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四个大佬的亲妹妹——何案灯
时间:2020-06-17 09:14:29

  “怎么还哭了?”阿林帮妹妹擦擦眼泪,将空碗放在托盘上,催她去睡,“我还要再看一会儿,你赶紧回去罢。”
  “托盘放我这儿就行,明天让文声收。”见她低着头,似乎有心事,阿林笑笑,压低声音与她说,“酒在我手作坊内,你去找罢。”
  蜚蜚眼睛亮了亮,却没想象中高兴。
  进去翻到一坛红曲酒,用小壶装了带出来,二哥仍在写文章,她看着颇有些不是滋味,在他门外站了会儿才走。
  红曲酒颜色通红,要用琉璃盏装才好看,她房中刚好就有两盏,是去岁过生辰时,三哥送给她的。
  她酒量不好,自然就不在意下酒菜这些,心情沉重地往院子里走。
  不醉在外间呼呼大睡,并未察觉她的离开,阿柔房间也早就关了灯,没什么动静。
  月色正好,埙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蜚蜚推开院门,正欲回房拿杯子,就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背对着她,很显然,是一个男人。
  若不是今晚月色好,她又在夜间走了会儿,适应了黑暗,估计发现不了。
  一想到当日顾瑾城诛杀刺客的场面,蜚蜚就不敢动了,手抵着院门,不知道该喊人还是该装没看见。
  “吓着了?”那人自然发现了她的存在,见她许久不说话,便开了口,“胆子比兔子还小。”
  声音很年轻,充满邪肆,不是顾瑾城还能是谁?!
  “你、你来干什么?”蜚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不是说了不见我吗?”
  听她这么说,顾瑾城便转了过去,语焉不详地说:“本没想见你的,谁能想到,你大晚上还乱跑。”
  “这是怪我喽?”蜚蜚瞪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指着他的背影说,“那埙是你吹的?”
  “你有病吗?!”
  “对啊,”顾瑾城一笑,“哥病得还不轻。”
  他背对着蜚蜚,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这话、这笑,竟叫人无端觉得凄凉,同他吹的埙一般。
  即便如此,她也想不通,大晚上的,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你、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蜚蜚想到阿林的话,又想到阿爹曾说这恶霸受伤了,这两年愈发不好,便问他,“什么时候学的这破曲子,成心吓人是不是?”
  顾瑾城听出她的关心,落寞地垂眸,说了句:“早点睡罢。”便要离开。
  蜚蜚顿觉他莫名其妙,忿忿说道:“以后再来扰人清梦,我就不与你客气了!”
  “哦?”顾瑾城却很感兴趣似的,不打算走了,“你想怎么不客气?”
  蜚蜚:“……”
  “以后别乱跑了,”顾瑾城吁了口气,在皎洁的月光下望着她,“不安全。”
  蜚蜚下意识后退,握紧了手里的酒壶。
  她戒备的举动,全暴露在顾瑾城眼皮子底下,笑意僵在脸上,顾瑾城神色落寞,别过视线不去看她。
  “你就那么怕我?”顾瑾城离她远些,才敢看她,才敢用听起来十分痛苦的语气同她说,“以后别让我碰见你。”
  蜚蜚:“???”
  他似乎没打算久留,说完这话,就跃上屋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蜚蜚拿着酒壶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想想那阵埙声,又想想他临走时那充满压抑和难过的语气,久久不能回神。
  “看来,真病得不轻啊。”蜚蜚摇摇头,赶紧回了房间,翻出琉璃盏,喝了两杯酒,满意地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让不醉给喊醒的。
  “姑娘,太阳晒屁股了,快醒醒。”不醉的声音里透着着急,还有激动,“柔儿姑娘让我来喊的,大公子回来了!”
  蜚蜚睁开眼,尚在迷糊。
  “姑娘昨夜是不是又喝酒了?”不醉看看桌上的琉璃盏,拉她起来,“大公子好生帅气,带着一队精锐士兵,各个英武不凡,我还想再去看看。”
  温热的布巾盖在脸上,不醉边帮她洗脸,边激动道,“两位公子和柔儿姑娘都去了,您倒是快醒醒。”
  “什么?”蜚蜚让热水敷得舒服,睁开眼睛,懒洋洋地打哈欠,“哥哥姐姐去哪儿了?”
  “去前厅啊!”不醉急的,“大公子回来了……”
  没说完,蜚蜚就睁大眼睛,激动地看向她,不醉立刻疯狂点头,示意她没有听错。
  蜚蜚瞬间清醒,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跑。
  “衣服!”不醉连忙拦住她,便把衣服往她身上套,边操心地碎碎念,“您可不能再喝酒了,看这迷糊的,熬夜也不行,以后我监督。”
  “知道了,”蜚蜚手忙脚乱地漱口,见不醉把簪子往她头发上比划,忙说,“这个不戴了。”
  说完,拎着裙摆便往外跑。
  大哥回来了!蜚蜚高兴得要转圈,八年了,也不知道大哥变成了什么样子。
 
 
第59章 
  急匆匆到了前厅, 远远便听到说话声,大哥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 根本听不出小时候的奶凶奶凶的感觉,洪钟一般,浑厚低沉。
  此时正与哥哥姐姐们谈笑,言语间十分放松,也并无说教之意, 反倒幽默的紧。
  蜚蜚加快脚步,终于瞧见了他的身影。
  大哥坐在正中,要进前厅才能瞧见脸, 远远的, 只瞥见他一身黑色铠甲,衬得身量十分高大,肩膀足有她两个宽。
  二哥坐在他旁边,都给显得瘦弱了许多。
  蜚蜚突然有点儿紧张,偷偷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藏在门后面, 只露个小脑袋。
  出来的匆忙, 只简单盘了发,并未戴什么配饰,衣服倒穿的好看, 白色底配红绣线的半臂对襟襦裙,衬得她愈发灵动可爱。
  本想悄悄打量一下,不料却与大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早就听到了你的脚步声。”阿木促狭地瞧着长大了的妹妹,“再躲下去, 礼物就不给了。”
  蜚蜚开心一笑,连忙从门后走了出来:“大哥回来就好,没有礼物蜚蜚也一样开心。”
  “就你会说。”阿木温柔地望着她,“过来让大哥好好看看。”
  蜚蜚便走到他跟前去,乖巧地冲他福了福身。
  “真成大姑娘了。”大哥十分感慨,比了个高度,“我走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儿,如今都长这么高了。”
  蜚蜚也笑着打量大哥,发觉他的五官仍与二哥有九分相似,但更加刚毅些,眉宇间有股杀伐气,眼神也凌厉许多,穿着铠甲,显得十分英武。
  “大哥也变了不少,如此霸气,走在路上我都不敢认。”蜚蜚握住他的大手,发现掌心全是茧子,与二哥细嫩的双手完全不同。
  “有你二哥这张脸在,怎么会认不出?”阿木笑着,拉她在身旁的位置上坐下。
  阿林顺势便接:“蜚蜚的意思是我不够霸气喽?”
  “二哥是文气,书生嘛,自当儒雅些。”蜚蜚对答如流,根本不跳他的坑,反调、戏三哥,“三哥都没有自惭形秽,二哥何必妄自菲薄?”
  阿森喝茶的手一顿,没成想,还能有让这丫头挤兑的一天。
  “行。”阿森佯怒,笑着点点她,“渔灯节那天,你可别想靠着我混进后台去。”
  “别别别,”蜚蜚连忙说道,“三哥慷慨风流,断不会跟我计较的。”
  阿木见她牙尖嘴利,不禁无比欣慰,立刻与她站到一个阵营:“什么渔灯节?大哥此番回来的匆忙,待不了几天,部队都在城外校场驻扎,要不要过去玩?”
  “校场能打猎吗?”蜚蜚连忙追问,“能看人打架?”
  “自然。”
  “那我要去,什么时候?”
  见她说风就是雨,阿柔笑道:“你啊,就知道玩儿,学堂是不准备去了?”
  “我、我把文章带到校场写。”蜚蜚想出一招,“这样还能保护我,两边都不耽误嘛。”
  “保护?”阿木对这方面一向敏锐,便问,“你们见过阿瑾了?”
  蜚蜚抿抿嘴,没再说什么。
  “见过了。”阿柔斟酌着道,“他……变化挺大的。”
  阿木点点头,表情变的有些沉重:“这些年,他过得不是很好,白将军对他寄予厚望,未免严厉了些。”
  “他此番来东都,另有要事,他那舅舅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阿木说道,“他独自一人在东都查案,年纪又小,若有机会,还是要照顾些。”
  大伙儿脸色都有些微妙。
  “怎么了?”阿木疑惑。寻思着自己刚刚的话也没什么毛病啊,怎么这气氛?不由问,“他出事了?”
  “没有没有,就是没想到。”阿森连忙解释,“瞧着不像是孤苦无依的。”
  “他是什么人,哪能让咱们瞧出来?”阿木笑道,“我也是到了边关,见了白将军,才知道,阿瑾居然是前兵马大元帅顾凛的亲孙子。”
  “只可惜,受人迫害,流落到咱们花江村。”阿木说道,“当年,军中出了叛徒,顾元帅为国捐躯,同年,纳兰夫人意外而亡,皇后一病不起……简直是要将纳兰氏赶尽杀绝一般。”
  众人都有些意外,没想到当年的经过竟然如此复杂。
  难怪阿瑾小小年纪,就中了那样凶狠的毒,原来是受了牵连。
  长大后,他们自然也陆陆续续听闻一些朝堂之事,当朝太子萧惊尘,乃是皇后纳兰沁所出。能入主东宫,除了他嫡长子的身份外,前首辅纳兰云淮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才是主要原因。
  而在十多年前,纳兰云淮致仕,没多久便驾鹤西去,从此,纳兰一脉式微。
  虽明显未威及皇后、太子的地位,但外戚顾凛战死边关、纳兰汐意外身亡、纳兰谦远离京都、皇后更是一病不起……如此种种,显然是上位者有意为之!
  如今,为何又让阿瑾彻查十年前纳兰夫人之死?
  是想要借题发挥,还是旧事重提?
  “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阿瑾为什么不愿回顾家?”阿柔道,“顾家在京都,似乎过得挺好的。”
  阿木看了看她,只说了浅表的一层:“外传顾尚书惧内,阿瑾性子又桀骜,自然不愿回去受那个气。”
  “原来如此。”阿柔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父亲战死沙场、正妻意外身亡,连纳兰谦都夹着尾巴举家搬至沬州,顾尚书却仍然在京都过得风生水起。想来,新的尚书夫人定然颇有手段。
  ——惧内……这词用的倒是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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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娘去哪儿了?”蜚蜚起的晚,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拉着大哥的手,“大哥见过爹娘了吗?”
  阿柔便说同她解释:“今日例行到各铺子去理账,爹娘一早便出发了,可巧,不知道大哥今日抵达,方才已派了人去寻他们。”
  “起的这么晚,看你往后还敢不敢喝酒。”阿林笑话她,“若不是大哥疼你,不让动,咱们可就把你的礼物分了。”
  蜚蜚才不听他的调侃,昨夜明明是他亲口说了藏酒的地方。
  “大哥送了我什么礼物?”蜚蜚乖乖看向阿木,“瞧给哥哥姐姐们眼馋的。”
  “岂止是眼馋?”阿森捂着心口,怪声怪气地道,“大哥几时能对我也这样上心就好了。”
  “到底是什么礼物?”蜚蜚见他们都要笑不笑的,心里更好奇了,抓着大哥的手晃啊晃的,“倒是先给我看看。”
  阿木便牵着她的手,去了后院。
  她刚刚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这会儿才发现通往后院的拱门边,摆了一排的酒坛,都没拆封,足有十几坛。
  “听说你爱喝酒,回来时便带了些。”阿木望着她,“三十年的东风烈,十五坛,够不够?”
  “够够够!”蜚蜚点头如捣蒜,抱起一坛就跑,“我得赶紧藏起来,不然阿爹回来又要收缴了。”
  一坛有几十斤,她拎着十分费力,不醉要上来帮忙,阿木却单手就拎起一坛。
  “往哪儿走?哥给你送过去。”阿木拎着两坛,见她这个酒鬼的模样,也不敢给她太多,就说,“剩下这些,要找个地方窖着,先喝两坛。”
  她平时只能一杯两杯地喝,一下给她两坛,小姑娘有一种暴富的感觉,开心得仰头大笑,连忙把抬不动的那坛放了回去,在前面步伐轻快地给大哥带路。
  见她还和阿柔住一个院子,大哥又说:“咱爹娘……苛待你?”
  “没有啊。”蜚蜚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一个人睡害怕,就跟姐姐住一起,你们不要再说我了。”
  万一说着说着,阿柔嫌弃她,不让她住了怎么办?
  阿木觉得十分惊奇,他在边关久了,身边都是大老爷们儿,连蚊子都是公的,头一回知道有人睡觉还会害怕。
  只觉得妹妹还如小时候一般天真,只是模样更好看了些,不由十分心软。
  “不说你。”摸摸她的头发,又哄她,“中午一起喝酒?”
  蜚蜚连忙摇头,小声告状:“阿爹不给!”
  “为何?你喝酒闹过笑话?”阿木与她闲聊,“都没醉过为什么不给喝?在家没事儿,少喝一点。”
  这话简直说到蜚蜚心坎里了,看大哥的眼神如看天神下凡。
  走到大哥院子前,蜚蜚问:“你穿这样累不累?要不要先把衣服换了,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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