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管家,也没权利给柔姨娘换几个下人,更何况老夫人对她们娘俩不喜,别她动作过大,再给那娘俩招惹了是非。
婆子不听话,收拾一顿,先将就着用吧。
“自打二十个嘴巴,用力打!”林芝兰淡淡开口。
“夫人饶过老奴吧!”婆子趴在地上嗙嗙磕头。
“那我让夏朱打!”林芝兰冷笑。
“不,不,不,老奴自己打,自己打!”婆子抬眼看了一眼正撸袖子的夏朱,吓得往旁边挪了挪,咬牙伸出巴掌狠狠抽在自己脸上,“啪!啪!……”
林芝兰低头打量李心月,见小姑娘两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牙关紧咬,却死死盯着婆子。
“月儿,以后如果再有不长眼的下人欺负你,你就学嫂嫂今天这般,拿出主子的架势来,可懂?”林芝兰没有拦着月儿看,小姑娘得学会自己变强,才能护住自己,护住她那没用的姨娘。
婆子终于打完,两边脸高高肿起,想哭又不敢哭,捂着脸跪在地上拼命发抖。
林芝兰扫向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另外的婆子和小丫鬟,冷声开口:“从今日起,但凡要让我再听到哪个做了以下犯上的事儿,我定不轻饶!”
“是!”三人齐声答道,规规矩矩。
“好了,该干嘛干嘛去吧!”林芝兰挥挥手打发了三个人。
打发了下人,林芝兰跟李心月约好时间,每日到后花园僻静的桃花林相见,让夏朱教她爬树,教她武功。
小姑娘大眼睛忽闪忽闪,带着兴奋和期待。
林芝兰把月儿放在地上,站起身看了看柔姨娘,语重心长说道:“哪怕为了月儿,你也要硬气点儿!回头给月儿胳膊上擦点儿药!”
柔姨娘唯唯诺诺直点头。
林芝兰叹口气,带着丫鬟转身就走。
-
看着时候也不早,也不知李幽林回不回来吃晚饭。
林芝兰带着冬青和夏朱倒着小碎步,一路疾走赶回正宁院。
一进里屋,就见李幽林歪在她的木榻上,正在看书。
见她进来,李幽林淡淡抬眸,脸色阴沉,冷声问道:“夫人去哪儿了?”
林芝兰心里一个咯噔!惨了!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
自己擅自做主收拾了侯府的下人,是不是等于变相打了李幽林这个安国侯的脸!
狗男人会不会动家规?抽她鞭子?
不能说,打死不能说!
林芝兰挥手打发了冬青和夏朱,待二人走出门去,林芝兰立马转身,走到榻前。
她粲然而笑,乖乖巧巧:“妾身见这阳光甚好,带着丫鬟去后花园走了走!妾身本想给侯爷摘点儿桃花,可那桃花太老了!又想着要不摘点儿别的花也好,可别的花都还没开……”
“鬼话连篇!”李幽林啪地把手里的书摔在榻上,冷声斥道。
又是杀气!林芝兰一个哆嗦!
能屈能伸乃是大丈夫所为!
林芝兰皱眉想了一瞬,扑到榻上。
林芝兰蹭蹭蹭爬到李幽林身边,虚虚地扯上他的袖子,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娇娇软软开口:“侯爷,妾身今日犯了大错!”
作者有话要说: 跟小可爱们求个预收哈!
接档文《穿成女配我嫁给了将军》文案:
莫名成了丞相府假千金。穿来之际,被灌毒药等待死亡。庄诗研眨眨无辜大眼,一枚毒丸现在指尖,她捏碎大锁,打翻恶奴,当着脸色大变的丞相夫妇和真千金的面,把毒丸塞进给她灌药的婆子嘴里,挥了挥拳,潇洒再见。
*
身无分文,饿了一天,恍恍惚惚,蹲在路边。遇到一群劫匪,意欲对她不轨。为了活命,她只好伸出粉嫩小拳,左一拳右一拳……
在躺倒一片哀嚎不断的劫匪身上搜个遍,也没能翻出半个饼子,她扁扁嘴坐地痛哭。她就想吃个饭,怎么就这么难!
*
一队骑兵飞驰而来,为首的乃是当朝镇国将军莫苍,俊美无双,手握重权,嗜血残暴。
见一盛世美颜娇小女子坐地大哭,模样甚是可怜,莫苍下马扶起她,柔声问道:可是这些人欺负了你?
闻着莫苍身上的烤肉味道,庄诗妍猛地扑进他怀里,娇娇糯糯:哥哥我饿!他们打我!~
莫苍心头一颤:莫怕,哥哥帮你收拾了!
劫匪哀嚎更甚:将军明鉴,是她打人!
莫苍冷眼隔空一掌:当本将军眼瞎?
*
那以后,总有人见,那女子一边把恶人打得七零八落,一边吓得嚎啕大哭。
而一向不近女色的镇国将军,总是把人揽进怀里柔声哄着。
可怜莫苍哄了许久,以为终能抱得美人归,幼年皇上却横插一杠:这是我妹!得跟我走!
莫苍黑脸:这还能忍?
庄诗研和小豆丁确认过眼神,转头无辜看向莫苍:他是我哥!我跟他走!
莫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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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坦白从宽, 抗拒从严!态度决定一切!
见蠢女不再鬼扯, 李幽林心里舒坦了, 眉目舒展了。
“哪儿错了?”李幽林低头扫了一眼林芝兰扯着自己袖子的白嫩小手,回想起那滑嫩的手感, 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自重!妾身知道!”
林芝兰看到李幽林的眼神,以为侯爷他又嫌弃自己,嗖地把手撤回来,两只手相互打了一下。 我让你欠,让你不长记性。
李幽林嘴角不受控制抽了抽,再次问道:“我问你哪儿错了!”
“那个,妾身今日一时冲动,罚了柔姨娘院里的一个婆子!妾身不该擅自做主, 可那婆子实在可恨!侯爷您都不知道,那婆子竟然能狠得下心去对月儿下狠手,那条小胳膊青青紫紫一大片, 简直惨不忍睹!可怜月儿她那么小那么软, 那么招人疼, 看到那胳膊, 妾身这心里……”
林芝兰说不下去,捂脸而泣!肩膀一耸一耸。
李幽林眉头微蹙:“……”
这就哭上了?在小院不是挺威风吗?
还是又在演戏?
李幽林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林芝兰肩膀耸了半天, 都耸累了,也不见李幽林开口,只好抽抽噎噎两声, 把手放下来。
“侯爷,您不会怪妾身吧?妾身知道您是个好人,但总有那刁奴想害您!幸好今儿妾身闲来无事去花园逛逛,才发现这事儿并及时解决了。不然传将出去,侯爷您的脸面怕是要丢尽了!一想到侯爷您的脸面丢尽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妾身这心里……”
林芝兰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张小嘴嘚吧嘚吧,伸手又要捂脸。
“这么说来,我还得好好谢谢夫人!”
李幽林看着林芝兰收放自如,额角青筋直跳,冷嗤一声。
“谢谢?那倒不用,再怎么说,妾身也是咱们安国侯府的人!俗话说得好,侯府是我家,安宁靠大家啊!”林芝兰见好就收,见李幽林没有怪罪她的意思,放下心来,蹭蹭爬下榻。
“侯爷,您饿了没,妾身去吩咐摆饭。”林芝兰赶紧转移话题。
“等会儿,夫人你这哭,怎的如此与众不同?”
李幽林冷笑,伸手指了指林芝兰那干巴巴的眼睛。哭得都快厥过去了,也不见一滴眼泪,当真功力深厚,他李幽林甘拜下风。
“……您是说妾身哭没有眼泪是吗?”
林芝兰绞着两只手,“妾身也不知为何,有的时候随便哭哭就有眼泪,有的时候哭死也没眼泪,妾身也纳闷呢,怕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侯爷,您不会嫌弃妾身吧?那您是嫌弃的话,那妾身就搬出去,不给您添堵。”
林芝兰想起柔姨娘那一方安静的小院,觉得要是分给自己一个小院子,她带着冬青夏朱和奶娘分出去单过,安安静静熬到和离出府,也是挺好点儿事。
至少不用每日看人家脸色了,也不用一天到晚费神唱大戏。
“……”李幽林伸手按了按眉心,看着林芝兰那惺惺作态的样子,脑袋里蹦出一个词“作妖”!
“侯爷您嫌弃妾身吗?”林芝兰泫然欲泣,仿佛李幽林要说个嫌弃,她立马就能伤心欲绝,决然而去。
“既然夫人这么舍不得我,我又怎么会嫌弃夫人!摆饭吧!”李幽林没眼再看,从榻上起身,越过林芝兰走到桌边去坐了。
林芝兰:“……”
怕不是自己演得太过,李幽林当真以为自己对他情根深种?
这可不好!下次,还是要注意一点尺度的好。
不过见李幽林并没有因为自己擅自收拾了婆子而不悦,林芝兰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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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晚饭,李幽林又去了外院。
没一会儿,李幽林的小厮东子拿了一盒活血化瘀的上好药膏送了过来。说是侯爷让送来给夫人的,别的话也没说。
林芝兰抱着药膏盒子想了一会儿,明白这是给月儿的。
还行,还是个有良心的,还没说对他那可爱的妹妹无动于衷。
林芝兰嘴角翘起,打发夏朱给月儿送了过去,还特意交代夏朱一定要告诉月儿,这药膏是她大哥哥侯爷给的。
可还没等夏朱出门,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桔红也送了一盒上好的药膏过来,还带了两盒点心。只说是老夫人交代给侯夫人的,放下东西笑着转身走了。
林芝兰看着桌上的药膏和两盒点心,嘴角慢慢勾起。
看来老夫人也不是那铁石心肠嘛。
今儿林芝兰一进柔姨娘的屋子就看出来了,怕是老夫人心里对着娘俩矛盾不已,一边没苛待,一边又漠视。
行,如今看侯府两个最大的主子,都没有责怪她擅自做主处罚下人,林芝兰眉眼弯弯,小手一挥,让夏朱把老夫人送的药膏连着那两盒点心一并送了过去。
还交代夏朱要跟月儿说清楚哪些是她大哥哥送的,哪些是她祖母送的。
月儿收到老夫人的药膏和点心,还有李幽林的药膏,惊喜不已。
她一直对老夫人那个祖母心存敬畏,每次都是远远见了施了礼,就被打发了,没想到今儿祖母竟然记起了她。
还有她那又高又大又时常冷着脸的大哥哥,她也一直很害怕,没想到大哥哥还会送东西给她。
小姑娘今儿得了嫂嫂的霸道撑腰,又得了大哥哥和祖母的暖心药膏,晚上和柔姨娘一起睡的时候,欢喜地在床上直打滚。
柔姨娘性子虽懦弱,但并不蠢,当年唱戏见过太多人情冷暖,看人也能看出个七八分。
月儿虽说是安国侯府唯一的小姐,却是庶出,她这个姨娘是个没用的,出身不好,也没外家。
月儿没了嫡母,又不得祖母喜爱,虽说现在年岁小,但早晚是要嫁人的,如果一直藏在这侯府后院的小院子,养在她这样一个姨娘的手里,怕是日后嫁人也嫁不到好人家。
平时虽说她们娘俩吃穿用度从来不曾被苛待,但像今日这般,侯爷和老夫人特意送了药膏又送了点心,还是破天荒头一遭。柔姨娘明白,这是侯爷和老夫人在给侯夫人做脸。
想起今日那天仙一般的侯夫人,有着一颗菩萨心肠,又有着雷霆手段,柔姨娘心思一转,抱起月儿,小声交代她日后要和嫂嫂多多亲近。
小姑娘本就喜欢那侠女嫂嫂,如今又得了姨娘的话,乐得像小鸡啄米一样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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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幽林很晚才从外院回来,一进门就发现林芝兰没等他,已经乖乖在榻上躺好了!躺好了不说,竟然还闭上了眼睛!貌似已经睡着了!
李幽林深深地看了林芝兰一眼,心中不悦,没规矩!
他这个一家之主都没回来,就敢先睡。
李幽林洗漱完毕,走到床边脱衣躺到床上,又扫向榻上的林芝兰。
那蠢女还没动静,当真是睡着了!
李幽林心里更加不悦,拿起书哗啦哗啦来回翻着,翻了一会儿又看向林芝兰,还没动静。
啪地一声,李幽林把书丢到地上。
“嗯?怎么了?”林芝兰抬起头,睁着迷迷茫茫的大眼睛问道。
“书不小心掉了!吵到你了?”李幽林长臂一伸,在地上把书捡起来,语气淡淡。
“没,我没睡实,侯爷晚安!”林芝兰睡眼惺忪,迷迷瞪瞪嘟囔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又闭上了眼睛。
“嗯!睡吧!”得了那句晚安,李幽林心里舒坦了,大手一挥,灭了烛火,躺进被窝,睁着眼睛瞪着床顶,妄图酝酿睡意。
发了一会儿呆,也毫无睡意,李幽林叹气,决定不再挣扎!
罢了,就把蠢女当成安眠香吧!
十六岁,正是长身体贪睡的年纪,林芝兰很快酣然入梦。
听着那均匀的呼吸,李幽林直直坐起来,下地穿鞋,轻手轻脚走到木榻边上。
低头看了一会儿,李幽林抬手掀开被子。
果不其然,蠢女又四肢并用骑在她那虎头大枕上。
李幽林有一丝困惑,这虎头大枕头,林芝兰莫不是拿来骑的,并不是当墙防着他?
李幽林盯着林芝兰那不成体统的身姿看了一会儿,已经见怪不怪,知道她和那枕头誓死也不会分开,也懒得费神往出拽。
李幽林弯腰伸手,连人带枕头打横抱起,转身欲走,却发现林芝兰腿上绑着一个什么东西。
李幽林心中直纳闷,低头仔细一看,一个破布条子绑在林芝兰的大腿上。
想到自己早上说,是她自己爬过去的,李幽林嘴角勾起。
得,蠢归蠢,还挺能想招,知道防患于未然。
李幽林把人放回榻上,顺着那布条子捋过去,发现那头系在了木榻的栏杆上。
李幽林伸手想解开栏杆上的一头,想了想决定还是解腿上这一头,大手伸向林芝兰的腿。
可还没碰到林芝兰的腿,仿佛烫手般,李幽林猛地把手缩回去,顿了一下,去解了栏杆那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