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清穿之炮灰不想躺平——满汀洲
时间:2020-06-23 09:19:53

  
  何止说了什么呢?
  
  他都有鼓起勇气,情真意切地求婚啊!
  
  然而时机已过,勇气尽散。宝格楚嘴巴开开合合了良久,也还是没能把之前被打断的求婚依样画葫芦再来一遍。
  
  他只认真脸看着玉录玳:“没,没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别再懊恼、悔恨的,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打起精神,再不犯同样的错误就好。就……”
  
  “就是再犯了也不打紧,横竖,我总会跟你一处的。”
  
  “没有路,我们就一起,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努力在最坏的坏境中争取最好的生存条件。实际不行啊,咱们还可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是?只要你不离,我便永远不弃。”
  
  微风半月,星子漫天。
  
  馥郁幽香的梅树边,玉录玳满心沉醉,差点儿脱口而出一句我愿意。
  
  往后余生,我愿意跟你一起互相指教!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宝格楚就先憨憨嘱咐:“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回了,玉录玳你早点休息吧。”
  
  这,这就回了?
  
  玉录玳瞪眼,见那憨憨还真说完就走,几息之间就走出了自己的视野。气得玉录玳跺脚:“个憨货,活该你一把年纪了到现在还说不上媳妇儿!”
  
  她……
  
  她多不容易打消了满心疑虑,试探着往出走了这么一步呢?
  
  结果,这俏媚眼儿就生生抛给了瞎子看!
  
  勇气一旦被打消,再酝酿起来可难了。玉录玳觉得自己这一茬之后,没有个一年半载绝对重建不起来。
  
  可怜的,没学过兵法,不知道乘胜追击的宝格楚:……
  
  真·到死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系列。
  
  虽不至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此一事后,玉录玳也算对后宫的风谲云诡有了个新的认识。
  
  叫本就跟后宫嫔妃没什么来往的她,更加难以接近了。
  
  一个忙字,就把接下来的良妃、和嫔等的宴席都给推了去。一心盘点手上资金,反复算计,看到底要花多少钱,才可以把蒸汽发动机给‘烧’出来。
  
  好叫她能提前摆脱风帆与船桨的束缚,在大清康熙年间纵横四海。
  
  用另一种方式,达成她上辈子就有的,环游世界的梦想。顺便把琳琅阁开遍几大洲,做成真正的世界品牌嘎嘎嘎!
  
  玉录玳握拳,各种积极努力。
  
  转眼就过去数天,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好几天没听自家好友在耳边絮叨了。
  
  刚捧碗香茗在手里啜饮,门子就来报说八福晋到访。
  
  玉录玳扬眉:“这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春花赶紧着的,给你八福晋上茶,上好茶!”
  
  “喳。”春花屈膝甩帕:“奴婢遵命,八贝勒福晋快请上座。向日未见,我们格格且惦记您呢。”
  
  “她?”八福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啧啧,好春花,你可快别往你们主子脸上贴金了。这天上刮风下雨的本福晋不知道,自己好友是个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她那所谓的惦念,怕直到门子通报,她才想起,哎?佛拉纳,她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快请!”
  
  神情到位,语气精准,连动作都学得惟妙惟肖,春花还能说什么呢?
  
  只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赶紧快步下去给她沏茶去了。
  
  玉录玳乐,还真接着她的话茬儿问了句:“佛拉纳,有日子没见了,你这忙甚呢?”
  
  提起这话八福晋就恨恨咬牙:“忙甚?忙着离家出走我!你叫人给我收拾间房,我住个经年累月再说。”
  
  “经年累月这么久?”玉录玳惊呼:“天啊!咱们温润如玉八贝勒到底怎么了?居然能叫你下这么大的狠心啊!”
  
  “别提那个棒槌!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怂蛋,只会听额娘话的完犊子。老娘是倒了九九八十一辈子的霉,才被指给了那么个糟心玩意儿。亏我一心一意帮衬他,连温泉庄子都卖了一个替他还户部欠账。结果呢?”
  
  八福晋气极,伸手狠狠拍了下桌子:“一个个的,简直翻身忘本!”
  
  “以前还委委屈屈当个庶妃的时候,见了本福晋就跟老鼠见猫似的,恨不得大气儿都不敢喘。现在可好,封嫔了、成妃了,有在本福晋面前充婆婆的底气了是吧?”
  
  “亏我怕她囊中羞涩,办宴的时候丢了脸面,巴巴地万两雪花银奉上。人家可好,银子招收,脸子照撂。居然拿我三年无出说事儿,要把胤襈的表妹指给他做格格。这特么的,简直恩将仇报!”
  
  在八福晋的喋喋不休中,玉录玳渐渐拼凑出了事情经过。
  
  因位份与出身皆低微故,良妃卫氏一直在儿媳妇面前就不大能挺直腰杆。今年这位累累加封,从庶妃成了良嫔,又从良嫔晋到了良妃。
  
  不止三级跳。
  
  亲婆婆升位,八福晋自己跟八阿哥脸上也有光。为此还拿了万两白银,帮她操持酒宴。结果……
  
  这等孝心后,得来的却是良妃一脸忧愁。连说自己对儿子儿媳万般满意。只儿子三十七年大婚到如今,阖府上下丁点动静未见,未免过于冷清。正好她有个适龄的侄女儿,本分又乖巧。八字最是旺夫旺主,颇有宜男之相。不如佛拉纳领回去,先与胤襈做个格格……
  
  几句话,特别精准地戳了八福晋的肺管子。
  
  气得她当即暴走,很是跟亲婆婆争执了一场然后愤而出宫。
  
  这期间,谁也不知道良妃娘娘与她的亲亲侄女儿是怎么跟八阿哥嘤嘤嘤的。总之八阿哥归府之后脸色殊为不虞,很与佛拉纳说了些他母妃这么多年在宫中苦熬殊为不易。他们身为人子人媳,合该多多孝顺之类的话。
  
  原就憋了一肚子气的佛拉纳彻底炸毛,两人大吵了一架后愤而离府,直奔好友的和硕襄格格府上。
  
  被投奔的玉录玳咋舌:“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八福晋冷冷一哼:“能有个屁的误会呢?分明是那混账玩意儿见异思迁,又看上别人家的娇花了。呜呜呜,大婚至今,他就从未跟我说过这么重的话……不就拒了他额娘的提议,骂了他那个不要脸的表妹几句?”
  
  “她好好的大闺女非巴巴上赶着做妾,还不行人说了么!温柔知礼,贤惠大方,呵呵。我郭络罗·佛拉纳就是个丧父失母,毫无教养的野孩子。整不了那样的大家仪态,也变不成那个样子!”
  
  “他受得了就受着,受不了就给我一纸休书。往后他找他的贤惠表妹,我找我的不羁汉子去……”
  
  嘴上骂骂咧咧很欢腾,眼睛却有意无意瞟向门口什么的。
  
  玉录玳也是服了好友这份口是心非。
  
  不过也是,雍正朝起居注册上都载,雍正四年正月二十八日谕旨:“令尔等前去将朕谕旨降于胤襈之妻,革去福晋,逐回外家。降旨于伊外家人等,另给房屋数间居住,严加看守,不可令其往来潜通信息。若有互相传信之事,必将通信之人正法,伊外家亦一人不赦。尔等归来后,再将此旨降于胤襈。
  
  嗣后,伊若痛改其恶,实心效力,朕自有加恩之处。若因逐回伊妻,怀怨于心,故意托病不肯行走,必将伊妻处死……”
  
  能令雍正如此慎重,并用八福晋的生命去威胁逼迫八阿哥,可不正说明两人感情甚笃么?
  
  会舍不得也是必然的。
  
  玉录玳暗乐,一边听佛拉纳的叫人置办酒水,两人推杯换盏。一边悄悄使人去了八贝勒府,着人给八阿哥通风报信。免得他无头苍蝇似的乱撞,着急上火不说,还白白叫人看了笑话去。
  
  结果就是那么不巧,八贝勒有急事回了工部,根本就没在府上。
  
  等人撵到工部去,又说他一刻钟前才奉召进宫……
  
  传信之人只能留下口信,复又返回和硕襄格格府。
  
  而彼时,八福晋早就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正拽着他们格格哭诉不休呢。
  
  玉录玳:……
  
  就很无奈。
  
  但自己认下的朋友,怎么也得护着。
  
  百般苦劝无果后,只能舍命陪君子。两人边喝边聊,听了满满一耳朵的吐槽怒骂。等成功把人灌醉,扶进客房呼呼大睡后,她自己也不止微醺了。
  
  这会儿,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回到府中的八阿哥得信儿匆匆赶来。
  
  一进院,就对玉录玳深施一礼:“福晋性子暴躁又跟我拌了几句嘴,难免……若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格格海涵。总之今次,有劳格格了。不知福晋现在何处,可否容我将人带回?”
  
  二话不说就把暴躁俩字儿安到自家好友身上?
  
  玉录玳拧眉,心中很是不虞。
  
  再一想想自己晌午着人传讯,这货居然日暮才来。她这杯酒精腐蚀得差不多的小脑瓜就分分钟没了理智,只剩下为好友张目的正义之光。
  
  就见很有些豪迈地甩手:“哎,八阿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佛拉纳虽因为成长环境的关系,性子过分敏感纤细。偏她又要强,总喜欢用强势、高傲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但事实上她恩怨分明的很。”
  
  “最讲究以牙还牙不假,也同样奉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谁对她好,她只会加倍对对方好。”
  
  她暴躁?
  
  那不消说,肯定是谁做了点儿让她暴躁的事儿!你个当丈夫的不问问妻子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只单方面给她定罪,这合适?
  
  也许玉录玳的目光过于犀利,也许八阿哥着实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
  
  总之很奇迹般的,胤襈就秒懂了她这几句未尽之语。并讪讪拱手:“是胤襈的错,没有细细问过。不过……”
  
  “额娘出身低微,在宫中生活颇为艰难。为人子女的,本就该多多孝敬。不管怎样,她老人家盼了多年才终于苦尽甘来。福晋实不该在她大喜的日子,就跟她发生冲突。”
  
  玉录玳笑:“那良妃娘娘刚刚大喜,就拉着儿媳妇的手说要帮她找个好姐妹。着她欢欢喜喜领回去,好生伺候着,等将来给你开枝散叶就很对?”
  
  “八贝勒静默不语,莫非也觉得令堂很对,很应该。佛拉纳就该欢欢喜喜的,把你那好表妹领回去。甚至亲自出面操持,给你们办个酒?”
  
  胤襈懵逼,就无限震撼地看着玉录玳:“格格,这……这话从何说起啊?”
  
  “且不说我那表妹才将将及笄,尚未到选秀指婚的年纪。就我也没有纳妾之意,更不会纳自己表妹为妾。拜您那个近亲结婚状况的统计册之功,谁不知道表亲结婚也妨碍甚多呢?我与那表妹虽素不亲近,但也没仇,做什么坑害人家呢!”
  
  没见四哥家的表妹格格都以病逝为名,改名换姓重新远嫁了么?
  
  “你无意,未必对方也不啊!”玉录玳笑,直接原样学了佛拉纳所说种种。
  
  听得胤襈瞠目,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不可能的吧?额娘向来对福晋印象良好,可说赞不绝口。还曾反复叮嘱我要善待福晋,只有夫妻同心才能其利断金。”
  
  “明言儿媳妇孝不孝顺她无所谓,横竖她处于深宫,婆媳一年也见不几面。只我们小两口情投意合,早早给她生个大胖嫡孙,她就于愿已足……”
  
  野史都说八阿哥胤襈之所以力争上游,掺和进夺嫡事。就为了给他母妃争脸面,叫四妃等再不敢轻视甚至欺辱于她。
  
  是真是假,玉录玳无从考证。
  
  但见八阿哥一提起生母便柔声悦色,滔滔不绝的样子,就足以证明他们母子感情定然极好。
  
  而良妃娘娘呢,也绝对很有点小白花的嫌疑。
  
  要不怎么会在赞不绝口之余还说儿媳妇孝不孝顺无所谓?给生个嫡孙她便于愿已足,否则的话,她还要死不瞑目么?
  
  玉录玳冷哼:“良妃娘娘怎么想的,本格格无从得知。我只知道佛拉纳崩溃大哭,眼睛都肿成了核桃。还知道当年隆科多流连花丛,不管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回划拉,我从不生气。”
  
  “若不是他宠妾灭妻,罔顾人伦。直接将我甚至整个赫舍里家的面子扔地上反复践踏,更会影响到岳兴阿地位,我理都不理他。更别说自戕、和离跟以后种种了。”
  
  “佛拉纳还能哭,还会醋,贝勒爷就惜福吧!女人啊,只有打心眼里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心在哪儿,纳了几个妾,才会真温柔知礼,贤惠大方起来。趁着她还没古井无波前,对人好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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