉的,那么大一盆水泼身上,想要换下湿衣还得步行回家。
  这么远的路,冻病了都有可能。
  其实他刚刚更想骂他们活该被人放火烧家,话转到嘴边又觉得太恶毒了些,想想还是没说。
  骂骂咧咧地掸着身上的水,捡起厚重的木盆便回家去了。
  路上见到人就要拉着他们告状,说江雨兰一家如何如何狼心狗肺。得知经过的人俱都心惊,不再像一开始那样专心了。
  说起来,他们也能理解江雨兰一家人的心情,毕竟房子被烧了,无妄之灾,谁能不急?
  但没必要这样对待帮助他们的人罢!
  江雨兰一家完全不知道村民们的不满已经积累到了一定境界,只跌坐在着了火的房子前面,大声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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