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呼吸不过来了。”姜杏之声音轻软,傻傻地说。
陆修元呼了一口气,手指一下一下温柔的抚着她的背,也平复着自己心头的欲念。
好半响,姜杏之才回过神,面颊滚烫,浑身酥麻,双手滑落,撑着他坚硬的胸膛,他平整地衣襟被她揪出凌乱的褶皱。
陆修元声音略带沙哑,但可以听出他的心情很好,扬唇:“满意了?”
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清冽的气味,姜杏之肩膀瑟缩了一下,鹌鹑似得埋着快要烧起的小脑袋,不说话。
陆修元身心畅足,很是尽兴,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发顶,伸手扶正她歪着的花簪。
感觉到他的柔情,姜杏之鼓起勇气抬眸,眼睛亮晶晶的。
陆修元勾勾唇,牵着她的手,带她坐到厢房内的椅子上,开始算账。
姜杏之浑然不觉,迈着小碎步,乖乖地跟着他,黏在他身后。
两人坐在一张极宽大的圈椅上。
陆修元松开她的手,手臂搁在圈椅上,像是把她圈在怀里一般。
姜杏之甜甜地笑了笑,脑中还在回味方才的亲吻,手指抚着温软的唇瓣,原来亲亲是这样的。
陆修元声音响起:“杏之是从哪里懂得这些,嗯?”
姜杏之眨巴眨巴眼睛,他说的是亲亲吗?
姜杏之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心里发虚,不敢瞧他。
陆修元不知她是听人说了什么,还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书,敲着手指等着她回答。
他靠在椅背上,单手整理着自己的衣襟,动作斯文悠闲,面上一派温和,姜杏之却越发的难安。
屋外雨声还在变大,姜杏之自知逃不开,她踌躇片刻,趴在他耳朵边上小声,神神秘秘的将她在建安侯看到的景象告诉她。
陆修元点着她的额头:“下次不许了!”
“不给亲亲了吗?”姜杏之扁扁嘴,不可思议地说,明明他看起来也是喜欢的。
陆修元忍着笑:“不许看别人做那些事。”
不过他心底知道,一般情况她是不会撞见别人行亲密之事的,只是南临行事大胆向来不顾忌场合分寸,这才让她不小心看见了。
姜杏之这才放下心,小声说:“我知道的。”
那次是她太好奇了。
陆修元满意地地点头,手掌覆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
姜杏之弯起眼睛。
·
早上出门到现在,肚子也空了,姜杏之坐在桌案前,用了好几块点心。
陆修元就坐在一旁看着她,时不时抿口茶。
姜杏之吃饱喝足,揽过自己的钱匣子,从里面拿了一小半出来,用荷包装起来,放进自己的衣兜里,然后合起匣子推到陆修元面前。
陆修元挑眉。
姜杏之忍着心疼软声说:“这是给道长的。”
“嗯?”
姜杏之认真地看他:“上回我说过要赚很多钱养道长的,这个给你。”
她晓得他不缺银子,毕竟他可是能买得起大宅子的人,但她给的银子意义不一样。
陆修元故意说:“真舍得?”
姜杏之抿抿唇,其实还是有一点点的舍不得的,但谁让这人是道长呢!
她重重地点了点脑袋。
陆修元沉得住气,悠悠地看了她一眼:“恭敬不如从命,我就收下了。”
姜杏之目光黏在钱匣上,小手缩在宽袖中,碰碰荷包,宽慰自己,没关系,银子以后还可以再赚。
这模样太可爱了,陆修元没忍住,倾身靠近她,手指勾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瓣。
浅尝辄止,很快停下,松开她。
姜杏之定定地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陆修元就知道她又要胡说了。
姜杏之从袖兜中拿出荷包放到他手心:“这些都给道长,道长再亲亲我。”
她为自己的这个主意赶到得意。
陆修元眉心一跳简直要被她气乐了,不知道要不要夸他的金主大方,有一掷千金的豪气。
姜杏之正新鲜着呢!很是期待。
陆修元微微一笑,淡声道:“今天累着了,下次吧!”
姜杏之失落地点点头,转念一想道长说得也是,还有下次呢!
姜杏之没有了亲亲,小手要去拿回她的荷包。
结果还没碰到,她的荷包已经被陆修元收到自己袖兜里了。
理直气壮,干脆利落。
?
姜杏之傻眼了,怎么还可以这样?
“不给我啦?”
陆修元修长干净的手指拂过宽袖,清淡地眸子疑惑地看她,似乎对她的话感到十分的不解。
姜杏之有勇气要亲亲,却没有勇气要钱。
苦着小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心里在流眼泪,她好可怜呀!
辛辛苦苦一个月,到头来除了得到两个亲亲,什么都没有了。
从厢房出来,香净迎上去,发现自家姑娘蔫了吧唧的,全然没有不久前收到银子的欢喜。
“姑娘,你怎么了?”
姜杏之扶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咬着唇摇摇头:“我没有事情,我很好。”
可她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啊!香净觉得她都快哭出来了。
下了楼,陆修元步伐款款地走到柜台,拿出姜杏之的荷包,付钱,走人。
姜杏之沮丧地坐在车厢内,雨后空气清新,使人心情开阔,姜杏之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郁闷极了。
她趴在车窗上看了会儿行人,悄悄转头望着陆修元,可怜兮兮的。
心里其实还是期盼着他把银子还给她。
陆修元慵懒闲适地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隽秀的俊容赏心悦目,姜杏之看了一会儿,觉得心里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胡思乱想着,马车平稳,摇摇晃晃的,姜杏之竟被慢慢地晃睡着了。
陆修元睁开眼睛,坐到她身侧,弯腰,将她的小脑袋扶到自己腿上,让她平躺着,一只手掌扶着她的面颊防止她的脑袋因马车颠簸摇动,另一只手让她枕着以免他的大腿硌到她。
小姑娘睡颜乖巧恬静,陆修元面色柔和,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眼底泄露出一丝疼爱。
马车在一处巷子口停下,另有一辆马车在那儿候着。
陆修元轻敲车壁让香净进来,护着姜杏之的脑袋,把姜杏之交给她。
香净透过车窗看着陆修元清俊提拔的背影,她总得她们姑娘像是落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陷阱中。
陆修元上的那辆马车停在原地不动。
她们这辆恢复行驶,香净看着慢慢消失在眼睛的马车,收回目光,这时在枕在她膝上的姜杏之小声呢喃:“我的银子~”
香净默了默,放下车窗的帘子,叹息一声,希望是她多想了吧!
不久后,马车在西宁侯府门口停下,香净叫醒姜杏之。
姜杏之嘤咛一声,揉揉眼睛坐直,双眼茫然地缓了好一会儿。
香净抱着落在车座上的钱匣子,扶着她:“姑娘下车吧!”
姜杏之望着她臂弯上的匣子:“这怎么在你手里?”
香净不解:“姑娘在说什么?”
姜杏之漂亮的眼睛里慢慢蓄起笑意,坐回去,接过匣子,打开一瞧,满当当的银子。
她的荷包也在里面!
姜杏之轻唔一声,忍不住欢快地跺跺脚,道长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杏杏差点儿又变成穷光蛋啦!
--
评论有红包!
--
感谢在2020-04-20 04:43:55~2020-04-20 20:14: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张张张张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沐~槨⒄耪耪耪沛
第27章
鹿鸣院内, 主仆三人围着一张小方桌。
香净拿着一把小戥子将新银按二十两一等份称好放到一旁,再由阿渔用红纸将其包起来放到匣子里。
姜杏之则是抱着蒲月坐在旁边,一人一猫专注地看着, 两双明亮的眼睛随着银子转来转去。
银镙子掉在桌上发出的脆响让姜杏之满足地长叹一声。
香净最后留了十两银子在外面用来家用。
平日里节省惯了,几人眼巴巴望着这些银子, 忽然不知道做什么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穷人乍富之后的茫然吧!”阿渔说了一句。
“我要吃蜜汁肉!”姜杏之嗔了她一眼,开始点菜。
厨房的膳食都有定额, 这几日都没有这个菜, 姜杏之自上回建安侯府吃过一次就恋恋不忘,只是她没有银子添菜, 如今好不容易手头宽裕下来,哪里还忍得住。
“那我过会儿去厨房吩咐,顺道再帮蒲月要点小鱼干。”阿渔兴奋地说。
“今天蒲月要吃一整条大鱼!”姜杏之大手一挥,十分舍得。
阿渔指着窝在她腿上的蒲月说:“姑娘不能偏心!”
“都有的,都有的!”姜杏之从不厚此薄彼。
见她们开心的模样, 姜杏之不由得感叹有钱真好哇!
方桌置在西窗下,姜杏之背对着窗户, 此时夕阳西下, 晚霞笼在她身上,仿佛给她镀了一层金光, 平添了几分神圣。
阿渔呆呆地望着,想这便是花钱的魅力吧!
姜杏之干劲十足,次日便开始着手画新的绘本,这次画的是飞鸟虫鱼。
活物难画, 姜杏之七日过去,第一本都才只画了一小半。
姜杏之搁下笔,将手里的废稿丢到一旁,软嫩的面颊无力地搁在案上,她不曾见过雄鹰,怎么画都画不出它的矫健英姿。
姜杏之举着他外祖父画的雄鹰,很是羡慕。
姜杏之丧气地叹了一声,她要道长亲亲才能好,才有力气继续画。
这般想着,她才发觉好久没有听到蒲月的叫声了,她作画时喜爱安静,香净和阿渔都不会进来打扰她,一般只有蒲月趴在旁边的软垫上陪她。
姜杏之探身看书案前,蒲月最喜欢玩的瓷缸旁没有她的猫影,只有锦鲤欢快在里头游来游去,起身去卧室找了找,衣柜顶,脚踏上,窗边栏上都没有。
咦?她今日没有让她送信,怎的还不见了呢?
·
西宁侯府二门处的穿廊此时有些热闹。
“表少爷这边请,你的行李自有人送到客房。”一小厮带着位清俊的少年往内院走。
被称为表少爷的年轻男子是姜老太太娘家的侄孙,王含郊。
王含郊相貌端正,通身带着一股书卷气,穿着一身素色三层新的圆领长袍,听小厮的话躬身道谢,颇有些拘谨。
小厮忙道:“表少爷客气了。”
王含郊深吸一口气,腰板挺直,目不斜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些。
正往内院老太太的寿安堂走着,一个白猫从远处大摇大摆地路过他们。
白猫养得好,毛色亮丽,抬着头,脖子上带着皮革,神态很是骄傲,澄蓝色的猫眼显得她格外高贵。
王含郊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小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小厮见他好奇,笑着说:“这是我们府上姑娘养的猫。”
王含郊点点头,白皙的脸上闪过尴尬的疑红,不敢再看。
姜杏之在屋里没有找到蒲月,打开屋门,一股热气扑来,姜杏之下意识地蹙眉。
香净和阿渔都躲在院中的树荫下乘凉,见她出来了,放下手里的针线:“姑娘怎么了?”
“蒲月呢?”姜杏之四处张望着。
“不及前蒲月跑出去了,姑娘你没有让她送东西吗?”香净说。
姜杏之摇摇头。
“那她许是出门骗吃骗喝了吧!”阿渔朗声巴巴地说道。
姜杏之瞪圆眼睛:“骗吃骗喝?”
阿渔仿佛又一筐子的话要将:“前几日给她的小鱼干她没吃完,我还以为她吃腻了呢!
结果直到昨日去厨房的路上,才发现她哪里是吃腻了,分明是在外面吃饱了。我跟了她一路,亲眼见她专门骗小丫头们的东西吃,洗衣房的阿珠喂她吃了肉干,她连摸都不给人家摸一下。”
正说着呢,蒲月的猫影就出现在了垂花门下。
姜杏之朝她招招手。
蒲月哪有在外头高傲的样子,喵喵叫着跑进姜杏之怀里。
姜杏之揉着她的脖子:“蒲月你都学会恃美行凶啦?”
蒲月眯眼,歪头,卖乖。
姜杏之无奈地拍拍她的猫头,握着她的爪子说:“是我养不起你了吗?不要给我省小鱼干,记得要少吃外头的东西,万一吃坏了怎么办?”
姜杏之宛若一个苦口婆心的老母亲。
“就是,就是。”阿渔帮着说。
几人在院子里说着话逗着蒲月,老太太房里的侍女过来让姜杏之晚上去正院用膳。
姜杏之应下。
“今儿是什么日子吗?”姜杏之疑惑地问道。
每逢初一或者十五亦或者过节,她们才会在老太太院子里用膳。
“没听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香净仔细想了想,在脑中过了一遍府上主子们的生辰最后摇摇头。
猜不到,只能晚上去了才知道。
姜杏之算着时辰,在傍晚的时分去了寿安堂。
在门口恰好碰到了姜桃桃和大夫人。
“大伯母,五姐姐。”姜杏之软声问安。
大夫人笑呵呵地点点头,进了院门。
姜桃桃落了大夫人一步,扯过姜杏之挽着她的臂弯说悄悄话。
姜桃桃小声说:“是老太太的侄子过来了。”
“不是说还要过几天才能到吗?”姜杏之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姜老太太的侄孙王含郊来京备考,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
她记得是个稳重的人,三年前中了举人后并未下场参加会试,而是回家又读了两年书,等着和今年秋闱后的举子一同参加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