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快穿失职记录——Fahrenheit
时间:2020-06-20 09:09:49

  不至于连给从龙的自己人发奖金都没有,但皇帝想做点大事儿, 一定是万事俱备, 就差米下锅的状态。
  这就是为什么陆稹把成药总代理交给皇帝, 皇帝能一点不矜持地多次亲自上门洽谈……以及心甘情愿地拉关系刷好感, 实在是戳到皇帝的心上。
  当然,陆稹踏锅降世的模样给皇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此事的影响也不能忽视就是了。
  说起林海……第一他不差颜值, 第二,就是不差心机了。
  他重活一世, 陆先生随他到来,他是觉得有靠山不假,然而陆先生那时作风低调,怎么看都像是要“大隐隐于市”,他就猜测陆先生纵有一身本事不好显露于人前。
  直到陆先生主动找上陛下,陛下还屁颠屁颠隔几天就上门拜访,两人更是处得跟寻常挚友一样,他才发觉自己会错意……
  既然错了,那马上就改啊。
  林海从来都不头铁,把他最近得知的西北局势大致介绍了一遍,就认真且郑重地征求陆先生的意见,“云光态度骤变,这个时候不知道已经给陛下递了多少密折,王大人又不瞎,自然不会费力救他……”
  陆稹笑道:“人家成功自救了都,”云光真要铁了心据实禀报,当个污点证人不成问题,说不得还能成为最先投靠陛下的典型,仕途都不至于到此为止,“而且比王子腾上岸还早。”
  “先帝末年到如今,跟西北沾边儿的权贵们和官员们不知有多少都靠走私捞银子。我那个岳家和隔壁的宁国府也是如此,不过只敢卖盐卖粮食再卖点铁器,倒卖军需并不敢碰,纵然那会儿他们两家有这个能耐和便利。”
  都说了王子腾往上爬的过程吃相比较难看,林海此时就是实锤指证王子腾参与了倒卖军需军备。
  翻翻王子腾的履历,他在西北诸省是从知县、知府、道台、布政使、巡抚这样稳步升上来的,靠倒卖加克扣兵饷与“志趣相投”的人家勾结在一处,共同发家,也是意料之中了。
  想想就知道王子腾这种官居一品手有实权的派系大佬一级人物,想在陛下登基没几年就主动投靠,门儿都没有:就算他自己乐意,他背后的派系也不同意。
  所以这次云光知无不言,牵扯到王子腾些许劣迹,只要陛下不想朝廷动荡,就只能接受“王子腾等人出点血,然后息事宁人”这种处置方式。
  这些算是前情提要,林海真正想问的是:明年春天,陛下有意派钦差往西北走一趟,他要不要主动请缨也跟过去?就是明面上走走过场活活稀泥,但实际上收集证据线人绝不手软的这种跟过去。
  林海挺实在的,“想简在帝心,不能光指望你跟陛下的交情。”
  陆稹真要是情商欠费,心机大师兄也不会看上她,“你这是砸人家饭碗去的,断人钱财就是生死之仇,被人发现了,兴许得尸首回京了。”
  林海颔首笑道:“说来说去,我就是担心自己的小命。”
  宝贝闺女都没满十五,新娶的媳妇二十出头,小儿子不爱哭不爱闹唯独喜欢吃手手,这个时候的男人可不舍得也不敢出什么意外,所以林海需要她给个准话儿。
  保证林海人生安全在她职责范围之内,陆稹直截了当道,“我得留在京城继续劳心劳力,”等学生纷纷出师,基础成药就不需要她再亲力亲为,“不过你远在西北我照样罩得住你。”
  这就行了。
  帮工足足一个半时辰林海才告辞而去,还是活蹦乱跳着走的。
  陆稹等他走了,才对着小黑说起“闲话”,“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就跟焕发第二春似的。”
  小黑用尾巴勾着陆稹的手腕,“我就觉得他是被他媳妇传染了。”
  陆稹一想,好像还真是。被彭澜传染的何止林海一个,黛玉这半年里神情也越发真实了。
  转眼就到了年底,皇帝拿到小黑送过去的几批成药,让心腹负责打包发货,假托国师从传承的典籍中找出的仙方配置出来的灵药来出售,整整三千瓶降压药和缓解心肌缺血的灵药在一个月里被验证过药效的权贵们一扫而空。
  稍微有点常识就知道,这两种药需要长期定期服用,不过对于那些不差钱的“壕门”来说,花费在让自己舒坦且长寿的药上,实在是毛毛雨了,这还是皇帝已经按照陆稹建议的奢侈品方式来定价的前提下。
  小金库渐渐“丰盈”,皇帝心情也越发好了,就算发现西北情况比他预想得还严重之后,依旧不至于多低落多恼怒,毕竟他有了用银子砸死对方的底气。
  于是在宫宴之前一晚,小黑再去送货的时候,他收了货,更诚意满满地躬身道谢:见大黑猫犹如仙子当面。
  小黑尾巴尖儿冲天,露了两颗尖牙,旋即又“呕”出一大堆字来,“铺好店面,准备行销全国。北面的山区清理过后正好拿来种植药材。”让京郊大营里的精锐轮班值守,安全无虞。
  皇帝一一应了,又再次向陆稹道谢,为陆稹给他母亲专门炼制的特效药——彭澜进宫为太后诊治就是个幌子。
  作为陆仙子的记名弟子他还能有什么不知道?仙子的学生到现在都没有人有资格独自炼药!因为包括他在内。因为大家都是菜鸡,纷纷倒在炮制药材这个“鬼门关”前。
  只说不涉及修士手段的地方,单就通过“相似相溶”原理提取不同药材的有效成分,就够这些学生狂掉头发的。
  陆稹还挺欣慰:皇帝是个聪明的学生,特有自知之明。她便让小黑再“吐”给他一句话,“我对陛下的要求不高,粗通医理,会解小毒会处理简单外伤就算你出师。”
  皇帝乐了,“我如今只会照着你附上的说明用药……”
  小黑甩给他一个毛发蓬勃的屁股,大尾巴砰地一声砸在了御案上,黑影一闪,就此凭空消失。
  皇帝呵呵笑了一会儿,坐回书案前,猛地发现自己的紫檀书案上大黑猫尾巴敲过的地方多了片裂纹,最深的足有一个指节深。
  皇帝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更真切了些:果然一如他和国师所商量的那样,这位仙子固然好说话,却绝对不能招惹。
  瞧这位的做派,固然嫌麻烦却也不是什么怕事儿的主。真期待某天利欲熏心又胆大包天的那批人找上仙子,他可有热闹瞧了。
  第二天是宫宴,彭澜作为外命妇入宫觐见。她刚露面,就让十二公主叫住了,并自始至终跟着十二公主出入。
  元春有心单独跟彭澜聊聊,竟没找到妥当的机会,不过她是问一问林家的打算,当着十二公主也无所谓,“大姑娘明年及笄了吧。”
  彭澜笑道:“回娘娘的话,我们大姑娘明年二月就及笄了。”
  元春知道彭澜这些日子很得太后青眼,语气自然更和气了一些,“姑娘大了,也该找人家相看了。”
  元春不委婉,彭澜也不含糊,“这得看我们老爷的意思,我们老爷喜欢上进品行又好的年轻人。”
  这话真不是推脱,元春一听就明白了:想跟林家结亲,宝玉必须取得功名,不然她自己提亲也没甚脸面。
  十二公主有儿女,也一样有个探花丈夫,“我也是这样想的,没有功名委实说不过去。”不奢求二十岁中举,弄个秀才功名总不算为难吧。
  可不就是这么着?不单单林家,想给宝玉求个能提携的岳家,功名还真是必须,元春也就下了狠心,正月里她要回家省亲,一定面对面告诉祖母和父母,再不能任由宝玉在家懒散无为,家里也要给宝玉延请名师了。
  很快就到了元春省亲的日子,只是这一次黛玉不在大观园觐见了。
  亲眼见过了娘娘,宝钗也就彻底死心:入宫无门,没落了的荣府二房竟也瞧不上她……不能全指望亲戚,她得自谋出路。
  薛姨妈并不知女儿心态大变,她见了娘娘只管奉承,想着借着这股东风给一双儿女各自寻个好亲事,殊不知元春想给亲弟弟求个满意的岳家都十分不易,哪里有那份闲心多管闲事?
  没有林家的一笔“外财”,再加上凤姐儿被整治得天天在房中自省,荣府上下都务实许多,吃穿用度也想着量入为出了,这个依旧叫大观园的省亲别墅也只有原本的一半大小。
  出了正月,林海领了皇帝的密令,收拾了行礼和钦差一起前往西北。
  一行人刚刚抵达平安州外的驿馆,一场刺杀倏忽即至。
  这种“意外”,这一行人在京城时便早有准备:这次随行的也有深得陛下信任禁军出身的良将以及他的精锐亲兵。
  所以十多个刺客前来……差不多等于白送,然而有个坚持到最后的刺客见大势已去,仿佛泄愤一样地掷出手中仅剩的匕首……
  而这匕首“好巧不巧”地直奔林海胸前而去。
  林海瞪大了眼睛:他压根不怕,就是好奇陆先生怎么大展神威罩住他。
  然后他果然没有失望:那柄匕首在马上就要刺中他的时候,好像多了千斤重,“咔啷”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在了地上。
  因为太过不合常理,现场一片寂静。
  林海默默地弯下腰,用袖子卷起手,才小心翼翼地捡起匕首——这匕首在月光下折射着令人不安的惨绿色,任谁一瞧,就知道这玩意儿淬了毒。
  而林海对着这匕首相了下面,眉头一跳:他真没有眼花,因为匕首上忽然多了个清晰无比的梅花印,还是阳文!在数息内所有印痕又逐渐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钦差有了些年纪,老花眼没看清,但距离林海最近的禁军头领……下意识地揉了揉眼,又被林大人目光一扫,他聪明地选择什么都不说:因为陛下提醒过他,这一去如果遇见什么神鬼莫测之事,不要惊惧不要声张,如实报来即可。
  这位看似粗豪实则心细如发的头领暗自小声嘀咕,“这么看来,那国师……也不是纯骗人的了?”
  林海跟着陆稹良久,耳聪目明鲜少有人比得过,听见这句嘀咕,他还笑了笑,“国师听见只怕想打人。”
  头领缩了缩脖子,赶紧拱手赔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来啦,第二更还是要凌晨,所以大家明天白天来看就好,么么哒~~~~~
 
 
第47章 霸总林海之十六
  钦差一行在驿馆遇袭, 消息传出去,平安州官员武将连夜赶至;本省巡抚不得轻动,第二天清早布政使顶着一对黑眼圈“准时”前来报道。
  这次的钦差是六位阁老之中排位最末但也是最年轻的一位,但再年轻也是六十岁人了, 虽然昨晚称不上多担惊受怕。毕竟这位经历宦海沉浮,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折腾一夜精神头不足在所难免。
  林海见状主动奉上了他随身的提神灵药——高官们都凑齐了, 一会儿有得官司打, 纵然跟这位阁老不熟,但都身负皇命,明面上总是一路人。
  钦差接过药丸来, 立时就乐了, “瞧着眼熟。”吃下去边回味边道, “就是这股子一尝便难忘的荔枝味儿……上回在宫里, 陛下赐下的也是这个。”喝了口水, 又轻声问, “隔壁那位……肯不肯把这药往外卖啊?”
  这个药啊……林海马上就能回答, 因为除了他之外, 这套成药是陛下全权总代理,“您问陛下吧。”
  钦差老大人会意, “应该的。”大家都住北城, 能让陛下亲临的地方, 没弄清楚根脚底细之前, 他是绝对不会出头的。
  却说官员们到齐,随后就是闭门磋商……本地官员们再怎么各怀心思,钦差在自己地头上出了事, 就不用再提什么利不利的,而是仕途彻底玩完。
  所以策划刺杀事件的罪魁祸首必须人人喊打, 这个喊打不光是说说,还要落实在行动上。
  全省官员,尤其是高层,都认真行动起来,效率自然不是一般地高。不出半个月,整件事儿就水落石出了。
  这个时候云光已然调任,不在西北,但他跟皇帝交换了什么才能保下仕途,明白人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随后钦差将至,挪用军备最多的那位心里直发毛,又被人连番怂恿,想着已经在皇帝那儿挂了号,横竖没什么退路,还不如搏一把,把大家都拖下水。
  于是他就舍了笔银子,请了本地刺客加素有口碑的关外~雇~佣~兵。
  人证物证俱在,又有陛下的密谍配合引路,禁军头领与当地武官和带着旨意的文官一起赶到的时候,罪魁祸首已经自尽了。
  倒卖军备军需并非必死无疑,尤其是这谋划刺杀的罪魁祸首并非是获利最大、话语权也最多的那个——他只是最可能被背后的利益相关人士推出来背锅的那个倒霉蛋而已。
  比照一下云光就知道,贪了几十万银子但因为抱稳了大腿,付出了相应代价,却不至于没个好下场。
  林海跟钦差商量了一下,亲自过去瞧了眼:果不其然,对方绝对不是自尽而是被毒杀的,只是经验丰富的仵作都未必瞧得出的那种。
  他吩咐仵作取了粗银针在尸首心头扎了一下,带出暗红色的血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对,银针也没有异样,但他就是直觉不对。
  想到就做,他把银针放在鼻尖下嗅了嗅……谁家死人的血闻起来会是辣味儿的!其实这点血味道非常非常淡,但架不住林海被调养得五觉都超过常人的敏锐。
  话说林海高中探花后按规矩在翰林院待了三年,之后他便外任去了,而最初几次升迁靠的正是明察秋毫,实打实地判案破案的本事。
  林海请随行的那位禁军头领安排人看住尸首,自己则带着证物快马加鞭去找钦差大人了。
  不怪林海不淡定,实在是……这事儿牵扯忒大了:当年废太子谋反,起因便是先帝的爱妃被废太子侮辱……怎么个侮辱法儿请自行发挥想象力,最后反抗不得于是直接自尽了。
  宫变过后,血流成河,废太子自此被圈禁,直到死也不曾再见一次不带屋檐做画框的天空。林海当时不在京城,只听曾经的同僚提起平定宫乱,给先帝的爱妃收殓时,那位的血竟是辛辣刺鼻。
  不过宫变正值初夏,先帝心思也不在那个曾经的爱妃身上,这件事儿就当做奇谈一般说过就算。
  要不说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林海记住了,也就有了这次“大发挥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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