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色——苏台云水
时间:2020-06-21 09:37:05

  她深吸了两口气,定了定神,回手去解身后系在身后的那两根带子,可不知为何,心中越急,十根手指越是不听使唤,一时之间竟无论如何也解不开那个结了。
  桓崇耳中只听得身后先是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后又突然没有动静了。
  他皱了皱眉,微微偏过头去,问道,“好了吗?”
  无忧本来就紧张极了,他突然间这么一动,更是把她骇得险些咬到舌头。
  她咬了咬唇,声音都禁不住颤抖起来,“没好没好,你别回头!”
  ... ...
  嗯,声都颤了...就这么怕他?!
  桓崇停了一下,只好再转回原位,道,“你放心,我不回头。但你须得快些,当心一会儿水冷了。”
  无忧胡乱地“嗯嗯”两声,背过去的双手愈发急躁,三下两下的,也不知哪下用力不对了,竟是把那两只带子拉成了一个死结。
  她不死心地向后望去,再用了拉了拉,
  ...很好,真的成了死结。
  这下可糟了...
  望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无忧急得连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她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可怜巴巴道,“夫君,我...我的小衣后面打了死结。我解不开,你还是把我的侍婢叫来吧。”
  ... ...
  身后女郎的嗓音里都泛上了委屈。
  桓崇心内一动,他刚要回头,却又背转过去。
  孙子云,“兵之情主速”,可这一条显然不适用在无忧的身上。
  这次和解之前,他是在心里做过一番缜密研究的。他的妻子生得娇俏,却自有一身傲骨,性子又是遇强则强的那一类,可不是那种能任男人揉圆搓扁的柔顺女子。
  数次交锋,越是待她的态度强硬,她越是不会屈服。可是,反之则是另一种情况了...
  桓崇想了想,他站起身来,把手里的巾子搭在了一旁的浴桶上。
  就在无忧以为他要出门喊人的时候,却见这人竟是背对着她解开了自己的衣裳。
  “桓崇,你...你要作什么?”
  桓崇动作一滞,慢吞吞道,“帮你啊!”
  无忧呆了一呆,“...帮我?可是...你!”
  桓崇笑了笑,始终没有回头。
  他抽出了自己腰间系着的那根衣带,衣带抽离的那一瞬间,他身上的衣裳顿时也变得松松垮垮的了。
  ...这人方才还说自己不是禽兽,现在却大剌剌的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
  无忧气不打一处来,却见这人将那根软带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等把那根带子在脑后扎好,他这才转过身来,试探地向前伸出了一只手。
  “哪里的带子解不开,我来帮你。”
  ... ...
  桓崇轮廓秀美,但架不住生了一双格外锋锐的眼睛。
  因而,这次蒙上眼睛之后,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不少。
  原来,他是想要蒙起眼睛...
  无忧吁出口气,宽慰之余,又为自己方才的表现感到了一丝羞愧。
  她牵过那人的手,顺着自己身后小衣的那根带子,摸到了那处死结,道,“喏,就是这个...”
  说着,她有些担心似的,“你蒙着眼睛,能解开吗?”
  ... ...
  无忧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桓崇笑笑,捏了捏那个死结,他不止几下就解开了,还试探地重又摸回了那条方才被他搭在木桶边沿的巾帕。
  等重新投过一遍水,他皱了皱眉,道,“水不怎么热了,快些擦完,快些休息。”
  无忧也正有此意,她除了最后这件蔽体的小衣,方“嗯”了一声,那人却听声辨位似的,直接转向了她的方向。
  然后,他再一伸手,径直抓过她的一截手臂,便擦了起来。
  无忧有些羞,她低声道,“这里我可以自己来的...”
  桓崇权当做没听到一般,他手法老练轻柔,擦得也很是认真,而且每每擦过那么一段,还要在几处穴位上按压一会儿。
  他的手指热而有力,被他按过的地方有些酸酸的麻,然而又很是放松。擦过手臂和小腿时,无忧尚且还能自持,可被桓崇搂着按过后背的时候,她就像只狸奴似的,甚至舒服得轻轻地哼了出声。
  无忧羞得,身上的肌肤都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幸好这人蒙着眼睛!
  ... ...
  他按得又舒服,又放松...真是看不出,桓崇原来还是有优点的嘛~
  后背按完,无忧被他松开之后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只觉得一股困意又涌了上来。
  她不由闭起眼睛,等那人重新给巾帕投水后,她就像狸奴寻窝似的,自动又趴回到了他温暖的怀里。
  桓崇笑笑,这回却是将她翻了个身,正对向自己。
  然后,他摸到她的脖子,把那重新投过的巾帕,顺着她的颈项,再划过柔软的前胸,一直抹到了她的小腹。
  无忧胸前一热,顿时就清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这几天事儿比较多,昨天又忙到很晚...o(╥﹏╥)o
  Anyway,我尽力抽出时间写,争取完成每天的章节。谢谢大家的理解~感谢在2020-03-31 01:14:56~2020-04-01 15:54: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斯拉夫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 。。。
  ... ...
  ...这种身体的反应, 太古怪了!
  无忧“哎呀!”地惊叫一声, 便用力去推他的手。
  桓崇定了定, 抬头“凝望”着她的方向,露出个一脸无害的微笑,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他面上越是笑得轻松,无忧心中越是慌得厉害。
  而且,若不是他还蒙着那根衣带,无忧险些要怀疑他根本就是看得见的了!
  她面色通红,用力却坚持地将桓崇的手从自己的胸口推开,“...这里,就不要了!”
  桓崇微微叹了口气,他指了指自己蒙着带子的双眼, 柔声道,“...就算有这个,你还是不相信我?”
  无忧的面颊, 此刻红得简直能滴出血来, 摇头道, “我, 我自然是信你的...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她身体的反应太奇怪了,若是再由着他这样恣意地摸下去, 她恐怕连自己的身体都没办法控制了。
  一面说着,她一面慢慢地从桓崇的怀中退出来,道, “我没事了,我这就回房...”
  ... ...
  无忧毕竟还病着,桓崇就算再是不想,还是从了她的意思。
  “等等,还没完...”他最后回身投了一把巾帕,向身前的女郎递了过去,道,“还有两条大腿,擦好了把布巾给我,穿好衣服之后我再带你回去。”
  他特意强调出来自己的“两条大腿”,无忧的脸蛋登时羞恼地红涨起来。她咬咬唇,一把接过他手中的巾帕,回应了一道微乎其微的“哼哼”声。
  面前毕竟坐了一个大男人,就是他此刻眼睛蒙着,耳朵还是听得见的。
  无忧一边侧身觊着他,一边用这巾帕飞快地抹了几下,便递了回去。
  接着,她迅速拉过一旁衣架上搭着的小衣,背过身去,尽量不发出半分声响地把它们套在自己身上。
  桓崇拿得这件红色小衣,是阿母这季送来的新衣。无忧嫁来桓家将尽一年,阿母嘴上嫌弃,不让她回家,可这一年到头,曹家的吃的穿的玩的用的,没有一样少了她的。
  这件小衣,原本便是阿母让她留待元日穿得,可这上面不仅绣了许多的纹样,剪裁和带子的设计又很是花哨。因此,尽管云娘尽职尽责地把它带了来,无忧却没想过要将它穿上身。
  想到这里,她不禁停下动作,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想那男人却朝她微笑道,“换好了?”
  无忧顿了顿,双手在背后不迭地来回交缠,“...没好!”
  桓崇“哦”了一声,他想了想,关切道,“是不是带子又系不上了?”
  无忧微讶,随即嘟了嘟唇。
  ...好吧,还真叫他说中了。
  这件小衣的系带是交叉式的,真的很难系好。而且,她从小的洗澡穿衣都是有人服侍的,这种样式复杂的,她是真得做不来...
  无忧回过头去,“你怎么知道?难道...你偷看?!”
  “你的手已经来来回回地动了半天了。”桓崇对着她的方向虚指一下,“除了系带子,我实在想不出来其他什么原因了。”
  接着,他忽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再有...我方才拿到这件小衣的时候就发觉,它背后有四条带子,和其他的几件相比,样式最是特别。”
  言毕,他露出个殷切的微笑,语气也更温柔了,“不如,我来给你系吧!”
  ... ...
  桓崇的态度亲切和蔼,胜过三月里的春风。
  无忧愣了一下,随即很不能一巴掌把他拍进身后的浴桶里去!
  所以...他是把她这次带来的所有小衣都瞧了个遍,最后才选出的这件?!
  ...亏他还有脸说!
  无忧狠狠剜他一眼,双手在背后胡乱地缠了几下,见那小衣挂在身上不掉了,她遂套上中衣,道,“我好了!”
  听她说好,桓崇这才解下了眼带。
  面前的女郎,连中衣的领子都裹得严严实实。见他望了过来,她侧转过身去,道,“我要回房休息了...”
  桓崇笑道,“是该回去了。”说着,他忽而起身,将无忧揽腰抱在怀里。
  抱就抱,可这人一路上一点也不老实,无忧越是抗拒,他越是要低下一颗头在女郎的颈间来回磨蹭,好像这么做便能给他带来多大慰藉似的。
  等回了床上,两人就势倒下,又闹了一阵。
  无忧身上很怕痒,桓崇还偏偏在那几处敏感地带肆虐,此时她便是再想给他甩个冷脸,最后还是憋不住笑了出来。笑了半晌,无忧的身子又虚了似的,直倒在桓崇的怀里微微地气喘。
  见她脸色又发白了,桓崇立时收了玩闹的心,他在一旁乖乖躺好搂着无忧,另一手不厌其烦,像安慰小婴儿似的,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
  被他这么温柔地轻拍了一会儿,无忧就不好意思起来,片刻之后,她推了推他,轻声道,“放开我吧,我没事了。”
  她顿了顿,小鼻子又嫌弃地皱了皱,“你快走吧,一身酒气,没得熏人!”
  就因为怕她反感酒气,所以他在元会上饮酒已是格外小心了...这个没良心的小家伙,现在反倒来嫌弃他了!
  桓崇笑着蹭了蹭她的鼻尖,嘴唇自然地在她的唇瓣上一触即分,坐起身来,“鼻子倒灵!”
  “睡吧,我过去洗洗,一会儿回来。”说着,他便去了浴房。
  ... ...
  浴房里,隐约传来了水声。
  唇瓣上,他方才亲过的地方柔柔软软,仿佛还有些清冽的酒香...
  无忧拍了拍泛红的脸颊,心中有些浑浑噩噩的,有点莫名的甜,又有点莫名的乱。
  不想那人洗澡速度奇快,还没等她理清思绪,便推门回来了。
  无忧赶快翻过身去,闭眼装作睡着了的样子,却听那人在屋中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床前,“噗”得一声,将床头的那盏小灯吹灭了。
  随后,他利落地翻身上床,竟是直接钻进了她的被子里!
  他的胸,贴着她的背;他的一只手,便横在她的腰间;而他的身子,便严丝合缝地和她贴到了一处!
  “桓崇,你又做什么呀?!”无忧刚刚不满地蠕动了两下,便被他的手臂牢牢擎在了怀里。
  她回过头来,黑暗之中,竟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在闪着光辉,“嘘,睡吧,你身上太冷了...”
  ... ...
  一夜无梦,安眠至晨。
  第二天早上,无忧是在一个滚烫的怀抱中醒来的。
  一晚上过去,不知怎地,他们竟然睡成了面对面的姿势,而且,她的两条手臂还死死搂在面前这男人的身上不撒手。
  难怪,明明睡着觉呢,却仿如抱了一只大火炉!
  无忧瞬间就醒了,她“嗖”得把手从他的身上收了回来,却听那人笑道,“睡得好吗?”
  ... ...
  不同于无忧,桓崇睡睡醒醒,每隔一会儿就醒来查看一下她的状况。
  他这一晚上都睡得囫囵。
  最后一次醒来时,无忧贴在他的胸前,将他搂得死紧。
  他既不能挣脱,也不愿挣脱,可天色已大亮,他又实在睡不着了,于是他就这般歪头瞧她的睡颜。
  而这一瞧,便有了大半个时辰。
  无忧抿了抿唇,抬头望了他一眼,小声道,“郎君今日...怎么起得这般迟?”
  桓崇柔声道,“你生病了,我怎么能把你扔下一个人不管...”
  他又像昨夜似地,露出那种让她迷惑的神情,使出那种让她乱心的语气。无忧忽然不敢去瞧他的脸,她低声道,“我没事的,郎君不必担心...”
  嘴上这么说着,她的小脸却是扎扎实实地泛上了一片红。
  桓崇满意地瞧着她羞红的脸颊,又笑道,“还没告诉我,昨晚睡得好吗?”
  这人揪着这个问题刨根问底...是打定了主意,想要看她出糗吗?!
  无忧瞟了他一眼,终是微微点了点头,“...极好。”
  接着,她掩饰似地,背转过身去,“若是无事,那我便叫侍婢进来,服侍起身了。”
  她想逃避,桓崇却不干了。他拉住了她的手,道,“等等!”
  “我还有事要问。”
  “听昨天的侍婢说,你告诉她们,这是你的‘老毛病’了。我很好奇,这‘毛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又是从何开始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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